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清玉思索出个结果,猎宫那边传来消息,陛下在猎场遇刺,中毒昏迷,正被护送回宫!
    皇后下意识捏紧了苏清玉的手腕,苏清玉眼疾手快将药碗换了个手,避免药洒出来烫到两人。
    “到底怎么回事?赵统领怎么说?刺客怎么会混进猎场?人抓到了吗?”皇后问。
    “回皇后娘娘,刺客有叁人,被捕时当场就自尽了。”来传话的宫女回答。
    “人死了还有尸体在,查出什么了吗?”皇后问。
    “刺客身上并没有任何线索。”宫女摇头,又说,“不过据洪太医说,陛下中的毒来自西边。”
    “西边?”苏清玉看向那宫女。
    “是的,洪太医说那毒是从大漠里的一种毒蝎身上提取的毒液和产自圣山的几味毒草调和而成的。”
    皇后问:“陛下什么时候能到宫里?”
    “据李总管派回来的人说,最快明日,最晚后日。”
    苏清玉垂眸,放下药碗问:“如今陛下遇刺,猎宫那边主事的是谁?”
    “回苏昭仪,今年正巧仪王殿下也回来了,现在猎宫诸事由仪王殿下主理。”
    仪王名号,苏清玉听得倒是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他到底是谁。
    “既是王叔掌事,那本宫就放心了。”皇后轻舒了口气,对苏清玉解释,“你没见过仪王叔,他常年在外游历,喜寻山访水,一年到头也难得回京几次。”
    苏清玉点头,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个王爷的存在。
    第二日,昏迷不醒的皇帝被护送回宫,苏清玉终于见到了仪王真容。
    仪王是睿宗的第十五个皇子,比先帝小了十岁。是个俊逸的中年男子,蟒袍在身,一身贵气,面上带着笑,显得随和亲切。
    苏清玉看着他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现下陛下昏迷,皇后病弱,大皇子年幼,朝政之事不能没人处理,皇后出面,请仪王叔暂时摄政,主持大局。
    仪王推脱几番后接下了这个差事,摄政第一天便开始彻查皇帝中毒一事,问责禁军统领赵成化,并命人传信给镇西将军谢安定,誓要向大漠的呼德王讨个说法。
    仪王多年不在京中,口碑却是不错,听说他年少时也是文武双全,资质出众的皇子,与先皇兄弟感情甚是深厚。早年就想要离宫到处游历,被睿宗和显仁皇后扣下了,等到先帝继位,才终于被放了出去。
    先帝刚过世那几年,仪王也在京中,为皇帝稳固朝纲,等侄子亲政之后又离京继续旅程。
    这样一位王爷,自然是当前情况的最优选择。
    苏清玉摸着下巴,要是仪王近期重用的那些大人不是之前东方未明在宁城的时候提到过的那几个姓的话,她也会无条件相信仪王的。
    赵成化是赵修仪的父亲,绝对的保皇派,如今被仪王问责,禁足在家,禁军统领一职,由宁启明暂代。
    宁家,也在通敌的名单上呢!
    垂眸唤来红芍,苏清玉交代了几句,让她去太医院一趟。
    皇上受伤昏迷,皇后受了惊吓,本就因病虚弱的身子如今更是起不来了。
    皇后授命贵妃和苏清玉协理六宫,凡事以贵妃为主,凤印却是由苏清玉代掌。
    苏清玉知道,皇后这是怕有人趁这个机会欺负她呢,她手里握着凤印,冒犯她就等同于冒犯皇后。
    知道陛下遇刺,贵妃不敢置信,当场晕了过去,二皇子更是受了惊吓,哭了几日,看着恹恹的。贵妃要照顾二皇子还要处理宫务,所以只能劳烦苏清玉每日取了凤印去祥福宫。
    苏清玉每日要先去正乾宫探望皇上病情,然后去凤宜殿伺候皇后,午后带上凤印去祥福宫协助贵妃处理宫中事务,到了黄昏方能离开。
    连着几日的大雨,红叶早被冲下枝头,秋日的御花园更显萧瑟,雨幕中,苏清玉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转头对着明珠吩咐了两句,苏清玉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将那个身影远远抛在脑后。
    不知道是不是近日太累了,苏清玉今日格外困倦,实在等不到明珠来回话,早早地就上了床,头一沾枕头就沉沉睡去。
