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滕洛炀就是为了易家的家产接近他,后来又为了易家的家产,想毒杀他。
    而他却傻乎乎地把此生全部的爱意,都倾注到了这样一个人身上,多么可悲,又是多么可笑。
    他以为最坏的结果是滕洛炀从未爱过他,现在才知道,滕洛炀甚至都接受不了他的存在,他成了滕洛炀飞黄腾达的绊脚石。
    一次又一次,滕洛炀的阴狠和无耻总是在刷新他的底线。
    霍沉修察觉出了不对劲,试着喊:易箫,易箫?
    嗯,怎么了?易箫勉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乔必熏晦气道:这药是哪来的 谁骗你吃了这么多年?
    易箫梗着喉口,他说不出话,生怕一出声眼泪就跟着下来。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霍沉修看出了他心里难受,恐怕这药的来历并不简单,便直接说重点:既然找出了病源,许博士便有可能想出治疗方案,你愿意试一试吗?
    许博士道:各种原因我们都分析清楚了,方案其实很简单,首先研制出能够对抗你体内毒素的特效药,然后对各个内脏进行手术。
    真的会有听上去那么顺利吗?
    乔必熏忍不住怀疑,那手术风险
    风险高达百分之九十七,易先生这台手术特殊,过程中为了保证细胞的鲜活不能使用全麻。即便捱过漫长的手术过程,术后的剧烈疼痛也不是常人能够熬得住的。许博士从容不迫地补充,最后总结,做与不做,一切全凭易先生自愿。
    不能全麻,意思就是清醒着做手术,而且术后身上千疮百孔的该有多疼啊,而且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
    乔必熏简直没法想象,他宁愿易箫就这么安心快乐地度过接下来的时光,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看这
    我做。易箫突然出声。
    霍沉修复杂地看向他。
    许博士是个喜欢挑战自我的人,见易箫同意,双眸瞬间迸射出了兴奋的光:放心,我一定尽我毕生所学。
    乔必熏急道:易箫,你想清楚没有,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易箫对他温柔地笑了笑:我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
    俗话说置之死地方能后生,以他而今的处境,多一天少一天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死在手术台上,他也算对自己这条命尽力了。
    这一次,他仅仅想为自己做一次选择。
    谁都没有对这个手术抱有多大期望,看着易箫都不免忧心忡忡。
    易箫本人倒是将一切都看开了,回光返照一般,每天看书弹琴,仿佛要用最后这几天将过去那么多年都活回本。
    明天就要手术了,紧张吗?
    咳咳易箫站在湖边迎着微风,掩唇咳嗽,没什么可紧张的。
    你现在的状态,出门应该多穿一点。霍沉修给他递了一件外套,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易箫把衣服披上,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了,这几天把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好了
    易箫说到一半,从口袋摸出一个半旧的钱包,交给霍沉修:里面有几张卡,零零散散加起来还有十几万,就当抵医药费了,虽然有点儿少
    霍沉修没接:我说了不用跟我提钱的事儿。
    拿着吧,这是我唯一能给的了。易箫站在风里,身形看起来相当萧索瘦弱,却始终保持坚强温柔,我死后还要拜托霍少你,随便找片海把我扬了,也不必浪费钱买墓地了。
    总归也不会有人祭拜。
    他这辈子的目光算是被束缚了,希望死后海水能带他看到更多的风景。
    别说这种丧气话霍沉修是个刺激挖苦人的好手,却独独不知怎么安慰人,但最终还是收下了易箫的卡。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几万块钱的事儿,更是易箫不愿一味依附旁人的尊严。
    还有一件事。霍沉修道:你还记得我们上回在酒店被人陷害的事儿吗?
    易箫点点头: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记得你是在医院,遇到了一个声称认识乔必熏的护士,和乔必熏通过电话,才被骗去酒店的。霍沉修首先向易箫确定,然后道:事后我问过乔必熏,他从来都没有让什么护士给你打过电话,后来李奇查到乔必熏的声音是通过变声器造成的
    还有酒店里把你带去我房间的服务员,也是被人事先安排好的,另外还有往我酒里下 药的,李奇查出来是一个濒临破产的不知名小企业,恐怕是被人当枪使了。
    霍沉修说完这些前话,认真地看向易箫,道:背后的人要害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你猜到他是谁了吗?
    被霍沉修这么提醒,他就是再蠢都该猜出来了。
    没错,是你曾经的好朋友,也就是你丈夫滕洛炀的情夫,沈逍。霍沉修毫不避讳,话风一转,还颇有些看热闹的语气,李奇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沈逍还有个黑客前男友庾舒棠。沈逍的这些事儿没少让他帮忙,包括滕洛炀的文件被盗那次也是他的手笔,当然,沈逍是怎么说服他做这些事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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