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想过,九岁那年在废品堆里捡到的那个小小女婴,会在未来的日子里和他牵绊至深。
    -
    1497年,妮娅和他定下约定后离开的第八个月。
    香克斯照常起床,撕掉床边上的日历,望着新的一天,发了会儿呆。
    巴基听到撕纸张的声音睁开眼睛,他从吊床上往下一看,又看了下窗外还阴沉沉的天色,‘啧’了一声躺回床上,用手臂挡住眼睛。
    “嘶……香克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昨晚我俩一起喝酒的吧?”他的声音里带着困顿和浓浓的不解。“你是怎么做到宿醉还早起的啊!!!”
    “早睡早起可是好习惯啊~”香克斯将上衣往身上随便一套,快速洗漱完毕后拉开门往外走。
    他喜欢穿带扣子的衬衣,主要是方便,一睁开眼睛将衣服拿上就能走。
    香克斯独自走在昏暗的走廊内,他挨着墙,肩膀时不时会蹭到墙壁,步子有些散漫,眼睛并没有完全睁开,手指正在摸索着衬衣上的扣子。
    忽然,他脚步一顿,睁开眼睛。
    他习惯性的从妮娅门前经过,但他知道这个房间里不会传出他想听到的声音,这道声音已经八个月没出现过了。
    他只停顿了一瞬,又继续往前走去。
    香克斯偶尔会从罗杰那里听到关于妮娅的消息。
    最开始消息还算频繁,比如妮娅才离开十天,罗杰就在船上开聚会。说是要隔空给妮娅庆祝……她学会了见闻色霸气。
    香克斯很为她感到开心,仅仅用十天就能学会见闻色霸气,妮娅果然是个努力勤奋的小天才。
    这也意味着,妮娅不需要离开多久,他们很快就能再次相见。
    之后的时间,可以用杳无音讯来形容。
    香克斯大半年时间没见罗杰举办聚会,偶尔去罗杰房间和他说话时也能看出对方眉宇间的淡淡愁绪。
    “船长。”在一天午后,香克斯将工作汇报完——他虽然是见习船员,但作为从小就在罗杰海贼团里长大的孩子,对各种工作还算熟悉,偶尔也会被雷利抓去帮忙。
    现在雷利带着妮娅去训练,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在船上,剩下的几个干部各司其职,有些琐碎的事情都会落到下面的船员们身上。
    香克斯和巴基身上也会有工作。
    “妮娅她……”香克斯用拇指碰了下鼻头,“最近怎么样了?”
    罗杰听了这话抬起头,他定定的看着香克斯,那道眼神隐隐带着审视,又像是在透过香克斯看着什么,总之就是分外复杂。
    香克斯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他并不傻。
    那眼神落到香克斯眼里,他只能想到难道是妮娅在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可雷利不是在她身边吗?这世界上还有船长和副船长不能对付的人吗?
    香克斯心一沉,语气不自觉带上几分着急:“她不顺利吗?”
    “她很顺利。”罗杰并不认为妮娅大半年没将见闻色霸气学习到位是件不好的事情。
    俗话说的好,万事开头难。
    等这头开完了,后面的事情就会顺利起来。
    她在学习霸气和练习霸气这件事情上多吃点苦,底子更厚实些,学习武装色,觉醒霸王色……对于她来说就会很简单。
    香克斯得到答复后松了一口气,方才的焦急褪去一大半,他脸上重新挂上笑容:“那就好~”
    罗杰看着这个快要从青涩步入到成熟的孩子。
    香克斯也是他一手养大的孩子,说是他的孩子也不为过。只不过在香克斯身上,罗杰是任其发展,不如对妮娅那般上心。
    “香克斯!”罗杰喊住快要离开房间的香克斯。
    “还有什么事吗船长~”香克斯回过头来。
    他近两年身高长的格外快,身形挺拔修长,倚靠着门框有点漫不经心的散漫。声音也趋于变声期的关键时期,褪去少年青涩,带着些许低沉和沙哑。
    “你今年……”罗杰揉着太阳穴想了想,“有十几岁了?”
    香克斯愣了愣:“快十五了。”
    “噢……那不着急。”罗杰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让香克斯听不明白的话,但他还没问出船长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罗杰就挥了挥手,示意他去忙吧。
    香克斯只能把满肚子的疑惑吞回去。
    ……
    时间线回归到今天,今天天气不太好,海面汹涌仿佛暗藏杀机。
    香克斯站在甲板上吹风,没怎么扣好的衬衣被风吹的直往后飘,他左手撑在船舷上,右手抬起来挡在眼睛上方朝远方眺望。
    乌云也就在这一片海域,等船再往前开一点,今天依旧是个大晴天。
    是个好天气啊~
    乌云散过后的霞光,亦或是日光穿透云层的桎梏洒向海面,呈现出金灿灿的迤逦色彩。
    无不预兆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兴许会有好事发生。
    香克斯收回目光,他大概在甲板站了半个小时,就听见身后传来巴基打着哈欠脚步踢踏的声音。
    “虽说我们今天有正事……你起来的还是太早了点,香克斯。”
    香克斯回看他一眼,手上动作不停,将小船降下去,翻身利落跳到小船上。
    “既然知道有正事,还能睡懒觉啊巴基~早去早回,我们还能赶上吃中饭呢~”
    巴基咂咂嘴随后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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