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灼小声嘟囔了句,“要不是朝徊渡出差,就让他替我来了。”
    看那人还敢不敢一口气砍两个亿!
    梅溪汀深以为然。
    虽然朝总也年轻,但谈判时候的气场绝对不是他们两个商战小菜鸟可以比拟的。
    “现在怎么办?要拒绝吗?”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毕竟八亿多是多,也能一口气把债务还上,但那是估价十个亿的古董清单。
    檀灼:“现在就是拉锯,他对玉雕也挺喜欢的。”
    “我们暂时先不要主动联系他。”
    反正还没到还债期限,大不了慢慢卖,总能凑齐八个亿。
    檀灼没把这件事当回事,在朝徊渡出差的这段时间,照常上班,然后下班离开保镖们视野一段时间,再回家。
    朝徊渡出差回来的第二天,亲自去接她下班。
    檀灼眼底满是惊喜,“你终于回来啦!”
    见他今天双手空荡荡的,往常的鲜花都没有,眯了眯桃花眼:“出差这么久,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
    朝徊渡:“当然准备了。”
    这还差不多。
    暂时可以原谅他没有准备今日鲜花。
    当天用过晚餐后,朝徊渡带她去了顶层新建造出来的珠宝收藏室。
    檀灼天天呆在泰合邸,都不知道这里是怎么建造出来的。
    推开香槟色的双开门。
    入目c位是一尊超大玻璃展柜,里面一层层黑色绒布上铺满了各色数不清的戒指。
    檀灼猛然反应过来,上次在朝园,朝徊渡不是逗她。
    因为她要婚戒,所以他真的定做了一千枚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钻戒,用巨大的玻璃展柜陈列起来,供她选择。
    且每一枚钻戒都不重样,而且里面除了各大拍卖行高价拍下的戒指外,还有许多是他这段时间亲自设计,亲自选的钻石。
    朝徊渡说:“现在你可以随便丢河里。”
    “丢了会再补上。”
    除了钻戒之外,其他展柜也有别的材质,比如翡翠玉石等等,当然也有项链、手链、玉镯一类。
    四周墙壁上挂着成套的珠宝。
    整套红宝石首饰像墙壁的装饰品,就那么随意挂着,供檀灼取用。
    “婚戒丢够了,可以换这些。”
    朝徊渡站在她身侧,随手取下一条红宝石项链,放到檀灼手里,“这个丢到河里,漾起的水波比戒指漂亮,要不要试试。”
    檀灼手心还捧着镶满红宝石的华美项链,如果半年前,她能拿到这个项链,绝对要举办场party跟塑料名媛姐妹们炫耀!
    而现在,她有占地几百平这样的首饰!
    这时,朝徊渡又拿起一个比较扁平的帝王绿翡翠手把件,往上抛了抛,仿佛在试重量。
    下一秒。
    朝徊渡把玩着掌心大小的帝王绿,若有所思,“这个丢进河里,应该能打几个水漂。”
    “想玩吗?”
    檀灼桃花眼都睁圆了:“玩什么?翡翠打水漂?”
    “谁家玩这么奢侈!”
    朝徊渡漫不经心:“我家。”
    “我的小娇花。”
    “想玩什么就玩什么,想丢什么就丢什么,想怎么奢侈就怎么奢侈。”
    檀灼:“为什么?”
    朝徊渡:“因为我养得起。”
    这么多年他赚了许多许多的钱。
    年少时想的很单纯,是要让幼崽灼灼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能实现荔枝自由。
    而现在,是为了他的小娇花实现戒指扔河水里的自由。
    第53章
    一盏盏流光溢彩的灯亮起,映照在站在高大玻璃展柜前的少女侧脸,衬得她像是一尊精致漂亮的瓷器娃娃。
    檀灼被哄得心情愉悦,不过傲娇地抬了抬下巴,“还说养得起呢,今天都没有给我送花!”
    “是不是没耐心了?”
