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自强愣了一下,看着吴疯子道:“你是说像我师傅那样劈石头?”
    吴疯子笑道:“不一定嘛!随便整一下就可以了。”朱自强脸色不变地说:“师傅没教我怎么发功,他说让我自己领悟!可我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气劲儿。”
    吴疯子大吃一惊,看着朱自强道:“你不会哄老子吧?怎么可能没教你呢?不可能啊!不教你,学来还有什么用?”
    朱自强无奈地歪歪头道:“我怎么知道,可能青龙气就是这样的吧。反正我还小,慢慢来,总有一天能整几下出来的。”心里却暗骂道:刚才差点没被你害死,想看免费的?门儿都没有!哼!
    吴疯子摇头道:“怪异无比,你这师门绝学果然怪异得很,想不通啊!这是什么道理?”
    朱自强暗自偷笑,冲吴疯子道:“我回家了,明天再过来。”吴疯子茫然地点点头道:“哦,好。”
    朱自强嘿嘿笑着走了,吴疯子还在苦苦思索,这内功如果使不出来,岂不是一无用处?棉花匠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老话: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其实朱自强倒也没完全说假话,他虽然知道法门,但是现在的气太弱小了,弱得几乎感觉不到,如果不是练功的话,想故意借气发劲还言之过早。不过,这种成就感也让他十二万分满足了。
    嘴里嘿嘿咻咻地干叫几声,满脑子的飞天入地甜蜜幻想,一会儿把自己想像成无所不能的武林高手,在刀光剑影中纵横自如,一会儿又把自己想成风光无限的战斗英雄,打得日本人鬼子、美国佬哭爹叫娘跪地求饶……手上不知不觉地开始比划起来,这种感觉太爽了!
    “格老子,这个娃儿在做白日梦,眼晴都整绿喽嗦!”
    朱自强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迎面是个背着铁皮箱子的匠人,说一口地道的四川话,朱自强嘿嘿地傻笑几声,毕竟被人撞着做白日梦,颇为不好意思。
    那人很是有趣地看着朱自强:“娃儿,跟我说说你刚才在想啥子?是不是想婆娘唷?”
    朱自强赶紧摆手道:“没有没有,婆娘有啥子好想嘞唷。”
    那人嘿嘿淫笑道:“干逑!你娃不懂音乐,等你晓得婆娘的好处后,保险你娃娃天天想,夜夜想,时时刻刻都在想。”
    朱自强咬着下唇,笑嘻嘻地看着他:“那你刚才是不是在想呢?”
    那人眨了几下眼,然后一付坦然的样子:“想了一哈,安逸噻!喂,娃儿你晓得跟婆娘干生意的滋味不?”
    朱自强摇头,眼里充满了好奇:“啥子滋味?”
    第十九章 生人(下)
    那人歪着头,没说话,先咂了几下嘴巴,一付回味不绝的“吧唧”样子:“安逸!硬是安逸!”说完看着朱自强,表情像极了卖老鼠药的骗子,嘴里轻声唱道:“一个当兵地,真是没道理,把我拖进苞谷地里,肚皮挨肚皮,一下有点儿痛,二下有点儿麻,三下那个四下就像那耗子爬。”
    朱自强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这歌里说的是干那事儿,肯定是干那事儿!心里无比急切,很想知道男人在女人身上怎么弄,怎么一会儿痛,一会儿又麻,整到后来还像耗子爬了?可这话怎么好意思问出口呢?何况这人根本就不认识。
    那人似笑非笑地看着朱自强道:“娃儿……嗨,算逑,我还是叫你小老弟吧,看你一表人材,长相不凡,我略知一点观相术,嘿嘿,算是我们有缘,你尽管放心,老子不收你钱就是!”
    朱自强不以为然地说:“这位老哥,不瞒你说,我也会点麻衣相法,要不然我们切磋一下?”
