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
    唐少岩哑口无言,正要说话的时候,杨夏冰又道:“还愣着干啥,马上回去拿上你的皮箱子,跟我去郊外找线人1
    “哦。”唐少岩恍惚地答应了一句,匆匆返回酒店。
    “呵呵……”两女同时大笑起来。
    很快,两人登上出租车,赶赴莫斯科郊外。
    任婉瑜没有跟随,她留在了酒店。
    临近十二点,车子停在了郊外的一处民房外,杨夏冰麻利地付过车费,面色平静地走到了平房外面,细细打量起来。
    这里有三间屋子,外形都一模一样,看门口的堆饰,应该是国内的人在此居祝
    “杨警官,线人就住这?”唐少岩跟过来,询问道。
    “是的,这三间屋子中的一间,就是线人的居所。”杨夏冰顿了一下,又说道,“对了,提醒你一句,在莫斯科的时候,假如有外人在,请不要叫我警官。”
    “那叫你什么,冰冰?”唐少岩只觉得好笑。
    “胡说八道1杨夏冰登时脸红,这个暧昧的叫法,她当然不满。
    “总不能直呼你的名字吧,那样太不尊重你了。”唐少岩道。
    “这……”杨夏冰思索良久,终于道,“你我以兄妹相称,我叫你唐四,你叫我小杨,明白吗?”
    这有什么不明白的?
    唐少岩满口答应:“一定不露破绽,小杨啊,给为兄锤锤腿呗……噢,你掐我作甚,锤和掐,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手法好不好1
    杨夏冰白了他一眼,敲响了最左边的门。
    只可惜,敲了老半天,里面却没有丝毫的动静,似乎在唱空城计。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两位客官既然来了,何不进来一叙?”
    突然,一个怪异的男人声音,冷不丁地传来。
    两人吓了一跳,这声音并不是从眼前的门里传出的,而是从隔壁的门缝里。
    连忙往隔壁看过去,只见门上挂着一幅歪歪斜斜的旗子,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一个大大的“卜”字,木门留着一条小缝,里面透露出了昏暗的灯光。
    杨夏冰看了唐四一眼,意在征询他的意见,女人就是如此,不管事前闹得再怎么厉害,关键时候还是希望男人站出来。
    唐少岩轻声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不定那个就是线人,我们进去试试吧。”
    “也只好这样了。”杨夏冰点了点头。
    “嗨,大师你好……哎妈呀,你怎么了?”推开门,唐少岩的语气变了又变。
    “怎么,瞎子就不是人了?何况我虽然双眼已瞎,但是心没瞎,嘿嘿。”里面的人笑道,他头发凌乱,相貌丑陋,年纪四十岁左右,手指不断地摆弄着什么。
    最最关键的,是他紧闭的双眼,看似已经瞎了。
    杨夏冰也暗自摇头,这种离谱的长相,着实不多见。
    唐少岩道:“那倒也是,看大师你的样子,应该是周易学术的传人吧?”
    那人哈哈大笑:“这位客官,我不是大师,这里倒是有个大师,不过他住在隔壁,你们叫我吴道士即可,老夫在这里摆摊算卦,多少年来风雨无阻。”
    仔细地观察这个吴道士的眼睛,唐少岩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他会不会就是知晓天佑的果实的线人?
    “是是,既然这样,那我就要请教一下了,先前吴道士你对我俩所说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唐少岩准备旁敲侧击一下。
    “两位不是本地人,看来必定是有要事前来莫斯科的?”吴道士道。
    “正是如此1杨夏冰接口道。
    “呵呵,好说好说,那就让我给你们算上一卦吧。”吴道士装模作样地翻出了一本破旧的书,随手摊开,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唐少岩和杨夏冰互望一眼,心照不宣,瞎子还看书?
    把手里的皮箱子放下,两人肩并肩地坐在了吴道士的对面,想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来。
    吴道士做足了准备工作之后,这才说道:“一切就绪。”
    看这个瞎子搞得神秘叨叨,杨夏冰微皱眉头,心说这个就是线人?假如是的话,真要把五百万现金交给他?
    “怎么还不开始?”唐少岩催促。
    “嘿嘿,自古以来,算命之道在于明德,算卦之心在于保安,说这么些我只想提一点,那就是——先把卦钱付了吧。”吴道士道。
    靠,够意思!
    唐少岩摸出了一张钞票,放在了茶几之上。
    吴道士手脚麻利,迅速地抓过那钞票,收入了自己的怀中,动作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两位,你们是寻人还是寻物?”他笑问。
    “找东西。”杨夏冰沉着脸道。
    “好,随便选一块饼干吧。”吴道士端出来一个圆形的餐盒,盒子已经锈迹斑斑了,盒子里面装着十几个小饼干,那饼干更是肮脏不已,能吃吗?