    檀灼本想难为一下朝徊渡,谁让他总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岂料还真没难到。
    朝徊渡揽着她的肩膀,调转了个方向,“灼灼,是你没耐心。”
    “再往里看看。”
    檀灼跟着他越过一排排高大的玻璃展柜,远远看到尽头彩色花窗旁、极简的几何金属架子上,盛开着一束——
    荔枝?花束?
    檀灼起初还以为是真荔枝,被半剥开组成的荔枝花束,跟网上那些她曾看到过到车厘子花束、草莓花束区别不大,刚准备夸一下朝总很懂年轻人的流行趋势嘛。
    岂料,上前一看,这才发现荔枝是玉质的,一颗一颗皆是精雕细琢,荔枝果肉用的是冰透的白玉,外层荔枝皮则选用顶级血玉。
    檀灼伸出指尖碰了碰,触手温润。
    每一颗都可以摘下来放在手心把玩。
    檀灼感叹:“长大真好呀。”
    “小时候只能收到新鲜荔枝,长大后既能收到新鲜荔枝还能收到玉雕荔枝。”
    而后,檀灼眼睛弯弯,仰头道:“谢谢哥哥。”
    “不客气。”
    朝徊渡倾身也拿了两颗荔枝出来,慢条斯理地剥掉外面那层血玉,徒留下晶莹剔透的荔枝果肉。
    男人指节修长精致,看他‘剥荔枝’就如同看一场艺术电影的特写镜头。
    优雅又高级,带着名门世家养出来的独有矜贵感。
    完全不带任何靡态。
    然而,朝徊渡剥完‘荔枝’干出来的事儿,跟高雅挨不上一点边儿。
    檀灼好奇地问:“你剥这个干嘛,又不能吃。”
    还把人家皮剥掉,那可是血玉呀,玉雕艺术品都不完整了。
    朝徊渡指腹捻着那颗白玉荔枝肉,在灯光下欣赏片刻,薄唇噙着若有似无的弧度,“谁说不能吃。”
    他将剥开后莹润剔透的荔枝放在身侧柜子上那个仿若是古董摆件的甜白瓷盘里。
    荔枝落下时,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
    檀灼好心提醒:“这是玉制品,当然不能吃!”
    就算雕刻的再像,也不是真荔枝呀!
    “上面那张小嘴吃不了,可以用下面那张。”
    朝徊渡剥了四五颗后,觉得差不多了,这才将檀灼放到花窗旁那个极为柔软的真皮沙发里。
    檀灼还在品味他这句话的意思,猝不及防,身子弹了下,手心下意识扶住沙发边缘。
    却见他端着盘子放到沙发宽大扶手上,而后握住了她少女纤细的脚踝,脚心抵着男人黑色的衬衣上。
    因着刚洗过澡,檀灼身上只穿了件真丝睡裙,绸滑的布料如流水,蜿蜒而下,浓郁的红与极致的黑描绘出一幅艳到极致的油画。
    像是热烈招摇的红色芍药,在暗黑深渊里绽放。
    当男人用另一只手将那颗温润玉质的荔枝果肉放进芍药花中央时,檀灼终于理解透彻他的话中之意。
    她蓦地蜷缩,想要去拽他手腕:“别……”
    朝徊渡已经不急不慢地推进去,并且又从盘子里拿起一颗,望着少女蕴着一池潋滟的眸色:“长大确实好。”
    捻着白玉荔枝在她唇间点了下,“小时候只能看你这张小嘴吃荔枝。”
    白玉荔枝慢吞吞下滑。
    “现在长大了,还能用这里吃。”
    “哥哥很欣慰。”
    檀灼有些惊慌,想要将荔枝吐出来,但越吐卡得越往里:“哥哥,我怕。”
    “宝贝,这个时候,你应该叫我什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檀灼赶紧改口,“老公~”
    “我怕,会卡住。”
    朝徊渡又给她喂进去一颗,而后修长指尖极轻地碾了少女咽喉处,“放心,不在这里,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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