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冕,在他被切片之前,依旧与伏地魔是一体的人生经历中,最早的二十多年,他床上的对象一直是女人。一方面女人确实更容易得到手。更重要的是,女人在陷入爱情后,往往也很容易失去理智,而对她们的情人奉献出一切——这也包括赫本·史密斯那个吝啬的老女人。
    可是,伏地魔在和女人的交往中,却总感觉缺少了什么。当然,因为一直以来,他的主要目标的都不是如何让自己在床上过得开心,所以这点残缺,并没让他在意。
    直到他拥有了更高的身份,品尝那些贵族们奉献的祭品,是他的权利,同时也是作为帝王安稳手下人心的义务。他的床b伴开始变得多种多样,男人当然也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种。
    而从那些男人身上,伏地魔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他所缺少的感觉——他可能是双性恋,也可能确实是个纯gay,他能感受到女性的魅力,但是在床上时,一个男人确实让他更满足。
    不过,也因为之前的对象都是女人,而之后的男人都是在事前把自己洗刷干净收拾整齐乖乖送上门的“熟菜”,所以伏地魔对男人绝对算不上是个好床伴,他几乎就是在用对待女性相同的方式对待男性。
    这也是为什么,他连事情之后,需要做必要的内部清洗都不知道……不过过去受罪的别人,现在倒霉的换成了他自己。
    “我恨你。”冠冕说。
    “嗯,我也恨你~”德拉克说。
    这是冠冕被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洗干净之后,趴在床上有气无力说的话。而德拉克的回答,虽然使用的是“也”,可是他的语气甜蜜的就像是对热恋中的情人诉说爱语。
    “好了,亲爱的,起来把这瓶药喝下去。”
    “我恨‘亲爱的’。”冠冕把头扭到另外一边。
    “那么,汤姆,起来把这瓶魔药喝下去。”
    “……”如果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他会因为被人称呼“汤姆”而感觉到身心舒畅,那他一定会把那家伙钻心剜骨致死!可是现实往往比噩梦更残酷……
    冠冕老实的吃了药,毕竟,他已经过了撒娇任性的年龄,而且他不认为那个铂金王子是个有耐性的人。还好,马尔福家的药剂虽然味道有点怪,可是并不会让他出现耳朵里冒烟之类的奇怪现象。
    冠冕重新趴回床上,而德拉克帮他改好了被子,接着,他拉过了椅子,拿着一本书,坐在了冠冕的床头。
    “你在做什么?”
    “看护病人。”德拉克回答的很自然。
    冠冕则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着:“好吧,昨天晚上,在你和我之间,确实发生了一些事情,而且……”在停顿的间歇,德拉克清楚的听见了磨牙的声音,“而且错误完全在我身上,但我保证,之后再也不会有类似事件发生了,所以,我觉得我们之间完全可以恢复到正常的关系了。”
    “你不需要这么胆战心惊,汤姆。”德拉克放下书,耸耸肩,“我也不认为你和我之间还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但是这并不表示我要放弃我的职责。”
    “你有什么职责?”
    “为我所做的事情负责。”
    冠冕再次翻了个白眼:“我不知道,原来马尔福的血统里,还有这种迂腐的东西。”
    “并不是迂腐,而是贵族的坚持,以及马尔福的的风度。”
    “我不需要!”冠冕怒瞪着德拉克。什么风度、坚持,不过是肤浅的伪善而已,他可不是那些傻瓜葛莱芬多,或者未成年的斯莱特林小崽子,几个微笑,就迷失了方向!
    “好吧。”德拉克收起了书,将椅子拉回了原位,“如果不舒服,记得叫小精灵。”
    冠冕将头扭向了另外一边,拒绝继续和他说话。
    德拉克离开了,房间里忽然变得空旷阴冷起来,冠冕打着哆嗦将被子拉高,在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但是睡得并不安慰,光怪陆离的噩梦一直纠缠着他。偶尔从噩梦中醒来,沉重的身体和湿冷的被子,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并不是躺在马尔福家华丽舒适的大床上,而是深陷在某处危险的沼泽里。
    如果是普通人,这个时候一定会呻吟,甚至哭泣着求助,但是,冠冕却只是抿着干裂的嘴唇,神情无比平静的趴在枕头上睡觉,让人难以想象他正在被噩梦纠缠。
    又一次朦胧的睁开眼睛,冠冕发现一只手覆在他的额头上,他想把那只手甩开。但是脖子和肩膀僵硬的就像是中了石化咒,就连舌头和声带都不听他的命令,所以最后他只发出了古怪的呵呵声。
    于是冠冕就只能傻呆呆的任由某个小混蛋把他月兑得一干二净,用温热的毛巾擦干了汗水后,重新塞进换好了干燥床单和被子的床里。
    在心里再次咒骂了一句“该死的马尔福家的小崽子”后,冠冕在松软的鹅毛枕上蹭了蹭,一脸惬意的真正的入睡了。
    中午的时候,纳西莎终于回家了。
    “一切顺利吗,母亲?”
