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一次靠近都会消耗他的阳气,他的每一次触碰都会加速他的衰老。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须臾之间就是一场生离死别。
    秦狩不甘,他不要再等个一千年,他要阿守的永生永世。
    所以说,做人有什么好的呢?
    手下难免用力,立即在简守的白皙的大腿上掐出了一道红痕。
    痛呼声从唇缝里泄出,带着一丝撒娇般的委屈。
    秦狩安抚性地碰了碰他柔软的嘴唇:“乖,别咬了,我不做了。”
    此时此刻的简守却变得非常的黏人,指尖一直挑逗着秦狩脖子上绷起的青筋。
    满意地感受着它随着他的呼吸起伏沉沦。
    嗬出尾音,“我不怕的……”
    烈日炎炎,即将西下的太阳依旧毒辣非常。
    斯年就暴露在这样的阳光下,汗水顺着烧得绯红的侧脸成串地淌下。
    手中的符纸被攥得发皱,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心的肉里。
    他们的每一句话,甚至是简守的每一次喘息,斯年都听得一清二楚。
    凭那个那个男人的本事,怎么可能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是故意让自己听见的吧?
    就像那次故意让他看见简守使用聚魂铃,让他因为愤怒而步步踏入陷阱再借此让他去死。
    斯年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尝到了一丝咸腥味,眼前出现了模糊的光晕。
    可是就算明知道是陷阱,他还是没办法退出这场“棋局”。
    斯年一把推开了那扇寝门,脸上紧绷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秦狩似乎丝毫没有被撞破情事后的尴尬,只是狭长的双眼微微眯起,里面尽是刻薄的杀意。
    简守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他推开秦狩的胸膛,给自己留出间隙来。
    然后撑着床沿坐起来,动作自然地将秦狩挡在了自己的身后。
    斯年死死地盯着他衣衫不整的模样,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浮现出狰狞的血丝。
    他所钟爱的青色外衣已经被完全褪下,半截落在地上。
    银白色的丝质里衣也半落不落地挂在小臂上,露出了光滑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
    简守红肿湿润的嘴唇,项颈上的红色吻痕和肩头上的齿印。
    每一样都让斯年目眦欲裂,疯狂的嫉妒和愤怒将他的理智燃烧殆尽。
    秦狩被简守挡在身后,于是也不急着出头。
    他姿态慵懒地低下头,一只手绕过简守的脖子帮他将里衣拉了上来,整个人都挂在了简守的身上。
    简守由他动作,脸上的慌乱也被淡漠所替代。
    语气并不客气:“你来这里做甚?怎么能兀自闯进来?”
    简守想,礼义廉耻这些东西,怪他在斯年小时教得少了些。
    这种质问的语气斯年并不陌生,他对狄笙说过很多次。
    可他现在才知道,这样的话有多么让人寒心。
    他来这里做什么,其实斯年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次他连质问的底气都没有。
    他三个月之前才刺了狄笙一刀,他还记得血液溅到手上时的温度。
    简守看他半天不说话,就只好自己再开口赶人:“你若无事就滚出去!”
    斯年被吼得心神一震,下一秒更多的涩然就涌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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