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罪魁祸首的云城主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并如疯魔般开始嘶吼起来。
    “阿鹊!我的阿鹊怎么还没有醒过来!”
    乔五味看出来了,云城主应该是同这群殇魂达成什么协议,为了确认自己的猜想,她开口问道。
    “殇魂们是不是应许你,人祭之后,百花娘娘就会苏醒?”
    云城主抬起头,双眼已是充满红色的血色,她紧紧握着怀里人那冰冷的手,对乔五味的话置若罔,并自欺欺人道。
    “定是人祭还未结束,所以阿鹊还未醒过来。”
    底下红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望无际的彼岸花,宋滇之回到乔五味的身边,他知晓刚刚那些殇魂是在拖着自己,好让人祭仪式可以开始。
    城门在三日前便已紧关,那些还不知灾难降临,正欢天喜地祈福的人们也会随着仪式一一死去。
    血肉为引,三魂铺路,七魄燃尽,归墟开!
    千年前那些还来不及逃出来的殇魂将会在仪式结束后,皆都从归墟逃窜出来,危害人间。
    可宋滇之不再是镇守冥海的临潮仙君,殇魂与他又有何干。
    “她怀中的尸首并非百花娘娘!”
    这话让乔五味脸上露出震撼的神情:“不是百花娘娘?”
    她忽想起宋滇之曾说过,百花娘娘身为灵族,死后尸首是会化为星辰,消失在天地之间,但从云城主紧握的那只苍白色的手来看,并非如此。
    乔五味忍不住道:“会不会是用什么禁术,保持百花娘娘的尸首呢?”
    她话音刚落,云城主抬眸看向两人,并痴痴的笑了起来。
    “她才不是什么百花娘娘,她是繁城最美的花儿。”
    云城主目光落在宋滇之的身上,似是想到什么,伸手将固定长发的发簪给拔了起来,如丝绸般的墨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她似是感受不到任何疼痛般,面无表情的用发簪用力划破手臂,并开口讥讽道。
    “身为仙者,不去拯救那些即将死去的无辜百姓,竟守着自己小情人身边,真是可笑至极呀!”
    亦如云城主所说的那般,此时的繁城已是人间炼狱,浓郁的血腥味弥散在空气之中,每个人脸上都露出惊恐的神情,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交谈或远处嬉闹的人忽然炸开,滚烫的鲜血瞬间飞溅开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呆呆愣在原地,他们下意识认为百花娘娘在发怒,立即俯身跪拜,恳求百花娘娘熄灭怒火。
    可无论如何忏悔,死去的人却越来越多
    这一慕动摇大部分人的信仰,他们不在跪拜恳求百花娘娘息怒,而是站起身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
    可城门已关,被堵在城门口的人则越来越多,体弱的人被推搡摔在地面上,无数只脚狠狠地踩在他们的后背上。
    哀嚎、痛哭响彻整座繁城。
    鲜血汇集成河,并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给吸引着朝不同方向流淌而去,若从上空俯视看得话,汇集的鲜血正慢慢渗入地面,随之地面发出阵阵红光。
    偌大的圆形将整座繁城包围,一条条红色纹路朝着最中央间慢慢汇去,而每条红色纹路的两侧又各生出不同繁琐的纹路。
    血肉为引,这早已经铺好的法阵正在慢慢完成。
    悬挂在每家每户的纸灯笼正散发绿色幽光,方才那些惨死之人的亡魂浮现出来,纸灯笼将他们的三魂给硬拽里面,亡魂的颜色也开始变的淡薄起来。
    已经形成一半的法阵正将余下的七魄给拽入地面,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冥海的上空乌云沉沉,波涛汹涌,隐隐约约能瞥见阵阵红光在闪动着。
    风在痛苦嘶吼着,似是亡者悲鸣声。
    就在亡魂余下的七魄要被拽入地底下时,晶莹剔透的玄水剑迅速将那些诡异的纸灯笼给击穿,宋滇之伫立在半空之中,目光紧紧盯着已经启动的阵法。
    脸色有些苍白的承桑站在城墙之上,俊朗的脸上还沾染不少泥土,他被云城主算计之后,便被埋在湖中岛,被那些彼岸花的根须牢牢给禁锢在地底下,若不是刚才云城主献祭所有的彼岸花,指不定还在那埋着呢。
    想到阿姐的叮嘱,承桑唤出雷冥剑。
    裹着雷电之力的雷冥剑轻而易举破开那坚硬城墙,以及早已经设好的结界。而原本拥堵在城门口的众人纷纷调转方向,拼命朝坍塌的城墙蜂拥而去。
    城中已有三分之一的人成为祭品,另三分之一的人逃离这可怕的地方,剩下皆还跪在地上,神情诚恳的请求百花娘娘保佑。
    承桑直接开口道:“喂!你们百花娘娘早就不存在,回应不了你们的哀求,这再不逃的话,下场只有死。”
    跪在地上的信徒们又怎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他们不为所动,依旧面露诚恳的跪拜着,并坚信百花娘娘定能解决眼前的祸事。
    承桑有些烦躁,这群人固执的不听劝,想着出口已经帮忙打开,他们要是非要留下来当祭品,他也没有办法。
    毕竟良言不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
    承桑抬头看向正在阻止阵法的宋滇之,语气有些担忧的问道。
    “我阿姐能对付那云城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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