    那人看着一脸贼笑的朱自强,今天真是有意思!这小孩儿挺有趣的,眨眨眼睛,他人虽然长得不算好看,但也不难看,中等个子,脸上皮肤有些白晳,显得阴柔,最引人注意的就是这双眼睛,他每次要说话的时候都先眨眨眼,给人的感觉很可亲,就像个调皮的大男孩儿,可朱自强觉得他年纪肯定不会小三十。
    “小老弟行啊!有一套!今天你这朋友我交定了,格老子!你多大喽?”
    朱自强笑道:“就快十一岁了。”
    那人笑道:“嗯,不错不错,整得大人事情了,**长毛没有?”
    朱自强听到这话,脸上极不自然地扭了两下,眼睛望向别处,那人像老母鸡一样咯咯大笑起来:“没关系没关系,早晚会小鸡变大鸟的,再过两年就能扬眉吐气了。那现在会不会硬?就是硬翘翘的裤子顶成帐蓬?
    朱自扁了两下嘴,还是不说话,那人开心得不行:“原来你还没硬过,可怜呐!来来,跟我说说你的麻衣相术?”
    朱自强一听这话就乐了,敢情这人还真相信自己会看相了,这什么麻衣神相还是听棉花匠聊起趣闻时听来的,不过他记性好,棉花匠又讲得生动,多半的术语都能记下。
    “嘿嘿,我观你天庭内陷,鼻如蚕豆,人中暗淡,是个劳碌无为之人,但双眼灵活有神,聪明机智,从面相上说你应该还没有子嗣,面相克父,兄弟不和,不过你耳珠丰润,藏而不露,又主财运大旺,嗯……是了,你中年后应该能财源广进,苦尽甘来!”
    朱自强边想边背,可落在那人的眼里,朱自强这番回忆的样子,倒像是帮他审面观相,见朱自强说得头头是道,不禁大感愕然。
    摇摇头,朱自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人紧张得不行:“小兄弟有话尽管说,来来,整支烟……对了,你不会抽烟,走走,我请你喝酒……”
    朱自强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肠子都差点笑得打结:“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两点禁忌,你四十五岁的时候有一大难!北方主火,到时候你就在住的地方面朝北面处开一个水塘,一定要大量养鱼,并且三年内不得捕杀塘中鱼,可记住了?”这番口吻完全是仿照棉花匠聊天时的样子。
    那人连连点头道:“一定一定!还有没有?”
    朱自强假装皱着眉头,其实是强行忍笑:“还有一件就是你将来会娶个二房,唉……其实你的原配夫人就是帮你转运的贵人,所以无论如何你不能跟他离婚,这个二房太太呢,会给你生一个男丁,此子命相高贵,要善待啊,情乃双刃剑,色是刮骨刀,望你慎之又慎!”
    那人听完这番话已经完全被朱自强唬住了,想想这么个十岁孩子哪能胡编乱造得出来,肯定是个高人的徒弟,要不就是神童!对对,肯定是神童,怪不得跟别的娃儿不一样呢。
    “唉呀呀!今天我是出门遇贵人啊,想不到老弟对看相这么在行,我服了!嘿嘿,我叫胡明红,刚刚调来狗街文化站放电影的,老弟,以后看电影尽管来就是,有我在,你随时来随时看!”
    朱自强一听能免费看电影眼睛都直了,今天真是踩了吉运,撞了菩萨,要知道一张电影票可要一毛五啊!
    朱自强忙不迭地感谢:“那以后就要麻烦胡大哥了!”
    胡明红瞪了下眼,很是不高兴地说:“麻烦个锤子!你我是好兄弟,对了,小兄弟叫个啥子?”
    朱自强急忙道:“我叫朱自强,卖肉的猪大肠是我爹。”
    胡明红“啊“地叫了一声:“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啊!你爸就是狗街的一个奇人!他在菜市场一站,龙行虎步,呦喝一声,连工商的都要吓得抱头鼠窜,啧啧,想不到你会是他老人家的儿子,厉害啊厉害!”