    脸上有些痒痒,苏清玉偏头避开了,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她缓缓睁开眼,入目的是陌生的床帐。一个高大的身影映在她身上,转过头,是一个有些眼熟的陌生男人,男人的手还搭在她脸上。
    苏清玉脑子昏昏沉沉的,努力清醒试图理清楚当下的状况。
    “这里是哪里?你是谁?”苏清玉开口,才听出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虚弱。
    “苏昭仪放心,这里还是宫中。”男子邪邪一笑,回答道:“而我?我只不是一个被苏昭仪的魅力折服,求而不得的可怜男人罢了。”
    苏清玉皱紧眉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更想不通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男子又摸了摸苏清玉的脸,开口道:“进来。”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苏清玉偏头看去,看到了黄昏时在御花园看到的熟悉身影。
    穿着宫女衣物的苏宛薇。
    当年苏家被抄,男子流放,女子充公。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再见到苏宛薇,所以叫明珠去调查,只是她实在太累了,还没等到明珠回话,便睡了。
    现在想想,她应当不是太累了,而是被人盯上了。
    “愣着做什么?”男人有些不耐烦地对苏宛薇说。
    苏宛薇的身子轻轻颤抖了一下,尽力维持着平静,伸手解开了自己的衣带。
    没心情看苏宛薇的脱衣秀,苏清玉倒是想起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曾经在猎宫有过一面之缘的仪王世子。
    为了方便处理政事,仪王现在自然是住在宫中。仪王在宫内的住处一直留着,先帝在位时,仪王偶尔回京,还会在宫中留宿。后来东方未明登基,仪王常年不在京城,太后可怜仪王世子孤身一人,每逢过年中秋,还会把仪王世子接进宫中住几天,就住在仪王昔日住的飘絮院。
    只是仪王世子毕竟是外男,又素来荒唐,在这宫中除了太后和皇上那边他哪都不能去,后宫之中,能有资格见他的也就只有皇后而已。
    仪王世子见苏清玉虽然看着苏宛薇的方向,但是眼神放空,明显心思不在这边,咬着牙自枕边抽出鞭子,挥向苏宛薇的方向:“教了你多少次!还学不会吗?”
    苏宛薇闭着眼睛,僵直了身子,她不敢躲,躲了这一鞭,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鞭等着她呢。
    苏家一出事,她就被仪王世子扣下,做了侍妾。
    这个世子爷的名声向来荒唐,但她没得选,若是被充作官奴,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后来想想,她还不如去当官奴。在苏家她虽然只是一个庶女,但是生母也算是出身高门,父亲嫡母待她并不苛刻,奶奶更是将她接在身边教养,嫡系的弟弟妹妹也并未看不起她,反而将她当作亲生姐姐一般尊敬。
    在高门大院当作嫡小姐一般养大的她,在仪王世子的院中受尽了折辱,他竟要求她一个娇小姐去做一些比妓院鸨娘都下贱羞耻的事情去讨好他。
    稍有不对就对她动辄打骂,说她不如“她”。
    在她后来知道仪王世子口里的那个“她”,就是苏清玉那个小贱人的时候,更是眼前一黑。
    除了有个元妻嫡系的身份,论容貌、谈吐、文采、教养,她哪一点比不上苏清玉?
    这个荒淫的世子竟然拿她和苏清玉作比较,而在他眼里,她居然还比不过苏清玉那个只会勾引男人的淫贱之人。
    被仪王世子这一鞭吓到,苏清玉回过神来:“世子这是做什么?”
    仪王世子恶狠狠地瞪了苏宛薇一眼,转头对着苏清玉,放软了语气:“苏昭仪这个妹妹,太过愚钝,本世子调教了她叁年,竟还是学不会苏昭仪半分风情!”
    见苏清玉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样子,仪王世子似回忆一般说:“自那年在猎场见识过苏昭仪在溪涧之中与陛下尽情交合的场景,我便羡慕极了陛下,竟有苏昭仪这般知情识趣的妙人儿相伴,那以后本世子夜夜梦回,具是与苏昭仪的春风一度啊!”
