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烈八卦兮兮,像是窥探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季烟给了他一沓资料把他打发了。
    季烟说:“你的工作少不了和女人打交道,就跟我的工作少不了和男人打交道一样,要是我一个个过问,别说你烦了,我自己都觉得无聊。”
    王隽笑而不语。
    她继续道,“再者你的戒指戴得那么显摆,还需要我说吗?”
    王隽说:“你不想问我,我倒是想问你。”
    季烟说:“问什么?”
    “温琰和你说什么了?”
    还真的绕不过去这事了。
    菜肴陆陆续续端上,白色烟雾中,季烟把下午温琰的话陈述了一遍。
    末了她说:“那么多老总,就你一个劲显摆你的戒指,你能不能有点眼力?”
    王隽给她夹了块肉,说:“他们婚姻不幸,就看不得我好?”
    “……”
    季烟双手搁在桌上,很是认真地看了他一会,说:“是不是领证了,你都得把结婚证天天带身上,见到一个人,显摆一下你的结婚证?”
    王隽思考了下,极是赞同:“这个提议不错,你什么时候让我正式上岗试试?”
    季烟无语了好一会,笑着骂了句:“你怎么不去孔雀开屏呢?”
    他不咸不淡来了句:“不是一直对你这样吗?”
    骚。
    真是骚。
    她拍马都赶不上。
    吃完饭,回去之后,两人洗澡,然后各自抱着台电脑坐在书房加班。
    两人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这么一个状态,彼此已经习惯,加班到凌晨,两人先后关掉电脑,王隽先到盥洗室挤牙膏,季烟迟到一步。
    并排站着对镜子刷牙,刷了一会,季烟看着镜子里的他,问:“你有想过四十几岁的生活吗?”
    王隽毫不思索:“那会我们的女儿应该十几岁了吧。”
    她一怔,然后吐掉嘴里的泡沫,看着他:“你想得可真美。”
    他扯了毛巾,擦掉她嘴角的泡沫,再擦自己的,说:“你问了,我就自然答了,按照自然生活轨迹,可不是这样?”
    确实也是,可是她又想到温琰的事。
    洗完脸,两人先后上床,依旧是季烟迟了一步,她护完肤走过来,王隽掀开被子,看着她,目光有几分考究。
    季烟觉得莫名,问:“我脸上有东西?”
    他摇摇头。
    “那是什么?让你这么看我。”
    王隽说:“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和我说说。”
    其实也没有,想了一会,季烟把温琰家里的私事浅浅提了下,王隽淡淡瞥来一眼:“就为了这件事?”
    “很严肃的好吗,”季烟说,“时间消磨激情,你能确定你不会?”
    “不会,”他几近毫不犹豫,目光盯住她,“我往后的日子只忠诚于你。”
    忽如其来的表白,季烟心快速跳着,藏在被子底下的手下意识收紧。
    她捏了捏指尖,说:“口说无凭,漂亮的话谁不会说。”
    王隽说:“看来是我给你的安全感不够。”
    “那是,你现在才知道?”
    “改天我去做份个人资产证明,全部过户到你名下,日后要是我不忠,净身出户。”说完,见她呆呆的,他说,“够吗?不够的话,你想到什么都可以和我提。”
    季烟眨眨眼,他嗯了声:“看样子是不太够。”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染着笑,淡淡的,在灯光的渲染下,是有几分温馨美好的。
    忽地,季烟一个跨身,坐在他身上,说:“把钱都给我,”她说顿了顿,“不会是为了减少你的愧疚感吧?”
    他靠在床头,摸着她的下巴,说:“怎么会这么想?”
    她不太愿提起以前的事,但这会又不得不旧事重提:“当初和我结束,某人可是要送一套房子。”
    王隽面容还是微微笑着,手搁在她腰上,轻轻一揽,她直直朝他撞去。
    季烟双手扶在他肩膀上,瞪了他一眼。
    王隽勾住她的脖子,将他往下压,然后亲住她,说:“那次是我做得不对,现在是我做的方式让你觉得不舒服?”
    “没有,”她和他亲着,说,“开玩笑而已,我还是挺满意的,你拿钱砸我,我就是富婆中的富婆,要是哪天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踹了,找个更年……”
    ‘轻’字还没说说出口,她的唇瓣彻底被覆住。
    王隽吻得用力发狠,手更是缠在她腰上,把她往自己身体里揉,这架势属实少见,季烟有种他要把自己吞下去的错觉。
    一个缠绵的吻后,季烟扶着胸口换气,王隽摸着她的嘴角,摩挲着,说:“下次再说这种话……”
    季烟忙说:“我知道了,再也没有下次了。”
    王隽轻笑,靠在床头上,捏着她的手,亲吻她,季烟呼吸甚是不平稳:“我都知道错了,你……”
    “别说话。”
    她是不再说话了,可随之就发现身上一凉,再看看两人现在的姿势。
    她睁大眼,意识到接下来他要做什么,大声说:“我明早要开早会,七点半就得去公司!”
    王隽说:“前几天你两点才睡觉,第二天不照样容光焕发七点就去公司?”
    “不一样,”季烟心里哀嚎。
    工作和这事能一样吗?
    可王隽明显把两者等同到一起。
    他伸手摸到边上的开光,换了霭黄的壁灯,然后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
    季烟不敢去看他,只能低着头。
    这个寂静却又喧嚣至上的夜晚,季烟终于尝到了说错话的滋味。
    那真是——
    苦不堪言。
    -
    次日清晨,季烟六点半准时醒来,微睁开眼,随即闭上,她伸出手去摸旁侧的被窝。
    摸了一会,没摸到想摸的触感,只有一阵落空和冰凉感。
    她一个惊颤,然后吓醒。
    “王隽?”
    她叫了声,没人应,
    坐在床上,抓了抓头发,她拿过手机,确实是七点不到。
    她松了口气,披上睡裙外套,开门。
    王隽这会站在冰箱门前,听到身后的声音,转过头,见是她,说:“醒了?”
    季烟打了个哈欠,“你几点醒的?”
    “六点。”
    ???
    两点多才睡,六点就醒。
    他就不累不困?
    季烟很是复杂地看着他。
    王隽合上冰箱门,说:“睡到七点再起来,我先做早餐,好了再去叫你。”
    季烟摇摇头,往盥洗室走,说:“我去洗漱,顺便检查下开会的ppt。”
    七点十分,两人整理完装束,搭乘电梯到负一楼停车场。
    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广华证券大厦外边的一条街上。
    季烟解开安全带,打了个哈欠,和往常一样和他道别:“晚上下班见。”
    就在她要去拉车门柄的时候,王隽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她回头:“有什么忘说了吗?”
    他朝她招招手。
    还有十五分钟,她也不急,附过去,他勾住她的脖子,和她来了一个早安吻。
    季烟轻声斥责他:“昨晚还不满足?”
    王隽说:“这种事只能是越做越喜欢,何来的满足。”
    “……”
    不要脸。
    她就要走,王隽忽然说:“温琰最近没有婚变。”
    “嗯?”
    他看看她,说:“不过是他妻子去国外学习,和一个年轻的男人走得很近,他在国内急着跳脚罢了。”说完,他幽幽来了一句,“离婚?他老婆倒是想踹掉他,他肯吗?”
    ?
    这怎么和温琰说的不一样?
    季烟的世界观都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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