乔五味闻言, 也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邱氏在说谎,可知道又有什么用, 显然邱氏在为有孩子这件事上有些魔怔。
    若继续劝的话,反而成了坏人。
    等两人从沐浴房间出来时,杨镖头正巧要出门, 方才李广过来,说镖局内有些事要找他商议一番, 夜里还未回来的话, 便不用给他留门,随后就急匆匆的出门。
    邱氏看向那紧闭的门扉, 不由小声呢喃着。
    “怕不是又要去走镖。”
    杨镖头是唛城第一镖局的二把手,时不时要押镖去往周边县城,或者更远的地方。
    乔五味看着邱氏满脸愁容的样子,连忙安慰:“以杨镖头的身手,定是能平平安安回来的。”
    邱氏收回视线,余光瞥向自己所住那间房的方向:“家中没什么菜,我得出门买些菜才行。”
    乔五味也不好白吃白住不干活:“柔儿姐,我随你一起去。”
    邱氏连忙摇头:“你这胳膊怎能乱跑,还是在家静养些日子较好。”
    说完,她便进厨房里头提个竹篮出来。
    而准备回房内静养的乔五味转过身,就瞥见不知何时站在屋檐下的宋滇之,目光正看向邱氏离去的方向,乔五味见状,碎步跑到宋滇之面前,并仰起小脸问道。
    “宋滇之,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听到这话的宋滇之下意识蹙紧眉心,并难得开口:“她身上有股很难闻的味道。”
    她自然是指邱氏。
    乔五味略微无奈的叹口气:“我也闻到了。”
    她抿着唇犹豫一会,随后伸手指了指右侧那间紧闭的房门:“要不咱们溜进去看看?”
    那难闻的气味定是从什么物件上沾染来的,就像那血饵香。
    宋滇之却似笑非笑的盯着蠢蠢欲动的乔五味,十分无情道:“你是你,我是我!”
    乔五味却反驳:“咱们都绑了生死契,还分你我?”
    宋滇之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不由眯起。
    “是吗?”
    他尾音拖的极长,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乔五味有些怂,脸上却又露出坚决的神情,正伸出手准备拽着宋滇之的衣角,紧闭的大门却忽被人推开,那原本去镖局中商议事的杨镖头此时站在门口,他身后除了跟着李广与陈千峰外,还有好几名衙役。
    杨镖头与李广脸色都有些难看,而陈千峰瞥见乔五味悬挂在胸前的左手时,不由呆愣住,今日离开前明明还好好的,怎会受伤呢?
    难不成是故意的。
    为首那两名衙役打量几眼站在院中的女子,开口询问:“她就是乔五味?”
    乔五味神情疑惑的看向杨镖头与李广,而后瞥见陈千峰满脸心虚的样子,心中瞬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那两名衙役见陈千峰点头后,才走上去,语气十分客气道。
    “听人说你有一身的好本事,我家县老爷正巧碰到棘手事,还望乔姑娘挪步,随我们走一趟,”
    听到这话的乔五味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应该是被陈千峰给卖了。
    在也忍受不了的李广无比气愤的骂道:“陈千峰,若不是乔姑娘,我们早就死在阿茶茶庄,可你却恩将仇报,可真不是个东西。”
    当时两人从杨镖头家离去后,便朝着府衙的方向赶去,陈父陈母与周父周母皆满脸愁容的跪在公堂之上,而围在公堂外的百姓们听到前因后果都也都纷纷叹气。
    与陈千峰所预想的那般,府衙并不会注重周巧儿不见的事,更不会帮他们去找人,亦或者是去调查。
    而就在县老爷准备退堂时,一商贩揪着名疯汉子赶过来,求县老爷替他做主,说是疯汉子用木簪戳伤自己的驴,可那疯汉子只会将那破木簪子抓在怀中,嘴中喊着阿囡两个字。
    待围在公堂外百姓看清那疯汉子的模样时,不由惊呼起来,就连县老爷都愣住。
    那疯汉子大家都认得,他本不疯,只是在半月前,刚出嫁的女儿消失在夫家的新房中,夫家断定她是与人私奔,因此两家人闹的极其不愉快。疯汉子更坚信,自己女儿是被人掳走了,在城里闹出不少事。
    原本准备离去的陈千峰忽听到有人小声嘀咕道:“也真奇怪呀,那疯汉子的女儿是消失在新房内,县老爷的妾氏也是在新房内消失的,怎么就那么碰巧?”
    这话让陈千峰心里忽然涌出一个疯狂的念头,或许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找到巧儿。
    但!
    陈千峰只是犹豫一秒,便转身跪在县老爷面前,鼓起勇气道。
    “大人,我怀疑这些新娘在消失一事,兴许是有邪祟在作怪。”
    话音落后,原本议论纷纷的百姓们瞬间噤声,皆不可思议的看向跪在地上的陈千峰,就连坐在高堂之上的县老爷都一脸错愕,随机将惊木堂重重的拍在桌上。
    “休得胡言乱语,这世间哪有什么邪祟。”
    陈千峰却道:“大人,就算没有邪祟,但那些消失新娘总不可能都跟情郎私奔,不如让我一个朋友试试,兴许她能找到……”
    可话还未说话,县老爷一脸阴沉的让衙役将此人赶出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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