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星变数太多,保险起见我就跟来了。抱歉这一次预估错误,反而让你们预备役失去了最初历练的本质。”司凛道歉。
    尤其是时周居然伤的那么重,收到求救时他的心直接空了一拍,马上决定出征。来到这里后见到时周的身体检查报告,心里撕扯开的疼痛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
    时周某种意义上称得上“好了伤疤忘了疼”,反过来安慰司凛:“没事,我的试炼目的达到了,我收获很多。”
    “安达安装了机械手臂。”司凛好像顺带提起这件事。
    时周小小“唔”一声,语气中隐藏不了的嘲弄,他在司凛面前从来不去掩饰自己的恶意:“真可惜,我都忘了帝国先进的科技了。”
    机械手臂要是花了心血,有时候甚至比人本身的手更加好用。
    司凛不去指责时周的厌恶,拨开他快要落到眼睛里的一缕发丝,站起身等待着时周:“不是不喜欢呆在医院吗?我领你去外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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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不该叫你出来,外面甚至不如医院里。”
    “雪狼”开启了飞行模式盘桓于城中,但底下的景色我并不是想象中的鲜亮。灰拜的色调和阴沉沉的气息哪怕在空中俯视,也难以避免闻到那种绝望无助的心情。街道空无一人,偶尔穿着厚重的白色衣服和重重的头盔步履艰难。
    “他们到底得了什么病?”时周疑惑。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听说最开始是城中的一棵古树发生了异变,和人拥有精神力一样,它的磁场陷入了混乱之中,让整个城中人头晕呕吐,他们现在身上穿的是隔绝的防护服。”
    “那你难受吗?”时周继续反问。
    司凛脸上看不出什么内容,但说出的话让时周意外:“很难受。他们给建筑设置了防护屏障,所有人闭门不出,但是整个城市的运转系统几乎瘫痪。一走出医院我就感觉不对劲了。”
    时周扬眉,他一点感受都没有。
    地面上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正艰难行走,忽然小的那一个踉跄倒到地上。
    时周跳下机甲,把身上所有的药剂拿出来询问抱着孩子的女人:“有用吗?”
    女人哭泣着摇头。
    小女孩渐渐醒了过来,哭泣不止:“妈妈,我头疼。”
    “所以安达是来给那棵树治病的?”时周转头向司凛确认。
    “不是,他是来加强防护服的作用的,越靠近古树,辐射越强,现有的防护服根本阻挡不了,凡是靠近那棵树的人都死了。包括对树木动手脚的虫族也直接死在了那棵古树旁。”
    时周懂了,星际变异版核辐射。
    “虫族太可怕了。”
    这些年虫族的科研发展愈发可怕,背地里研究出许多不入流的东西。
    “嗯。”司凛附和。
    对于街上的状况无能为力,目送母女们走远,时周和司凛再度回到机甲之上,继续向前飞行,心里愈发沉重,行至一半,机甲彻底停下来。
    机甲根据主人的意志行事,时周看向了司凛。
    司凛捂住太阳穴,这是时周第一次见到他出现倦怠的神色:“抱歉,忘记要两套防护服,我也抵达不住了。”
    何止是司凛,哪怕一直无感的时周也开始犯恶心,从食道深处翻滚着想要呕吐的欲望。
    从舷窗往外看,M星的神树能远眺望见清晰的轮廓,遮天蔽日的树冠蔓延几百米,原本青翠浓郁的绿意死气沉沉地散发死亡的气息,方圆几十里内寸草不生。
    “走吧。”时周拍了拍自己的心脏,以希冀平复感应的更深的难受。
    M星的情况比想象之中要坏上一百倍,连苏醒过来的安达都夜以继日地投身到防护服研发的最后一道工序。
    暂时没有他们军队的人什么事,尤其是时周受过伤,更是被勒令好好在病房养伤,原来那天司凛带他出去兜风是为了更好地拒绝他现在想要出去的想法。
    男人没有什么好东西。当代苏格拉底——系统如是说。
    闷得发慌的生活全靠和帝国小伙伴的通讯以及当前小分队的朋友们友情为他表演单口相声而度过。M星的信号已经恢复,入侵的虫族被司凛和兰斯全数剿灭。
    已然到了夜幕,时周把屋子里的窗户大开让新鲜带着泥土芳香的空气进入。
    门外传来敲门声,又有新的朋友来慰问他了。
    时周猜测是不是陈教官,抛却他的军衔和军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有着中年男人都具有的爱好——看相亲节目。但由于当前没有什么相亲节目,于是他自己主办了一场相亲节目。每天雷打不动地到时周病房里和时周聊一聊司凛过去的那些事,短短几天,时周几乎跟背军事史一样记住了所有司凛参与过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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