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钦与四皇子一同出现起,林将军就隐隐约约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与何钦寒暄叙旧一阵后,话里话外似乎都在游说林将军投靠四皇子。
    不过林将军好歹与何钦相识多年,又曾是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的弟兄。所以他很快就从何钦那有些不自然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林将军狐疑的打量着何钦,抬手搭在他肩头拍了拍,正色问道:“老何,你老实同我讲,你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
    话还没说完,何钦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有些慌张的冲着林将军使了个眼神,藏在袖中的手悄摸指向了门口,似乎是指隔墙有耳,示意林将军小心说话。
    林将军心领神会的闭上了嘴,没有再问什么,显然他已经猜到了何钦的反常是有何原由。
    何钦声音提高了一些,郑重其事道:“将军,卑职今日此番话皆是肺腑之言,还望将军细细思忖考虑周全。”
    何钦一边说着话,一边紧紧握住了林将军的手,满眼无奈的望着他,手指悄无声息的在他掌心划出了两个字。
    这回林将军算是什么都明白了,他神色复杂的叹了口气,合手拍了拍何钦的手背,沉声道:“好,你今日说的这番话,我自会好好考虑。”
    林将军才撂下这句话,还没过上一会,房门就被推开了,四皇子在几个侍从的簇拥下,施施然走进了屋内。
    四皇子面上噙着一丝温和笑意,径直走到二人身旁,瞥了何钦一眼后,又笑望向林将军,假惺惺的开口询问道:“今日有美酒佳肴,又有故人作陪,不知本王这宴席可有让将军尽兴?”
    林将军虽然对四皇子厌恶极了,可何钦有把柄在四皇子手上,他也不得不替何钦考虑,对四皇子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他缓缓站起身来,先是故作叹息了一声:“原以为是生离死别,却不相识造化弄人。”www.
    而后林将军郑重的冲着四皇子拱了拱手,正色道:“当真是多亏了殿下,否者本将军此生怕是再也见不到挚友。”
    四皇子闻言好似有些受宠若惊,他赶忙扶着林将军的手臂,朗声笑道:“林将军客气了。”
    招呼着林将军坐下后,四皇子也跟着坐在了两人对面,他再度提壶热切的替林将军与何钦斟酒,而后凝视着林将军沉重的脸色,意味深长的勾唇问道:“林将军,不知先前本王与将军说的那番话,现下将军可有心思继续听下去?”
    林思慎在王府陪着沈顷绾一直睡到了晌午才醒,这期间兰青未曾打搅过二人,还很是识趣的一早就带着居安去了书房玩耍。
    迷迷糊糊醒来时,林思慎还没睁开眼就觉得额脑袋一阵刺痛,她蹙紧眉头难受的哼了一声,正想抬手揉一揉太阳穴缓解,一只微凉的玉手就覆上了她的额头。
    “难受吗?”
    沈顷绾清清冷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抚在她额头的指尖随之准确的落在太阳穴上轻轻的揉动着。
    “难受。”
    林思慎委屈的低喃了一声,睁开眼一偏头对上了沈顷绾的面容。
    沈顷绾不知何时醒来,她撑着额角侧躺在林思慎身旁,凹凸有致的身躯上覆着一层薄纱,如丝绸般柔软的薄纱贴合着她的身形,雪白的肌肤在薄纱的遮盖下若隐若现。
    她微阖着眸子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林思慎,冷淡的眉目间透着几分慵懒,嫣红的薄唇微微上扬,唇瓣上仿佛泛着一层温软诱人的光泽。
    林思慎愣愣的盯着她看了好半天也没回过神来,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似的,就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望着林思慎那盯着自己的傻楞样,沈顷绾饶有兴趣的挑眉,指尖在她眉心轻轻一推,轻启檀口嗔道:“一觉醒来,难不成你还睡傻了?”
    “没睡傻。”
    林思慎轻轻摇了摇头,盯着沈顷绾的目光却始终没有收回,流连的目光由上至下,一寸一寸的扫过她的面容,然后抬手握住了她的指尖,痴痴的叹谓道:“郡主,你生的真好看。”
    “又不是头一回见,露出这般傻样做什么。”
    沈顷绾垂眸有些无奈的轻笑出声,拢在耳廓的几缕青丝悄然滑落,扫过她修长白皙的天鹅颈,林思慎的目光也跟了过去,旋即又黏住了。
    只见沈顷绾的脖颈上,赫然有几枚暧昧的浅浅红痕,与雪白的肌肤相衬尤其显眼,这正是昨夜林思慎费尽心思留下的印记。
    沈顷绾哪管她心猿意马的又在想些什么,收敛了笑意提醒道:“你也该起身回府了,虽说父王已经对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在我这留宿一整日,他难免心里不痛快,指不定又要找你麻烦。”
    林思慎乐不思蜀哪里肯回去,她抱着沈顷绾的手臂撒娇似的轻轻晃了晃,又耍起了赖皮:“反正都已经留了大半日,再过一会天就暗了,郡主总不忍心夜里轰我回府吧。我好歹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黑灯瞎火的若是被人掳去...”
