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彦超本来还觉得柳下惠虽然年纪很年轻,但是起码在救人的时候,还是显出了同龄人没有的睿智来,但是如今居然和一个小孩在这互相磕头,未免也太乱来了。
    林雪在学校的时候见过柳下惠的恶搞事情,所以还算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林雨认识柳下惠的时候还躺在病床上呢,她眼中的柳下惠也是成熟稳重的,还是第一次见柳下惠居然这么胡来,不禁也是诧异地看着柳下惠。
    杨彦超这时连忙对柳下惠和槐子晗道,“你们还是起来吧,再磕下去,只怕楼板也被你们磕断了!”
    柳下惠和槐子晗闻言这才停止了磕头,柳下惠立刻站起身来,对槐子晗道,“起来吧!”
    “我不!”槐子晗还是跪在地上,坚定地对柳下惠道,“您要是不收我为徒,我就不起来!”
    柳下惠看槐子晗这么坚持,无奈的一叹,却听槐子晗继续道,“师傅,我是很有诚意的!”
    “你的诚意我看出来了!”柳下惠这时对槐子晗道,“但是要学医术,光有诚意还是不够的,还要有毅力以及天赋!”
    “我有毅力,我不怕吃苦!”槐子晗立刻对柳下惠道,“天赋没有,我靠勤来补!”
    “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呢?”柳下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医术这一行不同其他的,如果没有天赋,就算你再勤快都没有用,既然你这么坚持,那我就问问你,你有过学医的基础没有?”
    槐子晗摇了摇头,“我可以重新学,我还是那句话,我不怕吃苦!”
    柳下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杨彦超道,“杨局长,你还是劝劝他吧!”
    杨彦超看了一眼跪在地上不肯起来的槐子晗,这时拉着柳下惠走到一边,低声对柳下惠道,“小柳大夫,你看子晗这孩子这么有诚意,而且千里迢迢从京城过来,你也不能含了这孩子的心啊!”
    柳下惠立刻对杨彦超道,“杨局长,拜师这种事不能勉强,也不是我收徒弟太挑剔,只是我看不出他有任何优势啊,连起码的基础知识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教?”
    杨彦超连忙对柳下惠道,“你就算看在子晗老子的面子上,也不能一口回绝了啊!”
    “那也没有办法!”柳下惠无奈地道,“能收就是能收,不能收就是不能收,这点不能含糊,我收错了一个徒弟不要紧,但是如果因为我收错了一个徒弟,还得以后的病人受苦,那就是我的责任了!”
    杨彦超本来以为柳下惠不肯收槐子晗,也就是觉得槐子晗天赋不够,而且没有医学基础,但是没有想到柳下惠居然还从收徒上能想到病人,而且眼神是那么的真挚。
    这完全和刚才还跪在地上和槐子晗互相磕头的柳下惠判若两人,搞的杨彦超都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质了,不知道柳下惠到底是属于哪一种人。
    柳下惠这时继续对杨彦超道,“杨局长,你也应该知道,叶无道就是我师兄,当年我师傅就是因为收错了他,才差点害了那么多人,要是我只是个面包师什么的,教坏了徒弟,最多也就是面包难吃,但是医生这一行是关系到别人性命的,你说我收徒弟能不慎重么?”
    杨彦超听柳下惠这么说,不禁点了点头,拍了拍柳下惠的肩头道,“小柳大夫,我没有看错人,老槐也没有看错人,你的确是难得的好大夫!”
    柳下惠笑着耸了耸肩,没有说话,却听杨彦超继续道,“这样吧!”
    杨彦超说着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正盯着这边看的槐子晗,这时对柳下惠道,“你就先收下他,到时候如果觉得他还行,你就教他一点东西,也不枉这孩子专程为你来古阳一趟,如果你觉得这孩子的确不适合这一行,你可以故意出点难题给他,让他知难而退不就行了?而且还能给了老槐面子不是?”
    柳下惠听杨彦超这么说,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跪在地上至今没起身的槐子晗。
    要说槐子晗的诚意还是蛮打动柳下惠的,而且槐子晗的身份是个官二代,但是一点没有像陈阳那种官二代的样子,说实话还是蛮招柳下惠喜欢的。
    而且杨彦超说的也很有道理,也许自己直接拒绝槐子晗,还不如让槐子晗自己知难而退好。
    柳下惠想到这里,立刻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槐子晗面前,看着跪在地上的槐子晗道,“这样吧,你暂且留下吧!”
    “真的?”槐子晗没等柳下惠说完,就兴奋地给柳下惠磕头道,“师傅……”
    柳下惠见状连忙伸手托住了槐子晗,对槐子晗道,“先别着急拜师,你不是说你有诚意和毅力么?我收徒弟也不是这么随便的,等你接受了考验,顺利通过之后,再拜师不迟!”
    槐子晗闻言看着柳下惠,立刻道,“什么考验,现在考吧!”
    “第一关你就过不了!”柳下惠闻言立刻对槐子晗道,“既然你要拜我为师,首先要学的就是尊师重道,我什么时候考你,还要你来说么?”
    “是,是!”槐子晗连忙道,“我错了!”
