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四,你可知罪!”
    一声厉喝,犹如半空炸响的惊雷,响彻开封府衙。
    堂上,包拯正襟危坐,二十四班仪仗分立两旁。
    堂下,两名衙役一左一右同时摁住庞昱肩头,使出吃奶的力气试图让他跪下来。但英明神武、忠心为主的家丁庞四心中自有正气,岂能这帮政权的走狗、官府的打手压弯了他的铮铮铁骨。
    “知罪?知什么罪?老子没罪!”
    大吼声中,他腰脊一挺,铁臂用力到处两名衙役踉跄跌退。
    “大胆,你夜闯客栈强绑民女,意图施以淫辱,敢不知罪?”眼见场面失控,包拯重重一拍惊堂木,戟指怒喝。
    “你他妈的才大胆!”庞昱跳起来,一个箭步冲到案机前,虎目圆瞪,冷冷的和包拯对视,手看也不看地往后一指,正对丁月华“分明是这小#x59d1;#x5a18;春情难抑想男人了,老子不过逢场作戏帮帮他忙,何罪之有。”
    包拯一听大怒,拍案喝道:“大胆,公堂之上怎容你胡言乱语,丁姑娘她豆蔻年华对男女之事一窍不通”
    “豆蔻年华咋地了,豆蔻年华就不是女人!”庞昱最烦审案时动不动就喊大但,x他娘的吓谁啊,以为下头站的个个都没见过世面。
    “我告诉你!”他火气上来冲包拯就吼“女人九至十一岁就开始葵水初潮了,这之后用不了一年第二性征就——啊呸,我跟你扯这玩意干嘛,说了你们也不懂,反正要是不信你问她、问她是不是自己投怀送抱,问她问她问她呀!”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瞧过去。发现丁月华扑在展昭怀里“呜——呜——”地哭泣着。小小肩头不住耸动。单薄地身子颤抖如风中枯叶!
    “混帐、孽畜。岂有此理!”包拯看在眼里直气得浑身战抖,厉声道。“分明是你故意草料房布局。引诱丁姑娘”
    “包黑子!”庞昱重重一脚踹在摆出来唬人地狗头闸上。“嗡——”地一声响彻全场。所有人一时镇住。诺大地开封府衙内瞬然静寂无声。
    “你丫地身为开封府尹。掌京中一应行政、司法、民生要务。权责重于泰山。而今城南最大地锦熙客栈把火烧成白地。你不思推鞫侦讯;殿帅府八名府卫中毒暴毙你不予检断勘问。反而揪着我一小小家丁威胁逼供。包拯啊包拯。你抬头。抬头看看。匾额上公——正——廉——明四个大字你受得起么!””
    包拯大惊。讶然看着堂下傲然伫立地庞昱。他一生断案无数。哪次犯人进了开封府不是吓得面色发白。两腿瘫软。簌簌悸颤如三秋败叶;便是偶尔有一俩强硬抗拒者也只是强词夺理不肯招供。哪有像庞昱这般上来就指着他一通骂地。
    “哼。久闻包大人与我家太师素有不睦。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休得胡言!”包拯身畔,公孙策扬起羽扇指其喝道。
    “你才他妈的胡言,若无积怨何以包大人对两桩震动京城的大案视若无睹,非要把一桩你情我愿的好事说成‘强绑民女,施以淫辱’。莫非是想从我抓起,公报私仇,乘着太师不在京中把庞府上上下下所有人都给按上个莫须有的罪名,里外抄个底朝天,就此毁了太师府。哼哼,好手段,真是好手段啊。”
    “世人皆道包大人断案如神,刚正不阿”
    “断案如神,断的尽是芝麻小案;刚正不阿,对我这等下人小厮当然用不着阿;铁面无私,嘿,对待政敌需要手下留情么?”
    “”“包大人,刚才那两桩案子你究竟管是不管,莫非要朝中有识之士上达天听禀奏皇上‘公正廉明’的包大人您才能给京城百姓、给一个交代?”
    “你”“你什么你!为打压政敌,舍京中百姓不顾;为打压政敌,坐看军中义勇枉死;为打压政敌,不惜颠倒是非黑白,公堂之上携一众党羽三番五次威逼胁迫,诟陷良民!包黑子啊包黑子,你扪心自问当得起这开封府尹么!”
    “哇——”庞昱话才说完,包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大人!”“大人!”府衙内顿时乱作一团。
    “苍天无眼,神佛不公啊——”庞昱往地面一坐,捶胸顿足仰天悲呼“雄才大略的当今圣上,枉您盖秦皇、压汉武,文治武功犹过大唐太宗,堪称千古一帝,为什么受这包黑炭蒙蔽,委以京中首府之任。千里之堤溃于蚁**,太祖太宗血站杀场辛苦打下的万里河山、百万军士前赴后继用命换回来四百州府,终有一天要败在这黑厮手里!苍天呐你开开眼,救救大宋,救救百姓们吧!”
