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殊知道误会了,忙解释:“真烟我在中泰办公室抽完了,在去林海的加油站用了一根,为的是把烟味弄到身上……”
    火光颓然闪出,打火的咔咔声激得武文殊一身鸡皮疙瘩,他来不及说完,上手去夺周唯手里的东西,对方闪躲,护着打火机,将燃出的高高火苗举过头顶,从盒里迅速咬出一根烟抿在嘴里,不用牙齿去碰,威胁更是宣誓一般:“武文殊,你要是敢骗我,又背着我搞什么……我他妈就跟你一起下地狱,你信不信?!”
    “信!信!”抱过周唯,从他嘴里抽出毒烟,连同烟盒一起扔到门外,武文殊没收那个被弄得滚烫的打火机,嘴里说着:“你就是我祖宗……”
    “真没抽?”周唯红了眼。
    从昨夜开始周唯整个人变得极度敏感,对有关他的一切反应很神经质,武文殊知道周唯承受了太多的压力,每走一步,无论结果如何,他都做不到安然面对,情绪不稳,极不踏实,心态不断冲击崩断的边缘……
    武文殊抱着周唯的手没松过,腾出另一只将枕头垫在身后,缓解后背压到床背上的不适感,他承托周唯整个重量,抱他到自己大腿上,让他的身体全部依赖自己,用双臂包裹住……无论武文殊怎么示意周唯放松,甚至使上了力气去搂抱,怀中的人仍旧肢体僵硬紧绷,武文殊命令道:“抱着我。”
    手听话地绕到后腰,周唯紧贴武文殊的前胸,对方身上的浴袍在方才两人的纠缠中松垮滑下,一侧挂在武文殊右肩,领口大敞,里面是这个人裸露的大片温热肌肤,血液流淌带着鲜活温度的胸膛,呼吸一起一伏的真实感让周唯不由自主地将耳朵贴在那上面,胸腔内心脏强健的跳动重音清晰可闻,一下一下像是世间最有效的定神神器,周唯闭上眼,呼吸渐渐趋于平稳,软绵绵地赖在这个人的怀中……
    武文殊一手拉开床头柜的上层抽屉,摸出烟和火,点燃吸入时,周唯转过脸偷偷瞄了一眼香烟,见武文殊盯着他看,又把脸扭过去,恢复原来的姿势,武文殊缓缓吐出白雾,说话时颤音从胸腔传导进周唯的耳朵里,有一种别样的另类感觉。
    “吴良不信岳念廷,他没有理由,就是觉得哪不对劲……这就是天性多疑,一种潜在的本能,不信就怎么也信不了,要做的不是让他相信,而是让他产生动摇,哪怕一时半刻。”
    停下来,武文殊问周唯抽烟吗。
    “我抽你的。”
    拉近武文殊的手,周唯咬着他指间的烟嘴,霎时间白气从指缝中弥漫渗出,笼罩满手,他听他接着说:“情感牵绊,利益引诱,加上对我不惜代价的控制,而且还是出自岳念廷的手,打破了我俩私下联合的可能,长久我说不好,留他一天还是可以试试的。”
    说着,武文殊嘴贴着手掌,咬住烟头吸到底端,周唯这回没去抽武文殊抽剩下的,而是固定这人后颈,去吸允武文殊口中的烟气,对方相当配合,动作比周唯还放肆,从后面勒住周唯的肩背,不给他留下任何空间,头稍稍微侧,狠狠深吻他。
    两人亲着,咬着……喘息变粗,武文殊提议,要不等会再说。
    周唯笑着推了他一把,老老实实拿过烟自己点上,他清了清嗓子告诉这个人,刚才他去洗澡时,哥哥周铮来电话,说吴良已经把机票改签到了‘盘点日’那一天。
    武文殊神色一怔,眼中泛出惊喜,微微松下一口气。
    周唯可没那么高兴,摇头叹息:“深啊……道行太深了,深不见底啊,本来以为谢明义就算是绝种的深山老狐狸,跟你比简直望尘莫及,也是……”他幽怨地为之感慨:“连我你也骗,耍得团团转,一步一步不断攻击我的软肋,逼我屈服沦陷,无所不用其极……”
    武文殊悲壮地用枕头捂在自己脸上,一副躺倒死绝的模样。
    “还不能叫我叨叨了?”周唯苦笑,锤了枕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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