    “还有,既然你想拜我为师!”柳下惠继续对槐子晗道,“那就得听我的话,我命令你立刻起身!”
    槐子晗闻言毫不犹豫地站起身来,柳下惠继续对槐子晗道,“今天就不用了,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开始来诊所报道,我随时会出题考你!”
    槐子晗见柳下惠终于松口了,兴奋地不得了,“我不用收拾了,今天就可以!”
    柳下惠闻言立刻对槐子晗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什么都得听我的,我说的第一句话你就不听了,还怎么学?”
    槐子晗闻言脸色一变,连忙道,“好,好,我明天来!”
    柳下惠笑着看着槐子晗,满意地点了点,这才道,“这才像话!”
    杨彦超这时走了过来,拍了拍槐子晗的肩膀,朝着槐子晗道,“子晗,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槐子晗不住地点头说满意,杨彦超见状笑了笑,随即转头对柳下惠道,“既然这样,我就先带子晗回去了!”
    柳下惠点了点头,“好!那我就不送了!”
    柳下惠说完这话立刻就走向自己的办公室,不想杨彦超却跟了过来,拦住了柳下惠的去路,笑着看着柳下惠。
    柳下惠还是第一次见杨彦超笑,诧异地看着杨彦超道,“杨局长,你还有什么事么?”说着脸色一变,惊诧地道,“杨局长,你不会也想拜我为师吧?”
    杨彦超闻言立刻敲了柳下惠的脑袋一下,笑脸立刻变的一脸严肃了起来,“想什么呢,我有另外一个正经事要和你谈,你正经一点!”
    杨彦超说着对槐子晗道,“子晗,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和柳大夫谈几句话就出来!”
    杨彦超说着自己走到柳下惠的办公室门口,打开了房门,转身对柳下惠道,“还不进来?”
    柳下惠一脸诧异地看着杨彦超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好像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诊所了,而是杨彦超在古阳市局的办公室一样。
    第469章 从看好到坚决反对
    柳下惠跟着杨彦超进了办公室,只见杨彦超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好像是上级领导下来视察一样,又像是卫生局过来检查诊所卫生的。
    柳下惠随即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准备请杨彦超入座的时候,却被杨彦超抢先了一步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了,还指着对面的凳子对柳下惠道,“小柳,别拘束,坐下说话!”
    柳下惠闻言真是有点哭笑不得,这到底是谁办公室呢?还让我不要拘束?柳下惠还真以为自己走错办公室了,进了局长办公室呢。
    不过杨彦超毕竟是杨然的父亲,柳下惠也不好说话,只好坐到杨彦超的对面,看着一本正经的杨彦超,问道,“杨局长找我,有什么指示?”
    “指示谈不上!”杨彦超微微点了点头,对柳下惠道,“我们就是普通谈话,普通谈话而已,尽量放松!”
    杨彦超越是让柳下惠放松,柳下惠就越是觉得有点不对头,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了,也越是想不透杨彦超和自己能谈什么。
    柳下惠在凳子上动了两下后,轻咳了一声,这才对杨彦超道,“杨局长,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你这一本正经的,搞的我好像犯了什么政治错误一样!”
    “哦,真没什么事!”杨彦超听柳下惠这么一说,立刻拿起桌上的杯子走到一侧的饮水机,倒了一杯水递给柳下惠道,“你不要把我当成警察局的局长,就把我当成朋友,或者当成一个长辈,咱爷俩呢,也就是随便聊聊,随便聊聊而已……”
    杨彦超说着将茶杯递到柳下惠的面前放下,指了指茶杯,继续对柳下惠道,“放松点,喝茶,喝茶!”
    柳下惠端起茶杯,还真感觉自己不是在自己办公室了,这时都不禁打量起办公室来了。
    杨彦超这时点上一根香烟,抽了一口后,这才问柳下惠道,“小柳啊,你不是古阳人吧!”
    “是古阳人!”柳下惠立刻对杨彦超道,“不过我从小没跟着父母,一直跟着师傅,一度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人,直到来了古阳见到我父亲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就是古阳人!”
    “哦!”杨彦超点了点头,哦了一声之后,半晌没有说话,搞的柳下惠心里越来越没底,还以为杨彦超是来查户口呢。
    杨彦超沉吟了半晌后,又问柳下惠道,“那你父亲呢,现在在古阳么?”
    柳下惠对杨彦超道,“哦,前一阵子还在,不过不久之前和我师傅去西南了!”
    “哦!“杨彦超又是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又半晌没动静了,过了良久后,这才问柳下惠道,”那你母亲呢!“
    “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柳下惠对杨彦超道,“我根本就没见过我母亲!”
    “哦!”杨彦超又点了点头,这才对柳下惠道,“抱歉,我不知道……”
    “没关系!”柳下惠对杨彦超道,“不过杨局长,你到底想和我说什么啊?”
    “没什么!”杨彦超还是这么说,“就是随便聊聊!”
    “杨局长!”柳下惠立刻对杨彦超道,“要不咱出去找个安静的地方聊吧?”
    “没事!”杨彦超看了一眼柳下惠的办公室道,“这挺好的,也听安静的,适合聊天谈话!”
