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威胁的人,加快了仪容速度。
    玉尘在门外听得面红耳赤,这两人,能不能不要说这种话。
    等苏沉吃完早膳,温言也穿戴妥当,喝了口水拿走食盒,跟着苏沉走。
    两人共乘一骑,苏沉把温言放在朱雀门就走了,他不需要参与早朝浪费时间。
    苏沉出来早,温言都没看到有其他同僚,只有守门侍卫。
    难得这么早,温言一边走一边欣赏早晨的天空,带深的蔚蓝,有丝丝朝霞。
    心情变得特别好,步伐也轻快,四周空无一人,她开始倒着走路,嘴里唱着首歌。
    寂静的四周,有嘹亮的歌声在回荡,温言在宽阔的宫门街上,肆意的挥洒快乐,她自由啦。
    她在这边自由欢歌,一列“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背后响起,温言改吹口哨转过身,沈确冷肃着脸骑马与她交错而过,一个眼神也无。
    温言耸耸肩,继续吹哨往前走。
    相互背对的距离,随着不同方向前进在拉大。
    其实,并没有谁关心她这失踪的一年经历了什么,只除了她的家人和傅明庭。
    她苦思的解释说法,没有什么用武地,关心她的人也不忍多问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就是苏沉,也并未多问,只让她以后多加小心。
    回来前,冷阳就和她说没什么人会问,不用花心思多解释,温言不信,不信她这么无关紧要。
    可事实就是如此,没了她,除了家人伤心,没有什么变化。
    温言认清了自己,不再因为女帝对她的看重而飘飘然,她并不特别,也没有很重要。
    她是可以被取代和被遗忘的。
    第52章 父母命亲事,盲婚
    温言没有任何的行动,在工部依旧懒懒散散当差。
    她的上司,工部尚书是个什么也不管的人,四部的郎中才是主管事。
    温言在早朝后,不定时去工部附属的四监视察,最先去的就是少府监。
    少府监又分为中尚署,左尚署,右尚署,织染署,掌冶署,诸冶署监,诸造钱监,互市监。
    这日,温言来到了诸冶监,此部门管理兵器农具的铸造。
    顶头大上司来视察,六品监令忙着陪同,其他来要器具的人,都被等着。
    温言的官袍外头,套了件罩子,在监令的带引下,她进了铸造坊。
    里头温度很高,匠人们手拿铁锤打不停,此起彼伏的锻铁声音,温言来到造箭支的区域,问监令相关的一些问题。
    得知就是一直日夜兼程的制箭,也赶不上消耗的数量,箭回收率很低,新造箭的时间要三倍于旧箭打磨。
    然而各地方的要箭数量不仅多,还频繁,匠人扩充了又扩,依旧不够。
    从铸造坊出来,温言擦去脸山的汗,外头凉爽的风吹来,她呼出一口气。
    监丞匆匆过来,对着温言和监令行礼过后,说大皇子的人久等要不到器具,于是,请了大皇子过来,已经在外头了。
    监令头上的汗才擦去又冒出,求助的看向温言,她拍去身上的灰尘,
    “走,本官去瞧瞧。”
    监令监丞立即给她引路,一路给她讲大皇子要箭数量多,还催得紧,诸冶监苦了许久,每次都是短了其他人给,被不停骂。
    办公间的待客厅里,监令监丞站在温言身后,有顶头上司撑腰,他们很不想再给东西,除非等一等。
    “大皇子,本官瞧了你们南衙禁军平均一个月来两次要东西,一要就是大数目,怎么着,当这里奶牛产奶,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啊。
    还有,你们南衙禁军的回收率是最低的,造成大量的浪费,一句话告诉你,没有,不给。”
    “工部已经批了,不给也得给。”
    “那就等着,总不能事事都你们优先吧,其他人怎么办。”
    “南衙禁军的东西,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那也是你们办事不力,应该想办法跟上需求。”
    “日夜兼程都赶不上你们狮子大开口,还总是浪费,本官告诉你,要么把旧器回收拿来给你们换新,要么,排队等着。”
    “等不了,大都的安危出了事,你负责?”
