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镜烦不胜烦,才用雾气将树根绞成碎渣,一点寒气却又渗进了背心——是余亦勤的戟尖刺过来了。
    长戟的攻击距离太大了,林镜不敢将背后露给他,连忙左拐着刹滑出去,一边在滑动间转身,一边化雾为盾,格在身前与戟尖交接。
    然而雾盾根本挡不住矜孤神器的攻击,盾牌的形态很快被刺穿挑散,倒退本来就对林镜不利,外加他退去的方向上,无数草藤又蜿蜒而来,林镜进退两难,眼见着戟尖穿肋骨而来,他眼里露出狠戾,突然将手往鼎里一塞,紧接着整个人闪电般地被扯了进去。
    余亦勤没想到他还能往鼎里逃,加上鼎吸人的过程又实在太快,这使得他回过神的时候,戟尖只够扎到林镜的左腿,在他腿上撕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段君秀本人的行动速度不如余亦勤,林镜不见了他才赶到,这时方鼎被余亦勤拿戟挑着,两人一起打量着它,段君秀诧异地说:“他是怎么进去的?”
    余亦勤仔细想了想,看向鼎口说:“我只注意到他朝那里伸了下手。”
    段君秀抬手捻出一片用妖力凝成的蓝色银杏叶,举着小心地它凑向了鼎口。然而出乎两人的意料,鼎口上一派岁月静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为什么?”段君秀喃喃道,“难不成这个鼎还认主,只有林镜才能用它?”
    余亦勤脑中灵光一闪,将戟藏了,拉着他就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那块石碑不是还在吗?同样都有万字符,我们可以试一试,看石碑是不是只对你有反应。”
    段君秀觉得有道理,刚要走,陆辰的声音又从背后冒了出来。
    “你们没事吧?镜魔人呢?”
    ——
    与此同时,主城区金鸡凤爪店。
    这个是藏在街头巷尾的苍蝇小馆,卫生比不了大饭店,但胜在有年头和味道好,鉴于店里塞不下三桌客人,老板就常年在店外支摊。
    古春晓坐在当中的一桌上,挥了下手里缺了一只脚趾的凤爪说:“喂!”
    她“喂”的人是陆陶。
    这位小年青自己说要吃烧烤,古春晓感激他陪自己打了一天的游戏,不远千米地陪他寻摸到这里,肉串扎啤不差钱地上,结果上来了他又不吃,突然在她对面开始元神出窍,脸色还不是很好,像是吓到了。
    古春晓顺着他的视线找了找,只见对面空空如也,虽然树大灯暗,但她确定没有人也没有鬼。
    那陆陶是在看和惊个什么劲儿?古春晓不明白,只好出声打破了他的出神。
    陆陶抖了下眼睫,被她挥动的光影搅回神,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嗯?咋了?”
    古春晓用鸡爪点着路对面说:“你在看什么啊?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样。”
    陆陶揉了下眼睛,像是有点累:“不晓得是不是眼花了,刚看见对面的绿化带里面有个影子晃了一下,但是再看又不见了。”
    “什么影子?大的还是小的?什么样儿你看到了吗?”
    陆陶比划道:“黑色的影子,差不多有……小狗那么大吧,样子没看清,闪的太快了。”
    古春晓“哦”了一声,探头探脑地说:“你在绿化带的哪里看到的,指我看看。”
    “那儿。”陆陶闻言,转身往正对着那根路灯的立杆右边指了一下。
    古春晓眯起眼睛,妖力涌进眼中,她的瞳孔随之缩小,猛禽优越的视力突显出来,对面灌木丛里的烟蒂都无所遁形。
    几秒之后她收回目光,对着陆陶摇了下头:“啥也没有,你估计是看错了,别瞅了吃吧,这些都是你的!”
    说着她笑了两声,将什么烤青椒、韭菜和茄子等素的一股脑地推向了对面。
    陆陶见状,不知道是不是也不爱吃素,脸上应景地露出了一抹菜色,撸串撸的有点意兴阑珊。
    他对面的古春晓也吃得心不在焉,吃完饭她和陆陶就散伙了,她有点想去丧葬店看情况,又觉得那儿没有自己插足的地方,于是思来想去十分纠结。
    她确实有点依赖余亦勤,老实交代也有点感情,但有又怎么样呢?一个巴掌又拍不响,而且她也不是没有自尊心。
    最终古春晓还是没有去,她一反普世价值观里的绅士做派,押犯人似的将陆陶送回家去了。
    陆陶简直哭笑不得,他一个大男鬼,虽然目前脆皮得八级风都能吹飞,但让女生护送回家还是挺羞耻的。
    古春晓却不管那么多,人是她从防异办里借来的,她就会把陆陶全须全尾地送回家,不然万一这倒霉孩子又出状况,她心里过意不去不说,还会透过余亦勤牵连到那个姓杜……啊呸!她送陆陶是因为友情,和杜含章毫无关系。
    陆陶回到家里,发现他哥还没回来。
    ——
    陆辰回了防异办,余亦勤和段君秀也在,因为论科技检测手段,人族要是称第二,就没有族群敢称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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