    杨彦超是当官的,他当然觉得这种环境聊天比较好,但是柳下惠受不了啊。
    虽然杨彦超也没怎么摆出官架子,但是毕竟做了这么久的警察局长,以举手一抬足都自然的呆了一些官僚气派,搞的柳下惠就感觉自己像被审讯的犯人一样。
    不过杨彦超不去咖啡厅,自己也不能赶人家走啊,柳下惠只好对杨彦超道,“那杨局长您还是只说吧,你这么说话,我感觉心里没底!”
    “这么说吧!”杨彦超这时对柳下惠道,“我想问问,你和然然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吧?”柳下惠闻言粗略的想了一下,对杨彦超道,“我是初秋的时候来的,到现在也就是几个月时间吧!”
    “认识的时间不长是吧?”杨彦超闻言看着柳下惠说了一句,又像是自言自语,立刻又对柳下惠道,“那你觉得然然这个人怎么样?”
    柳下惠闻言看着杨彦超,这时候似乎明白了杨彦超找自己谈话的目的了,原来之前不过是开场白而已,杨然还是今天谈话的主题。
    “怎么样?”柳下惠这时喃喃地说了一句,随即对杨彦超道,“杨警官热情又富有正义感,挺好的!”
    “嗯!”杨彦超点了点头,这时继续对柳下惠道,“你和然然毕竟认识的时间不长,对她也不算太了解,不过你说的没错,她是热情富有正义感,但是这只是然然的一部分,其实她还有很多缺点,比如争强好胜,比如脾气火爆,比如……总之,我的意思是,你要了解一个女人,得全方位的观察,多方面的了解,才能下判断!”
    柳下惠点了点头表示认同,特别是杨彦超说的杨然的缺点,暗道你到底是杨然的父亲,对自己女儿的缺点还是比较了解的。
    不过柳下惠感觉杨彦超说的看女人的观点,怎么那么像在审案看疑犯啊,还要多方面,全方位的观察?
    杨彦超这时又问柳下惠道,“你呢,然然对你了解么?”
    “不怎么了解吧?”柳下惠摸了摸脑袋,他知道杨彦超找自己谈话的目的之后,就显得有些别扭了,连忙道,“我自己都不太了解自己!”
    “这就对了!”杨彦超立刻点了点头道,“人啊,最怕没有自知之明,就怕那些冲大头的,你能清楚的意识到这点,还是很难能可贵的!”
    柳下惠摸着脑袋傻笑了一下,自己不了解自己,原来还难能可贵了?
    杨彦超又打量了柳下惠一番后,这才对柳下惠道,“之前吧,我可能对你有一些误会和偏见,我在这里向你道歉,不过经过这次京城之行,我对你改观了,从你在医学上的能力,以及对病人认真负责的态度,我觉得你这个小伙子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没有同龄人的浮躁,挺好!”
    柳下惠听杨彦超这么夸自己,虽然说的这些话,柳下惠自己也都承认,但是被一个中年人这么夸,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特别还是一个中年男人,憨笑了两声,“应该的,主要就是我进入社会比较早!”
    杨彦超看着柳下惠,频频点头,脸上严肃的面容逐渐也舒缓了不少,这才对柳下惠道,“嗯,了解是需要时间的,我希望你和然然以后能彼此有更深的了解,这对你们的交往是有好处的,感情嘛,也是在了解中加深的!”
    柳下惠见杨彦超说的这么明显了,这明显就是同意自己和杨然交往的态度啊。
    别说自己现在重遇鱼羡君了,就算没有遇到鱼羡君,或者鱼羡君真的已经死了,柳下惠都没有想过和杨然能有什么,在京城水立方的那一吻,柳下惠完全就是被动的。
    柳下惠刚要向杨彦超解释什么,话还没出口,就被杨彦超打断了,“对了,你刚才说你父亲和你师傅去了西南了?你父亲也是大夫么?”
    “是啊!”柳下惠闻言点了点头,“不过更准确的说,他是药师,不是医师!”
    “挺好!”杨彦超点了点头,满意地道,“医药世家,挺好!”说着又问柳下惠道,“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有时间我约他出去喝喝茶,钓钓鱼什么的!”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柳下惠连忙道,“他主要就是人在里面呆久了,对古阳现在的生活不太习惯了,所以才跟着师傅走的……”
    “等等……”杨彦超闻言皱起眉头道,“什么在里面呆久了?你父亲在什么地方呆久了?”
    柳下惠闻言看着杨彦超,他本来就没打算瞒任何人自己父亲坐牢的事,更何况他父亲是冤狱,所以立刻对杨彦超道,“就是坐牢!”
    “坐牢?”杨彦超闻言面色大变,吃惊地看着柳下惠半晌后,这才问道,“你父亲是囚犯?”
    “准确的说是以前!”柳下惠对杨彦超道,“现在他已经放出来了,而且他是冤狱,是被人陷害的!”
    “我想起来了……”杨彦超这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这才道,“然然那阵子偷偷在差一个十几二十年的案子,好像就是杏林春的案子!”说着又拍了一下手,“你诊所也叫杏林春,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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