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舍尔的脸色愈冷,而反驳书爵士的竟然还不是她本人,最先急的还是她旁边漂浮着的书公主,
    “什么?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拜蒙,竟然敢骂她杀千刀的,你这块臭抹布!”
    “疯了……疯了……竟然会有人去帮拜蒙说话……”
    此刻,眼前的书公主去维护拜蒙,给埃姆哈特的冲击力甚至大到了对方骂他抹布他也浑然不觉的地步。
    他愣愣地看了一眼费舍尔,实在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费舍尔也皱起了眉头,抬起手来示意对方停手,顺带问道,
    “你和赫莱尔结婚了,而且是为了她来到的恶魔王朝?”
    菲舍尔见眼前的“幻象”突然停手和开口,许是旁边书公主的话语提醒了她,让她没再着急动手,却依旧充斥着警惕,
    “怎么,想从我这里套话?”
    “……那拉法埃尔呢?”
    “你还知道拉法埃尔?”
    “知道她很奇怪吗?”
    “……不,只是没想到幻象还需要套话来确认我和我朋友的信息。”
    “朋友?”
    “怎么,她不是你的朋友吗?难道是你的敌人?”
    费舍尔张了张嘴,一下子没绕过弯来。
    难道说女性的自己竟然渣成这样,自己虽然如此,但好歹认为她们并非是朋友,而眼前的菲舍尔竟然连个名分都不愿意给?
    而埃姆哈特也撇撇嘴,和费舍尔以同样的思路吐槽道,
    “虽然她不是你,但带入一下,一想想昨晚拉法埃尔才和你睡在一张床上,而你今天却只说她是你的朋友……噫,她一定会把你杀了的。”
    “你……等等,什么,你和她睡……你和她……不,应该说,你和你的拉法埃尔是什么关系?”
    “我与她是适尾伴侣。”
    “那赫莱尔呢?”
    “……也是。”
    “……”
    菲舍尔听着听着脸色也越来越冷,随后她默默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巨锤,指向了眼前的费舍尔,顺带说道,
    “果然是幻象,我不可能如此……或者说,他在引诱我堕落,让我做出此等下作之举。果然是恶魔的手段,真是肮脏。只可惜,我对赫莱尔忠贞无二,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让你失望了……”
    而旁边的书公主也点了点头,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
    “……”
    而费舍尔和埃姆哈特则张了张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沉默片刻之后,埃姆哈特则转过头来看费舍尔,说道,
    “坏,怎么现在我也觉得你才更像是恶魔那边惹人堕落的幻觉了?”
    “……”
    “你反省罢。”
    “……”
    费舍尔没有回答,只是同样也在偷偷打量眼前的菲舍尔,他发现无论从什么方法去看,眼前的存在都是真实的。
    她有灵魂,有实体,而且气息也与自己一般无二,是通过混乱进入的神话阶位。
    可除此之外,费舍尔也开始发现了一点奇妙的规律,那就是这个菲舍尔在很多方面与自己都呈现截然相反的特性,连带着她身边的书公主也有这样的特点。
    埃姆哈特讨厌拜蒙,而书公主就喜欢拜蒙;埃姆哈特说话急急切切,急到深处还喜欢不过脑子地骂脏话,而书公主则不急不忙,说话也很优雅。
    而费舍尔不急躁,喜欢谋而后动,菲舍尔则正好相反,十分冲动,连书公主劝也劝不动她便要直接对自己动手。
    最关键的是,自己与许多淑女都关系匪浅,菲舍尔则忠贞无二,独独喜欢赫莱尔,甚至还与她结婚了(虽然费舍尔也不知道为什么结婚的对象会是赫莱尔)。
    费舍尔大概能感觉到,就和菲舍尔感觉到的一样,这种奇异现象的出现绝对与好胜门脱不了干系,可要怎么摆脱对方进入王朝呢?
    卷轴里面的方法是:战胜无可战胜者,难道将眼前的菲舍尔击败才能进入王朝吗?
    沉默片刻后,他才疑惑道,
    “赫莱尔,是一位女性,对吧?”
    “……你的赫莱尔难道是男的吗?”
    “那你认识伊丽莎白吗?”
    “她与我和平分手了,如今是王国的长公主,我与她算是朋友,但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面了。”
    “蕾妮呢?”
    “我的挚友。”
    “茉莉呢?”
    “是我的学生而已。”
    “瓦伦蒂娜呢?”
    “你这家伙!你该不会对她们全部都出手了吧?!你这个畜牲!!恶魔!!”
    菲舍尔却再也听不下去了,她连忙举起了手中的巨锤再次对准了费舍尔,如此痛斥起了对方,
    “你到底还是不是纳黎人了,难道特蕾莎修女对你的教导你全部都忘了吗?!等等,你该不会没有被特蕾莎修女抚养,而是被什么卡度人抚养长大了吧,所以才这么……放荡。”
    “……”
    大概她印象之中的纳黎和自己所处的纳黎并非一个地方吧,所以,纳黎和卡度这两个概念也与自己印象之中的全然相反?
