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没偷人,我打他骂他做什么。”张慕生把烟头丢地上,鞋子碾着踩过去,他从男生身边经过,只留一身冷腥的烟味。
    赵帆尽全身肌肉放松下来,操,不就一个厨子,怎么搞出了黑白两道打照面的压迫。他揣着一腔热血追上去:“我告诉你,就算小遥哪天偷人了,你也没资格打他骂他。”
    “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留住他,不是他的错!”
    张慕生看着像是正义使者的大学生:“我说他偷人了,我就会打他骂他了?”
    赵帆尽:“……”
    擦肩的那一刻,张慕生面部肌肉线条下沉,周身从骨子里弥漫出了骇人的阴冷躁戾:“敢偷人,我送他跟奸夫去地狱,我去监狱。”
    脚步顿了半拍,张慕生否定前一刻的做法,送不了,能下得去手早就下了。
    那就活埋了奸夫。
    再带他去一个求死不能求活不成的地方,和他一起慢慢熬完最后一口气。
    张慕生哧笑,一个假设而已,竟然能牵动他如此多的情绪。
    况且……
    “建立爱人关系了吗。”
    张慕生眼底阴冷:“我想要名分?”
    “我不想。”
    .
    赵帆尽顺着那男的出现的方向跑了一段,在巷子里找到了人。
    眼前场景让赵帆尽傻眼:“我去。”
    他冲上前,一把抓住卷毛单薄的肩膀:“小遥,你抽烟?”
    陈子轻让他抓疼了,蹙眉回头:“爪子松开,还有,你别大呼小叫。”
    赵帆尽撤开手之前还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一下指尖触感,哪怕是隔着衣料,他跟个变态似的用那只手摸摸唇:“我都不会抽烟,你竟然会。”
    陈子轻不以为然:“这有什么的。”
    赵帆尽对他的印象有了新的认识,以为是个乖宝宝,实际却把烟抽出了老烟枪的架势。
    “我听餐馆里的人说那男的是你未婚夫。”
    陈子轻的沉默等于默认。
    赵帆尽的脸色顿时就好不起来了:“你们给我的感觉不像是一对儿。”
    陈子轻长话短说:“家里做的主。”
    赵帆尽心底一松,那就是没感情基础?他掩藏着满血复活的狂喜:“现在是什么社会,不都是自由恋爱,怎么还有相亲。”
    陈子轻仰着头抽烟:“啊呀,我们那村子落后啦。”
    赵帆尽的目光在他拉长的脖颈梭巡。男生喉咙发干,提着一颗心试探:“你听家里的?”
    陈子轻点点头。
    赵帆尽刚复活的心又死了:“既然是相亲,那说明你跟他没建立感情?”
    陈子轻含糊:“在建立了。”
    赵帆尽使劲抓抓才做的锡纸烫,整个人难掩烦躁:“上次我误以为他是你爸,你跟他站一块,外表看起来的年龄差可不小。”
    陈子轻不自觉地护犊子:“实际差八岁,外表看顶多也就九岁十岁这样,跟他没关系,是我长得显小。”
    赵帆尽发觉他袒护那男的,心死得透透的,强忍着不恶语攻击情敌,那太没品。
    “我看着像差了二十。”
    陈子轻瞪他说:“你眼睛不好使,建议你去配个眼镜。”
    赵帆尽被瞪得眼睛一红,有股子扎心窝的感觉:“小遥,你真要跟他结婚生子?”
    陈子轻:“……生什么?”
    赵帆尽那张阳光帅气的脸爆红:“嘴瓢。”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
    .
    赵帆尽送卷毛回餐馆,他自个蹲在马路边闻汽车尾气,不多时两个室友一左一右的蹲过来。
    “老赵,第一盘水煮肉片已经上了,咱进去吃吧。”
    赵帆尽无精打采:“没胃口。”
    室友a说:“实在吃不下就打包,咱点了不少菜呢。”
    室友b:“俺也正有此意。”
    赵帆尽跟条丧家犬一样望着来往车辆,他突然偏头,眼神犀利让人发凉:“你们是不是把我要做小三的事告诉孟于卿了?”
    两个室友支支吾吾,都不敢和他对视。
    “我操!”
    赵帆尽站起来,一脚踢在电线杆上,粗喘几声就问:“他给了什么良策?”
    “没有。”打电话的室友a说,“问了我小遥的名字就挂了。”
    赵帆尽立马就不爽了:“他什么意思,嫌我家小遥的名字不好听?”
