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尧愣了片刻,上前接过桃子,嗅着桃子的芳甜看着霄图有些消瘦的脸,“小王爷种的水桃自是好的。”
    霄图垂眸望着地面,淡道,“树好,桃子自然就好。”他今天很奇怪,要玩儿新花样整他吗。
    秦尧伸手碰了碰他的外衣,蹙眉道,“雪天冷,你为何穿这么薄?府里的下人不给你备厚服吗?”
    霄图轻甩胳膊,“我府中没有下人。”不着痕迹的向后移了一步,“若小皇郎无事,我与福伯先告退了。”说完,直接背起桃筐向前走去。
    秦尧再次抓住他的袖子连忙道,“等等。”
    霄图转头看着白皙的小手,“小皇郎还有何事?”
    秦尧看一瘸一拐的模样,心疼道,“你脚还没好,万一落下病根怎么办。”转头看着侧旁的守卫,“你,把桃子背上。”
    “是。”守卫从霄图身上移下筐子,背到自己身后。
    “三哥,把你白貂给我。”
    秦闫褪下白貂上前披在秦尧身上,温声道,“尧尧还冷吗?”
    谁知,秦尧打落他的手,将白貂披在了霄图身上,笑道,“暖和了吗?”妈的,敢欺负老子的男人,冻死你个王八犊子。
    秦闫急忙伸手将白貂抓在手。
    秦尧吼道,“你要敢扯,以后别找我了。”
    霄图愣了会儿,看着因发怒而涨红的小脸儿,为何突然对他好?
    秦闫有些委屈,“尧尧,这白貂是父皇赏我的,为什么便宜了坏痞子,你不是最见不得他好吗,你还嫌弃他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
    霄图主动褪下白貂,递到秦闫面前,“抱歉。”虽然很暖和,但他也不是见利就收的人,他也没有白吃白喝,他和福伯的每日用度是自己在城外码头处搬物箱得来的钱财,还有自己小国的供给…
    秦尧抢过白貂重新给他披上,“他天生体热,不需要这个,给你就是给你,不要脱了,待会儿着凉可不好。”
    秦闫瞪着霄图,委屈道,“尧尧…”
    “闭嘴。”秦尧转身怒瞪着他,“我要发现你再欺负他,我们两个也不用做兄弟了。”
    秦闫有些慌了,“尧尧说什么胡话,我是你三哥啊,你今日怎么处处维护坏痞子,还为他与我断绝关系,尧尧,你病糊涂了吗?我是你的亲哥哥呀。”
    霄图淡道,“小皇郎应是玩笑话―”
    “你闭嘴,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尧尧也不会落水,不会变成这样。”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是不是趁机给尧尧下咒了?果然,你这种人心思歹毒不堪,怪不得南国不要你,把你扔我们这儿―”
    霄图握紧拳头,不,他的国家没有抛弃他,他的父王没有丢弃他,他之所以来这里,一切是为他南国的百姓。
    “够了,”秦尧有些火了,当他的面儿一直说他男人的不好,“你给我滚,老子现在不想看到你。”
    秦闫呆呆地看着自己宠爱的弟弟,他竟然对他说,滚…“尧尧,你不要被坏痞子的咒术迷惑了,”牵起秦尧的手向禅房的方向快速走去,“哥带你去治病。”
    秦尧甩开他的手,道,“我病已经好了,”看着秦闫满脸受伤的神情,心里有些后悔,他的话确实重了些,但也不该这么说霄图啊,“三哥,我说的都是气话,不要往心里去。”说着,将自己的红氅解下披在秦闫身上,“给你盖上,不能和小王爷抢了,还有不要一直坏痞子坏痞子的叫,叫小王爷。”20多岁的人了,还要他25岁的来哄,干脆我当他哥算了。
    秦闫沉默了会儿,把红氅披到秦尧身上,闷声道,“尧尧不喜欢,我不叫便是,我天生体热不用披。”
    秦尧轻笑一声,“还真记上了,回头我让父皇再给你两件换着披。”
    秦闫脸上这才有了笑意,“那尧尧可别忘了。”
    秦尧点了点头,“知道了,快晌午了,我有些饿了,等下礼完佛,我们一起去吃饭。”拉着秦闫回到远处。
    霄图淡道,“小皇郎,我先回去了。”
    秦尧道,“快晌午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苏蒙,待会儿把我另一件备着的披风给福伯。”转头看着年迈的福伯,“您这么大岁数,应该穿的保暖些。”
    福伯感激道,“多谢小皇郎的赏赐。”
    刚准备下跪叩恩,就被秦尧拦了下来,“雪地冷,不要冻着了。”
    秦尧拉起霄图有些粗糙的手掌向园门走去。
    霄图轻轻挣扎了几下,见秦尧握的更紧,便消了心思,触着温热的小手,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算什么,对付他的另一种手段吗…
    再回到正门前,香客确实少了很多,秦尧跪在佛前,他之前对他老妈虔诚拜佛的态度不屑一顾,如今经历了一些事,不得不使他相信。
    佛,若你真能听到我的话,那就请告诉我,小王爷是不是他的霄图,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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