    那年秋猎,仪王世子在林中远远窥见苏清玉风情便念念不忘,想着既是姐妹,那苏宛薇应当也不差,谁曾想苏宛薇虽然容貌胜过苏清玉,却怎么调教都不及苏清玉那晚的半丝魅惑。
    那年在猎场,被男人按在水里要了一次,苏清玉可是生了好大一场病的。
    想不到猎场守卫森严,大半夜的,他们在林中还能被人看了去。
    “大半夜的,世子爷倒是好兴致,能闲逛到那么远的地方。”她可是被男人拉着纵马去的,两人在马上还胡闹了好一会。
    刺客为什么能混进猎场,看来确实有内应啊,四年前就在布置了吗?
    苏宛薇的衣服已经脱了个干净,身上新旧交错的青紫痕迹,看着让人心惊。
    苏清玉倒是没有丝毫露怯,身上的力气渐渐回来,苏清玉撑起身子上下打量起苏宛薇的身子:“倒是想不到世子还有这般爱好。”
    仪王世子头都没回,目光痴迷地看着苏清玉:“她不听话又学不好,本世子自然生气。若是苏昭仪,本世子断断舍不得伤害你一根头发的!”
    “世子爷说笑了。”苏清玉绽出个笑容,凑近轻声说:“若是人人都能轻易学会,那皇上也不能独宠我这么多年啊?”
    两人的距离极近,苏清玉的气息轻轻拂在耳侧,仪王世子只感觉那块肌肤微微酥麻。
    苏清玉接着说:“世子爷若是想要让她学我,当是我亲自来教才好啊~”
    她身上还穿着寝衣,双手搭上男人的肩膀就将自己陷入了男人怀里。
    仪王世子搂住她,愣了一瞬,随即笑道:“本王以为苏昭仪对陛下忠贞不二。”
    苏清玉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凑上前,轻轻吻在仪王世子的下巴上:“我若是那样的女人,还值得世子爷惦记这么多年吗?”
    仪王世子大笑着搂住苏清玉吻了上去,双手不老实地在苏清玉身上滑动。
    苏清玉松开牙关,主动伸舌头缠上了仪王探进她嘴里了的舌头,两人纠缠了一会,苏清玉轻轻推开仪王世子,对苏宛薇说:“妹妹怎么还不过来,不想学着伺候世子吗?”
    仪王世子眼睛一瞪,苏宛薇不敢表现出对苏清玉的怨怼,赤裸着身子走上前,不知道自己该呆在什么地方。
    “来。”苏清玉拉着苏宛薇的手,让她跪在榻边,自己伸手解了仪王世子的腰带,蒙上他的眼睛。
    仪王世子伸手挡了。
    苏清玉笑:“世子还怕我使计跑了不成?这里可不是在后宫之中,我这副模样出去,怕不是等不到陛下苏醒,就要被处死了。”
    如今仪王掌着权,这位世子爷能在潇湘苑把她迷晕运到这里来,想来宫闱守卫也已经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她身上只着一件寝衣,前襟已经被揉乱,这副摸样从柳絮院跑出去,不贞不节的罪名可是逃不掉的,下场只有死。
    “而且……”苏清玉凑近男人耳边,诱惑道  ,“纵使王爷阅尽风月,也未必能有人及得上我带来的极乐呢……”
    肖想了她好几年的男人怎么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任由苏清玉将他眼睛蒙了。
    仪王世子的眼睛被蒙住,苏宛薇瞪了苏清玉一眼,苏清玉回应轻蔑的一笑:“妹妹好好看着,好好学。”
    手在男人的胸膛抚弄,一点一点褪去男人身上整齐的衣物。
    仪王世子久经风月场,疏于锻炼,身材有些浮肿,撩开他的下摆,看见那裤裆中挺立起来的东西,更是让苏清玉忍不住摇头。
    吃过最顶级的料理,怎么会对路边不知被多少人踩过的馒头流口水呢?
    兴致缺缺地抚弄着男人身体,男人压抑不住的呻吟,听得苏清玉想吐。
    看着移开视线不看他们的苏宛薇,苏清玉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妹妹不看着可怎么学啊?”
    苏宛薇回头怒瞪她,苏清玉扯下男人的裤裆,将丑陋的紫黑男物释放出来,当着苏宛薇的面轻轻撸动,手指沾了顶端溢出的液体往苏宛薇的嘴唇上抹:“妹妹好好尝尝,这可是世子的味道。”
    苏宛薇偏头避过,湿润的指头擦在她的脸上。
    “啊,我忘了,妹妹伺候世子多年,怕是早不知品尝过多少次了。”苏清玉脸上带着使坏的笑,“这么多年妹妹都没能让世子满意啊……”
    受不了她话里的折辱,又害怕世子的惩罚,苏宛薇瞪着苏清玉,几乎被气晕过去。
    就算不是后妃,一个有丈夫的女子衣衫不整地对着不是自己丈夫的人献媚,还、还握着别的男人的……的……
    苏清玉这个女人都没有廉耻心的吗?