    室友a语塞。
    室友b打圆场:“老赵,这不是重点。”
    赵帆尽挨个指他们:“老子让你们给害的,在孟于卿那狗比面前抬不起头了。”
    “赶明儿开学了,老子一冲他,没准他就喊老子赵小三。”
    室友们:“……”
    室友a犹豫着说:“小三确实是人人喊打的,老赵,咱犯不着。”
    室友b附和:“真心没必要。”
    赵帆尽满眼偏执:“我觉得很有必要,我喜欢他,我从小学到大学,头一回这么喜欢一个人,第一眼就捧心里头了。”
    室友a一通输出:“喜欢才值几个钱,再说了,喜欢就喜欢呗,也不一定要怎么着,咱在一边看着也行啊,就好比我喜欢博物馆里的展品,那还能偷出来私有?”
    室友b:“理是这个理。”
    “滚滚滚。”赵帆尽一人给一脚,“你们别在我家小遥面前表现出什么,他不知道我对他的心思。”
    两个室友无语望天,是是是,你家小遥是个睁眼瞎,不知道,看不出来。
    .
    每天下午的时光都比较悠闲。
    三个男生点了菜没回来吃,派个代表全给打包拎走了。
    餐馆里恢复成之前的闲聊状态,大家很自然就聊起了中午客人们提得最多的话题——铁锤案。
    茉莉说凶手会不会是女的,她见陈子轻看过来,便继续道:“虽说男女力量有别,可也有女性手劲大,像周叔的老婆程萍。”
    她说起了还发夹那天在周家上厕所,门拉不开的事情。
    陈子轻认同道:“那她的手劲是蛮大的。”
    呼哧呼哧啃着西瓜的小亮插了一嘴:“还有吴妈。”
    陈子轻说:“吴妈手劲还好吧。”
    茉莉跟钱伟没说出来,脸上的表情也透出那意思。
    只有小亮意见不同,他抹了把嘴边跟下巴上的瓜汁,当场说出了几个证据。
    小亮回家的路和吴妈有一段是重叠的,所以他们下了班都是一起走,接触的时间比其他人多,他知道些别人不知道的细节也不奇怪。
    几人说着手劲,莫名其妙就掰起了手腕。
    陈子轻看钱伟掰赢了小亮,就兴冲冲地叫张慕生上。
    张慕生对着垃圾篓吃西瓜,没理会。
    一只手按住他腿,他某根神经跳了下,吐出口中的西瓜籽侧头,两片薄唇很湿。
    陈子轻莫名就浮现出他长时间舔弄过什么东西的样子。
    妈呀,我干嘛脑补这个,陈子轻单手遮脸:“你上呀,你给小亮出头啊。”
    张慕生扔掉瓜皮,他拿纸巾擦手上的汁水,忽然开口:“吴妈,你和钱伟试试。”
    正在收拾一桌乱七八糟瓜皮的吴妈满脸愕然,随即就笑起来:“张师傅你这玩笑开的,我哪能跟钱伟掰。”
    钱伟哈哈:“生哥,这确实掰不了,我怕把吴妈的手掰折了。”
    张慕生不再说话,只专注地擦着十根手指和缝隙里的汁水。
    陈子轻很有气势地一拍桌面:“小亮你让开,我来!”
    钱伟鄙夷道:“算了吧,跟你掰没劲。”
    陈子轻不高兴:“怎么就没劲了,你瞧不起谁啊。”
    钱伟:“你。”
    陈子轻马上就凑到张慕生旁边,指着钱伟说:“慕生哥,他瞧不起我。”
    张慕生:“那就别掰。”
    陈子轻推他:“说的什么话,你怎么不叫我证明一下自己?”
    张慕生扫了眼衬衫上的脏手印。
    “好啦好啦,就一点点西瓜水,我不是故意的。”陈子轻认真地给他擦擦,完了又觉得不符合人设,把纸巾揉成团狠狠扔进垃圾篓里,“就你事多。”
    他发现餐馆的另外四人都在看他们这边,就淡定地岔开话题:“吴妈,你跟茉莉掰个手腕看看嘛,我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小亮说的,你一下就能掰过去。”
    吴妈无奈地摇摇头:“吃西瓜就吃西瓜,好好的怎么掰起手腕来了。”
    茉莉捻着收银台的西瓜籽:“谁知道,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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