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司:他看见我的时候给我打招呼,我一不留神就摔了一跤,手上的东西全都摔出去了。周武帮我捡的,那个时间他完全有机会动手。
    这是任司自己思考过的最可能下毒的时机。
    除了这个时间,再就是我进教室以后,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当时东西都放在教室里。如果有人动过,那查了监控应该能看到。任司又说。
    【朱警官今天一定把监控都翻了一遍,要是这么明显,他都不用接着查了。】季予惜在心里想。
    季予慷微微点头,把惜宝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警察已经接手这件案子了,如果是在教室里下毒,监控肯定能拍到。那这案子早就结了,但是警察下午还来看过你,说是想问问情况。对了,你还记得你当时说的话吗?
    任司迟疑了。
    他隐约记得警察来过,但他当时说了什么,他完全没有印象了。
    季予慷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任司忐忑地问:我说了什么?
    想到任司之前胡说八道的那些话,季予慷就有点说不出口,他不由看向季予惜,惜宝,你讲一下吧,你后来都快笑抽了。
    二哥这么一说,季予惜忍不住又哈哈笑了,然后把任司怎么怀疑周武要杀龚罗一,因为周武嫉妒他有对象的话说了一遍。
    任司听到最后捂住了脸,这真是他说的吗?
    季予慷拍了拍他,问:周武到底做了什么?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打算说吗?
    任司再次犹豫,隔了一会儿才说:其实我那天听见周武在打电话。
    就在季予慷开生日宴的那天,下午阳光很好,室外不太冷。任司没有去图书馆,而是带了本英语词典在宿舍楼下的小花园里背单词。当时他坐在秋千架上,小花园里没什么人。
    后来他看见周武打着电话来了,任司一开始并没出声,当时想着等他挂了电话再给他打招呼。过了一会儿,他听着周武对着电话说的话不太对,就悄悄戴上了耳机。他当时不敢走,因为周武离他很近,他一动,周武肯定能察觉到。
    后来,周武挂了电话,一眼就看见了他。任司也不敢抬头,只用眼角余光打探情况。周武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喊他的名字。
    任司还是假装听不见,直到周武走过来,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任司才假装和他偶遇。
    季予慷好奇地问:你到底听说了什么?
    这个问题没那么难,任司的表情却十分耐人寻味,似乎不怎么好讲出口一样。
    过了几秒,沈栖在一旁突然插话:是不是和予慷有关?
    你怎么知道?任司大吃一惊。
    他说出口后,又立刻给季予慷道歉,对不起啊,你都能马上救我,我听周武说了那些话后,却没告诉你。
    他很愧疚。尤其是知道今天是季予慷当机立断救了他后,他的愧疚就更重了。他和季予慷比,实在太差劲了。这让他怎么好意思把这件事说出口呢?
    季予慷此时更关心周武到底说了他什么,忍不住说:别道歉了,赶紧说重点吧。
    哦哦,对。任司想了一下,才说,周武说你和沈栖肯定能保研,要是把你们两个拉下水,他的竞争压力就小很多。他还说了很多想法,类似陷害什么的,他没有细说,我只零星听到几个词,并不太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
    还有我的事?沈栖惊奇了一下。
    季予惜则若有所思,【难道因为原来的剧情中二哥和沈栖哥没有在一起,沈栖哥当时也没有参与保研,他就没有算计沈栖哥?】
    季予慷听到后,悄悄和沈栖对视一眼。
    还真有可能。
    任司则说:反正我听到了你们俩的名字。
    季予慷又问他:那天下午,你看见龚罗一了吗?
    任司认真回忆了一下,又摇摇头,没有。他怎么了?
    季予慷说:龚罗一那天晚上到我家,就是为了提醒我要小心周武。
    任司更加羞愧了,连龚罗一和他们关系不怎么亲近的人都能提醒季予慷,他却什么都没有做。他做人何止是比季予慷差,也比不上龚罗一。他什么时候和别人差距这么大了?
    季予慷没在意他的这点情绪,而是说:警察应该还会来问你,到时候你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他们。
    任司点点头,又问:会不会对你们有不好的影响?
    季予慷:没事,我们保研合法合规,也没做过违纪的事,坦坦荡荡不怕查。
    他站起来,招呼沈栖和季予惜一起走。
    任司的表情是既想拦着,又不敢拦,只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开。
    不一会儿,任父任母回来。他们只看到儿子在病房里,忙问:你的同学都走了?
    任司嗯了一声。
    任母说:你这几个同学都是好孩子,你和他们交朋友,我跟你爸也能放心。
    任司苦笑,我们怕是做不了朋友了。
    从他把那件事说出口以后,季予慷就不会再把他当朋友了。没有人愿意交他这样关键时候袖手旁观的朋友。只怕在季予慷心中,龚罗一都比他可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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