颈项被死死掐住,虚弱的身体摇摇欲坠的挂在洛海星的手里,只要她稍稍一用力,段之臣就会立刻死掉。
    此时,她也顾不了生死,只牵强的睁着一双血红的眸子,两只手无力的抬起抓住那只紧紧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腕。
    定了定神,揣测着洛海星话中的用意,心里烦闷不安。
    洛海星唇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容,声音不大不小的一字一句道:“是他,流无情。他一直想要杀了你,说也奇怪,你的命怎么就那么贱,每次都死不了。”
    她的话像一阵冷厉刺骨的寒风,狠狠的吹痛了段之臣的整颗心脏,全身像被什么尖锐的利器刺痛,忘记了世界还在转,忘记了呼吸。
    是流无情,是他……
    段之臣只觉得眼眶一热,忍耐已久的泪水不住滑落,满心纯痛。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杀她呢?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一双清澈如小溪的黑眸,是那么真诚,是那么完美。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因为听到洛海星这么说,心却好痛,好痛呢?
    “还记得在南山村后山那些射出的暗箭吗?那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苦肉戏,只不过是想要接近你。”洛海星唇边笑容不变,冰冷的眸子盯着段之臣苍白的小脸,重重的咬字道:“还有…….”见她痛不欲生的样子,她就觉得特别的爽快。
    还有…….
    段之臣瞳孔缩小,眯起眼,眼泪仍还是忍不住的滑落。
    原来那些暗箭是他所为?难怪她查不出凶手,开始在查南山村秀秀之死的案子,一直她都以为是沈家禹对她下毒手,后来,她有当着面问过他有没有对她放暗箭,沈家禹的回答是没有。
    她当时也没有多在意,时间长了,她都淡忘了这件事情。
    如果,那次是他安排的苦肉戏?那他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是玩弄自己的感情?
    “还有,你不是一直在寻找失踪的紫琳吗?不是想知道她是活着还是死了吗?当初我告诉你她死了,是真的。”
    “什么…”段之臣眸光黯然,虚弱的她硬撑着那一口气瞪着眸子看着洛海星,咬着唇挣扎着她紧扣自己的手。
    “因为紫琳在你娶公主那夜就被本宫用化骨粉让她成为一滩血水,而本宫替代她隐忍在你身边,后来,发现你竟然是女的,本宫深怕这件事被无情知道,所以本宫极其的挑拨你与鱼阳公主,想利用鱼阳公主把你杀了。可是,鱼阳公主那傻子,竟然爱你爱疯了,宁愿找男人怀上孩子要挟你,也不愿杀你。”洛海星咬牙切齿的说:“她如此碍手碍脚,死了也干脆。段之臣,心很痛吧!被爱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感觉不好受吧!本宫会让你知道,爱上他就是你这一生最大的错,最大的折磨。”
    被爱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这感觉不好受吧!
    她爱的男人?是歌悠谦还是流无情?
    段之臣脑中刹时一片空白,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发颤,毫无规则乱跳,已经不再是自己的。
    这个男人她付出身心?结果换来的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信我,一定要信我…….
    他的话此时幽幽浮上了脑海…..
    他还能值得自己信吗?
    他是真的爱她吗?还是另有所图?
    “本宫会让你认知他到底爱谁?也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心碎,什么是真正的死心。”
    洛海星的话像寒冬腊月的冰雪,一字一句覆盖了她整个人,她听在耳中,脑子似乎僵住了,怎么都无法把这一切连接在一起。
    心碎?
    她的心早就碎裂了,再怎么也无法拼凑起来。
    “你知道他背负了多少仇恨吗?他不可能为了你放弃所有一切,他是真正的真命天子,这个世界就应该由他来操控。”洛海星停顿了一下,眼眸幽森犹如万丈深渊,让人看不真切里面的真实情绪。“而本宫才是他身边可以真正并肩直视天下的人,而你,只不过是一个小丑,永远都只会成为他傲视天下的绊脚石。”
    她是小丑?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
    段之臣听到此处,只觉喉间腥甜,一口热液喷了出来。
    原来如此——
    一次又一次在自己的面前演戏,自己却傻傻的成为了戏中的一个重要的角色,配合着他完成了这一部颠倒乾坤的戏。
    当初就是他给这个身体下毒,没想到自己没死成,又来杀她,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份的秘密,便想利用感情来牵绊自己。
    自己遭遇的被暗杀,不过是他一手策划的剧集,那些为她受伤温柔的剧情,只是促使她心生怜悯留他在身边的苦肉计而已!
    他接近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她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如果那些爱,那些承诺,那些温柔,都是假的?那他为什么会对自己如此上心?还会为自己掉眼泪?难道那些温柔都是装出来的?那眼泪都是假的吗?
    可是自己有什么东西值得他这么苦心策划?她身上有什么筹码能让他如此用心?
    苦心的设计着一切,策划着那些温柔,用心的杀害自己身边的人。
    紫琳,鱼阳,孩子……接下来是谁?是不是她身边的人他都要一个个除掉呢?
    自己苦心经营,竭尽全力,还赔上身心,到头来却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她信错人,爱错人!
    亏她还傻傻的以为遇到了真爱,付出所有,到最后,原来结局却是如此残忍。
    不仅仅害死了紫琳,鱼阳,还有那个只有两个月生命的孩子?
    想到这些,她的痛得紧紧的咬着唇,心像被撕裂的疼痛,像被人肆意的剥开,血淋淋的痛,钻心的痛,让她麻木了,想要死掉。
    握紧颈项的手缓缓松开,得到自由的段之臣全身无力的摔了下去,眼神空洞看着别处,摔在坚硬的地上,软软的靠着铁门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隔壁牢房里,寒匀枫所有话听进耳里,死死盯着那娇弱孤寂的身影,心底深处浓浓的浮上一层寒霜,跟着她一起痛。
    她此时一定很痛苦。
    想给她一丝安慰都不能给予,他气自己,没有用,为什么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只能站在一旁观看,聆听她的悲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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