    “大都的安危也不止有你们南衙禁军守护,怎么着,就你们特殊了。
    监令,念,南衙禁军每次拿去多少东西,又拿回来多少。”
    监令早就想这么干了,开始念起簿子上的记录。
    温言才不怕沈确那张冷脸,被看着就看着,若无其事的喝茶解渴。
    温侍郎和大皇子杠起来,把人给顶走的消息,当日就传开了。
    去诸冶监要器的条子,全部上交到温言面前,一律由她过目才能批准。
    她新官上任,并没有烧火,而是下基层去了解情况。
    关注她的人,都在暗暗皱眉,这人,竟然是个务实派。
    在傅明庭的指导下,温言在工部低调做人,高调做事,树立起了她对事不对人的公务态度。
    谷雨这日,温言早早回了傅宅,换下官服后,就神神秘秘拉着傅明庭出去,要给他庆生。
    不大爱往外头跑的傅明庭,吃完寿面才愿意和她出去。
    一处高楼前,傅明庭看着砖墙砌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座高楼。
    夜色里周围没有什么人,他转头问温言,
    “你带我来就看这?”
    “还没开始。”
    温言拿出一个骨哨,对着高墙使劲吹,一炷香后,“嘭嘭嘭”的烟花在高楼顶飞升炸裂。
    序幕的信号拉开,令人目不转睛的一幕出现,打花火的火流从高墙的顶端沿流向四壁。
    灿烂火星照亮了傅明庭的脸,他怔怔的看着眼前,俊秀的面容,惊讶过后,露出了笑容。
    漆黑的眼眸之中,倒映着火星流光,见多识广的他,有被惊喜到。
    远处的百姓们见到火光闪耀的一幕,纷纷围聚拢起来,不可思议的美丽夜景,都在猜测今日是何日子。
    “先生,可还否能入眼?”
    “尚能看。”
    “先生,那我想去听个戏。”
    “今日破例,可。”
    温言拉着傅明庭的手腕,要他快快走,德颐楼的戏要开始了。
    傅明庭无奈,随着她一起,走在前头的温言不时回头,对他笑得没心没肺。
    一直没能出去欢快的温言,此刻心情好到像踩在棉花上,心儿在飞。
    傅明庭纵容的看着她放飞,没有形象可言的在街市上蹦跳走。
    一辆香奢的马车经过,车内人的目光,落在那温润玉秀的男子脸上。
    从宫中回来的柳云依,一瞥过后,移开视线,眼中划过冷戾。
    听闻在南巡时,傅明庭与一名江湖女子走得很近,柳云依为了证明自己不比他的学生差,奋起的捡起书本苦学。
    二皇子的邀请,她能推就推,家中人都欣慰她的上进,帮着她拒绝二皇子靠近。
    去年,她已经过了考核,在礼部当差。
    柳云依不喜沈耀,她喜欢的,是成熟有风度的男子,如傅明庭。
    冷家过河拆桥,用了柳家计给自己退婚,事后,冷家给柳家赔礼,允诺两年后可让柳云依进兵部,这才消了柳家的怒火。
    其实,柳家有和冷家联姻的打算,柳云依可有可无,冷阳常年驻守在外,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柳云依压下因见到人带来的思绪。
    柳云依和沈耀的婚期,就在今年的秋,而温言和沈衍的婚期,也在今年,比他们晚一个月。
    不同的是,温言的婚礼,她要唱独角戏,新郎本人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有未婚妻了。
    远在东北的沈衍,在圣旨下达后的一个月,收到了消息,他让人重复三遍口信,才信这荒唐事。
    不需要他本人意见的婚事,就这么定下,就连成亲也不需要他到场,完全是名义夫妻。
    沈衍住在萧羽蓁的府宅中,军中事难不倒他,但这事却让他犯了难,
    这婚,他承认还是不承认,他娘怎么就同意了。
    跟着来东北做厨娘的张仪麦,接到通知给主子做食,停了和人嗑瓜子闲聊,立即去干活。
    在这里,张仪麦干得比在大都开心,主要是这里的人都很热情,不善交际的她,也很快适应了。
    沈衍的伙食,由张仪麦一人负责不假他人手,她把食盒拎到沈衍面前才算结束。
    沈衍也是从温言食物中毒的事件借鉴教训,饮食的安全得重视。
    张仪麦给做的饭食里,有一道豆沙馅的小兔包子,沈衍筷子戳啊戳,把兔子包都快戳烂了,张仪麦偷偷去瞄,沈衍的脸上写着烦。
    “主子,是不喜欢豆沙馅吗?”
    张仪麦小心问,她对自己做的食物比较在意。
    “多了个不知道的娘子,这兔子看着烦。”
    沈衍发牢骚,他的婚事,怎么就随便决定了,他人都不在,这叫成亲?
    “这不是好事吗,主子你要成家,是哪家小姐,是顾将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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