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吁了一口气,魂都快被吓跑了,这个郑律师,真能折腾人,我只好苦笑道:“郑律师,那为什么不让我做证人啊,就因为老华跟你讲了我的遭遇?”
    郑律师面上竟浮现一点黯然,轻叹了一口气道:“哎,李医生,你的故事也太诡异了,我真没想到给潘天高做个司法医学鉴定还会牵连到你的前途,不过还好,你这个华浩领导还算关照你,给你想了个招,你就安心听他安排吧,至于商诗那边,你就彻底放心吧,不仅是司法鉴定强力支持,而且又有更好的消息了,可以说,现在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郑律师的话里含义太丰富了,我无暇兼顾,所以我先关心最荡我心魄的方面,我满怀激动道:“好消息?什么更好的消息?难道更可以证明商诗的清白?”
    郑律师可能是被这个好消息提醒,刚才还为我而忧患的黯然神色立刻换成了喜悦之情,他点点头激动地说:“这就要感谢你们的好妹妹欣月姑娘了,她在潘天高公司大厦的医务室里意外发现了一张美沙酮的说明书,引起了她的警觉,经过和医务室某医务人员的攀谈,才得知了惊人内情,原来潘天高生前曾经到医务室来问她,有什么药可以抑制性欲,老总问的问题,她自然要卖力,于是她就想办法搜集了一堆药品说明书,最后查找到美沙酮有这样的药理作用,于是就转告了潘天高,当时她也没想过潘老总为什么要问她这个问题,一心只想着要怎么讨好他而已,过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现如今听欣月给她讲了潘天高的案子,她回忆起当初的情形才恍然大悟是怎么回事!欣月姑娘向我汇报了这个情况后,我立刻和她一起去见了这个工作人员。由于欣月历来和她关系很好,而且商诗把持公司朝政的时候,对底下员工非常厚待,也曾经帮过她的忙,听说出庭做证就可以使她们的商董事长重新回来当她们的领导,这员工高兴坏了,都不用我们做什么思想工作,就已经同意出庭做证了,而且更绝的是,恰巧这个医务室还安有监听设备,当初潘天高和她的交谈录音竟还保存着。真是没想到,事情一旦顺利起来,就顺风顺水挡都挡不住,简直有如神助!好了,现在有了毒药和血液两个方面的双重突破,商诗再不重获自由,那就真地没有王法,没有天理了!李医生,你真地一点都不用担心了,就放心地听从你们华领导的安排吧!”
    听着郑律师的话,我嘴巴大肆张开,半天没打算合下来,完了,我还愣愣地问:“郑律师,你不是在逗我穷开心吧!”
    郑律师眉毛一挑道:“怎么连我都不相信了?这节骨眼上,我还有心思跟你开玩笑吗?不信,你可以即刻打电话问问欣月!”
    哪里还用打电话,郑律师的神态给了我彻底的宽慰,我脸上笑容开始如微波流动,心里早就红梅花儿开了。真好,我的商诗终于重获自由了!
    不过,那个潘天高也太诡秘了,好端端地要去抑制自己的性欲干什么?
    不过,我也懒得去理他了,管他是兽欲沸腾还是鸟放南山,让他自己到十八层地狱里去折腾吧!
    我喜笑颜开道:“郑律师,大恩不言谢,你的大恩大德,我和商诗将永远铭记在心!”
    郑律师摆摆手道:“李医生言重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好啦!明天就要开庭了,我还得回去准备准备,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他转身就要走,我急道:“等等,郑律师,我出庭做证人的事还没谈呢?我明天怎么出庭,要注意些什么!”
    郑律师扭头苦笑道:“李医生,你华浩领导要安排你去住院,你还怎么出庭啊?”
    连番从郑律师嘴里听到惊人之语,我心脏都快失去自然节律了,我惊诧地望着华浩,大惑道:“安排我住院?老华,什么个意思?”
    华浩自见到我后,一直凝立一旁沉默不语,脸上神情也很冷峻,看我一副惊惶的样子,脸色动了动,不得不说话了,语声有点低沉:“老李,这次事件真是犯大了,主要是你的行为看起来太离谱了,你应该能够理解,如果没有合理的说法,对方方面面没有个说得过去的交代,院里就算想包庇你都没门,你被开除就是必然的了,你的档案袋里被抹上这么一笔,那你的前途也就彻底完了。这是我无法接受的事实!昨天我冥思苦想了一夜,所能想到的最可行的办法就是给你扣个精神病的诊断了,虽然这听起来比较残酷,但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心!我通过关系已经和精神病院的包主任打好招呼了,今天就给你安排住院,差不多住上半个月再给你摘掉精神病的帽子,你再回家好好静养一段时间,我在院里再活动活动,应该就可以让你回来上班了!”
