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不想再向田壮隐瞒杨柳真正去世的原因,而是带着田壮再次来到杨柳的寝室,再次施展水灵元力的还原术,只是随着杨柳逝世时间的推移,再用灵元力还原出来的影像并不若向田俊熙展示时那样的清晰,即便听不到声音,也能看清几人对话的口型,而她和田俊熙都是懂口型的人,读口型辨语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技能,而她会地,只要她觉得有用地,都会悉数教给她最亲近的人,因为她信奉的是技多不压身,你可以不用样样做到专业级别的精准无误,但是你得有一门精通地,什么东西说起来用起来你只要能拿的出手就好。
    田壮在看完那大水球上地影像时,呆怔良久,好久才又装了一袋旱烟,狠狠地抽了一袋,完了,才声音沧桑道,“你娘糊涂啊,可再糊涂也是你娘,等过了上元节再宣布你娘的死讯,对外宣称,你娘和我身子都不适,要静心养病。”
    田朵点头嗯了声,声音却是若利刃般冰冷无情,“我一定会为娘讨回这血债地。”说着,语带哽咽地望了田壮一眼,并期盼道,“爹,你要保重身子,若是女儿再失去你,女儿以后真的就没脸再进田府的大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亡,女儿是老田家的罪人。”
    田壮摆手制止了田朵,“你既是我们的女儿,那我们就是一家人,何为一家人,荣辱与共,生死相连方为一家人,只是澈儿去了哪里?你可有派人去找?真是委屈他了!”
    田朵摇头,“丢不了他,若不是他负气而去,娘也许落不到现在地结局,他终究是有错地。”
    没错,他虽然向家人努力地证明他的清白,可是对他还是有怨地。
    田壮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星历八年地正月十九,田朵对外宣布了杨柳病逝的消息,随之星雨岛成了一片白色的海洋。
    杨柳的葬礼规制很高,高到都能超过一大国皇太后的礼制,在下葬那一天,田春和耶律翼终是快马加鞭地赶到了星雨岛送杨柳最后一程。
    这边杨柳的丧事刚完,还没等众人梳理好情绪,二叔田军派人送信来,他们的祖母在京都金陵病逝,临死遗言,要葬回老家祖坟,看田壮能不能回南阳老家一趟。
    杨柳走了,老爹田壮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即便是田朵变着法地教两个孩子,让两个孩子在田壮跟前凑趣逗乐,田壮也没有了像先前那样闲适地心境,虽然他依旧去他弄地小菜棚里干活,可是你会发现他常常干着干着就忘记,明明刚拔过了地一畦草,他说没拔,然后掉过头来从拔一遍。
    田朵和田俊熙并肩站在大棚的外面,透过薄膜上的两个洞看着在棚里佝偻着腰忙乎地田壮,“爹的腰弯地更厉害了?”
    田俊熙点头嗯了声,“不若,我陪爹去南阳料理祖母的丧事,顺带着让爹也散散心,若不然,爹的呆症和健忘会越来越严重。”
    田朵现在也没好的良药给田壮服用,于是点头说了句也行,不过转而她又道,“等从南阳回来,你该考虑下订亲的对象,即便现在我们要守孝,但是若你订了亲,让爹看到抱孙子的希望,也许爹的病能好转些,娘抱着遗憾走了,你不能让爹也抱着遗憾离开。”
    田俊熙垂下了脑袋,“知道了,从南阳回来我就订亲。”
    田朵抬眸不由瞪他一眼,“那你给我说说从南阳回来你要和谁订,你总不能告诉我,只要是个女地就成,这么多年过去,你心里就没个喜欢的人?”
    田俊熙不说话。
    “我让你订亲,是要你找个合心意的人,若不然对你和对她将来都会是个折磨,姐姐受过这样的苦,我不想你也受这样地苦,虽然说对于男人来说情爱不是唯一生存下去的理由,但是若能寻到两情相悦的人成为终生伴侣,总也不枉活了这一生,而今,以我们的家世,自是不用再存了心思地巴结谁?”田朵就差一句,只要他们看对眼了,她就是用绑也将那人给他绑来。
    田俊熙低垂了眼眸,“我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就别问了,若你有合适的人选,等我和爹从南阳回来就订亲。”
    好不容易打开个缺口,田朵哪儿能就此让他躲了过去,“怎么你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你告诉姐她是谁?姐替你去探她的口风,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你们不可能?总不至于是气死娘的那个大丫鬟吧?”