    “绾儿。”
    林思慎正撒着娇,门外就突然传来了九王爷低沉的喊声,活生生把她还没说出口的半截话被吓的咽了回去。
    也不知怎么着,林思慎的反应也有些喜人,她一个鲤鱼打挺,腾的从床榻上蹦了起来,一脸慌乱的望向沈顷绾:“王爷...王爷他怎么来了。”
    说话间,她匆匆忙忙的爬下床榻,捡起丢在一旁木案上的衣裳,就手忙脚乱的穿起来。
    与林思慎的慌乱紧张相比,沈顷绾倒是格外淡然,她似笑非笑的盯着林思慎那曲线挺翘的腰臀,戏谑问道:“你可知你现下的模样像什么?”
    林思慎慌乱的穿上亵衣,又想起还未裹胸,便又急匆匆的脱了下来,匆忙间她随口问了句:“像什么?”
    沈顷绾微阖着眸子,不疾不徐的观赏着林思慎宽衣解带,轻启檀口幽幽道:“像怕被人抓奸在床的奸夫。”
    林思慎抓着白布的手一顿,转头没好气的瞥了沈顷绾一眼,语气颇为无奈:“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郡主怎得连自己也一同骂了,我若是那奸夫,那郡主是什么?”
    沈顷绾无甚在意的一挑眉,抬手勾住了白布的另一端,任凭林思慎怎么拉扯都扯不动。
    林思慎一脸无奈的转过身来,正要发问,就见沈顷绾晃了晃白布的一头,清冽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的光亮:“既然你急着要走,不如就免了这繁琐的一步。”
    林思慎闻言连连摇头,正色道:“那可不行,被人瞧出来了怎么办。”
    岂料沈顷绾听她这么一说,竟是松开了白布,意味深长的扫了眼林思慎的胸口,一本正经的沉吟道:“瞧应当是瞧不出来的。”
    林思慎脸色一僵,垂下头看了眼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口,俏脸微微一红,恼羞成怒拽过白布,气急跺脚道:“怎么瞧不出来,分明一眼就能瞧出来。”
    九王爷原本是来找沈顷绾,唤了一声不见沈顷绾出来,倒是把兰青和居安给喊出来了。一见到乖巧惹人疼的居安,九王爷便忘了正事,抱着居安便在院落里逗弄起她来。
    可不经意间,他隐隐约约好似听到沈顷绾屋内传来了交谈声,听起来还像是林思慎的声音。
    这臭小子难不成又偷偷溜进王府了?
    九王爷的脸色顿时黑沉了下去,他转头示意兰青噤声,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到沈顷绾厢房门前,倒真像是一副抓奸的模样。
    不过的,九王爷自然不会想歪,他只是想人赃并获把林思慎给堵在屋内,当面好好教训教训她,免得她林思慎将王府当做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走到门前,九王爷眯着眼正打算抬手拍门,就听到屋内林思慎压低了声音正气愤的在说些什么。
    鬼使神差之下,九王爷竟是俯身贴耳过去,好巧不巧正好听到了不堪入耳的一句话。
    “我这大小比起寻常人也不差,郡主怎么就不知满足!”
    屋内,林思慎白嫩的俏脸憋的通红,她指着自己努力挺起的胸口,冲着一脸无奈的沈顷绾,羞愤的如是辩驳道。
    隔着一扇门,这话落在九王爷耳朵里可就变了味道,他倒来不及暴跳如雷,先顾忌起怀里的居安来,赶忙捂住了她的耳朵。
    九王爷的脸色黑的跟木炭似的,他护着居安走到兰青跟前,面无表情的把居安送到她怀中,咬牙切齿的从口中硬生生挤出了一句话来:“兰青,带居安去书房。”
    兰青看九王爷的脸色就知道不对劲,也不敢当着九王爷的面跟沈顷绾通风报信,抱着居安一溜烟的跑去了书房。
    而在屋内,浑然不知危险已经靠近的林思慎,正气鼓鼓的穿上外衣,一边束着腰带,一边幽怨的瞥向已经穿好亵衣坐在床榻边的沈顷绾。
    沈顷绾的神色似有些古怪,她轻咬着薄唇,好气又好笑的望着林思慎,她还真没料到气急败坏的林思慎,居然未曾发现父王就在门外,甚至于会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一句话来。
    见沈顷绾的神色不会,林思慎也很快警觉了起来,可却是为时已晚了,她才正好衣冠,一脸狐疑的打算开口问,房门就被重重的叩响了两下。
    紧接着,就是九王爷压抑着怒气一字一句的低吼。
    “林思慎,给本王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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