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倾城双手高抬,体内的玄力毫无收敛的释放而出。
    这一次完全融合了形意的他,彻底的发出了最猛烈的一击。
    他企图在这最后的一击之中,彻底的分出胜负,也好借此机会,在人前显圣、大放异彩。
    “法魔九阶巅峰之威,已经完全领悟了玄武坤诀的至高存在,我可以吗?”
    目光死死的盯着对面近乎疯狂的酝酿攻击,布弈经不住心中暗自惊动,自己原本也只是刚刚踏入法魔之境,就算是自身融合了至阴至冷的地火之源,具备了同境界不可战败的依仗,但是面对眼前几近法圣级别的全力一击,他还是明显的感觉出了一抹不可抗拒的恐惧。
    此时的公孙倾城气息高涨,气势不可抵挡,虽然两个人都是借助了独自世界之势,但是很明显可以看出,这两种气势之间还存在着的天差地别。
    但是就算是面对这样不可抗拒的差距,布弈还是没有选择转变法技的,以己之短博彼之长,这明显是有点较劲的意思。
    而他的疯狂,也很快就映入了公孙倾城的眼中,经不住眉头一皱,他的心中更是连连暗叹,“这小子,是疯了!~”
    “怎么还不倾尽你的全力,难不曾你真的打算死吗?”
    终于,公孙倾城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怒火,双手挥舞间,他早已经大声怒喝而出。
    然而,布弈并没有被他的怒喝而有所改变,他一如既往的催动着周身上下环绕飞舞的土属性法术,一座座大山在一瞬间成型,它们按着各自的方位排成“一”势,虽然每一座大山,都蕴含了刚刚领悟的世界之势,但是相对于对面修炼了几十年的高手来讲,他的所有作为还都只是皮毛而已。
    他想要利用这最基本的领悟来抵御对方倾尽全力的强大一击,这几乎就是不自量力,而他的不自量力,却被对手当做了一种轻蔑的挑衅。
    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孙倾城这一次彻底的被对方的轻视激怒了,他完全抛弃了心中的最后一丝怜悯,也彻底的疯狂起来。
    “既然你选择受死,那我这就一掌成全与你,也好趁此绝了倾萸的一番念想!”
    公孙倾城的一番怒喝,当真犹如一根尖针,无情的刺入了布弈的心中,每一个字都戳动着他的痛楚,是呀,就是因为自己,她才会遭受到那样的打击,但是自己真的不能给予她想要的那种幸福,唯独奉献的就只有这满腔的热血。
    心魔滋生的愧疚,很快就阻挡了他那不可浇灭的烈火,下一刻他的情绪莫名的低沉了下来,随之而降的,还有那不可撼动的斗志。
    而此时,随着话音的落下,公孙倾城的脸上一片狰狞。
    根本就无暇顾虑敌人的微妙变化,他再次高高的举起手掌,双手汇聚一起的巨大掌印,明显比之刚才的气势还要强上数倍。
    浓郁的土属性法术上下翻滚,略显粘稠的能量顷刻间化作坚不可摧的坚山玉石。
    它没有一丝的怜悯,无情的向着对面的萎靡不振的群山之上**而去。
    不可抗拒的庞大气势,压抑的令人窒息。
    此时的布弈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周身上下的生命机能正在这种庞大气势的冲击之下飞速流逝,而他虽然也在下意识拼力的抵抗,但是他的心,却显得无比的麻木,以至于渐渐的他闭上了双眼,选择了顺其自然。
    他知道,只有自己狠狠的遭受到公孙倾城的重击,才能够赎清自己对于公孙倾萸的愧欠。
    也许,他那所谓的抵抗,完全就是为了故意挑起公孙倾城的怒火。
    “臭小子,难道你真的疯了?为什么还不还手?”
    公孙倾城的怒吼咆哮般的不断传来,但是对方一如既往的自顾自得,根本就没有想要倾力一战的意思,不由得他彻底的惊呆了,他这是要干什么?
    他这是要一死谢罪?
    纵使内心之中百般的震骇,但公孙倾城却依旧没有收敛气息的意思,无情的掌印很快就破裂了群山,它宛如上苍的无情大手,顷刻间就要将眼下的生机尽皆毁灭……
    “大哥,不可!”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横躺在大帝怀中的公孙倾萸在那强大的能量挤压之下,悠悠转醒。
    短暂的片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以至于她完全遗忘了之前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胸口莫名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的抬起头来。
    然而,首先映入目光之中的正是那道熟悉的身影,此时的他一身的白衣,胸前的殷红看起来是那样的醒眼,更是那样的令人心如刀绞。
    她不知道对方是为什么会与自己的大哥战一起,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二人,已经再也回不到了从前。
    完美的娇躯莫名的为之一颤,难以掩饰的酸楚再次沾满了心脏,不觉得她的眼角又一次变得湿润。
    但是眼前出现的一幕还是取代了她内心之中的一切伤痕,纵使遭受了无尽的委屈,但是她依旧不能眼看着他就此倒下。
    想到此处,她那颗原本脆弱的心,只瞬间就变得强大了起来。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公孙倾萸就挣脱了大帝的怀抱。
    如今的她自身的实力也早已达到了法王境界,配合以玄妙的身法,她很快就来到了正在陷入苦战的二人中间。
    下意识挥动粉嫩的玉手,不知何时,她的手中早已经出现了一柄通体华贵、罡气袭人的湛金色长剑,而那柄长剑刚刚显现,就立即爆发出一股震耳欲聋的嘶鸣。
    万道金光顷刻间将偌大个宫殿尽皆覆盖,狂霸的气息无形间压抑全场,却硬生生的将公孙倾城那倾尽全力的攻击压缩的缓慢了几分。
    如此明显的举动却也很快惊动了众人的目光,就连那几位人老成精的老怪物们,一双双浑浊的目光之中也在此时闪现出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芒,干枯的嘴唇抖了又抖,至始至终却并没有一个人发出声来。
    但就算如此,宝剑出鞘的余威依旧没能阻挡住公孙倾城那毫无顾忌的全力一击。
    毕竟宝剑虽好但毕竟无人*控,仅仅依靠宝剑一丝的寒光就能将一位法魔强者的全力一击阻挡的短暂滞留,这本身就已经令人难以置信了。
    毕竟能够在瞬间造成这样的效果的法宝并不甚多,就算是同为绝品灵器的法宝也很少能拥有这样的能力的存在,但此番不同,因为它就是拥有帝国第一剑之称的天玄剑,它不仅仅是一柄简单的宝剑,更多的因为,它是帝皇的象征,它拥有着一般法宝所不具备的霸气!
