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织顿了一下:“走吧,我开车送你们回家。”
    “你送我们回家!?”我不可思议的问道。
    “你现在去坐车到你们那,今晚都到不了!”莎织说得对啊,我们坐的跨省车,现在回去湖平市买票也买不到啊。
    就这样,莎织开车,把我和妹妹送回去,一路上我和殷悦心情低落,自然也不愿意说话,莎织倒是说了不少宽我们心的好听的话。
    风尘仆仆几个钟头,傍晚时,站在熟悉的家门口,跑进去,家里少了熟悉的那份温暖,阴凉寂寞的空气充斥满屋。
    “妈……”我和殷悦跪在被病痛折磨的母亲床前,泣不成声。
    母亲看到我和殷悦,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怎么回来了?”
    “妈!你都这样了,为何还要瞒着我们呢!?”
    爸爸刚从田里回来,把扁担放下走到我旁边:“你怎么回来了!?”
    我指着母亲问他:“为什么妈妈这样你还瞒着我!?”
    父亲道出了自己的苦楚,那条腿重伤,需要一万多动手术,家里拿出两个妹妹的学费后,暂时一下没那么多钱,又不敢在医院耗着,只能先把母亲接回家,等凑够钱了再去医院了。
    我二话没说,抱着母亲出外面拦了一部车,全家人到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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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母亲安顿好后,父亲和我坐在走廊外边抽着烟:“儿啊,你有出息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可是我看得出来,你的生活并不算很好啊。”
    “怎么不好!?我现在开奔驰!在一家公司当经理!”我骗父亲道。
    父亲干笑两声:“呵呵……你开奔驰还抽不到十块钱的烟吗?那车,是那女娃儿的吧。”
    “是的。”
    “殷然,那女娃儿,看起来挺不好惹的。咱这样的身份,和人家相差太悬殊了,和她在一起,你会不开心的。”
    “说这个干什么……我现在只希望妈妈的病全好起来。爸,我们家……看上去比人家差了太多。我想,我想给你一些钱,把房子盖起来,妹妹今后的学费生活费我都包下了,你就不要去干那些活了。”想起自己房子的破烂,老爸老妈每天都要住在那里,心里涌起阵阵酸楚。
    “儿啊……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这些钱,你是想从那女娃儿借来的吧?你那点心事,老爸哪能看不出来?这个你就别担心了,爸爸妈妈住了这么多年,早就习惯了,现在只要你妈的身体好起来,比什么都强。你就好好回去上班工作挣钱。”
    “挣钱挣钱,也不知这钱为谁而挣,《圣经》中的一段经文说:世人行动,实系幻影;他们忙乱,真是枉然。聚积财富,不知将来有谁收取?你们过得不好,我还有什么心情工作!万一你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挣钱来做什么?房子一定盖起来!爸!每次想到你和妈妈那么苦,我难受……”
    父亲含泪笑着:“我有一个好儿子啊!房子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咱一起慢慢做,总有一天我们也会跟别人一样住三四层楼的明亮房子的!”
    “爸,如果你不答应我,我还有什么心情去上班?还有什么心情去工作?”
    父亲抓住我的肩膀:“你要和人家女娃儿借钱?人家看不起咱!你跟人家借钱了,那你跟她又是什么关系!?”
    “对,我现在就是要向她借钱,但我今年以内我一定能还了她!”我信心十足。
    父亲的语气严肃起来:”殷然你记住,一个男人,可以丑,可以没有钱,但是不能没有 责任感。你欠了人家的难道仅仅是钱而已吗?你欠的还有很多情债,这世上,最难还的就是情债了!”
    父亲的话重锤般敲在心上,想起这段时间,同莎织如此的纠葛痴 缠,我的心先是怯了。我当莎织是什么呢?
    我还在琢磨如何说服父亲,莎织过来了,她一直都在病房里听着我们说话。莎织对我父亲笑道:“叔叔你好,我是殷然的朋友,也是同事,我是区域经理,殷然是业务员,我算是他的……上司吧。是这样,殷然他为我们公司做了一个大单,是美国人的生意,赚了不少钱,他的提成,大概有三到五万美金左右,但这些提成,短时间内不能到账,还要等一些日子,经过很多领导一层一层上去签字才领到。但我可以,从我这儿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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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织骗得太像了,我父亲愣着看我:“真?真的?”