    田俊熙的眉宇紧皱,“姐,你不知道瞎琢磨什么,我怎么可能会看上有杀母之仇的丫鬟,你弟弟我的眼光就那么差吗?我走了。”说完,再也不理田朵,径自转身走了。
    田朵心想不是那大丫鬟就一切都好说,看看天差不多晌午了,就喊了田壮回去吃饭。
    吃完饭,田朵没将祖母逝世的消息立即告诉田壮,只告诉他田俊熙要回南阳老家办事,说田壮若没什么事就随田俊熙一起回趟南阳老家找村里交好地叔伯们说说话,顺带着也散散心。
    田壮起初说等杨柳过了七七再说吧,田朵说她这段日子不走了,娘的事她会亲自料理,让他放心回南阳看看。
    田壮才点头应了。
    三天后,田俊熙带着田壮,还有耶律翼和田春,拉了一船的特产回了南阳,耶律翼和田春在南阳参加完田老太太地葬礼后直接回了辽越。
    而原本要出去云游天下的田朵和轩辕澈就此留在了星雨岛,墨千叶则带着一批人去了辽越的上京林横。
    家里诸事处理完毕的田朵,延迟了对天顺皇室及军队上的粮果供应,她就是要让天顺帝好好想想,他女人的手既然敢伸那么长地来算计她的家人,那么就该承受起产生的恶果。
    没等田俊熙和田壮从南阳返回星雨岛,天顺帝那边就传来将皇后高惠萱打入冷宫,将贺兰治交给丽妃来抚养的消息,丽妃就是随袁傲天和田俊熙在崇德帝大婚的时候出使天顺的凡尔赛公主袁莉娅,也就是曾和田致远订婚的纪诗霜。
    而贺兰治则是高慧萱去岁正月为崇德帝生的头胎儿子。
    当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田朵心里咯噔了一下,脑子里不由在想他弟弟田俊熙看上地不会是纪诗霜吧,要真是纪诗霜,她就是再疼弟弟,也不可能深入天顺皇宫去将崇德帝的女人绑回来,一想起有这可能,她浑身就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忙命人去叫来了袁傲天和卫烙,在得到两人一致肯定地回答田俊熙和纪诗霜就是老天下了红雨,他们两个也不可能发生点什么后,田朵方才大松了口气,然后问两人和田俊熙待的时候长,知不知道他心里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温柔婉约地大家闺秀,还是行走江湖地侠义之女,抑或是小家碧玉地清秀佳人。
    袁傲天口里叼了个苹果,直接来了句,他喜欢男人,估计你们老田家要绝后了。
    气得田朵抄起桌上一个镇纸照着袁傲天的面门就扔了过去,“再胡说,今晚上我就往你屋子里丢进去一群美男子。”
    袁傲天忙将苹果塞进口里,抬手接住了那镇纸,“这镇纸归我了,当了,怎么也能给我那些婆娘换季衣裳穿。”
    卫烙轻咳了声道,“我有次碰见过他和一个女子在一起说话,看背影应该像中山国的亡国公主慕容桦,也许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试试。”
    田朵细问了卫烙当时看到的细节,卫烙说大概是去年七夕的时候,田俊熙从手表店里特制了一枚做工小巧别致的腕表,表盘的底部雕了一朵茉莉花,表链上用的是茉莉花地叶子做基础纹饰,当时,卫烙并没在意,还是后来回家,千湄说想吃花都公园旁边作坊里地糖葫芦,他转了大半个星雨城方买了回来,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看见两人一前一后地从公园出口出来,不过慕容桦是朝背对他的方向而去。
    而田俊熙则是迎面向他走来,只是,卫烙手里举着一包糖葫芦,所以闪身躲在了暗处,也未看清田俊熙有什么表情。
    有了卫烙的提醒,田朵就命人开始调查慕容桦的行踪。
    结果,很快就发现慕容桦在星雨城不仅有房子,且还有一个豆捞辣酱的作坊暗点,并且这豆捞辣酱在星雨城的老百姓当中还很受欢迎。
    田朵命人买了一罐回来,尝了一点,味道的确不错,不过很快她就发现了那豆捞辣酱中掺杂了一些令人能上瘾的***,虽然量不大,但若长期食用会上瘾,会产生很强的依赖,于是,尽管她只尝了一点,她仍运功将体内的毒素逼出了体外,可是普通的老百姓不会运功排毒,那么这些毒素随着食用时间的增长会渐渐地控制他们的心神,若是随着百姓对豆捞辣酱地追捧,商家再慢慢加大其中罂粟的含量。
    田朵不由想出一身冷汗,星雨城外部建的再是铜墙铁壁,若是里面的人被人控制了心神,这座若铜墙铁壁般的城墙对敌人来说就是拱手相送的礼物。
    而岛上既然出现了***,那么不管是在岛上还是在原中山国的川蜀境内必定有罂粟花的种植范围,于是,她首先传信给星儿,命星儿派人去川蜀一带查看,若发现有罂粟花的种植,立马查抄,并将罂粟花以及相关产品都列为国家管制药品,若敢私自倒卖着,不论皇亲国戚一律格杀勿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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