    “扑通——”
    包拯捂胸直直往后躺倒,桌案上的卷宗、籍册还有惊堂木等洒落遍地。
    “大人,您醒醒、醒醒啊。”
    “快找大夫,找大夫来。”
    公孙策及一众衙差惊慌失措的急叫声夹杂着庞昱“哈哈哈”的仰天狂笑在开封府神圣肃穆的大堂里不住回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侯爷,醒醒,您醒醒,您快醒醒。”庞昱正自得意非凡,耳边不合时宜响起吹雪招牌式的猥琐声音。
    一瞬间,吐血倒地的包拯、惊慌失措的公孙策,还有乱作一团的开封府衙差们全都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只有吹雪那张麻子脸和四面空荡荡的大屋。
    “我x!这他妈的是哪里!”
    “侯爷您忘了,这是您的睡觉的房间呀。”
    “啥!?”
    庞昱摸着脑袋,半天想起来是在做梦。
    呀呀个呸的!
    他从床上跳起来刚要破口大骂发泄一下猛地想起昨晚脑袋被敲那是。
    “我我不是在花园那间木屋里么,怎会”
    “侯爷您睡着了呀,就在门那头,小得推了老半天才把门打开呢。”吹雪谄着脸**地笑着“小的猜想约摸是给臭丫头开苞太带劲了吧,折腾了整晚累得直接躺下。侯爷您高,高啊,实在是高,整整两个半时辰”
    “她人呢?”
    “没见着呀,不是给臭丫头伺候得侯爷您舒服了,所以把她放走?”
    “我脑子被猪踢了?满意还放他走!”
    吹雪一哽,哑口无言。
    庞昱低头沉思,同样没有说话。
    不用想,丁月华肯定是被人救走了。
    谁救得她,展昭么?
    如果是展昭,看到他一个小小家丁这样“对待”自己的义妹,不当场给他一剑都有鬼了,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他么。
    庞大侯爷/家丁四哥现在可是一点伤没有,浑身上下好得很呐。
    白玉堂?
    白玉堂更加没理由饶他,就锦毛鼠大爷那性子甭说挑拨离间害得他和展昭大打一场,单是那天在大庭广众下踩的他出丑,发作起来就够庞昱死上三五回的了。
    除了这俩,还有谁会来救丁月华?
    庞昱想不通,也不愿意去想,因为无论怎样只要丁月华逃离太师府——在被他生米煮熟饭之前,两个人之间梁子就就结定了。
    ——丁月华不可怕,小萝莉一只,只有被四哥玩得份。
    但是展昭棘手呀,除了白玉堂天下还真没有可以和他匹敌的人。
    吹雪见主子脸色难看,虽然人挺笨大致也猜到了几分,小心翼翼地建议道:“侯爷,要不咱今儿别出门了吧,万一碰上”
    “碰上好,老子巴不得碰上。”庞昱冷笑截断,在吹雪愕然的目光中昂首阔步大喇喇地走向门外。
    是啊,除了白玉堂世上还真没人挡得住展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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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确定!?”
    “你确定昨晚展昭和白玉堂斗了整整两个时辰,期间谁都没有离开过?”庞昱抓着高大威肩膀,拼命摇着问。
    “是、是啊。”高大威人都快散架了,忙不迭地答道“我家少爷按照您说得,派了殿帅府最最最最厉害的高手藏在一边远远盯着,亲眼看见姓展的和那白什么猫的打了一晚上。姓展的想走,白什么就是不放,最后打得惊动了巡城的守军他俩才被迫离开,白什么猫的还一直嚷着说”
    “说什么?”
    “说这次没分出胜负,下回找机会再打。”
    邪门了!
    庞昱一个脑袋两个大。
    展昭、白玉堂都没出手,那会是谁救走了丁月华?
    或者老子实在背到了极点,推开门进去屋子的时候刚好撞见横梁啊木棍啊什么的掉下来,把我敲晕了!?
    扯蛋!
    庞昱不是傻子,不会傻到用这样几万分之一可能都不到的巧合来安慰自己。
    但他确确实实想不通,丁月华怎么会凭空从太师府里消失。
    算了想不通不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四哥我出来混得还能怕了谁不成。
    庞昱一把拉过高大威,低声嘱咐了些什么,潇潇洒洒站起来昂然出了茶铺。
    “吹雪。”
    “哎——”
    “陪爷出去溜溜,到开封府转两圈。”
    ps:本章题名“梦里”想歪的统统打脸!四哥是个纯洁滴淫,怎么会随随便便“做”这种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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