    我骗不了父亲,我一说话他看我眼神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莎织没给我说话的机会,幽幽怨看着我插话道:“在这个社会里 ,谁会因为纯粹的同情而作出无私的奉献呢!我帮他,也是有我自己的目的的!”
    一语双关,父亲看出莎织和我不是简单的关系,也没再说什么。
    父亲和殷悦守着母亲,殷喜也来了,午夜时分,我不忍心让莎织在这儿陪着我们,就带着她去找了一家酒店。坐在床上,我对她说道:“你又帮了我一次,我真不知如何感激你。”
    莎织脱掉外衣:“我又帮了你么?记得那时我给你买衣服,借给你钱,没过几天你就连本带利还给我了,我放出去二十三万,才不到几天,就赚了两万。我还要感谢你帮我挣钱吶。”莎织气恼说道。
    “殷然。”当她脱去外衣外裤,只身着性~感的内衣安静 地坐在我对面,眼神依旧有着旧日的眷恋,声音仍然带着往日的娇 嫩,倒茶给我的时候不经意的指尖接触传递的尽是往昔的温度,我终于知道了我的心,依然不够成 熟和理性。身体里的某些东西忽然便挣脱开,犹如旧日千树万树开在她身体上的梨花,一朵又一朵,猝不及防。
    我把头低下去找她的唇,找到了,便无比眷 恋地吻上去,仿若一朵甜蜜的花儿,有着醉 人的芬芳。那熟悉的体 香使我无比地投入,呼吸越来越急促,我们已是两个满 身炙 热的人,我等待着融 化的那一 刻。莎织身体里的每一条纹路都是我所熟知的,湿 润的芳 泽让我迷 醉,她的身体已经柔 软成一汪春 水,流在哪儿都是无尽的诱 惑。我相信身体是 有记忆的,因为我们的欲 望竟有如此相似,飞上云端的时候,她媚 眼迷离说道:“这种飞起来的感觉……只有一个叫做殷然的人给过我。”
    以为蒙上了眼睛,就可以看不见这个世界;以为捂住了耳朵,就可以听不到所有的烦恼;以为脚步停了下来,心就可以不再远行,原来,我需要的温暖,只是一个拥抱。就这样,抱着她,如同两只在冰天雪地洞穴里紧紧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动物。
    女孩子都一样,高 潮后喜欢温 情脉脉的甜言蜜语:“殷然,我也以为,你不过是我生命中的过客,可你走了后,我的心里很疼。你呢?”
    “莎织,不爱的爱情,永远不会变坏。 所以,我们调 情,我们暧 昧,最好永远不要相爱。”我帮她说出了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她是迷恋 我的身体,还是喜欢我的外形,都喜欢。就是没有爱。
    “答应我,再也别让我找不着你。你要我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一冷。又是钱,钱,钱。我是没有钱才会谈钱色变吗?也许,我在她眼里始终都是一只玩偶,高级的玩偶。可我也不会去想太多了,只要有钱给我父亲,玩偶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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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醒来就去了医院,给家人买盒饭。看着白发渐多的父亲,感慨着当年的顶梁柱,现在已经独木难支了,这个重担,该轮到我来挑了……
    “殷然,这张银行卡,里面有三十万,拿去给你父亲。”莎织对我说道。
    “莎织……谢谢你。”我接了过来,卡压在手上很轻,压在我心上却很重。
    “你好好照顾你妈妈,我要先走了。”
    我急道:“你去哪?”
    “回去啊,‘翡翠宫殿’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忙。”她看到我的急促,轻轻笑了一下。
    “那……”没说完,王华山的来电让我吓了一大跳,他在那头喊道:“殷然!你是不是拿着我给你的钱就跑了!?”
