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你现在变得没有人性,那么多无辜人,你怎么下得去手。”
    温言感觉自己的手腕快被捏断了,冷眉命他松手。
    “你以为把人消除干净就不会涉及到你了吗,地下那么多的硫磺硝石,你哪里逃得了干系。”
    温言的脸色白了下去,但眼神狠戾,
    “秦大人,凡事讲个证据,你再胡言乱语,休怪本官无情。”
    “那些是人,活生生的人,不是牲口!”
    秦墨为眼尾怒红,唇紧抿成平线。
    “温言,有人见过你在现场。”
    温言的瞳孔快速收缩了一下,紧接着又恢复如常,她自认收尾干净,就是现场有硫磺硝石又如何,
    “证人呢。”
    这一刻,她心中无比相信着谢云,绝对不会有对她不利的漏网之鱼。
    秦墨为眼不眨盯着她,眼中失望明显,
    “你当真没有一丝悔意。”
    “秦大人无其他事请回,不送。”
    温言淡漠的不在乎。
    大都郊外出事的地点,是一处磨面作坊,作坊规模很大,当天里头有许多的做工者来不及逃生,葬身在了火海之中。
    坊主在官府记录的证词是,秋燥意外失火。
    大理寺受理调查案件时,已经找不到这位坊主,他们举家迁移了。
    加上状告的家属失踪,这件案子,若是没有新的状告人,就会不了了之。
    傅明庭派人把作坊的坊主在半路上劫杀,伪装成盗贼劫财杀人,无一人幸免。
    论心狠手辣,傅明庭也不逞多让,他并不是个良善之辈。
    收到确切消息后,温言的心才放心落下,
    “先生,秦墨为猜到是我了。”
    “他来威胁你了?”
    “他为那些百姓来谴责我。”
    “没看出来,他还有一副正义心,和他爹不大一样。”
    傅明庭给温言续上一杯茶水,暖和的书房内,茶香四溢,温言手指拿起碟盘里的瓜子嗑,
    “说起秦家,自秦太师那撞柱之后,一直在家修养,也不知是不是要养老了。”
    温言的瓜子嗑不停,刚倒的茶,一口饮尽。
    “我看不会,他这一撞,撞出了一个忠,说不定,陛下会重用。”
    傅明庭给她又续上茶后,手指捻了颗金桔凉果吃,两人聊天时间长,只喝茶嘴里淡。
    “老姜辣啊,眼看着要被扔一边了,抓住这么个机会表演,不过那头撞得当时我听了都得咯噔,特别响。”
    “儿子比老子出息,心里急着呢。”
    傅明庭和温言一起的时候,那嘴和斯文没什么关系。
    今日休沐,温言留在傅宅的时间久了些,她回去后,发现谢云拉着脸。
    问过钰棋后,得知谢云午睡后醒来没见到温言在,不高兴了一下午。
    晚上,两张宽椅并排放着,沐浴完的两人,伸腿放在脚凳上,两名婢女手中拿着敲锤在给锤脚。
    稍远处,有大屏幕的皮影戏,在演东神记。
    东神记讲述的是主人公因战乱来到了一处岛屿,遇到了神,此后的人生,都在追逐神的脚步。
    可是神,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过这个凡人一眼。
    温言被主人公执着无望的爱慕感动,一边流泪,一边吃已经剥干净的橘子。
    谢云转过头,见到她哭着吃橘子瓣,
    “你至于吗?”
