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了抬袖子,一旁的月茹会意,递上早就准备好的荷包。
    他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叫人看了心里就舒服的那种笑,接着讲了起来。
    “你小子算是走了大运。”
    他虚点了点林乱的额头,亲昵的好像林乱是他宠爱的后辈。
    林乱倒是不讨厌他,他自己直来直去,也不愿多想,别人表现出笑脸,就算是假的,他心里也开心两分。
    总比那些说句话,句句带刺的好的多,总有那么些人,好似这样就能显得有多关心别人一样,林乱听得进去道理,但讨厌别人故作亲昵的挖苦,就算是真心的担心,也教人听了难受。
    他接着看着那管事,对这些皇家的事儿有些好奇。
    那管事看林乱这么好奇,也乐意多讲一些。
    “这二皇子可是这些皇子里最好说话的一个,当他的侍读没那么多规矩,每日只要在他在书房的时候在一旁研研墨,整理整理笔就好了。”
    他顿了顿,用了口茶。
    “我现在讲些规矩,你可千万牢牢记在心底,你今后吃住都在二皇子府,侍读其实还算个官职,也跟那些官员一样,五日一休沐,每五日回一趟家,也省的你想娘。”
    “只一点,二皇子不轻易动怒,但动怒就不是好平息的,你平日做事当心着点,再有一条,二皇子府里出入的都是些我们惹不起的大人物,都得好好侍奉着,一个也不能得罪。”
    林乱一听这个就有些恹恹的,他实在是讨厌极了低人一等,周烟拧了他一把,他勉勉强强抬起眼,老老实实的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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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暗了,林乱昨晚睡得晚,今天早早歇下了。
    周烟临睡前特地去看了看林乱,帮他掖了掖被子,虽说平日里她老嫌弃林乱惹人嫌,真的要住到二皇子府里,离开她身边,她还是有些怅然。
    她刚刚关好门,就看见拐角暗处有个人,那人见她看过来,行了一礼。
    嘶哑着声音开口。
    “先生差我来提醒大人一句,毒娘子莫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
    “先生说,您向来有主意,他并不是您的骨肉,莫要和少主一般,失了分寸。”
    周烟没说话,抛过去一个小瓶子。
    “这是东西。”
    许久,她又轻声道。
    “禀告先生,属下有分寸的。”
    她慢慢的回了屋,屋里暗得很,她也没有点灯,就这么昏暗着坐在屋里。
    这么多年了,岂是能说丢就能丢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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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乱已经进了二皇子府好些日子了,那个管事说的不错,确实很清闲,他进了二皇子府这些日子还没有见过一次二皇子,林乱乐的清闲。
    只是有些太清闲了,招猫逗狗习惯了的林乱有些蠢蠢欲动。
    还有没了小厨房的玉米排骨汤,让林乱有些馋了。
    他正在自己的小院子里的大树下,捡了不少叶子,堆在一起,拿了个剪刀,剪着玩,从前除了碎衣没有同龄人跟他胡闹,碎衣又从来不让他,他讨不了什么好,懒得搭理碎衣的时候就跟月茹和周烟学着做些剪纸针线,说起来,他还会绣荷包呢。
    有一段时间他对这个很热衷,手指被戳了好几个窟窿,还是坚持做完了他人生的第一个荷包,虽然现在想想是真的丑,配色一言难尽,红色的底布配了鲜绿色的线,还胡诌说是红花配绿叶,正面勉强能看,反面就全是线头。
    虽然碎衣一直嘲笑难看,但是他还暗示过林乱也给他做一个,林乱当然没有同意。
    林乱对那个荷包爱不释手,整天走那带那,把自己的零零碎碎的小宝贝全放了进去,被碎衣嘲笑是个小姑娘也不生气,可惜抱了没两天,那荷包就不见了,林乱失落了好多天,
    最后还是碎衣带着他去猎了两只兔子才高兴起来。
    林乱盘腿坐在地上,门口一个丫鬟突然叫了他一声,林乱手一抖,咔嚓一剪刀剪坏了自己手里已经成形的树叶小兔子。
    他把剪坏的叶子扔到一边,双手撑着地回过头,先看手,手里没有拿东西,说明不是给他拿点心的,林乱有些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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