    他怎么会这样想?“王总……我家里出了些事。我母亲突发疾病。”
    “那为什么也不请假!?”王华山在市场部的人看来不是一般的多,而是非常多,整个市场部,分成了好几大帮派,我自己都搞不清楚谁人和谁是一帮。这些小集团模式的氛围,让市场部办公室犹如江湖一般深不见底。如今的这几个帮派,究竟是谁在成就亿万通讯,还是谁在毁掉亿万通讯,谁也说不清。
    “事出突然,对不起王总。”
    “母亲的病严重吗?”他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满严重的。”
    “殷然,你必须要时时刻刻在市场部呆着!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你必须要帮我抓到这群硕鼠!我已经等不及了!你母亲那边,能不能找人照顾?”
    王华山急急的又是恐吓又是哀求着,我很无奈,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当初王华山请我回去亿万通讯公司,本就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没有完成他交代的任务之前,我和他谁都不会心安。
    万般不舍跟父母道别,给殷喜买了一部手机,让她时时刻刻发信息告诉我妈妈的病情。殷悦嚷着不要回去大学读书了,想出来找工作。我怒了:“你说什么!?你有病吗!我和爸爸辛辛苦苦弄来你的学费,你却说不读了!”
    父亲和我一起,性子都不是很好。把她恶狠狠骂哭了。莎织劝殷悦道:“殷悦,没有学历就不可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没有更好的工作就不可能挣到钱,这就是现实——按部就班只能维持现状。你必须像你哥哥一样读完大学,拿着毕业证书找一家好的公司工作,才能为家庭分担更多的重任。”
    又一同启程了,人生真是一个飘荡的旅程,只要你没死……飘到哪儿都不是适合你的地方。
    把殷悦送回了她们学校,我也给她买了一部手机,给了她一些钱,告诉她我每个月都会给她寄钱,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啊……好累啊。”莎织一边开车一边伸伸懒腰。
    我开了音乐:“听音乐能放松点,要不要我给你讲故事?”
    “从来没有连续开过那么长时间的车,不如这样,我教你开车!”莎织说道。
    “路上车来车往的,教我开车?”我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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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上了驾驶位,鼓捣几下,能够以时速四五十的速度稳稳开着了:“莎织,这可是高速公路……会不会被罚?”
    “罚就罚,能罚得了多少?”莎织无所谓的口气。
    “是!你有钱,你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我说道。
    “没事了,昨天我时速几乎两百,也不会有罚单啊。我把报纸挡住了车牌号。殷然,有没有人说你认真的样子很吸引人?”说完,她像一条蛇缠上来,右手伸进我裤子里,左手搂着我脖子,舌头像灵蛇吐信舔着我耳根,脖子,肩膀……
    “莎……莎织,正开着车吶。危险。”我说道,推开了她。
    “停车!”她娇 滴滴命令道。
    靠着路边停下了车,她疯狂的缠了上来,感情一旦放开了闸,就像泄洪一样难以收拾了。女人性~感的身子是男人生活中最唯美的享乐,冲动的感觉油然而生。激 情来得无比迅猛,在漫天的彩霞中,她舒缓打开的修长身体,如同一幅新绘就的湿漉漉的画,惹我仔细临摹,纠 缠,紧密镶嵌。莎织的声音,放肆的在红色奔驰里享受的欢叫着。那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歌声……
    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间,回到湖平市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我的心是飘散的,散在莎织给我的温暖上。这销~魂的黄昏,这失落的黄昏,我的心一片繁杂。
    两个人都没有急于回到各自的地方,在一家很有情 调的餐厅吃饭,莎织眼中暗送秋 波,清 眸流盼,流露出一种女子满 足之后的舒服。
    吃完饭我点了烟,她问道:“有一天晚上,我在‘翡翠宫殿’闻到了你平时抽的香烟熟悉的烟草味,我回头看见那个人戴着墨镜和帽子。我想,那个男人就是你吧。”
    “那廉价的香烟味道,很独特是吧?”我点了点头。
    “看到我和别的男人跳舞,你难受吗?”她问道。
    我笑了:“就像你看到我搂着别的女人一样吧。”
    “那个人,是湖平市的副市长、公安局局长,这人我将来还有大用处,而且我也得罪不起。”莎织仿佛在向我解释她陪他是无可奈何。
    “有什么大用处?”我随便问道,其实我一点也不想知道,知道了也没用。
    “办这个餐厅,要供黑道白道多少尊佛,连我自己都数不清,有了这人,那些虾蟹都可以扫除一边。他就是我的守护神……”
    我打断她的话:“被他潜规则了,对吧?”
