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皎皎嘴角不自己的扬起,转过头来继续翻找着阿娘写的祈福木牌。
    不一会,耳边就传来了阙梧的声音,“找到了。”
    说罢,还没等温皎皎反应过来,阙梧长臂一伸将温皎皎揽过来,将温皎皎放到自己面前的石台位置站好,手指着其中一堆木牌,“在这里。”
    温皎皎抓起其中一个一看,上面写着:“保佑我儿皎皎.......”
    果真是阿娘写的祈福木牌!
    第六十八章 我也很好
    阙梧看着温皎皎抬着头在那看木牌,一把抱住她的双腿,让她坐在他的臂膀上,将她的高度拉的和挂木牌的树枝一样高。
    阙梧的手臂坚实有力,温皎皎感觉坐的稳稳当当的,丝毫不会感觉自己随时会掉下去,便安心的看起了木牌。
    温皎皎将萧玉容给她写的近百个祈福木牌全都看完了,脑中依稀闪过一些朦胧的画面,但依旧不甚清晰。
    温皎皎放下最后一块祈福木牌,算了,一下想不起就不想了,如果是很重要的东西,她一定不会忘记。
    虽然她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咸鱼,却也不是废鱼,只是有着一颗想躺平的心,对自己重要的人或事,她不会忘的。
    温皎皎向来都是随遇而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性子,不会去死钻牛角尖。
    她总会想办法让自己过的更舒服些,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心理上的。
    她也喜欢和让自己感觉舒服的人待在一起,要是觉得待在一块不适,她也会想办法远离,例如沈致书和项承。
    温皎皎将这些木牌看完花了小半个时辰,阙梧一只抱着她纹丝未动,温皎皎赶紧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阙梧看她已经看完了把她放了下来,温皎皎看着他的胳膊,问道:“你胳膊不累的吗?”
    阙梧:“不累。”
    这有什么累的,他举数百斤的石头举半个石头都不会累,何况小月亮这几乎没有的重量。
    温皎皎看着他的胳膊,不禁伸手捏了捏,那肌肉十分紧实,不像她的胳膊,虽然骨头细,但看着有些胖乎乎的,一捏就是一团肉。
    温皎皎伸手和阙梧的胳膊比照了一下,一比,两个胳膊加起来都没有阙梧一个胳膊粗。
    但他身体比例太好,看着手长脚长的,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
    也不知道阙梧是怎么长的,能长的这么好。
    阙梧看着温皎皎的动作,让他想起娑罗的孩童就喜欢这样比胳膊粗细,看看谁更强壮。
    他嘴角勾起,满是笑意的眼神透着一丝宠溺看着温皎皎,随她摆弄着自己的胳膊。
    “你们娑罗人都像你这样长这么壮实高大吗?”
    温皎皎看着自己站在石台上都还不能和阙梧完全平视,有些郁闷。
    阙梧:“嗯,娑罗人都健壮。”
    说罢,阙梧微微往前一倾,贴近了些温皎皎,看着她的眼睛道:“或许,和娑罗的水土有关。”
    温皎皎看着贴到面前的这张精致无比的贵气脸庞,呼吸微微一窒,想要偏过头去,但是他实在是太好看了,带着口音的官话温柔而亲切,但那双眼睛却莫名带着一股狩猎者的凶劲和攻击性,像是捕捉到猎物死死的盯着它,不让它逃跑。
    温皎皎就这样被这双眼睛看的移不开目光。
    “那.....那当有关。”
    阙梧微微笑道:“那,小月亮想不想再长高些?”
    温皎皎呼吸轻缓,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莫名的加快发热,她有些晕乎乎道:“想.....想的。”
    阙梧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娑罗很好,我也...很好。”
    温皎皎点头:“是很好。”
    阙梧:“那就说定了。”
    温皎皎:“啊?嗯?”
    说定什么了?
    阙梧站直了身体,从旁边拿起一个空白的祈福木牌递给她,“要写吗?”
    温皎皎将祈福木牌接过来,“来都来了,就写一个吧。”
    阙梧拿起毛笔沾好了墨递给她,温皎皎在木牌上写着:“祝阿娘玉容身体永远康健,快乐顺心。”
    写完,温皎皎就准备将牌子挂上,但面前这颗树枝已经挂的满满当当了,温皎皎想再换个地方。
    阙梧在一旁道:“那就挂到之前的位置。”
    说着,阙梧准备将温皎皎从石台下抱下来,温皎皎手一挡,“我自己来。”
    温皎皎往下一跳,阙梧的手就伸过来了,和上前一样将她捞住,举起放在了地上。
    温皎皎:“......”算了,当她没有说过那话吧。
    阙梧站在原地左右观望了一下,拉起温皎皎的手,带着她在树下人群中穿梭,“在那边。”
    温皎皎抬头看着阙梧的高大的背影,那长长的马尾,微卷的漂亮头发晃啊晃的,像是在她心尖上晃悠,挠的她有些心痒痒的。
    这一刻,身边的人群都有些模糊,温皎皎眼中只有这个清晰的背影,午后的秋日暖阳从他身前透过,感觉他整个人都浸在光线中。
    温皎皎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脏在那有节律的跳动,一下又一下。
    她在想,怎么会有人明明看上去像是充满攻击性的豹子,却温柔的像只大狗狗呢?
