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锦见此,也就不管他了,因之前说起招待霍二郎的事,她也吩咐下去,让底下人为宁四郎准备好。
    宁四郎在前院招待,她在后院,反正不会见面,内外有别,她倒是也问心无愧。
    一时又料理了一些杂事,并把昨日采买的那些都归纳过了,这才消停下来,准备歇口气。
    她随意地吃了茶,又用了些从食。
    这王府的厨子可真好,各样从食都做得地道,而且这燕京城是繁华之地,想吃什么了,随意吩咐一声,外面就有外送可以直接给送到家,送到家后都是热乎的呢。
    等吃过从食,她又陪着芒儿读那诗文。
    诗文什么的以前她自然是不屑一顾的,读这个干嘛,又不能换银子,不过现在她的想法自然和以前不同了,身份不一样了,读诗文很要紧!
    听说皇家宗室子弟到了三四岁就要过去皇家特设的宗学中读书,到时候也是有考评惩戒的,希锦想着,万不能让芒儿太落后,到了宗学中,别的不会,好歹会背几首诗吧。
    当下她也难免对芒儿好一番谆谆教诲:“你原本不过是汝城商家子,你爹爹还是个倒插门,身份低微,如今这是交了什么天大的好运,你竟成了真龙血脉,进了皇宫,还被你那大爹爹搂着坐过了龙椅,这是多少人一辈子都想不到的福气呀!”
    芒儿睁着晶亮的眼,听得认真。
    希锦一本正经说道理:“你既然得了这好运,那自然要珍惜,好好读书,有一些皇家子弟的风范,好歹像你爹爹一些吧。”
    芒儿听了这话,便控诉道:“爹爹不好!”
    那稚嫩的小声音里都是不满。
    那天阿畴直接把他扔给了奶妈,回来后,似乎还教训了他一番。
    小人儿记仇,父子关系就此冰封,再不复往日团融和气。
    希锦哑然失笑:“你说你,就这还要记仇,你爹爹对你不好吗?”
    芒儿却道:“爹爹对娘才是好!”
    啊——
    希锦听着,惊讶,一则孩子这么说,二则,他竟突然说整句了。
    她有些高兴:“你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一时高兴地捧着芒儿的脸:“会说话了,快多说几句!”
    芒儿被她这么捧着,待要推开,却是不能,待要继续生气,却又没法,最后少不得被指挥着,说这个说那个,倒是说了许多话。
    他有些话流利,有些却磕绊,但小孩儿嘛,懵懵懂懂稚声稚气的,便是磕绊的,也觉得奶乎乎的可爱,倒是让希锦喜欢得很。
    希锦:“越来越聪明了,赶紧再背背诗,咱们以后就是皇玄孙,要在这皇城打响名头,有个才名,回头再给那宫里头的大爹爹看看!”
    她觉得那老官家是喜欢芒儿的,芒儿聪明了,老人家就更高兴了。
    于是便哄着芒儿给芒儿念诗文,芒儿记性好,念了诗文后,希锦记不住的,芒儿倒是记住了,于是又让希锦继续念,还要用那胖嘟嘟的小手指头指着上面的字来认。
    如此半晌,芒儿兴致勃勃,希锦反倒是头昏眼花的。
    她只好说自己累了,哄着芒儿让芒儿先休息:“看多了坏眼,明天再看吧!”
    芒儿睁大眼睛:“明天?明天娘陪我一起看吗?”
    仿佛不太相信的样子。
    希锦心虚,只好支应道:“那就让你爹爹给你读吧。”
    或者让阿畴赶紧找个启蒙的先生,孩子要学,坚决不能耽误孩子,一定要在进宗学前,先赶超其他人一截!
    芒儿点点头,他喜欢读书,他盼着有个先生教呢。
    一时希锦让奶娘把芒儿带回去房中给喂些奶羹,她自己也随意吃用了一些,吃过后便觉得身上困乏,便斜挨着软榻躺一会儿,窗棂这么看着,外面的风吹进来,希锦扯过来那锦被盖上,想着春乏秋困果然是这样的。
    她这么迷迷糊糊地睡了会,竟做了一个梦,在那梦里,她竟然躺在一处山中草地,春光明媚溪水清澈,而旁边,却是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狼正俯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
    她愣了愣,之后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睁开眼时,便见面前是阿畴。
    他半垂着眼,眼底漆黑幽邃,脸上没什么表情。
    不过希锦却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明明他锦衣华服,明明帷幔内温暖馨香,但是他周身却透出萧索来,就像是在下雪的夜晚走了很多路。
    希锦有些困惑,也有些惊讶,她喃喃地道:“你,你干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畴抬起手,修长指尖搭在锦带上:“刚才做梦了,做什么美梦了?”
    希锦想起刚才的梦,轻叹了一声:“梦到一只饿狼要吃人呢。”
    其实这狼还挺好的,雪白雪白的,若是能领回家养着也不错。
    阿畴将那锦带直接扔在一旁,之后便上了榻。
    希锦刚睡醒,还有些懵懵的:“洗了没?”