    朱自强没来由的全身一阵鸡皮疙瘩,麻麻的就像被蚤子钻进了骨头一般,抖擞几下道:“胡大哥,最近有没有战争片看?”
    胡明红大笑道:“有啊!解放石家庄,看过没有?”
    朱自强笑道:“没有,是不是赶集才放?”
    胡明红道:“我这会儿就要赶去写海报呢,要不你跟我一块儿?”朱自强急忙点头,嘿嘿,放电影的人可神气了。
    两人说说笑笑的前往,胡明红突然神秘地对朱自强道:“小老弟,今天亏得你指点,一世人两兄弟,我有好东西,改天你来找我,给你看看,嘻嘻。”
    朱自强压住强烈的好奇心,硬是不开口询问,装作没什么兴趣地、随意地笑笑。
    胡明红脸上突然一红,低下头来,悄声对朱自强道:“是一本医学院的解剖书,里面有图,嗯……那种图,女人那东西的图。想不想看看?”
    朱自强也学着他眨眨大眼睛:“什么东西啊?”
    胡明红看着朱自强的样子,突然狠声道:“屄!”
    朱自强吓了一跳,怔怔地说:“逑!你不要整我!”
    胡明红好像受伤的兔子一般叫道:“狗日的哄你!不信你这会儿就跟我去瞧,敢不敢?”
    朱自强临到头了,反而显得十分胆怯,慌乱地摇头,虽然这两年来经过很多次的幻想,始终不得要领,有几次洛永悄悄地趴在女厕所墙边偷看,但只能看到大白屁股,就是见不到真相是什么东西。在他幼小的心里,一直以为女人就跟母鸡一样,屙屎屙尿下蛋都用一个**儿。
    胡明红强行拉着朱自强往区政府走,嘴里说道:“我整过一回,但是没看到,书上画的是三个眼,屙尿一个,屙屎一个,还有一个就是生娃儿用的,嘿嘿,也是男人梦寐以求的仙人洞!你跟我去看看就明白了,免得将来走错门儿,就像计划生育站的小王说的那样,有个杂种跟婆娘结婚十年,不会生娃儿,结果一去检查,狗日的一直在干他婆娘屙尿的洞,哈哈……”
    朱自强连挣了几下也没甩开,听着胡明红的话,心里早有百个愿意了,力气越来越小,最后胡明红说着话,放开手,他的脚步很自然的就跟了上去。
    第二十章 解剖(上)
    胡明红住在区政府的后院,一个二层的木楼板瓦房,大门上的五角星红漆已经脱得斑驳不堪了,进了门迎面就是毛主席和朱总司令的图像,左右两边分别贴了五张元帅图,里边堆放着电影放映机,大喇叭,还有几圈胶线,屋子里光线不好,老式的木格子窗户糊着发黑的窗纸,木楼梯板随着胡明红“噔噔“地脚步声吱吱嘎嘎地怪叫。
    胡明红没听到后边的人上楼梯,急忙转头对朱自强道:“老弟快来啊,我收藏在上边呢,嘿嘿,怕啥子哟!快点!”
    朱自强腼腆地笑了笑,还是跟在了他后面,两人上了楼梯,胡明红两眼放光地冲向床边。
    屋子里散发出烟臭味儿,脚臭味儿,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生腥味儿,朱自强吸了几下,这味道实在是让人作呕,胡明红掀开枕头,床单,棉絮,下边还有几张硬纸壳,到这里,胡明红就无比小心了,轻轻地揭开纸壳,里面压了本绿色封面的书。
    胡明红得意地拿起来冲朱自强摇晃一下,然后嘴里念道:“一百三十三页,女性生殖器解剖图,嘿嘿,来了,老弟快过来看,快看,这里……下边这张就是外**份,怎么样?”