    天玄剑的余威虽然没能阻挡住公孙倾城的全力攻击,但还是为公孙倾萸争取了短暂的时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只见那金光之中清影闪动,纤细的娇躯,完美的令人窒息,然而就是这么一位可人儿,其通体却爆发出令人惊骇的浓郁土属性风暴。
    借助着天玄剑之威,她浑身的气息快速增长的惊人,以至于很快就压过了正在陷入苦战之中的二人。
    而随着她周身上下的金光不断收敛,其光芒却最终凝聚于剑刃之上,一道若有若无的耀眼光刃却在顷刻间成型。
    天下之利,莫过于金!天下之势,莫过于土!
    这配合了人剑合一、融合了金土之势的强大光刃分明就是一种不可战胜的真理,它可以撼动一切,更让人不可抗拒。
    但谁都没有想到,像这么样霸气的一道攻击,竟然会从一位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妙龄少女的手中发出,所以在这个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可能?小梓她……她竟然能施展土属性法术!”
    这其中最为惊讶的依旧莫过于布弈,此时的他虽然完全陷入了自怨自责之中,但他还是在公孙倾萸为己疯狂的瞬间醒悟了过来,而眼前看到的情形更是不得不让他为之疑惑。
    “不是说在这个世界上,倘若不是特殊体质,根本就不可能同时修炼两种不同属性的法术吗?但是小梓她……?”
    无论如何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所见,此时的他大脑再次变得空白,只有几个零星的画面不断的回旋在那片空白之中……
    “布弈哥哥,我会驱散这些草藤的!”一位身着朴实,但却清秀动人的少女一脸含笑的看着自己说着,她是那样的美丽,又是那样的单纯。
    此时的她拿起手中的玉笛放在嘴边,轻轻的一阵吹动,顿时一曲清新脱俗的曲调弥漫在了那片药谷之中。
    一圈圈翠绿色的光晕仿佛充满了魔力,在它的感染之下,周围的黄花纷纷合拢,满布的绿藤迅速收敛,偌大个山口顿时浮现出了两道模糊的身影。
    整个画面异常的模糊,唯独那一圈圈的翠绿色光晕却是那样的醒目,令人难以忘怀。
    “对了应尤不也是水火之体吗?难道说……?她……她是土木之体!”
    布弈那茫然无神的目光之中顷刻间闪过一丝惊芒,他却在在瞬间脱口而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想这些鲜少为人所知的异体,就连自己的启蒙老师,孟老都不曾对自己提及,倘若之前不是自己亲眼所见,他根本就不会相信世间尚有如此的存在。
    到了此时,他心中的之中一番疑惑全然消失。
    他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在青木密室之中,实力那般弱小的沈梓,会单凭着自身的血液就能将素有帝国第一剑之称的天玄剑收服。
    那不单单是因为她贵为帝胄的血脉,更因为,在她的血液之中,还混合着最令天玄剑信服的土属性元素。
    她隐藏的真的太深了,一直以来,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都是那种娇柔调皮、惹人怜爱的单纯模样,但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却如此预谋的欺骗了自己。
    这仅仅两年的时间,对方竟然也达到了法王的层次,难道说这不就是土木之体为她带来的好处?
    但是她,当年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又为什么一直以来都不曾显现出过自己的天赋?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体内那奇怪的顽疾吗?
    自己真的太傻了,纵使倾心坦荡的对人,但换来的却还是一场预谋已久的骗局,她那么幼小就拥有旁人难以揣摩的心机,这样的人真的太可怕了!
    此时的布弈心乱如麻,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脑袋里装了些什么?混乱的思绪不由自主的让他情不自已、想入非非。
    “真的太可笑了,一个出手狠辣咄咄bi人的杀我,一个奋不顾身、倾其所有的救我,这样的戏剧演绎,真的太老调了!但不得不说,这样的计谋真的太高明了,要不然我也看不清你真实的面目!”
    愤怒之中的他完全就是一个傻子,他不由得怒极反笑,自顾自的嘀咕着,就好像一个喝醉酒的大汉,有气无力的说着胡话。
    但他认为自己的内心是最清明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被人蒙在鼓中,一直以来自己都是在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甚至于就连眼前的画面,在他的眼中也成为了一种蓄谋已久的丑剧。
    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败感涌上心头。
    难道说这才是真正的人性?
    不过也对,人家是帝王的血脉,当然也传承了帝王的智慧,自己只是一位不入流的乡野少年,哪里有资格站在这高高的宫垒之上与之媲美?
    这本来就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她与自己距离真的太遥远了,遥远的,彼此之间都似乎不曾相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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