    阿畴没说话,迳自撩起锦被进来了。
    于是希锦便感到一股青竹般的香,清冽好闻,这是他沐浴过的香味。
    倒是好闻。
    不过希锦却下意识躲开他:“凉,你这么凉。”
    才沐浴过,那身上且带着些凉意呢,自己在锦被中浑身香软暖和,不想被他凉着。
    阿畴抬手就要抱住她,希锦轻轻推他:“别——”
    阿畴有些困惑:“怎么了?”
    希锦:“你从哪儿来,今日这是怎么了?”
    她这里还有一些账想给他算算呢!
    第50章 那块玉
    希锦本想和阿畴好好掰扯掰扯,可谁知道,阿畴却不由分说,强有力的臂膀骤然将希锦拥入怀中,猝不及防的,希锦感觉自己团软撞上了男人那坚实的胸膛,撞得隐隐泛疼。
    她便有些委屈:“干嘛!”
    阿畴抱住希锦,清沉的气息就那么喷洒在希锦脸上,他单手按住她的后脑勺,五指张开,牢牢地控制住,之后俯首吻了下来。
    希锦是想撇开脸的,不过没来得及,只觉唇上一热,轻的乌木香袭来,便被阿畴含住唇瓣,再想挣扎,齿关失守,他已经进来。
    希锦觉得他有些粗鲁,也觉得他莫名,便扭着身子挣扎:“不给你!”
    可这么挣扎间,那纤细腰肢滑溜溜地在男人手掌心中扭,前面两团奶脂一般的雪球更是软绵绵带着弹性蹭在男人胸膛上。
    这么几番挣扎,不光是阿畴呼吸沉了,希锦自己身子也是雪狮子向火,酥了半截。
    阿畴托着希锦后腰,叼住希锦那小小软软的舌来吃,那滋味甜美纯净,自是有滋有味,一时呼吸交融,沉迷其中,几乎不能自拔。
    阿畴低首看过去,怀中小娘子生得雪态莹莹,如今既动情了,那身子便泛上一层粉光,是上等缎子都无法比拟的光泽。
    此时的她眼神迷离,随着细细的喘息,那睫毛都扑簌簌地抖动着,好一番意乱情迷的模样。
    他知道她那个劲儿上来了。
    几年夫妻,自是明白她的性子。
    他心里涌起异样情愫,低声在她耳边呢喃道:“希锦不想与阿畴,倒是要给哪个?”
    他声音低哑温柔,带着些许震颤感,于是浓得化不开的缱绻便弥漫开来。
    希锦攀着他的肩,咬着唇:“没有……”
    阿畴轻咬着她耳朵边那点嫩肉,低声逼问:“嗯,要给哪个?阿畴不好吗?”
    希锦听着这话时,已是两腿无力,软绵绵靠在他身上。
    此时窗外春日的风把那窗外的花香送来,屋子里隐隐弥漫着牡丹花的香。
    她虚软地勾住阿畴的颈子,用自己化成水的身子偎依着男人那挺拔颀长的身骨,低声喃喃地道:“早就被你吃干抹净了,你如今却说这话,这不是故意惹人恼吗?”
    她这样的妇人,却用那么软到能掐出水的声调来说话,再是钢筋铁骨的男人都要化开了,更不要说她的夫婿,那原本就是把她放在心坎上。
    阿畴的大掌落在希锦腰上,张开又合住,就那么拢着希锦那窄瘦细软的腰。
    他低声在她耳边道:“都给我了吗?”
    希锦无力地埋首在他颈子间,拖着哭腔颤巍巍地道:“怎么没给你,命都给你了。”
    阿畴的手指摩挲着,落在她的心口,口中却道:“我不要希锦的命,只要希锦这里。”
    说这话时,阿畴幽深的眸子紧盯着希锦,捕捉着她脸上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希锦脑子里白茫茫的,哪里懂什么,她如今骨子里都是酥,只满心想着那舒坦滋味。
    当下哭啼啼地抱怨道:“你只知要我的,却不给我!”
    阿畴声音沙哑到仿佛耳语:“哦,希锦要什么?”
    希锦再受不住,搂着他颈子,可怜兮兮地道:“都要。”
    她想想那玉石,委屈;
    想想他八岁就知道撩拨小娘子,更委屈;
    再想想如今他故意让自己捱着不给自己,便委屈得不行了。
    这辈子都没这么委屈过呢!
    她便扎在他怀中,环住他那劲瘦精壮的身骨,闷闷地道:“要玉石,要金银,要铺子,还要你,都要!”
    阿畴听此言,喉结剧烈一个滚动,声线嘶哑:“好,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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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场自是酣畅淋漓,阿畴素来少言语,只是闷声苦干,倒是希锦说出许多让人脸红耳热的话,各种淫言浪语只惹得阿畴越发情动。
    她发现,男人是喜欢的,嘴上嫌弃,其实心里喜欢得要命。
    果然那话本诚不我欺!
    新买的那几本新鲜话本,看来必须尽快好好学起来了。
    这么想着,希锦难免想起那陈家小娘子,她眼巴巴地惦记着自家男人呢,这事必是没跑了,说不得家里已经谋划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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