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味蹭的声站起来,及时打断宋滇之准备要说的话。
    “行!我陪你一起。”
    见状,宋滇之的眼中才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他并未将其掩饰,甚至还故意让满脸错愕的承桑瞥见,也亦如宋滇之所猜想的那般,承桑愤愤不平的开口。
    “乔姑娘,此人心机颇深,你与他在一起怕只有吃亏的份。”
    因为乔五味并未向承桑介绍宋滇之,故此承桑到现在都不知道宋滇之的名讳。
    宋滇之闻言,故作疑惑道:“承公子!难道你不知我与乔姑娘乃是夫妻关系!”
    承桑不可置信睁大眼睛。
    宋滇之继续道:“这夫妻之间的情趣,你这外人掺和其中怕是有些不妥吧。”
    承桑还从未被别人这么指责过,心里是又气又怒!
    乔五味叹口气,这承公子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上次在宋滇之手上还吃过暗亏,怎么过会还朝他脸上凑。
    她连忙扯着宋滇之衣角,并朝左侧的房间走去,心里忍不住小声嘀咕着。
    我的祖宗耶,你可闭上这张嘴吧。
    乔五味早已经看淡,与宋滇之还未解除生死之契这段日子,她这名声是彻底洗不白了。
    许是太久没有人居住的缘故,这间房内弥撒浓浓的潮湿的霉味,好在摆放在墙角的那张床榻早已经被收拾干净,倒也不至于连坐的位置都没有。
    只是闻着空气中那潮湿的霉味,让乔五味产生自己身上都开始长蘑菇的错觉,她走上前将木窗推开小小的缝隙,好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涌入进来。
    做完这些,乔五味才发现宋滇之那双深邃的眼眸一直盯着自己,她疑惑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开口问道。
    “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宋滇之挪开目光,声音有些低沉:“没有。”
    乔五味总觉得宋滇之今天好像有点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哪儿奇怪。
    反正就是不对劲。
    她指着那张靠墙的床榻:“你不是要歇息吗?”
    宋滇之只是瞥了一眼,而后漫不经心道:“突然不倦了。”
    乔五味:……
    算了,宋滇之不歇息,那她歇息。
    雾气要在亥时才会滚到山脚下,众人也是这时辰开始爬上阴山,七月初七鬼门关开,那就是要等夜半抵达城隍庙。
    这些都是承公子刚刚给与的信息,而今夜将会是个不眠夜。
    所以现在休养生息,晚上才能有好的精神上山。
    乔五味躺在床榻上,边打着哈欠,边开口嘱咐道:“宋滇之,如果亥时我还没醒,记得把我推醒。”
    她不认床,睡眠质量极好,并很快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宋滇之伫立在门口处许久,在听到乔五味发出轻轻的鼾声时,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已经睡熟的人儿身上。
    犹豫半响,他抬腿朝着床榻方向走去。
    乔五味睡觉姿势不是很好,她正躺着,半歪着脑袋,左手搭在胸膛上,右手则大敞着,那手腕落在床侧,徒留手掌悬在半空中,一腿绷直,另只腿的脚踝直接搭在那绷直脚的膝盖处。
    宋滇之安静的坐在床侧旁,那双狭长的丹凤眼露出一丝迷茫与不解的神情,目光正盯着已经熟睡的乔五味。
    那双灵动的黑色眼眸已经闭合上,叽叽喳喳的小嘴也没有蹦出那有些聒噪,却并另他讨厌的话来,只能听见那轻轻的鼾声。
    等回过神,宋滇之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伸出手,正动作轻柔的描绘床榻上熟睡人儿的眉眼。
    只见那如玉般的指尖慢慢从乔五味的眉眼处滑落到鼻梁,而后又坏心眼的捏了捏有些肉乎乎的脸颊。
    泛凉的指甲继续朝下游离着,如着魔般落在泛着水光的唇上,轻轻的摩挲了起来。
    等察觉过来自己在在做什么时,宋滇之连忙松开手,并迅速站起身来。
    他想自己肯定是疯了!
    宋滇之就算蠢不可耐,也算彻底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如此不对劲。
    他在意起躺在床榻上那睡着的人,也起了不敢有的心。
    这个认知让宋滇之嘴角微微下压,全身开始散发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转身走到那透着一条缝隙的窗户前,那凸出来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来彰显着主人内心的烦躁。
    宋滇之对情爱二字向来唾弃厌恶,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深陷其中。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阿茶茶庄给与自己的护身符那次?
    还是露出灿烂笑容,伸手扬着那铜钱红绳手链?
    亦或者自己贪恋乔五味身上的鲜活力,散发如太阳般灼热的光?
    宋滇之那双幽深的眼眸露出挣扎的神色,片刻,他将那颗不敢有的心给压抑在最深处。
    可就算被压抑在最深处,感情这颗种子已埋在冰冷的泥土中,那根早就深深的驻扎在血肉深处,或许只需要等待一阵暖风,一场春雨。
    种子便开始发芽,舒张着柔弱的身躯。
    在某时,亦或者某刻,便会绽放出漂亮的花儿来。
    一只小小的纸人忽然从窗户的缝隙中,正小心翼翼且艰难的爬出来,只不过刚探出个脑袋,就被宋滇之伸手给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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