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将周杉排斥在外?
    是谁在影响贺炀?
    有另外的人加入到贺炀的游戏中?并策划了贺炀的失踪?
    明恕脑中忽然一闪,一个词逐渐浮现——
    虫子?
    贺炀的失踪让本来已经迎来曙光的案子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现在有三条思路。”萧遇安说:“第一,贺炀的失踪与峰途集团的争斗有关,这也是禄川市警方的主流看法。第二,贺炀知道自己暴露了,所以暂时潜逃。”
    明恕一边吃迟来的外卖,一边摇头。
    “我知道你认为第二种可能性很小,不符合贺炀的行事逻辑,但现在不能将这种可能排除。”萧遇安继续道:“第三,就是你想到的,有‘第三方’加入了进来。”
    明恕吃饭吃得风卷残云,放下筷子道:“尹甄遇害之前,也无故失踪,当地警方查不出她失踪的原因,几个月之后,她的尸体在八竿子打不着的洛城被发现。与他情况相似的是另外两名富豪之子,江希阳和岳书庆。他们都是无缘无故失踪,最后被人虐杀,死状凄惨。”
    萧遇安点头,“所以你认为,贺炀现在遭遇了与他们相同的事。”
    “如果不是有‘第三方’接近贺炀,我想不出贺炀为什么会疏远周杉。”明恕用湿巾擦了擦手,拧开一罐水果甜茶喝起来,“他们早就被捆绑在一起,抛弃周杉也没有用,那么多的证据足够我们不断挖掘下去。退一步说,贺炀脑子不清醒,真的决定抛弃周杉,也不该是这种抛弃法。”
    萧遇安说:“他会做得更绝,起码不会让周杉留有证据,或者直接处理掉周杉。”
    明恕说:“对。贺炀给周杉说的那句话,再加上他前后做的事,让我想到一个很形象的比喻——顽劣的小孩子被新玩具吸引了注意力,从而抛弃已经玩腻的旧玩具。”
    “假如真有‘第三方’。”萧遇安眼神变深,“那么这个‘第三方’将是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他,也有可能是他们,手段高超到能够将贺炀这类人拉入陷阱。”
    明恕紧皱着眉,“这几个案子摆在面前,每当我觉得理清了其中的内在联系,又有什么地方被割断。”
    “因为有一个重要问题一直在困扰你。”萧遇安说:“你想不出,‘第三方’是以什么方式接近、影响他们。”
    明恕在椅子上歪着身子,正好将头靠在萧遇安右肋。
    萧遇安拨了下明恕的头发,“我们不是没有收获。现在一方面是要找到贺炀,另一方面,得顺着周杉这根‘藤’,查清所有被贺炀夺去性命的人,他们身上也许有重要线索。”
    周杉给梁棹看的视频仅是冰山一角,他保存着六个虐杀视频,按时间排序,湖影杀害盛芷的视频是最后一个。
    所有视频都被复制了一份,送到特别行动队做技术鉴定。
    据周杉供述,贺炀表面上儒雅温柔,但性格有极其阴暗的一面,这和其成长环境不无关系。
    贺炀名义上是贺国州的小儿子,但自幼独居,从来没有与贺国州一同生活过。贺家老宅很多年以前就有下人背地里说,贺炀的亲生父亲其实不是贺国州。
    贺家的孩子无论男女,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都会被送出国,在国外完成学业,然后回国进入家族企业锻炼,有实力的往上升,进入管理层,没实力的占一份闲职,这辈子的荣华富贵总归不会少。
    贺炀却有些特殊,他还没有念完中学,就被贺国州送到国外,毕业后也没有立即回国,而是协助兄长处理峰途集团在海外的事务。
    这看起来光鲜,其实不然。
    峰途的海外事务发展得一般,至少在未来十年内,海外业务不会成为峰途的主要方向。那位兄长便是被贺国州“放逐”的,贺炀去给兄长打下手,更是“放逐”中的“放逐”。
    贺炀年少时就残忍,他会将周杉养在身边,是因为看中了周杉一身的仇恨和扭曲。
    当年,周杉还是个小孩,在城市里流浪,和狗抢食物,时常被年纪大的流浪汉毒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贺炀发现了只剩一口气的周杉,问:“你想不想杀死那些欺负你的人?”
    周杉咬牙点头。
    贺炀将周杉捡了回去,给周杉治病,让周杉锻炼身体。
    当周杉彻底恢复之后,贺炀带着他回到当初乞讨的地方,“你还记得谁打你打得最厉害吗?”
    周杉心中全是恨,“记得!”
    “想办法把他杀了。”贺炀像交待一件平淡无奇的事,“越残忍越好。你不用担心别的事,我保证,你不会被抓。”
    那年秋天,禄川市死了两个流浪汉。但他们的死亡连一丝涟漪都没有激起,就像每天都要丢弃的垃圾一般被人遗忘。
    在那之后,贺炀残忍的本性似乎收敛了,没有再让周杉去杀人。在外人眼里,他变得越来越优秀,年纪虽然还小,但在同辈中已经是非常出色的一人。
    迷上虐杀这种游戏,是在E国就职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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