    阙梧在前面为温皎皎拂开路人,确保不会有人挤到她。
    来到一个比较空旷的地方,阙梧指着面前挂着少量木牌的一根树枝道:“这里,上次你挂木牌的位置。”
    温皎皎惊讶的看着他道:“你记性这么好?”
    阙梧低头看她:“要自己挂吗?”
    温皎皎点头,她想自己挂上给阿娘写的木牌。
    阙梧像方才一样将她抱在臂膀上,温皎皎轻松的就够到了树枝,她挂上木牌,发现了前两天自己写的想一直做一条咸鱼的祈福木牌,然后在这个祈福木牌旁边看到一个奇怪的木牌。
    这个祈福木牌直接就是系在她的木牌绳子上,这个木牌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就画了一个圆。
    这个地方还很空旷,完全有位置挂,却和她的木牌系在了一起。
    阙梧看她挂好就把她放了下来,温皎皎从旁边的供桌拿了一个空白木牌递给阙梧,“你要不要也写一个?其实我也不太信这个,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写着就是一个心里寄托。”
    “好。”
    阙梧接过温皎皎手中的木牌,拿起笔在上面写。
    温皎皎看他很快就写好了,拿起木牌直接就往上挂,温皎皎看见他挂到了她那张写着咸鱼木牌的旁边,他的木牌挂在绳子上转动着,温皎皎看到那木牌将正面转过来,她看到这张木牌上面什么都没有写,就画了一个圆。
    温皎皎:嗯?
    温皎皎看着那木牌转动着,她清楚的看到,上面确实只有一个圆。
    难道另一张祈福木牌也是阙梧的?
    在木牌上画圆是什么她不知道的娑罗习俗吗?
    第六十九章 进宫
    温皎皎随着萧玉容和温府众人从云麓山刚到温府门口,她和萧玉容所乘的马车就被人掀开了车帘。
    温皎皎因为晕车一直闭眼枕在萧玉容的腿上休息,帘子一被掀开,就听到萧玉容声音有些惊诧道:“二郎?你怎地就回来了?”
    “姑母。”
    听到来人声音,温皎皎兀地睁开眼睛看去,是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的萧二哥。
    “二哥哥!”温皎皎立即坐起身子来,惊喜出声。
    萧玄安笑着对着温皎皎伸出手来,“月儿,过来。”
    温皎皎向着萧玄安扑去,萧玄安一把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
    “二哥哥,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皎皎抬头看着萧玄安。
    萧玄安前段时日去萧家的封地云州巡查兵营,顺便操练一下兵马。
    萧家是武将世家,祖上从西北靠近边关的云州开始发迹,后十数代子孙为北渊立下战功无数,在温皎皎的太外祖父时,云州就已经被当时的圣上赐给萧家做封地了。
    封地是亲王才有的封赏,这不是简单的赏赐,云州地界辽阔,还是各地重要的商业枢纽,许多异邦人都在云州做生意,云州和周边各州县都以云州为首,萧家在云州都有着绝对的权利。
    这也是为什么温皎皎吃穿用度比皇宫中的皇子公主还要阔绰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皇后和萧母的宠爱,而是萧家有着自己的封地,最不缺的就是银钱。
    北渊这些年来能快速的收复边关,也是靠着云州这块富饶的封地作为后勤供给。
    北边驻守的十万兵马,大半粮草都是靠着云州支出。
    如今萧家虽然在京城有国公府,但府中只有温皎皎的大舅舅和舅母还有萧二哥常,二舅舅是骠骑大将军驻守在边关,二舅舅所出的大哥哥哥萧长风,和大舅舅所出的三哥哥萧青泽都被带去了云州,就算是年节萧母都是带她回云州去,但因为她的身体原因,这十几年来,也没去过几次云州。
    萧家其他人,甚至连一些旁支氏族都全部住在云州,除了身为镇国公的大舅舅,基本没有萧家的人在朝任职了,全都放在云州和周边各州县。
    这段时间因为异邦暴徒在京城中刺杀行凶的事,云州异邦人最多,也在排查心怀不轨之人,边关也开始躁动起来,大哥哥萧长风被派去了边关,云州就只有年仅十五岁的三哥哥萧青泽守着,大舅舅不放心,就把二哥哥派了过去。
    二哥哥走之前还要向她拜别,说最多两个月就会回来,正好能赶上她的生辰,如今不到一个月怎么就回来了?
    萧玄安摸了摸温皎皎的头,轻声道:“青虞堂姊病重,我就先赶回来了。”
    温皎皎的笑容立即敛住,惊诧道:“皇后姐姐她怎么忽然病重了?!”
    “青虞怎么了?”萧玉容也从马车上下来,一脸惊讶之色。
    温皎皎看着她阿娘也是这般惊讶,说明皇后的病情就是突发的,平时萧玉容和皇后因为温皎皎联系的最为密切,皇后有什么事她都第一时间知晓。
    这几天她们在云麓山,居然也没有收到消息。
    萧玄安道:“我也是昨晚收到的消息,就连夜带着青泽回来了,现在青泽已经先行进宫了,我是来接月儿进宫的,堂姊从今晨开始就意识不清,一直唤着月儿。”
    萧玉容立即对着玉竹她们道:“你们陪着皎皎进宫,把她药都带好了。”
    “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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