    莎织苦笑道:“对,自从你走后,我唯一的一次,而且还是和套套做,过程不到五分钟。男人有钱就变坏,女人变坏就有钱,我没有选择,这就是我,牺牲我自己,卑躬屈膝出卖了灵魂,才能改变了生活。我是情 妇的命,我是受到诅咒的女人,注定一生没有好结果。不可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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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用和我解释什么,你说得对,我们只有今天,没有明天。自从青梅竹马海誓山盟天长地久的女朋友为了钱离我而去,我的心变得空洞洞的,像是缺了一点儿什么,我茫茫然中找不到弥补缺失的那个出口。我的灵魂只有在与你的身体纠 缠中,只有暂时的充实。我们只谈性,不说爱。这些道理我都知道,欠你的钱,我会尽快找来还你。”我低下了头,又点了一支烟,遇上莎织,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假如我们只谈爱,那该多好。爱情,不该是这样的堕落与荒唐,真爱应当让自己的灵魂纯净,不容沙尘污秽的存在。我和莎织,不是爱情。
    “我知道你有理想,有血性。你不会一直属于我,你身边有的是机缘。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沉溺在你怀中的感觉,在你怀中,我甚至会幻想到我在落英缤纷的季节,携手自己的爱人,走在林间的小道上。像席慕容的诗里说的那样:我一直想,和你走向那条山路,有柔风,有白云,有心爱的人在身旁,聆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答应我,别让我找不到你……”莎织坐过来,轻轻靠在我肩膀上。
    莎织身上带着一丝哀伤,让人觉得这样的女子,就像穿石之水,一滴一滴,不屈不挠地,直指人心,薄嗔微怒都有着融化人心的能力。一种心心相印的充实感觉,我也是那么的渴望,那么的需求:“以后不会找不到我的。”
    说真的,自从牡丹走后,我发现我再也不相信什么天长地久的感情了。对莎织,我抱着聊胜于无的态度。有人陪总比一个人好吧?我想。身畔这个女人的发香与柔 情似水飘渺梦幻,我突然就觉得我们的幸福是如此短暂而不可靠。这种所谓的幸福,与我所期盼的日常的幸福看似相隔不远,实则隔着千山万水:现实永远比想象中残忍。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慢慢就浮现起了苦涩的微笑。莎织说道:每当看到我的微笑,总会让她感觉心疼。
    我说:“因为我知道,我们之间早晚都会有结束。”
    恋上对方的体温,她用体温温暖我的寂寞,我用体温抚平她的忧伤。我们该是庆幸我们的相遇还是哀叹世道的不公。如果不是现实的阻碍,我们或许会成为令人羡慕致死的一对……
    ……
    含 情脉脉的吻 别,依依不舍的挥手,莎织的红色奔驰在我们公司门口飞驰消逝在夜空中。
    我打了个电话给父母报平安后,走进了仓库,阿信正在对账着:“老大你来了!”
    “呵呵……阿信,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对了老大,不知为什么,这几天那个莫怀仁经常来仓库这里东看西看的!”
    莫怀仁……这老妖精身上问题多多,可他现在没有完全信任我,他胸中筹划着什么阴谋也不愿意讲。我只有帮王华山揪出这些人,让王华山器重我,我的人生才能有看到光芒的希望。只有我有了足够的经济基础,我和莎织、白洁这些人,才能真正的站到同一个花盆里欣欣向荣的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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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中午我又去了仓库,这次却发现莫怀仁和阿信为了仓库的一些摆放位置争吵着,莫怀仁说他是公司的领导,又是仓储部长黄建仁的好友,陪黄建仁视察仓库指点不足理所应当。阿信则说莫怀仁每日来都莫名其妙的让他做一些无聊费时没用的事情。
    “阿信!干嘛呢!?”我对阿信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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