    “只是送两个小家伙回家而已。”纳西莎揉了揉儿子的头发,自从德拉克不再抹发蜡,她越来越喜欢这么做了,这蓬松柔软的触感……
    德拉克无奈,他也终于想起来了,为什么从十一岁的时候就开始使用发蜡——就是为了躲避母亲的毒手,结果现在不用发蜡了,母亲的那点“小习惯”又回来了。有时候,德拉克甚至有些惊恐的猜测,继续被这么揉下去,他是不是依旧会有提前脱发的危险。
    “而且,这次我发现了一样,除了化妆品之外,你和你父亲忽略掉的商品。”
    “什么?”德拉克有些意外,毕竟他的母亲可是从来都没表现出商业方面的天赋的。
    “牙膏。”纳西莎回答的很干脆。
    魔法界的牙膏表面上看和麻瓜界的没什么不同,但是那里边大多掺杂着健齿药剂,所以魔法界的治疗师,是没有牙齿治疗师这个分支的,而就算是邓布利多那样的超级甜食控,也有一口洁白的好牙。
    而大概因为两个世界都有牙膏这种物品,所以德拉克之前虽然觉得赫敏父母的职业有点奇怪,但鉴于对方麻瓜的身份,以及上一世的敌对态度,与这一世他希望缓和双方关系而多加谨慎。所以,无论对麻瓜界了解了多少,本质上也依旧是魔法界小贵族的德拉克,有所疏漏是很自然的。
    “而且,我已经和格兰杰先生达成了协议,他们会对自己诊所的病人推荐我们的牙膏。”
    “他不怕自己没了工作吗?”
    “那可是位高尚的绅士。”纳西莎扇着小扇子笑着,“况且,他还可以卖牙膏~另外,我的儿子……”
    “什么?”
    “dark lord的味道怎么样?”小扇子遮着嘴巴,德拉克只能看见母亲亮闪闪的眼睛,“如果不是我十分确定,你父亲昨夜是在书房度过的,我一定以为‘犯人’是他,真没想到你这么大胆,我的儿子~那是你的第一次吗?”
    德拉克瞬间有着捂脸的冲动,上一次他的第一次是在十四岁开学前的某个舞会上。那是父亲带他去的,舞会上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当然不是食死徒那种诡异的面具,而是镶满了碎钻点缀着鲜艳羽毛的华丽假面。
    那个引导他的女人,身材很小巧,技巧也很棒,而且并不是个狂乱的怨b女,那是很温柔和缓的第一次,父亲安排的很完美——德拉克并不认为,在充满怨b女痴b男的假面舞会上,碰到了一个迥异于旁人的女伴,是自己的运气。
    而且贵族的传统,也是由长辈带领他们感受人生的第一次。几百年前,甚至就是父母亲自上阵,现在不过是变成父母帮忙牵线而已。当然,那年开学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一个小盒子,里边放满了各种款式各种口味的……套套。
    因为收到了这样的开学礼物,所以那天他是顶着一张通红的脸登上霍格沃茨特快的。
    “德拉克?”纳西莎兴致勃勃的提问,结果等到的却是儿子的走神。
    “呃……抱歉,母亲,我只是有点窘迫。”德拉克装作好孩子一样的低头。
    “有些事情应该是你的父亲和你说的,不过有些事提前发生了,而他现在确实非常繁忙,所以我只能代替他履行这个职责了。”纳西莎终于放下了扇子,她的手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一脸严肃。
    “是的,我会仔细听的,母亲。”
    “性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能带给我们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满足,但同时性也是一把双刃剑。就像美酒和美食,适度可以饱腹、解渴、放松身心,但过度,不但会损害身体,甚至还会让人变得呆滞或疯狂。”
    “我不会沉迷其中的,母亲。”
    “我相信你,我的小龙,你一直很出色,出色到超出我们的意料。”纳西莎终于恢复成了平常的模样,嬉笑着亲吻了一下儿子的额头,“最后的一句多嘴,无论怎么样,那个人都是黑魔王,要有分寸。”
    “是的,母亲。”德拉克点头,没解释昨天的结果虽然是他吃了冠冕,但实际上,是冠冕陷害了他。否则,德拉克怀疑母亲会不管不顾的用一个地狱火把那家伙烧的一干二净——当然,德拉克这不是关心某人的生死,而是因为,一方面他已经在霍格沃茨挂了号,另外一方面,今后可能还会需要他。
    母子的谈话结束之后,纳西莎没有再提关于冠冕的事情,而是很高兴的去找日记本了。今天早晨给赫敏的化妆,让纳西莎对女儿的爱再次燃烧了起来。而可爱的,“芳龄”六岁的日记本,就成了她新的目标。
    看着纳西莎拉着日记本的手走上楼去——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几乎全身都在发光——德拉克觉得如果冠冕知道了日记本的“幸福生活”,就会明白他依旧还是幸运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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