    朱自强情不自禁地凑过头去,呼吸有些急促,眯着眼睛细细地观察,图上只是大腿到腰部的正面图,还有细线标注了各个地方的名称,朱自强从来没有如此虔诚过,心里奇妙地充满了敬畏,还有一种无法理解的躁动不安,这就是女人的那玩意儿,怎么就像被刀劈开一条伤口?又像一张嘴巴,嘿,连名字都跟唇带上关系了,一边看标注,一边对照着,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眼睛就像一对锋利的雕刀,把整个图像深深地刻进了脑海,一根毛都不能放过。
    朱自强满足了,这下他总算解开了心里的谜,总算可以在那些兄弟们面前得意了,老子是第一个见到的,虽然只是一张图,可这跟人照相一样,绝对不会有假的,人家卫校的学生专门学习的课本能有假吗?朱自强对胡明红充满了感激和崇拜,这东西都能弄到手,厉害啊!
    胡明红得意地指着图中道:“用你屙尿的东西入进这里,看好了,是这里,不是上边也不是下边,是中间这里,就能生娃儿了!还有,最上边这颗像花生米的东西,这是女人的致命处,你只要用手指头磨,保准儿她像日本鬼子投降一样,无条件的。嘿嘿,老弟怎么样?”
    朱自强不断点头道:“明白了,终于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我以前一直以为……呵呵……女人跟母鸡一样呢?”
    胡明红听到这话,“哈“地一声就倒在床上,张着嘴,空气急剧地从口中进出,好半天都笑不出声音来,全身抖个不停,就像一只跳蚤,最后嘎嘎地扯着破锣般的嗓门狂笑不止,朱自强没料到自己一下子说出多年来的猜测会引起对方如此强烈的反应,胡明红指着朱自强,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母鸡……哈……嘎……嗥……母…鸡……”
    朱自强被他笑得羞愧无比,妈的,这人丢到老家了,嘴里急道:“胡大哥,这不是不知道吗?看你那**样,小心笑成神经病!”
    胡明红捶得床板咚咚作响,翻滚几下,身子还笑得发颤,最后揩了几下眼角,这才对朱自强道:“好了,不笑了,唉哟哟,差点把我气都笑脱,老弟真有你的,幻想力丰富啊。哈哈哈……赶紧再看清楚,呵呵,千万别整错了,嘿嘿,我给你讲啊,女人的那个洞洞,烫得很,夹得帮紧,又溜又滑,就像汽水瓶一样,啧啧,安逸啊,你要不停地冲进去,拔出来,再冲进去,越使劲儿婆娘们越高兴,两条腿就会缠住你的腰,嘴上说轻点慢点,可是叫得嗯啊呀呀的,那声音没得说!”
    朱自强听着胡明红的解说,耳朵尖尖地竖着,生怕错漏了一个字,胡明红看着朱自强的表情,得意地笑道:“我是开过荤了,你嘛年纪还小,毛还没长出来,早上醒来的时候真不会硬?”
    朱自强唰地一下就脸红了,急忙摇头,胡明红扁扁嘴道:“牛屄!不说老实话,我看你肯定会硬,呵呵,给我瞧瞧你的**有多大了?”
    朱自强抓着裤子退了两步道:“不行!”
    胡明红翻个白眼道:“我又不是女人,要不我先给你看!”说着就开始解裤子,动作麻利地把皮带松开,一把就褪了下来,露出毛茸茸的下身,朱自强瞄了一眼,心道:比老子大不了多少。
    胡明红用手拨弄几下道:“怎么样?比你的大多了吧?”
    朱自强冷哼一声,他的裤子是橡胶带的,一把就拉了下来,光溜溜白生生红艳艳的,看上去嫩白得紧,胡明红瞪着眼道:“龟儿子,日你先人板板……你吃啥子嘞唷?天喽!你当真才十岁?我摸哈是不是假的?”
