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眠侧身让小郑进来,随便坐,喝点儿什么?
    都行。小郑的目光跟随着秦书眠的身影移动,颇有些意味深长。
    秦书眠给他倒上茶,问道:滕洛炀怎么样了,今天私人医生来过了吧?
    来过了,骨伤有点严重,可能昨晚没休息好,上午起烧了。小郑没想到秦书眠会主动关心滕洛炀,愣了愣:秦先生,你怎么会
    秦书眠直截了当道:滕洛炀让你来的吗?他又吩咐了你什么?
    不是滕总。小郑道:是我自己擅自跑来见您的,有些事我觉得还是需要跟您说清楚。
    小郑有自己的是非观,但他常年跟在滕洛炀身边,难免就要多为滕洛炀着想一些。
    秦书眠也无意与他为难,便道:你说吧。
    秦先生,其实有些话我两年前就对你说过了。小郑很认真,也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客观,滕总他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他这个人对感情可能比较迟钝,其实您当年离开不久,他就跟沈逍断了。
    嗯,这个我有所耳闻。秦书眠看上去相当平静:还有吗?
    小郑惊讶于秦书眠的不为所动,但还是继续道:滕总他这两年确实很不好过,心理医生都看了好几个,但是一点儿成效都没有,而且经常出现幻觉,最后有一次他几乎是看到了你,结果跟着跳了海,好在顾少爷及时将人找到才捡回一条命
    如今滕总重新找到您了,但是他怕惹你不开心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地观望,不敢靠近一分一毫,就连上回剧组借用他的跃层拍戏也是他一步一步设计好的,就是为了近距离多看你两眼,谁知道后来出了杨非凡那档子事儿。
    秦书眠静静地听小郑说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道:小郑,你说了这么多,到底想传达些什么?
    秦书眠的双眸深不见底,明显跟两年前的易箫不一样了,小郑被他看得顿了顿,但还是道:滕总确实已经变了,秦先生如果您对他还有感情的话
    小郑。秦书眠打断了他,只是问:如果你是我,你能跟滕洛炀重修于好吗?
    他说的是能不能,而不是会不会,对于秦书眠来说这并不仅仅是一个选择题。
    小郑沉默了,他跟在滕洛炀身边这么多年,滕洛炀往日里是怎么对待易箫的,做了多少缺德事他心里有数。换作任何人都很难有勇气重新来过,说白了滕洛炀如今的狼狈卑微都是他咎由自取罢了。
    秦书眠只是云清风淡地笑了笑:小郑啊 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我能够理解,但是两年前发生的一切,你所看到的比不上你未知的十分之一。滕洛炀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和他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我比你更加清楚。
    如果非要定义秦书眠态度平和,似乎是在思考,那么我和滕洛炀或许只能算仇人。
    我知道了,打扰您了。对于滕洛炀以前干出的那些缺德事,小郑也感到很无奈。
    不过滕总和沈逍确实早就断干净了。小郑起身准备离开,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来补充道:而且前段时间,滕总也知道了两年前您和霍沉修在酒店那事儿是被沈逍嫁祸的,滕总已经处理过了。还有杨非凡之前在剧组陷害您的事儿,也是滕总解决的。
    哦,这样啊,我知道了。秦书眠听到这些也只是轻飘飘带过。
    看着小郑一步步从房门离开,秦书眠长舒了一口气,瞬间放松身体软倒在了沙发中,仿佛刚经过一场艰难的博弈。
    如果小郑知道滕洛炀当初为什么跟自己在一起,如果小郑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一步步病变 最终导致父亲留下的公司被滕洛炀合并掌权,那么小郑还会劝自己重新考虑滕洛炀吗?
    霍沉修知道,乔必熏知道,所以他们从来都不会劝自己回头。
    求和这种事滕洛炀不是没有做过,两年前他们数次闹得不可开交,滕洛炀哪次不是装得可怜兮兮地求他回头?
    也就是当时的易箫未知真相,太蠢太相信滕洛炀,才会一步步将自己困到了死路。
    倘若自己再重蹈覆辙,那就真是无可救药了。
    昨晚被杨非凡拖进巷子里殴打的过程秦书眠仍历历在目,他不是没有害怕过惊惧过,那一刻他几乎设想到了最坏的结局,但他没有设想过有谁能来救他。
    事实上自从父亲离世之后,秦书眠就从来没有感受过被人保护是什么滋味儿,不曾想如今竟是滕洛炀让他体会到了,还真是世事无常。
    两年前有无数个瞬间,他都在虔诚地祷告,希望滕洛炀能够陪在他身边,能够给予他哪怕一点点的庇护,可是无论他怎么乞求,一次都没有,滕洛炀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滕洛炀不在,那么以后就永远都不需要了。
    滕洛炀有一句话倒说得对,七年的感情不可能连根拔起说没就没,哪怕时隔两年,重新遇见滕洛炀的那一瞬间,他还是有种双脚踩空的失重感。
    那种直击心脏的震撼,除了滕洛炀再也没有别人能够赋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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