    “唐四,你来吧。”杨夏冰不愿意污染了自己的手。
    “我来就我来。”唐少岩也对这个吴道士产生了兴趣,便随手一伸,夹起了其中的一块饼干,交到了吴道士的手里。
    突然,吴道士一抬头,双眼猛地睁开。
    伴随着这个动作,他的两颗眼珠子咕噜咕噜直转,哪有半点瞎子的样,他是装瞎!
    杨夏冰登时心中恼怒,就要开口斥骂。
    唐少岩拦住了她,而是继续道:“吴道士,结果如何?”
    “待我看看再说。”只见那吴道士,把饼干放到嘴边,狠狠地咬下了一大口,咬得渣子横飞。
    “真脏1杨夏冰想要吐了。
    “这位小姐,看来你根本不懂。”吴道士吞下饼干,接着,他居然从剩下的半块饼干里,掏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
    摊开纸条,他顿时大皱眉头。
    唐少岩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吴道士把纸条递了过来:“喏,自己看呗1
    太尼玛奇怪了。
    唐少岩再次扫了一眼这个装瞎的道士,把那纸条拿在手中,看了上去,旁边的杨夏冰,也抑制不住好奇心,挑头凑了过来。
    “这是哪个国家的文字?看不懂1唐少岩顿时泄气,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一行东西,根本不知所云。
    “哦,我忘了你们都是凡夫俗子,根本不能参透这么高深的文字。”吴道士摇了摇头。
    “吴道士,你不要卖关子了1杨夏冰怒道。
    “嘿嘿,两位要找东西是吧,从卦象来看,此行不是很顺利啊,那东西虽然看似不起眼,却十分重要,没那么容易得到的。”吴道士娓娓道来。
    杨夏冰心里咯噔了一下,又道:“具体点呢?”
    吴道士说道:“天机不可泄露……”
    杨夏冰那个气啊,皱了皱眉,又掏出了几张钞票给他道:“吴道士,现在可以泄露了吧?”
    吴道士欢喜地接过,舔着嘴唇道:“女客官果然明白事理,既然是天机,当然可以泄露,你们要找的那个东西,必须用一笔很大数目的钱去换。”
    用钱去换!
    杨夏冰顿时看向了身后的皮箱子,心跳加速,莫不成这个吴道士就是线人?
    “唐四,你看……”她拉了拉唐四的袖子。
    “小杨啊,你做主就好。”唐少岩打了个哈欠,似乎根本没当回事儿。
    “喂,哪有你这样的1杨夏冰咬着嘴唇。
    “那我应该怎样?”唐少岩没好气道。
    “这个吴道士说要用钱换……咦,他人呢,人呢?”杨夏冰正要说什么,却突然发现,那个吴道士已经无影无踪了,破败的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两人。
    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杨夏冰百思不得其解,劈头盖脸地对唐四道:“都怪你,现在线人消失了,我们上哪去找他?”
    唐少岩笑道:“我的杨警官,你真以为这个所谓的算卦先生就是线人?真是图样图森破啊,你这么些年的警局生涯,白过了1
    杨夏冰狠狠一跺脚道:“什么意思1
    抓起皮箱子,唐少岩淡淡道:“很简单,这个吴道士,充其量只是一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他那一套说辞,仅仅是用来骗你我的钱财,他对天佑的果实,根本一无所知。”
    “为什么?”杨夏冰当即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谁知,唐少岩却学起了吴道士的语气,双手合十地走出了房间。
    “喂,等等我1杨夏冰虽有不甘,但既然线人不是他,那一切都还好说,于是便快步地跟了出来。
    那吴道士必然拿着钱吃喝玩乐去了,怪不得消失得如此之快。
    照这样来看,线人只能从剩下的两个屋子里找了,不管怎么样,我们离目标是越来越近,胜利就在前方,曙光已经浮现!
    就要敲旁边的门,这时,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极为大尺度的连衣裙,年纪差不多三十岁有余,脸上的风尘气很足,她自顾自地打开了最左边的房门,就要进去。
    唐少岩盯着她的屁股,目不转睛。
    杨夏冰自然看到这个色狼的贼眼,立即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哦,你叫我去问问她?好的好的。”唐少岩倒好,直接顺着冲了过去,倚靠在了门口,对那女人吹口哨道,“美女,好久不见。”
    “呵呵,我们见过吗?”女人回眸一笑。
    “这个嘛……”唐少岩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哦,难道你是上个月专程来找过我的那个客人?怪不得有点面熟,是不是又想与我做那飘飘欲仙的事情了?”女人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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