    “妹妹可看好了。”苏清玉知道苏宛薇对她的不屑与愤恨,不过她并不在乎,自身后环住仪王世子,衔住他的耳垂轻轻舔咬,手上玩弄着男人胸前两个褐色的小点,双腿环在男人身前,将男人粗硬的东西夹在脚趾间玩弄。
    仪王世子被她玩弄得几近高潮,苏清玉却停下了动作:“妹妹看会了吗?”
    被她折磨得快要失去理智,仪王世子拉过苏清玉的手把她按在身下就想要强占。
    苏清玉没有挣扎,伸手握住了男人隔着亵裤戳在她腿心东西,轻笑着撒娇:“世子这就忍不住了吗?我还想教妹妹怎么帮世子含这东西呢~”
    仪王世子的动作迟疑了一瞬,苏清玉继续道:“陛下总爱让我给他含,说是比女穴还要叫他舒爽,只是我总觉得累,不爱这般伺候他。”
    脑中挣扎了几番,仪王世子还是想着先爽了再说,摸索着去扯苏清玉的亵裤。
    苏清玉脸上带着笑,空着的那只手扯过仪王世子松开的鞭子,仗着他看不着,慢条斯理地一边撸动着那硬挺的玩意,一边用鞭子套了一个圈,在男人扯烂她的亵裤前,一咬牙,用尽最大的力气将鞭子收紧,生生将男人的东西绞了下来。
    苏宛薇不愿看他们淫乱的场面,所以没有注意到苏清玉的小动作,等男人发出一声咆哮后,她才转过头来,一脸震惊地看着苏清玉掀开伏在她身上的男人,理了理头发,脸上依旧带着笑,开口:“最讨厌男人强迫我。”
    抬脚将落在胯间的肉块踢下床,苏清玉站起身,看向苏宛薇:“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苏宛薇还没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向威风狰狞的男人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胯间血流不止。苏清玉衣衫不整,身上还沾着男人的血,表情却平静得可怕。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到底知不知道当前的局势?
    “仪王已经掌握了禁军,和众世家串通,想要夺取皇位。”苏宛薇干巴巴地说。
    在这个当口,苏清玉她,把仪王唯一的儿子,给废了?
    苏清玉的表情不变,只是问她。“所以你是选择回仪王府,还是我再给你指一条生路?”
    苏宛薇不明白,她怎么还能这么冷静,还能给她生路?
    任她思考着,苏清玉捡起苏宛薇之前脱下的衣服穿上,回头说:“想活下来就披上他的衣服跟我来。”
    苏宛薇有些呆愣地披上男人对她来说过大的外袍,将自己裹住。
    苏清玉捡起桌上的瓷碗摔碎,捡起最大的一块瓷片,将昏迷的仪王世子自床上拖下来,拖到门边,打开了门。
    仪王世子为了享用美人,把人都打发得远远的,还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累得苏清玉还要大喊。
    “来人!再不来人世子就要死了!”
    两个侍卫迟疑着推开了院门,远远地看见苏清玉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走进了一看,才看清昏迷不清的世子正在被人挟持!
    终于有人过来了,苏清玉轻舒了一口气,大声说:“我要见王爷!还有,世子重伤昏迷,快宣太医!”
    飘絮院小小地骚动了一下,很快就平息了。
    苏清玉和苏宛薇被带到了仪王面前。
    仪王在人前一向和蔼,苏宛薇却知道他私下是一个怎样的人。仪王是在这个已经是他侄子当皇帝,他最不可能即位的时候,才对皇位起了兴趣的吗?
    若是有野心,也应当是在自己最有机会、最接近那个位置的时候,可那时候他输了,所以他才会不甘,才会多年筹谋。
    骗过了叁代帝王,如此能够隐忍的男人,他对自己狠,自然会对别人更狠。
    面对仪王的威慑,苏清玉并未退缩。
    “回王爷,臣为世子止住了血,总算保住了世子性命,只是世子的根本已经……接不回去了。”
    等仪王宣来的太医为世子诊完脉前来回报病情之后,苏清玉正面迎着仪王的怒火,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开口了:“恕妾身直言,王爷若是只想做个王爷,那世子这个模样自然是除了名声不好听些没有什么不妥。”
    “可若是王爷想要当皇上,在这个当头传出侵占后妃的风言风语,一想到王爷将来要把江山交给这样一个……蠢货,我只怕王爷会寒了众人的心啊!”