    朱自强赶紧提上裤子,嘴里笑道:“不准摸,你又不是没有,这有什么希奇的。”
    胡明红摇头大叹,脸上充满了羡慕:“老弟,你这根东西不得了啊!遭凶恶霸嘞,啧啧,哪个婆娘碰到你不被整得死去活来才怪。”
    朱自强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急忙道:“胡大哥,我要回家了,晚上放电影再来找你,要不要我带两个兄弟来帮你拉线子?”
    胡明红笑道:“最多三个,包括你哦!多了有人要说,你吃了饭就来帮我牵线子拉幕布,我不收你们的票钱。”
    朱自强无比留恋地看看那本解剖书,虽然只看了其中的一张图,可是这张图却解开了他多年来的疑惑,这下可以安心了,女人,嗯,女人就是这样子的,朱自强再也不会觉得自己看到女人的时候,脑子里整不出裤子里边是什么情形,穿了裤子的女人被他看到,裤子就不见了,因为那张图已经充分解除了其中的神秘。
    他反而觉得有点失落,没有胡明红那种长期禁欲的颠狂,也没有打算尝试汽水瓶的滋味,那东西不就是用来生孩子用的吗?想着自己也是从那样的地方出来的,朱自强没来由的感到泄气,妈的,再大的英雄,再厉害的人物,哪怕是皇帝、将军、大富翁,不全是从女人跨下钻出来的?
    在他心中所有的神秘被一张解剖图无声无息地粉碎了,朱自强笑笑,没意思!还不如下河去游几个来回呢。
    想到今晚可以看免费的电影,不,是今后都可以看免费的,朱自强心里愉快无比,今晚就先带着洛永和小雷来,改天再换上吴飞,或者买张票,反正四个人一张票也值了!
    回到家就看到屋门紧闭,门上挂锁,朱自强一阵疑惑,家里通常都会有人在啊,怎么今天不仅人没在,还把门给锁了,朱自强四处搜了一下,确实没人,对面邮电所的一个老头钻出来冲他吼道:“三儿,你老爹进卫生所去了!”
    朱自强一听这话,拔腿就跑。
    第二十章 解剖(下)
    狗街卫生所在河对面,铁索桥上的木板已经破败不堪,人走马过,有的地方缝隙较大,一个不留神就失足掉下去,虽然不至于落到河里,可腿被刮伤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朱自强管不了这么多,飞快地冲上桥,好几次都差点摔倒,可凭借着这两年练习马步的功底,还是安全地冲到对岸。
    猪大肠躺在已经发黄的病床上,卫生所总共只有三间房,一间药房加注射室,一间诊断室加消毒室,还有一间就是病房了。猪大肠的脸色略略乌紫,手背上扎根针头,床边的药水瓶顺着输液管缓慢地滴入肥胖的手背。五花肉很平静,看上去颇为疲惫,手指无意识地搅拌着杯里的水。
    朱自强悄悄地来到五花肉身旁,仔细地看看猪大肠,呼吸有些急促,时长时短的。
    “妈,爸这是感冒了?”
    五花肉没有像平时那样起兴,淡淡地说道:“不是,没什么,你拿了钥匙赶快回去做饭吃。”
    朱自强摇摇头轻声道:“我不饿,我想陪陪你们。”
    此时卫生所的王所长走了进来,用手摸摸猪大肠的额头,伸出三根指头搭手腕上听脉,然后取出血压计测量血压。朱自强见这东西挺有趣,绑在手臂上,拿个小皮球使劲按,里边的红线线就开始动了。
    过了一会儿,王所长取掉血压计,叹口气道:“190,血压太高了,这样很危险!如果输完这瓶液体还降不下来,就赶紧送县医院……”
    五花肉脸色苍白,但还是轻笑道:“没事的,他就这样,像个孩子,呆会儿一定会醒过来,麻烦你了王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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