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快去读书?吧,这些事我一会儿就弄好了。”
    明?南知把秦青灼打发走了,他?把草药分拣,心?神不宁。
    官府找到关键性的人物,连夜就审讯了谭夫人和席衣。这样的案子有些稀奇,两个当事人也?没有隐瞒,底下的官吏很快就把案子的起因经过发展递交给了郡守。
    次日?一早郡守看着案牍上的纸,他?看了一遍,表情一言难尽。
    “让人誊写了贴在墙上,这案子就结案了。”
    “那席衣的处理?”小吏小心?翼翼问道。
    “放他?回去。”郡守厌烦的挥挥手。这般连男人都不是的人,郡守想着就嫌恶。
    “是,大人。”
    小吏立马把这案子贴在了官府的布告栏上。
    有好事的百姓凑上来?看热闹,一看贴是谭老爷意外身亡的案子,一阵激动喊道:“大伙快来?看,谭老爷的案子有眉目了!”
    看热闹一向是大楚百姓的天性,这一嗓子立马把一群人都招过来?了。
    谭夫人杀了谭老爷,席衣无罪。
    谭夫人和席衣是青梅竹马,一日?谭夫人认出了席衣想要为他?赎身,结果席衣被谭老爷看上了。两个人经常在谭老爷不在时见面,有一日?被谭老爷看见了,谭夫人错手杀了谭老爷。
    看到这里的百姓有人知道谭家和席家的事。
    “原来?衣侍妾是一个男人,原来?是席公子!”有人惊呼一声,显得不可置信。
    那谭老爷怎么会认不出席衣,谭老爷,谭夫人,席衣他?们三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
    席家以前在淮郡家世显赫,朝中还?有人做官,十分的风光。结果因为得罪了皇帝,所以被牵连一时销声匿迹,没想到席家的小公子成了一个妓子。
    那常常去秦楼楚馆里找席衣的人难道就认不出他?来?吗?!
    那都是心?照不宣。
    秦青灼把试卷改完了,他?正?要去找陆夫子,看见官府贴了告示,想到昨天的事凑上前去看。
    “造孽啊,谭老爷没事把衣侍妾纳回家做甚么?这不家宅不宁,自己也?害了性命。”
    “对嘛,一个男人还?跟男人这么做,真叫人羞耻!”
    “谭老爷把席公子带了回来?还?便宜了他?们私会!”
    ……
    秦青灼没想到还?真是谭夫人杀了谭老爷,他?知道席衣是男人后就觉得是席衣杀的。
    正?在这时衙役嫌恶的把穿着粉色衣裙的女子推搡了一把:“你无罪了,自己回去吧。”
    席衣的面容憔悴,一双眼睛却是泛着柔柔的光,他?俯身行礼谢过了官吏。
    “你还?有脸在活在这世上?!”
    “你还?是不是男人,简直是不男不女连太监都不如?!”
    有激动的人群把冲上去抓他?的手,头?发,衣裙,还?有的人更是趁机占便宜。
    秦青灼知道他?应该远远的走开就当没看见这回事,这才是明?哲保身,但是看见席衣被人推搡到地上,秦青灼有些看不下去。
    “诸位这事官府已经定?案了,聚众闹事这是违法的,何必为了别?人让自己去大牢里走一趟。今日?天气不错还?是清晨,大家难道就无事可做了吗?”
    秦青灼有理有据的拱手,他?的目光清凌,说话声宛如高山激流水的清脆。
    众人知道他?是解元,怒气少了一些,给秦青灼一个面子。
    “真是不知羞耻,应该把他?们流放三千里!”还?有人边走边骂。
    秦青灼把席衣扶了起来?,席衣低低的道了一声谢,教养极好。
    “没事,这只是举手之劳,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谭府是容不下我了,我攒了一些银子打算到乡下去生活了。”席衣笑了笑:“我的卖身契已经是自己的了,我没什么好顾虑的。还?好不是我妹妹,不然我这个做哥哥太没用了。”
    秦青灼从席衣的话察觉出席衣被打扮成女子有隐情,他?没有去刨根到底:“去乡下也?好。”
    “我看见你做的试卷做得很好。”席衣高兴的跟秦青灼说话,还?谈了一些自己的见解。
    秦青灼心?中一惊,这席公子的见识不浅,很多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席公子见识渊博。”秦青灼拱手。
    “没有,秦公子谬赞了。要不是家中遭遇了大难,我更想去做一个将军。”
    电闪雷鸣间秦青灼的脑子轰然一声。
    “席公子,你擅长用什么兵器?”
