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父亲、母亲大人!”大将军赵括夫妻二人,缓步行至正厅,对着父亲马服君和母亲齐齐躬身拜下。周礼中虽有“九拜”之说,但这战国之世已是礼崩乐坏,加之赵国胡服骑射变法后废除了不少繁琐的礼节,子女拜见父母,大多是躬身以拜为礼。因此,赵括父亲二人躬身而拜,完全符合赵国当时的礼节。
    “括儿,这一战战况如何?”一代名将马服君赵奢,见到爱子赵括第一句话竟然习惯性地问起了战况。只是这问候的声音里,那浓浓的父爱确实掩饰不住。
    马服君话问到半截,便被夫人生生打断。马服君夫人嗔怒地看了马服君一眼,言道:“括儿刚回府,还没好好歇息呢,问什么战况,括儿快到为娘这边来,让我看看有没有伤着哪里!”
    母亲的召唤让大将军赵括心头一暖,他甚至忆起了孩提时被母亲抱在怀中轻轻拍打的温馨场景,只见乖巧地行至母亲的身旁,矮下身子,任由母亲抚摸查看着。在母亲轻柔的抚摸中,赵括轻声道:“母亲大人勿忧,孩儿机警得很,哪会伤到!”
    待确认赵括此战并未受伤,马服君夫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括儿饿了吧,快些洗漱一下,吃些饭食!”母亲对孩儿的关切很朴素也很真诚无私,能看到孩儿无病无灾,再看着孩儿吃着香喷喷的饭食,母亲也就心满意足了。“大将军,水已温好,快来洗漱吧!”侍立在一旁的云瑶,一直用含情脉脉的眼光望着赵括,直到此时,才有了和赵括说话的机会,话刚说完,她忙引着赵括去了偏房,用陶盆温热的水细细地替赵括洗净了脖颈、面庞,那动作轻柔得就像刚才母亲爱抚孩儿一般,弄得赵括心底一阵痒酥酥的感觉袭来。
    “云瑶,真是烦劳你了!”赵括习惯性地对云瑶致谢道,他本想自己打水洗漱,但是却不想因此让云瑶误会,若是真的不让她服侍,那云瑶肯定会在心底乱想,以为赵括故意冷落她。不过赵括不得不承认,云瑶这位苗条气质女的服饰甚是舒服。
    “奴婢份内之事,大将军不必客气!”云瑶帮着赵括面庞的水珠,展颜一笑轻声言道。对赵括这种对下人的客气态度,云瑶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奇怪。其实,不单单是云瑶,马服君府阖府的仆役们无不感念自己的幸运,庆幸自己遇到了赵括这么一个和善得不可思议的少主人。
    自赵括大婚后,这云瑶已经想开了,因为自己的女婢身份,她是不敢奢望能嫁给赵括做正妻的。既然这样不如摆正自己的位置,好好滴服侍这位英雄的情郎,偶尔,能得到赵括温暖的怀抱,陪着说上两句话她就满足了。至于将来若能被赵括收为姬妾,那已是云瑶顶天的奢望了。
    洗漱完毕后,大将军赵括又来到正厅缓缓入座。8。n此时,热气腾腾的饭食已经摆满了案头,赵括最爱吃的肥嫩羊肉,在滚烫的热水里满滚着,丝丝地冒着热气。马服君一家人听闻赵括今日归来,早已备好了丰盛的饭食,专门等着大将军赵括回来共进晚餐。赵括今日在王宫里多呆了时间,马服君夫人已令下人将这饭食连续热了两遍。
    “父亲、母亲,二老先请!”赵括静待父亲母亲开始进食后,这才甩开了腮帮子大吃起来。可口的饭食,彻底勾起了赵括的食欲,转眼间,满满的一鼎炖羊肉、加上五颗拳头大小的粟米团子已被赵括吃得干干净净。
    李露望着赵括风卷残云般的狼狈吃相,心头爱怜地微微一颤:“看来我这夫君,真是饿坏了!”