    仪王眉心一跳,不由得审视起眼前的女人:“苏昭仪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妾身当然知道。世子固然重要,那也只是对王爷来说。若是王爷当了皇上,这太子人选,自然是关系国本。王爷正值壮年,就算登基后再广纳后宫诞下皇子从中挑选有能之人培养,也还来得及啊。”苏清玉的语速不急不缓,“妾身狂妄了,只是爷爷选了王爷,作为孙女,总想着不能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死。”
    仪王眼睛一眯:“苏昭仪叁言两语给本王扣了好大的帽子啊!”
    “我卧房床头有一个暗格,里面有王爷给爷爷的回信,王爷自可派人取来,便知道我值不值得信任了。”苏清玉轻笑,“还有,东方未明与呼德王并未闹翻,他们暗中有联系。料到有人要谋反,他在越城驻扎了十万兵马,由谢安和领兵,若是他出了事,大军叁日之内开拔,杀进京城,诛灭叛贼。算算日子,大军应当已经上路,王爷自可去查验真假。”
    大军的事是真的,苏清玉和男人去了一趟西边,回来之后各种安排男人都没有瞒过她。
    端详苏清玉半响,见她毫无心虚惧怕的表现,仪王一拍大腿:“好!临危不惧,伶牙俐齿,不亏是苏丞相的孙女!苏丞相入狱前曾给本王留了口信,说为本王留了一个不同寻常、更胜于他的谋士,想来就是苏昭仪了?”
    苏丰说时机到了他自然能遇到。这几年他暗中寻遍了和苏丰有关系的人,始终没能找到苏丰说的人,想苏宛薇身为苏丰的孙女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可苏宛薇一问叁不知,一气之下,将苏宛薇扔给了儿子便再没过问。
    没想到本来以为已经投奔皇帝阵营的苏清玉,才是那个人。一个女子,仇人的后妃,确实不同寻常,难以遇见的。
    苏清玉眯了眯眼,原来老狐狸说的,是仪王。只是她没想到,老狐狸居然还为她留了一条生路。
    “但本王怎么知道,苏昭仪是不是真心帮本王呢?毕竟,苏昭仪在宫中可是独得圣宠,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仪王还是不愿轻易相信。
    “王爷谨慎是好事。不说王爷是爷爷选的人。只是我如今穿着宫女的衣服在这飘絮院本就说不清了,若是我被男人凌辱,还做出这般……绝人后嗣之事,传出去,王爷,若是您,能忍下这样的枕边人吗?”
    作为枕边人仪王自然是忍不了的,但在这般境遇之下还能不惧权势威慑,冷静分析利弊得失,作为一个谋士,确实是他求之不得的。
    “今日晚了,想来苏昭仪也累了,来人护送苏昭仪回去。”
    苏清玉说的事情,他自然是需要查证。好在现在皇宫已经在他的掌控之中,苏清玉若是说谎,他自然有无数种方法让她后悔。
    苏昭仪点头领了情,看了苏宛薇一眼:“我和妹妹好久没见了,王爷让她和我回潇湘苑住几天?”
    仪王顺着她的视线看着瘫坐在地的苏宛薇:“她是旷儿的姬妾,旷儿如今昏迷不醒,让她先在旷儿身边伺候着吧!”
    苏清玉没有强求,跟着仪王派的人离开了。
    潇湘苑寂静无声,守夜的宫女都沉睡着,苏清玉越过她们,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打开床头的暗格把苏丰的书信交给护送她回来的人,等她们离开后,苏清玉缩在床边咬着手指开始思索之后的路该怎么走。
    苏丰当年招供,拉了那么多世家下水,对皇帝确实是个大馅饼,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世家掌权多年,怎么能甘心拱手把权力让出去。
    苏丰应该料到了这些,授意仪王去与那些世家搭线,为仪王谋取军队、钱粮、人望的支持。
    所以才是舍身成局是吗?
    不用皇子,反而是用皇叔,老狐狸,胆子够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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