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没跑?”
    “你先放开我。”
    徐椿也不怕男人再跑,将男人双臂松开,“你是谁?为什么躲在树后面?”
    男人吓得满头大汗,不答反问,“你是来查巫震失踪的警察吧?”
    徐椿立即警惕起来,“你知道些什么?”
    男人朝巫家的方向看了看,眼神犹豫,话也说得很没底气,“你跟我来,我有事想跟你们警察反映。”
    徐椿身手了得,又带着枪,不怕男人给自己挖坑。可男人的举动实在是太可疑了,所以跟随男人走过一条巷子,站在男人家门口时,徐椿还是迟疑了片刻。
    男人尴尬地笑了笑,“我又打不过你。”
    寻川镇都是一栋一栋的小楼,男人家也是一样,徐椿跟着进去,见男人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身份证。
    罗修,40岁。
    与巫震同龄。
    徐椿接过身份证,身份证上的照片和男人有些差别,但仍看得出是同一人。
    出这么多年外勤,徐椿还是头一次见有人以递身份证的方式做自我介绍。
    “身份证没带在身上,口说无凭。”罗修说:“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徐椿仍旧警惕,“你和巫家有什么关系?”
    “巫震和我是一同长大的朋友。”罗修叹了口气,“他离开这儿之后,和家里断了联系,唯独和我还会打打电话。早些年还会寄信。”
    徐椿回想,技侦之前查巫震的通讯记录,并未发现巫震在半年内联系过老家的任何人。
    “不过这几年,我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了。你来我们镇,应该已经听说了,他在外面过得很糟糕。”罗修神情沉郁,“今年6月,巫震突然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很惊讶。”
    “6月?”
    巫震失踪正是6月!
    “嗯。”罗修点头,“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在接起之前不知道是巫震。他先是问了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又问我家小孩的上学问题。他以前很少说这种话,我当时就猜到,他可能有重要的事想跟我说。果然,等我回答完他的问题,他等了一会儿,说想拜托我一件事。”
    徐椿问:“什么事?”
    “逢年过节,去关照一下他的母亲。他母亲去世的时候,以他的名义去送一个花圈——我们这里的丧葬习俗就是,长辈去世时,儿女一定要扎花圈、送花圈。”罗修说着拿起手机,找到了那个通话记录,“你看,就是这个。”
    徐椿一看,是冬邺市一个固定电话。通话时长6分31秒,来电时间是6月21号下午2点15分。
    “我觉得很奇怪,逢年过节关照母亲什么的,母亲去世帮送花圈什么的,听着就像他要出事了一样。”罗修说:“我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困难。他说没有,让我不要多想,挂断之前嘱咐了好几次,叫我不要将这件事给别人说,连家人都不要说,就当是帮兄弟一个忙。”
    徐椿问:“你知道巫震失踪了吧?”
    罗修一边叹息一边点头,“知道,前段时间警察就来调查过。”
    徐椿怒道:“那你怎么不说实话?”
    罗修摇头,“我和巫震从小一起长大,他相信我,我也答应了他,我不想出卖他。”
    徐椿说:“你觉得巫震不是失踪,是犯了什么事出逃?”
    罗修艰难地点头。
    徐椿颇感无语,“那你现在又愿意告诉我了?”
    “我以为巫震会联系我,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我还可以帮他。”罗修说:“但直到现在,巫震仍然没有消息。我已经不明白,他到底是害了人,还是被人所害。”
    徐椿赶紧将这条重要信息传回重案组,经查,号码属于东城区医路街的一家小卖部。
    这年头,人人都有了手机,固定电话已经越来越少,小卖部被连锁便利店取代,没有被取代的也几乎都取消了公共电话。而医路街在冬邺市边缘,是一片还未被规划、开发惠及的老居民区。这里还有多家保留着上世纪风格的小卖部,收银台边都摆着公共电话。
    “小卖部里的监控早就坏了。”方远航在电话里汇报,“但老板记性不错,还记得巫震,说难得有人来打一次公共电话,给他留下的印象很深。巫震打完电话之后买了矿泉水、烟,这都不奇怪,关键是他还买了一包浪味仙。老板给我看了当天的账本,巫震打完电话之后那个时间段,店里确实卖出了一包浪味仙。”
    明恕坐在周愿的办公桌上,“浪味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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