    但是……
    特蕾莎呢?
    她听起来和印象之中的一模一样,那样温和和虔诚……
    费舍尔沉默了一瞬,随后回道,
    “我是由特蕾莎修女抚养长大的……我现在也分不清楚你到底是由好胜门产生的幻觉还是什么别的原因形成的东西,相信你也能感受到,我们双方都是实体,而且都是神话阶位的实力。你确定要接着动手吗,再继续下去的话这里会全部塌陷的。”
    他和菲舍尔同时看了一眼四周的一片狼藉,此刻山洞的天花板之上满是裂缝,看起来岌岌可危随时都可能坍塌下来。
    菲舍尔沉默了片刻,随后手中流体剑幻化的巨锤慢慢化作水银流体收回了白色的剑柄之中,她默不作声地打量了眼前的费舍尔,随后说道,
    “你说的有道理,但不可否认,你还是背弃了特蕾莎修女和母神的教诲……你应该对此感到羞辱。”
    得,她还是一个母神信徒。
    “……特蕾莎从未教导过我男女之事,她是母神的信徒,对此从来缄口不提。比起这个,你确定还要继续将精力放在评判我的私生活上而不是想办法离开这扇门吗?”
    菲舍尔看着费舍尔越过了自己走到了那扇好胜门的前面,她犹豫了片刻,也还是走到了那扇门之前,不过还是忍不住多吐槽了一句,
    “的确,但特蕾莎看到你这样堕落,她在教堂之中也不会安息的……她在去世之前和我说过,希望未来我能对得上我自己的内心,但看起来,她并没有和你说这样的话。”
    “……”
    费舍尔观察门扉的动作微微一愣,随后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追问了一句,
    “在你的那边,特蕾莎也是因病去世的?”
    “……嗯,心脏病。”
    “……”
    菲舍尔疑惑地转过头来看他,不知道在费舍尔这边,特蕾莎到底因为什么而去世的。
    只有费舍尔知道,她说的就是特蕾莎的真正死因。
    在特蕾莎年轻的时候,她便患有一种无法治愈的慢性心脏病,时常心脏疼痛,疼得脸色发白,但却并不致命。
    直到费舍尔从高中毕业即将前往大学的那个夏天,她的心脏病也开始愈发严重,药石与魔法都无医的情况下,当时贫穷又年轻费舍尔走投无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点点变得虚弱,直到迎来死亡的结局彻底离开他的身边……
    可是为什么,如果其他一切都是与费舍尔相反的,特蕾莎修女的死因却是完全一样的?
    或者说,其实依旧是相反的,要么是她那边并非是自然死亡,而她没有发现……
    要么,就是自己这边,特蕾莎其实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自己没有发现?
    费舍尔彻底愣在了原地,这种恐怖的猜想让他的四肢都开始变得格外冰冷,让他心脏几乎要停跳。
    如果特蕾莎是非自然死亡,那到底是因为为什么原因她才会死去?谁会想杀死一个虔诚的、默默无闻的圣纳黎修女,将她从年轻的自己身边夺走?
    “喂,你这渣男怎么突然愣住了?”
    “费舍尔,你没事吧?”
    前面的书公主与旁边的埃姆哈特都同时开了口,让费舍尔从那恐怖的猜想之中一点点回过神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回道,
    “……我没事。”
    退一万步来说,他难道现在要因为这扇恶魔王朝之内的门扉产生的怪异现象而陷入迟疑吗?
    他必须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救拉法埃尔的事情上,而非其他。
    只是因为特蕾莎修女对他而言太过于特殊和重要,所以他才会……
    产生怀疑。
    费舍尔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看向了眼前宛如玻璃和镜子一样清澈的巨大门扉,对菲舍尔说道,
    “你们刚刚是穿过这扇门来到我这里的,也就是说,这扇门的两侧分别对应我们两个的世界?”
    “……嗯,我需要穿过这扇门进入恶魔王朝,我要将被束缚在其中的赫莱尔给救出来才行。两位恶魔发现了她的自由身份,想要透过她寻求自由,解放全恶魔。那时,对没有神话种的世界而言一定是一场浩劫。”
    费舍尔伸手摸了摸那门扉,随后手指便宛如陷入了水面那样,透过了那门扉进入了菲舍尔那边的世界。
    他也能去到她们的那个世界?
    可去到她们那里也解决不了问题,她也打不开这扇门,去往王朝。
    怎么进王朝的一扇门都这么麻烦,难道说好胜门里面的恶魔都如同艾利欧格那样不想让人打扰,所以才把进去的条件弄得这么麻烦吗?
    “你有记载这扇门进入方法的卷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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