    “别看我,只是眼泪不受控,我没有伤心,要吃橘子吗。”
    “要。”
    谢云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方式来放松,尤其是在家中,穿着宽松衣,看一出皮影剧。
    有种舒适松弛,清凉甘甜的橘子一个不够吃,谢云又拿了一个。
    到了就寝时,谢云想睡觉,温言抱住他的头往自己胸口压,
    “哪儿这么便宜,请你看戏,该付戏票了。”
    “这么贵,早知道不看了。”
    “晚了,快点交出来。”
    “你自己来。”
    谢云想懒懒躺着,温言故作狞笑着把他推倒,谢云想自己英明一世,没想到被这个女花贼玷污。
    谢云身上的肌肤白又滑,温言舌尖舔吻勾他唇舌,手没闲着,在各处流连。
    很快,原本想睡觉的谢云,起了反应,他认命的闭上了眼,享受温言带给他的快感。
    温言对他索取者式的热吻,从撬开唇瓣缠舌到沿着下巴吻到脖间,她弓身想要更多。
    情事上放得开的女人,被谢云压在身下狠狠的满足她,情到浓时,谢云咬住温言的脖子,缠绵至极时刻,他凶狠的本性面目袒露。
    温言软成了棉,攀附着健躯,随他被冲到了神魂颠倒地,腰上的双手,箍住她不得动弹,只能承受他带来的一切。
    事后,两人没有急着分开,而是又吻在了一起,温言腿软的后倒,金织红艳的桌布被扯了下来。
    滚倒在地毯上的两人,依旧死缠着,靡靡的□□不断,不知疲倦为何物。
    隔天清晨,起床的两人,唇唇就跟有引线一样,时不时要亲上几口,简直比新婚的夫妻还要蜜甜。
    温言不是好人,谢云更不是,但他可以为她做下伤天害理的事,并不求等价回报。
    温言娇起来的时候,简直叫一众下人没眼看,但偏偏谢云吃她那一套,抱着她去用早膳,路上还快跑一段,惹得她抱紧了他笑。
    年关将近,大都的郊外,一位学子从外游学归来,拍门久无回应后,翻墙进去,原本见家人的兴奋心,倏然冻结,家中空无一人,并且尘土厚积。
    她来到主屋,看见了那五块牌位,全身力气尽无,长嚎一声跌倒在地。
    十天后,大理寺门前的击冤鼓被敲响,许多人围观了过去,只见是一名年轻女子在用力敲鼓。
    但凡冤鼓被敲响,大理寺都要受理案件,但前提是落杖五十,这五十杖是为了防止百姓的小事件来浪费官力。
    叶青咬牙挨过了五十杖,呈上诉讼状,状告官府不作为,大都郊外的叶家庄死了那么多条人命,又失踪了那么多人,竟然不闻不问。
    秦墨为看着堂下人,按例寻问,
    “你是何人,为何状告。”
    “大人,学生乃.......”
    叶青是位秀才,明年将参加科考,她条理分明的讲述叶家庄的遭遇,如今,许多家都成了绝户。
    因为即将过年,这个案件要被延到年后,叶青被保护了起来,以防她不测。
    当秦墨为来到叶青的所在地时,她受宠若惊的同时,脸上布满了红晕,她自认自己长得还算秀美。
    叶青给沏上一壶清茶,然后规矩的站在一边,秦墨为意思性的端过茶抿上一口,而后问,
    “在这里可还习惯。”
    “回大人,一切安好。”
    “听说你报考了明年的科举。”
    叶青的脸更红了,他连这个都打听得清楚,
    “回大人,是如此。”
    “那你可知,身上有官司的人,不可参考。”
    “回大人,学生知。”
    叶青的眼眸很亮,她知道一旦有了官司就无法科考,可身为人子,若是不能替家人讨回个公道,她就是高中又有何意义。
    她的家中,只剩下了她。
    秦墨为走了,看得出来,叶青相当固执,就是不能科考也要把官司走到底。
    温言知道有叶青这个人的时候,并没有太关注,如今已经没有任何指向她的证据,就是查,她也不怕。
    所以她并没有对叶青有动作,不想画蛇添足。
    新年里,温言感染了风寒,说来也是因为夏尤清,她批准造出来的穴位铜人送到太医院以后,夏尤清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研医上。
    于是女帝不悦了,舍不得罚夏尤清,就罚了温言,跪两个时辰反省。
    温言回到周府,当天就发起了高烧。
    周浔之差点想去宰了夏尤清,祸害到温言身上了。
    温言全身无力的躺在被窝之中,热度很高,不适的想掀被子透气,周浔之坐在一旁,抓住她的手放进去,
    “忍一忍,发个汗。”
    “浔之,我好难受。”
    温言浑身发烫,喉咙痒痛。
    周浔之手放在她的额头,依旧烫手,他亲自给绞了巾帕给她擦脸擦手臂。
    等喝了药后,温言昏昏沉沉的睡去。
    周浔之原本是要在书房再处理些事情,可心静不下来,连续问侍女好几遍温言的情况。
    最后索性回到房内,处一室内才静下心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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