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大佬就这样沉默地矗立在这个天下第一的包间的门口,看样子是分毫都不会让,服务员在旁边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吓得居善阁的老板不到三分钟就满头大汗地从楼上下来了,一看这情况心里也慌了一下。
    穆星,这位是老客人了,一直都在这里吃东西,也一直都固定在这个包间吃,这个包间到后期基本快成了穆星的专属包间了,没有叫别人还没吃完就让开的道理。
    ………………虽然也不知道在里面吃啥,吃了一上午都还没吃完。
    褚先生更是稀客,这位先生的身体不好,很少有能出来的时候,基本都是请居善阁厨子去别墅做饭,但今天也不知道刮了什么风把这位吹来了!
    老板看向秦钺的时候和他背后的卫可颂的时候已经有点头疼了!
    秦钺之前是很不喜欢居善阁的,这位总裁甚至还动用过手段想让居善阁破产,顺便想要挖走居善阁的大厨,但因为大厨对饭店有感情,没走,这位总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放过了居善阁,导致现在老板一看到秦钺就怵得慌。
    老板看了一下这三足鼎立的样子,迟疑了一下,看向了相对好说话一点的穆星:“穆星先生,您的菜已经凉了吧?需要我们给你打包吗?”
    这就是委婉送客了,老板忐忑地看向眼神一动不动地落在卫可颂身上的穆星,也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冷冰冰的大神会有什么反应,结果穆星只是顿了一下,道:“可以。”
    老板的喜色还没来得及浮上脸,就听到穆星上前一步站在了卫可颂面前:“卫少,我会吃辣了。”
    卫可颂懵了一下,没搞懂穆星郑重其事地给自己汇报口味改变的意思,只好干巴巴地接话道:“.….挺,挺好的,怎么变的?”
    秦钺莫名轻笑了一声,挡开穆星直勾勾的视线:“天生不会吃辣就别强求,强求不会有好结果的。”他说着还意有所指地扫过坐在轮椅上的褚明洲:“身体不好的就别来吃太重口的东西了,褚先生,这家店和这个包间,都不太适合褚先生您的身份,还请您换一个地方吃吧。”
    空气中的□□味莫名就浓重了,褚明洲的食指在轮椅的光可鉴人的木质扶手上点了两下,根本没有回答秦钺的话,而是转头看向店老板道:“我是在他之前好几个小时来的,我等着这个包间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凡是要讲一个先来后到,现在我可以进入这个包间了吧。”
    秦钺的脸色陡然阴沉,店老板听褚明洲这个话听得云里雾里,觉得这位不怎么出山的大佬话里有话,但他还是抱歉地看了一眼秦钺,老老实实道:“是的,您可以进入这个包间…..”
    卫可颂这个时候却出声了,他不怎么想看到褚明洲,牵着秦钺的手用力握了一下,还摇了摇,贴在他耳边小小声说:“喂,我们要不换个地方吃吧?”
    秦钺的面色肉眼可见地缓和下来,他无比自然地侧面微微俯下身体用耳朵靠近卫可颂,态度是一种很暧昧的亲密,话里也是:“你不是喜欢这家吗?”
    卫可颂有点不自在,秦钺靠太近了,但他思路很快就被秦钺的话带走了:“你不是胃不舒服吗?而且今天早上才去做了检查,要不还是少吃辣的吧?”
    秦钺的地看了一下穆星,语气又轻了一点,感觉快要飘起来:“嗯?还没结婚就这么将就我?我还以为你只会将就别人不吃辣的习惯。”
    穆星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手也紧握,死死地看着卫可颂,卫可颂被盯得头皮发麻,觉得这小孩的看似平静的眼神里又是委屈又是谴责。
    穆星垂下眼睫,他长长的睫毛颤了颤,道:“卫少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人将就的吗?”
    褚明洲的眼神也带着冷寂落在了卫可颂身上,他模样生得矜贵,身份又极为不俗,眼眶还带着红,憔悴又强撑的样子看得店老板都有点不忍心,褚明洲深呼吸了几下,方才哑声道:“.…..你想吃就吃吧,这包间让给你,别走了……..找你不容易。”
    ”
    店老板从这三位大佬的话里读出了惊人的信息量,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惊悚又错愕的表情,脑子一片空白地看向茫然又懵逼的卫可颂。
    店老板:哇!牛逼啊!
    知道这三位大佬来争抢的并不是这个包间,而是给这个包间取名字的人之后,居善阁的老板就迅速地放平了心态,态度和蔼地站在一旁道:“那这个包间是决定给秦先生和卫先生了吗?”
    果不其然,一个说着要走的穆星,一个说要把包间让出来的褚明洲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包间门口。
    店老板在心里啧啧称奇,转头用一种打量奇人的眼神看向一头雾水的卫可颂。
    可以啊这位卫少,当初来我这人吃泡椒牛肉怎么看不出来是个这种高手,早知道向他取点经了!
    走是不可能走的,一辈子都不可能走的,只能站在门口不让别人吃到嘴这样子。
    卫可颂被三双眼睛高度专注地盯着,后背都有点起鸡皮疙瘩,秦钺心平气和地站在他旁边,连看到穆星和褚明洲的时候横生的戾气都消散了一些,看着不挪位置的这两人挑眉:“怎么?不走吗?”
    店老板深刻觉得秦总裁这句话真是婊气冲天,像个小三理直气壮带着渣男来给正房宣誓。
    虽然店老板目前还没看出谁是正房,这三个人站在这里都给他一种小三的气场。
    给穆星打包的服务员很快打包回来了,穆星提着打包盒沉默不语,忽然道:“我是因为打赌,学会的吃辣。”
    卫可颂一怔,反应过来穆星是在回答他之前怎么学会吃辣的问题,困惑道:“打赌?”
    穆星闷声“嗯”了一下:“和俱乐部的老板打赌。”
    俱乐部的老板…….张观和李戴那两个傻逼,卫可颂一想起这个顿时就有浓浓的愧疚和怒气涌上心头,他下意识松开秦钺的手向前一步靠近穆星,皱眉问道:“那两个神经病和你有什么赌可打的?”
    秦钺的眸色明明灭灭,他看向自己被松开的手,褚明洲倒是很宁静,似乎对卫可颂的反应早有预料,他扫了一下秦钺喉结的位置,目光往上和秦钺对了个不轻不淡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模仿自己的赝品和劣质品,每一寸的视线都在□□裸地显示,你真可怜。
    要靠可怜才能留得住他,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你其实没那么可怜呢?
    秦钺的修长的手指在被卫可颂温暖的手松开之后在迅速聚拢的凉意里神经质地痉挛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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