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表哥?你们在干什么?”安斯艾尔感觉到异状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不光是人类,还是整个世界都长出了类似毁灭日的外骨骼……唯一两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只有这个毁灭日化的蝙蝠侠——蹂?躏者和昔日被小丑化的蝙蝠侠——狂笑之蝠。
    浑身覆满灰色骨骼的怪物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少年。
    他依然还记得安斯艾尔死之前那双翠绿色的眸子,他亲眼看到那双闪烁着星辰的眸子慢慢暗淡,最后消逝在他的手心。
    他的表弟——安斯艾尔死了,死的时候才15岁,他是布鲁斯见过的最聪明的孩子,聪明到上帝无法容忍他的存在,早早收割了他的性命。
    直到死的时候,他的脸上还带着笑,他说:“表哥,我想不死……”
    可他还是离去了,虚弱的身体逐渐冰冷,连带着布鲁斯的心也一同冰冷下去。
    “布鲁斯表哥?”少年依然用纯洁无垢望着他,一如往昔,似乎时光停留在十几年前,那些消逝的如同樱花般飘落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安斯艾尔?”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看到一切是真实,最深信的超人选择了背叛,另一个自己选择了黑暗,他已经一无所有,陷入深渊。
    安斯艾尔是他脑海里最干净的过去,曾经他发誓过,他想要保护的这个少年。
    可是他没有做到,那个如同花朵的一样鲜艳的少年最终还是枯萎,安静的睡去。
    安斯艾尔朝着他走过去,轻轻的抱住他。
    一瞬间就像是起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一样,灰黑色可怕的如同毁灭日一样的骨甲褪去,露出了安斯艾尔最为熟悉的那张脸——布鲁斯?韦恩。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们吧。”安斯艾尔轻轻的承诺道。
    伊莱他们去过很多平行世界,每一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都会保护着他们的表弟——
    安斯艾尔?斯莱特林,那份如同亲兄弟之间的感情从未改变过。
    哪怕每一个世界的安斯艾尔都悲惨的死去,于布鲁斯而言,那都是最干净的记忆。
    就像当年他承诺过会守护梅林一样,这一次他来守护布鲁斯好了。
    英雄守护世界,谁来守护英雄,不如由他来吧,他将守护他们心底的净土。
    “……”狂笑之蝠用着奇异的目光打量着安斯艾尔,他从他身上看到他的叔叔布莱恩?斯莱特林的影子,乌黑的长发,碧绿色的眸子是那么的想象。
    他记得布莱恩最后是死了的,和他的妻子一起死在了一个古老的祭坛之内,而他们没有任何后代。
    他突然明白了面前的这个少年不是这个世界的安斯艾尔,而是和他一样来自其他世界。
    布鲁斯环住了面前的少年,即使知道事情诡异,他依然无法放手,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布莱恩叔叔死后,他就一直小心的抚养着安斯艾尔,那时候安斯艾尔才五岁。可是他还是死去了,他深恨自己的无力和软弱。
    他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布兰恩叔叔和婶婶,最后连安斯艾尔都一起失去了。
    “布鲁斯,抱抱,不哭不哭。”少年轻悦的嗓音似乎和当初和那个奶里奶气的孩子重合。
    天,下雨了。昏暗的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冲刷刚刚发生的一切,鲜血随着雨水流淌,蜿蜒成为美丽的图画。
    布鲁斯?韦恩,曾经的蝙蝠侠,如今的蹂躏者抱着怀里的少年嚎啕大哭……在一天,他的信念崩溃,他的挚友死去,他的……少年终于归来。
    狂笑之蝠的计划被安斯艾尔打乱,却没有生气。然而饶有兴味的瞧着蹂?躏者怀里的少年。
    他觉得自己比蹂?躏者更能和这个少年相处愉快。
    因为他们是同类,同样拥有着疯狂混沌本质的怪物,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个野兽,一只有着和森林一样色彩的碧绿色竖瞳的银蛇,尖锐歹毒的獠牙随时准备刺入敌人的脖子,一击毙命,不留任何后患。少年就是一只这么可怕的怪物。
    蹂?躏者发泄了自己心中压抑的委屈和不甘,种种复杂的情绪随着泪水流走。
    他痴痴的望着少年,或许他知道这个少年不是他认识的安斯艾尔,也不是他抚养长大的安斯艾尔。
    但是太过熟悉的面容让他有些分不清时间和空间了,那时空交错的错乱感让他大脑混沌。
    “安斯艾尔,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你。”
    最终他只能吐出这几个字,也是他原本最想对安斯艾尔说出的愧疚。
    安斯艾尔笑了,他摇了摇头说道:“你没有错。安斯艾尔?斯莱特林本来就是活不过成年……这一点我想这个世界的安斯艾尔也曾经预言到了吧。布鲁斯,无论那个世界,你都是最好的表哥。”
    他直接承认了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安斯艾尔。
    安斯艾尔知道每一个世界的他都没有活过18岁。
    所以过来的时候特地少年化了,否则他可不确定其他宇宙的布鲁斯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蹂?躏者觉得自己的大脑似乎被病毒搅乱,无法正确的思考,平行世界的安斯艾尔吗?
    他是不是也要死了。活不过18岁的孩子,是不是这一个也会离开他。
    病毒从他身上扩散,他试图将安斯艾尔同化,让他变成和自己一样的怪物,这样他就被不会死了。那个孩子就不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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