    “我喜欢用长剑。”
    秦青灼:“……”
    “席公子,军营不看出身,你要是想投军就投吧。”秦青灼认真的说道:“而且席公子你身上应当有功夫却不对普通人滥用,你这样的人该去实现自己的想法。”
    席衣若有所思,他?笑着点?点?头?,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秦青灼看着席衣离开了,他?还?有些心?绪难平。《将军的宠爱》描写了主角攻和主角受的爱情故事,有一个跟主角攻齐名?的人就是玉面将军。
    擅长用长剑,姓席。
    秦青灼在疙瘩角落把这位玉面将军找出来?了,姓名?正?是席衣。
    他?庇护了边境的百姓,是镇守一方的大将军。谁能想到现在的席衣是这样的。
    人生的际遇真的奇妙,秦青灼吃了一个大瓜,这个瓜还?是朝廷大员的瓜。
    他?该说的也?说了,该做的也?做了,相遇即是缘,说几句话帮一下忙,他?当然是随性而为。
    想罢他?还?是去学舍找陆夫子,对于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会试。
    陆夫子今日?没让秦青灼做试卷,反而带着他?去看郡学中别?人的辩论,让他?去试一试。
    秦青灼推辞道:“我这样的水平怎么跟师弟们竞争,我怕他?们哭了。”
    陆夫子:“……”
    陆夫子发现有时候秦青灼的脸皮还?是很厚的。
    郡学中谁不知道他?凭借一句“读书?人的事那能叫偷吗?”一鸣惊人。
    秦青灼拱手自信站上了反方的一旁。
    过了半晌,正?方和反方的书?生都是一脸菜色。
    陆夫子发现他?不用担心?秦青灼以后在大楚当官会被人气死了,因为只有他?气死别?人的份。
    “行了,回去做卷子吧。”
    秦青灼:“……”
    其实他?觉得他?还?可以再?辩一场。
    秦青灼郁闷的跟着陆夫子回去继续做试卷,做完试卷后陆夫子给他?批改试卷,秦青灼自己就把书?拿出来?看。
    “你已经进步许多了,我觉得你在会试会拿到一个好成绩。”陆夫子挼着胡子点?头?。
    秦青灼眼中含泪:陆夫子终于做个人了!竟然会鼓励他?!
    “但是大楚疆域辽阔,还?有许多天骄英才,你切记不可骄傲自满,不然只能落榜了。”
    “我是淮郡解元啊。”秦青灼委屈的说道。
    陆夫子轻飘飘的说:“会试跟乡试又不一样。要想在会试中稳住,你还?需继续努力?,老夫批改你的试卷又发现了你新的问题。”
    “在破题上你想得太多了,比如《孟子》的这道题,这道题已经给你圈定?了范围,你就森*晚*整*理不要发散出去了,应该在规定?的范围内做答。在写策论的时候可以发散出去,但其余的题看似给了你自由作答的权力?,实则还?是在条条框框之内。”
    陆夫子毫不客气的说:“你需要在该灵活的时候灵活,不该灵活的时候就不要瞎灵活。”
    秦青灼:“……”
    “请夫子教给我。”秦青灼虚心?求教。
    “学问有时做深了反而会束缚你,你不要把问题想复杂了。”陆夫子沉吟:“明?天我会给你一张院试的题来?做,再?给你一张乡试的题,还?有一张会试的题,你就会明?白我的话。”
    秦青灼心?中佩服。
    他?走出学舍,郡学已经恢复了热闹的场景,学子们三三五五的聚在一起,随处可见高谈阔论。
    秦青灼莞尔一笑,觉得自己以前在郡学读书?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现下他?要考会试便不能享受在郡学读书?的时光了。
    有两位穿着郡学袍子的年轻书?生站在秦青灼的面前,纷纷向他?拱手,秦青灼立马拱手回礼。
    “敢问这位兄台可是淮郡解元秦青灼?”
    “正?是在下。”秦青灼说道。
    “果真是秦兄,我好几次都在郡学门口看见秦兄。”一个书?生露出一个笑:“我们也?是陆夫子在教,他?经常在课上夸奖你。”
    “我并不好只是运气好。”秦青灼谦虚的说。
    “秦兄为何没去京城,京中的大儒更有学识,还?能给秦兄扩张人脉呢?”
    秦青灼不卑不亢的说:“吾爱吾师,不想远离夫子。”
    大儒是大家的大儒,但他?是陆夫子的唯一,而且陆夫子从安乐镇到了淮郡郡学,他?还?是受到了触动。
    最重要的一点?上京城太花钱了,他?的家底不厚,还?是要省着用。
    “秦兄果然是品德高尚,尊师重道的人。”另外一个书?生眼中有欣赏之色闪过。
    秦青灼给他?们互相留下了姓名?,这才离开了郡学。
    等?两个书?生也?走了,陆夫子才从假山后面出来?,他?拿着一支毛笔,神色复杂。
    没想到他?这个傻徒弟对他?这么信服,为了他?连大儒都不要了。
    ……
    席衣回到谭府,收拾了自己的衣物,他?在众人的厌恶下离开了谭府。席衣觉察到身后跟着一些不怀好意的人,他?左拐右拐把人甩开了。
    到了郊外的一处草屋,他?才轻松的进了屋子,在屋子里有一名?大约十五、岁的女子见了他?面露惊喜:“大哥。”
    “小妹,我先去换一身衣裳。”
    席衣去把身上的女子衣裙换下来?了,他?虽说是做了女子的装扮却并不是处于下位。他?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袍,瞧着还?有些清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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