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主子自己的缘故害得龙胎小产。
    唯有栀子,不甘道:“便是如此,若那日魏才人没有冲撞我家主子,主子也不会动气见红!主子是知道自己掌掴魏才人有错,不敢再大张旗鼓请太医,以免旁人觉得猖狂。奴婢只想问魏才人,明知我家主子有孕,有何事不能忍耐一二,非得与一个孕妇争气呢?”
    栀子现在的想法,就是攀扯一个是一个,决不能让玫婕妤白白小产。这样等玫婕妤醒了,心里也好受些。
    皇后多看了这栀子一眼,玫婕妤身边竟然还有聪明人。
    她立即道:“玫婕妤的事本宫自会禀报皇上,魏才人,玫婕妤小产之事,你虽不是存心谋害,但到底与你有关,皇嗣为大,为以儆效尤,本宫现罚你禁足三月,抄写经书百遍,供于佛台,为皇嗣祈福。”
    朝蓉张了张嘴,再是不忿,可看到皇后的脸色,还是忍下了心中闷气,只觉自己晦气,挨了玫婕妤一巴掌不说,还害得自己被禁足三月。但转念一想,玫婕妤小产比她痛苦得多,又没那么难受了。
    “还有你。”皇后指着锁儿,“隐瞒玫婕妤身体情况,罪不可恕。仗二十,逐出宫外,永不录用。”
    能留一条命,锁儿万分庆幸,“谢皇后娘娘开恩!谢皇后娘娘开恩!”
    皇后按着额角:“行了,都回去吧。”
    真真是一场闹剧。
    众人行礼后依次离开。
    淑妃领着安嫔走在最前面,似乎还在为自己差点被牵扯进去而愤怒,“什么东西也配脏本宫的手!”
    惠昭仪蹙眉,步伐极快,丝毫不想多待。
    曹美人依旧红着眼眶,宁妃走在她身侧,让人递给她一块帕子。
    曹美人接过帕子道谢:“玫婕妤实在可怜……每每与嫔妾说话,言词间都是对那孩子的期待。”
    宁妃仍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忽然道:“本宫依稀记得,曹美人你今早请安时戴的是一绿梅绕枝头的香囊,怎么换成了这粉蝶扑花的香囊了?”
    香囊这东西,通常是用一段时间才换新。
    曹美人呼吸一顿,“宁妃娘娘记性真好,嫔妾今早戴的的确不是这个香囊,只是和玫婕妤说话时,玫婕妤不慎将茶水洒到了那香囊上,嫔妾回去后就换了一个。这两个香囊都是内务府送过来的,各宫都有。早上那个香囊里放的是梨香,味浅,适合春日,嫔妾想着夏日也快到了,就换了这装着香薷、连翘的香囊。”
    “原是如此。”宁妃似乎只是随口一问,点点头,转身离开。
    曹美人见她走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没有撒谎,早上的香囊,的确被玫婕妤“不小心”洒了些水。
    那厢,安嫔跟着淑妃回了承乾宫。
    进了殿,淑妃脸上的不忿陡然消散,换上轻松的笑容。
    等人奉上茶,淑妃让其他人退下,殿内只留下安嫔、点翠、鸣翠、蒲英四人。
    淑妃抿了一口茶,“你怎么过去了?若非你带着那锁儿出现,皇后的人这会儿说不定都在长春宫抓到人了。”
    只差一点,她的脏水就能泼到祁黛遇身上了。
    安嫔面无表情:“长春宫那颗钉子并不保险,用上了也牵强,对付不了惠昭仪不说,反倒过早暴露。幸亏鸣翠来找嫔妾,嫔妾压着锁儿去了景仁宫,否则此事哪那么容易了结。”
    鸣翠机灵,见惠昭仪攀扯上了淑妃,立刻悄悄退出去找上安嫔。
    淑妃仍皱眉,撇嘴道:“行吧,这次按不死她,以后总有用到的时候。”
    安嫔却道:“看那惠昭仪今日的应对,她也不是个傻的,只怕那颗钉子得作废了。”
    淑妃闻言不虞。“那本宫岂不是白安排一场?”
    安嫔无语,她本来就觉得在长春宫安插人手多余,当初不把衍庆居当回事,并没有在里面安插人,如今衍庆居的人齐心一致,也没机会再塞人进去,只能收买长春宫别处宫殿的洒扫太监。
    淑妃提出这个想法时她就反对过,但淑妃执意要对付惠昭仪,她只能任由。
    今日若不是鸣翠找上她,淑妃只怕就要让皇后去搜查衍庆居以好查到那太监嫁祸给惠昭仪。可淑妃也不想想,一个长春宫的洒扫太监,惠昭仪的面都见不上,所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不过是平白让人生疑承乾宫在长春宫安插人的事。
    淑妃气性大,忘性也大,又想到了高兴的事。
    “曹美人那里,不会有问题吧?”
    安嫔:“她应当知道若处理不干净自己会有什么下场。”
    虚花散是曹美人自己配的,香囊是曹美人自己戴的,刺激玫婕妤的话是曹美人自己说的。若是查出来,这锅,得曹美人自己背,与她们可扯不上关系。
    “虚花散,真是好东西。”淑妃轻笑。虚花散,无色无味之香,对常人来说没有什么作用,但孕妇容易上火,闻过虚花散后更加易怒,由此牵引自身血液沸腾,也就更容易动胎气。
    曹美人做的,只是时不时在玫婕妤身边说上几句话,刺激本就脾性大的玫婕妤,再一个不小心“弄湿”装有虚花散的香囊,让其散发更快,玫婕妤吸收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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