    “括儿,且随为父至书房一叙。”用餐完毕后,眼看时间还早,赵奢打了个饱嗝后,忙叫住了赵括。这位慈父加严父,着实想和赵括好好谈谈了。
    虽然,赵括很想和李露好好温存一番,找找那小别胜新婚的感觉,但听到父亲的召唤,赵括只是歉意地瞄了李露一眼,随后倏然起身离席,随着父亲往书房走去。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将军赵括心底明白,虽然自己多了两千多年的见识,虽然自己已经勤奋得近乎苛刻,但是要实现来日那宏伟的大谋,这些还远远不够。他迫切需要政治、军事等实战经验的积累。
    一生跌宕起伏、又为赵国立下赫赫大功的马服君,对赵括而言,实在是一笔宝贵的财富。不管是统帅大军征战,还是驰骋于朝堂政治的暗战,经验丰富的马服君赵奢都堪称赵括的导师,还是免费的导师。
    “这对父子,真是为国操劳的命!”马服君夫人望着赵奢、赵括二人匆匆而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那埋怨的口气中,却隐隐透着一种自豪,她为马服君自豪,更为生出了这么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儿子——大将军赵括而自豪。
    赵括的身后,还有两道略显幽怨的目光,这道目光属于大将军赵括的夫人李露。自成婚以来,赵括北伐林胡,潜入韩国,即使身在邯郸,也是整日里忙个不停。平时这小夫妻二人独处的机会甚少,李露已经有些幽怨的情绪了。
    马服君书房中,燃着一杆粗壮的牛油蜡烛,将这本就不大的书房照彻得通亮。一股带着寒意的夜风贼溜溜地钻了进来,摇曳的烛火被飞吹得忽明忽暗。
    听完赵括对此番潜入韩国之行的详细描述,赵奢沉默了一会儿,只是用睿智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赵括。猛虎营的特种作战,让赵奢心头为之一动,这位当世的名将从来未曾想过,这仗还可以这么打法。稍后,马服君赵奢面上的喜色渐渐褪去,心下道:如此看来,那大秦东出已经拉开了序幕,那五万秦军也不过是先头部队而已。
    赵奢这位名震列国的百战名将,心底隐隐约约觉得秦国所谋者大,绝不仅仅是韩国境地的九座城池。但秦国究竟会做出何等大动静,赵奢心中此时确实没底。
    一股深秋的寒气顺着鼻腔钻进了气管,让赵奢忍不住接连咳嗽了数声,赵括忙走上前去,替父亲轻轻捶着后背。待止住咳嗽声后,马服君赵奢正色问道:“括儿,你看这秦军,接着将会会攻取何处?”
    赵奢捋着花白的长须,静静地等着赵括的回话,这两年来,赵奢觉得自己明显得老了,原本漆黑浓密的长须已经变得花白起来。岁月不饶人,此时赵括已经长大成*人,也成了小有名气的统兵大将,赵奢不服老不行了。
    “暴秦所谋,岂止韩国陉地,来年再夺得南阳之地后,那天险上党之地,危矣!”赵括轻轻地拍着案头,这历史的先知将暴秦东出的谋划缓缓说来。
    赵括之言听得马服君赵奢心头大震,他喃喃着:“南阳、上党”突然间,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传来,直把赵奢咳嗽得浑身一震乱颤,已是直不起腰来。
    此时的上党山地由韩赵两国分而治之,韩国设上党郡、赵国亦置上党郡。但是,上党对于赵国而言,其战略意义远远大于韩国,甚至可以说上党就是赵国国都邯郸的一道天然屏障。
    若是被秦军夺了上党,这对赵国到底意味着什么,马服君赵奢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厉害。阵阵咳嗽声中,马服君赵奢脑筋飞转,揣摩着天赋奇才儿子的惊人之语。
    赵括帮着父亲捶背老半天后,马服君赵奢才止住了咳嗽,只见他面色已是透着一股病态的潮红。马服君赵奢稳了稳心神,对赵括正色道:“括儿切记,平日里多多规劝我王,不管暴秦如何,我大赵定要稳住阵脚。所谓长策大谋者,应着眼长远,不计一时一地之得失,不可冒进,不可轻率与秦军开战。待来日,我大赵与暴秦不战则罢,战则必胜之!”
    “父亲所言甚是,括儿记在心底了!”赵括神色肃然地回应着父亲,心底的浮躁顿时沉静下来。自穿越而来,大将军赵括凭借着“天赋奇才”连战连捷、一路高升,这年仅十九岁的少年虽然有着三十岁的心性,但是却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丝骄傲的情绪。
    正所谓骄兵必败,马服君铿锵之言恰如在大将军赵括耳边敲响了警钟,赵括望着父亲那两道睿智沧桑的目光,心头庆幸着能有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的父亲,实在是自己的幸运。
    “不能自乱阵脚!”赵括缓缓地梳理着披肩长,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坚定的声音“赵括,莫急、莫乱。长策大谋为重,我大赵还要积蓄实力,以待来日的举国大决之战!哼哼——秦昭王、范雎、白起,现让你们再疯狂着时日,待我大赵兵精粮足之时,再和你们放手对决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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