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的时候,方程自然而然和李青曼谈起了白天的事情。
    当提及布雷克把双鱼岛的矿民给抓到了万国城来的时候,方程和李青曼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宋智熙有些不太理解,问道:“这是为什么呢,双鱼岛的石灰矿怎么会突然之间贵了这多么。”
    方程摸着嘴角,说道:“按照我的预计,目前万国城应该出现的情况是通货紧缩。”
    “这个……涉及到金融方面的知识我不是很擅长。”宋智熙叹了一声,无助地看向方程。
    “其实意思就是市场上流通的货币变少了。”李青曼替方程向宋智熙解释。
    宋智熙问道:“流动的货币怎么会变少呢?”
    李青曼说道:“这很简单,目前我们发行的货币是固定的,但是来到我们万国城做生意的土著们越来越多,这就导致平均到每个人手里的铜币越来越少。每个人手里都揣着铜币,但是不一定会将铜币花掉,花不掉铜币就不会在市面上流通,这样的情况就是通货紧缩,也就是市面上流通的钱变少了。”
    经过李青曼的耐心讲解,宋智熙似乎懂了一些,恍然道:“我明白了,物以稀为贵。市面上流通的铜币越来越少,也就意味着铜币的越来越贵。”
    方程打趣道:“嗯,看来你也要很不错的金融天赋嘛。”
    宋智熙脸颊一红,白了方程一眼,嗤道:“你可别取笑我了,要说外科手术那我自信没人能比我更强,但是要说到金融方面的事情,和你们比起来我只是门外汉而已。”
    “智熙,如果铜币越来越贵,那你说物件呢?”李青曼问道。
    “物价……”宋智熙稍稍想了下,“物价当然是越来越便宜,因为铜币变得更值钱了,那么购买同样一件东西需要的铜币就变少了。”
    方程拍手夸道:“对了,聪明。”
    宋智熙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忙道:“不对啊,如果是通货紧缩,那为什么双鱼岛的石灰矿会涨价呢,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更便宜吗?”
    方程又拍起手来,继续夸道:“你看,就说你有天赋吧,都懂得自己提出问题了。”
    “你就别笑话我了。”宋智熙难为情,还是去向李青曼求救,“青曼,我不是很懂,还是你告诉我吧。”
    “珍珠已经去调查其他各个岛的物价了,在价格情况出来之前,暂时还没办法得出结论。”李青曼也摇了摇头,不是她不像宋智熙解释,只是很多事情在没有数据的基础上是没办法妄下断论的。
    到了第二天,珍珠那边在调查着最近其他海岛运往万国城的物资交易。
    其实这些交易每一笔都有记载,之前李青曼有过要求,每座海岛与万国城的官方贸易全都如实记录在册:从哪座岛买了什么,买了多少,以什么价格买的,都有经办人员的签字按手印,每一笔都清清楚楚,为的就是以后查阅。
    而方程和李青曼这边则亲自来到了海岛东边的自由贸易市场,想要考察是不是真正的通货紧缩问题。
    到了交易市场之后,有一个最直观的感受,那就是市场上的人相比起之前最热闹的时候变少了,不是太明显,但也能感觉得到。
    并且市场上似乎少了一些生气,买卖双方都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激情,有些人的脸上还写满了丧气。
    方程和李青曼随意地逛了几个地摊,从那些地摊贩子的手里随意地买了一些水果、珊瑚、石头、羽毛……
    至于价格,比起之前确实都便宜了一些,这一点感觉很明显。
    地摊贩子接过铜币的时候不停地冲着方程和李青曼鞠躬弯腰,看上去很开心。
    “看起来的确是通货紧缩。”方程说道。
    李青曼说道:“先回去吧,看看珍珠那边查阅得怎么样了。”
    方程点了点头,带着刚从集市上买的东西返回了城里。
    找到珍珠的时候,她刚好在给小志明喂奶,两人等珍珠喂完奶了再进去。
    “小志明呢?”李青曼见小孩没在珍珠怀里。
    “他睡着了,我把他放到了里面的房间。”
    说起孩子,珍珠无奈地摇摇头,这小家伙有时候真的太能折腾了。
    三人坐下来谈论正事,很快珍珠就将自己的查阅结果说了出来,大约是从半个月前开始,周围那些岛屿卖到万国城的木材、木炭、黑曜石、锡矿等等,价格都有在持续走低。
    不过,在这么多的物资之中,只有双鱼岛的石灰矿价格一直在走高,到现在已经从十铜币一船涨到了十五铜币一船。
    珍珠最近也听方程和李青曼讲过了一些经济常识,不禁疑惑地问道:“双鱼岛的情况确实奇怪,大家的价格都降了,却唯有它一直在涨。”
    按照通货紧缩的规律,物品的价格应该下降才对,而它反而一路高涨,这让珍珠无法理解这种情况。
    李青曼说道:“经济规律要从大环境来看,大环境中又有小环境,彼此之间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是无法完全去割裂开来看的。目前万国城总体的情况是通货紧缩无疑,但具体到各座海岛却不一定,因为每座岛的情况并不一样。”
    珍珠听懂了这些话,点头道:“夫人,这就是您说过的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吧。”
    李青曼说道:“的确是这样。另外,通货膨胀和通货紧缩都只是决定物价的一个大因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因素是供需关系,这是最直接决定物价的因素。”
    “供需关系?”珍珠问道。
    “拿石灰矿的价格举例,双鱼岛的人说产量没变,之前每天挖多少矿,现在每天一样挖多少。”李青曼推论道,“那就很简单了,一定是需要石灰矿的人变多了,除了我们万国城,双鱼岛的矿民们一定是有将石灰矿卖给其他人。”
    “他们这些家伙,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珍珠很是愤怒,对此行为表示愤慨。
    “珍珠,别为此生气,这些都是很正常的市场行为。”李青曼解释道,“他们不是我们的殖民地,无须只为我们提供资源,如果卖个其他人能够让他们获得收益,这一点其实无可厚非。”
    珍珠为自己的鲁莽向李青曼致歉,并称赞道:“夫人,您真是宅心仁厚。”
    李青曼说道:“现在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去双鱼岛,将这件事情彻底调查清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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