    听着听着,我的神情完全凝滞了,象个木头人一样,暂时失去了生命的律动。
    郑律师还在旁边敲边鼓道:“李医生,你要配合你们华领导的安排,在我看来,这是个绝招,法律对精神病人都毫无办法,何况还是本想对你网开一面的院领导们?而且不怕说句得罪的话,你的行为还真就有点象精神病人的表现,在精神病院住一段时间,让领导们信服了,他们对方方面面也就有交代了,那么不仅不会处罚你,还会同情你,等你治愈出院,恢复健康后,再恢复你的岗位,也就顺理成章了,一场灾难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得到化解,要说你们华领导,真是太聪明了!”
    缓缓地,我真地就恢复了健康,思维开始产生,知觉也有了,生命又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理解了华浩的苦心,郑律师的分析也很中肯,我确实极不愿意卸掉身上的这身白大褂,所以我决定采纳他们的意见。
    我感激地看华浩一眼,对他说:“老华,你费心了,谢谢你!”
    然后我又转对郑律师说:“可是我又想出庭去见商诗,能不能让我明天出庭做完证以后再去住院啊?”
    郑律师坚决摇头道:“那就肯定不能了,如果你明天出庭做完证,一回来马上变成了精神病人,被公诉方知道了,以此作为抗辩理由,反而会对法官的思维造成影响。本来就不需要你去做什么证,咱何必再节外生枝呢!你放心,商诗一释放,我就让她去医院见你,不就行了吗?”
    我听得浑身直冒虚汗,连连摇头摆尾道:“那好那好,我不去了,郑律师,打死我也不去了,还有,别让商诗来精神病院,让她回家好好休养,我好了再回去看她!她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能忍得住的!”
    我可不想让商诗看到我在精神病院的样子呢!
    郑律师爽声大笑,向我挥了挥手,再不多言,转身,开车,走人。
    我目送着郑律师离去后,转身平静地看着华浩。
    华浩微笑道:“刚好在太平间门口碰到他,要不还不知道怎么找你呢!”
    我淡然一笑,点头表示友好。
    华浩就靠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道:“还上去收拾一下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说:“不用了,我这个样子不是更象一个精神病人吗?也许郑律师说得对,我还真就是个言行不太正常的隐性精神病人呢!”
    华浩凄苦一笑,叹息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转身就走。
    我两手摁在头上抚了抚乱糟糟的头发,真要出门过大街了,我还是下意识地注意起形象来,由此可见,我还具备一些正常人的心态举止,精神病症状看来还不是很严重,我心里自我解嘲般地想。
    华浩以我的朋友的身份,给我办了住院手续,看来华浩很有面子,入院病史的采集竟然是由包主任亲自完成的,一开始这个小老头在向华浩询问我的病状及观察我的反应时还是漫不经心的,然后慢慢地,他的神情竟然有点凝重起来,观察起我来也越来越用心,甚至还用一些畸形怪状的小玩意放在我眼前让我直视,并将目光凝集在我的脸上,还问一些弱智得可笑的简单问题,弄得我好生纳闷,小心翼翼地回答着他的问题,生怕上了他的圈套一样,最后,他望闻问切结束后,倒也没显得有多大反应,和华浩打了个招呼后,就笑嘻嘻地离开了,后来,我看了病历才知道,他给我扣的帽子是:抑郁型精神分裂症。
    华浩给我聘了个护工后,千叮咛万嘱咐后也就离开了。
    巧之又巧地是,我竟然和张晓住在了同一个病区,连病室都在同一个楼层。我上次来看过她,印象比较深刻。刚才从华浩那里得知,她还一直住在这里。
    我还真地很想去看看她。但我的主管大夫可能还不太知道我住精神病院是为了装病的内情,竟然让护工对我严加看管,不许我自由行动。我唯有苦笑不迭,就好象再次入了看守所一样,只能张开耳孔仔细去捕捉病区空气中传来的属于张晓的那种疯言疯语。你还别说,隐隐约约,再加上自己有时还迷迷糊糊的,还真就能听到她那种特有的语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在幻听或者幻想。
    我好几次鼓惑护工去外边给我办这事办那事,想趁机脱困,但这个护工还满机灵,总是打电话叫她的同事给办了,急得我狠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最后没着,我就假装要上厕所,结果好家伙,上厕所她也执意要跟着,我说,可别,男女有别,她就嘻嘻笑说,精神病人脱光了裤子大街上跑都不怕,还害臊我这一个人。气得我想当场脱裤子骂娘。无奈之下,我就使劲喝水,不停上厕所,心想,烦都烦死了,看你还跟不跟。结果她还就这么敬业,不厌其烦地随我如厕。最后实在没办法了,我就跟她兜底了,说我住进来是为了装病需要,其实没有精神病。结果她一咧嘴说,没有哪个精神病人承认自己是精神病的。我当场为之气绝!
    就在这样的严密看管下,我享受了一个精神病人所能享受到的所有待遇。慢慢地,我就平息了,打消了去看张晓的想法,想起以前来探看她时她的可怜表现,心里不免生出无限惆怅,那个畜生关兴肯定是不会再来看她的了,好端端的一个风华正茂的姑娘,也不知道谁造的孽,竟然就那样横遭不测。真是想起来就揪心啊,头都开始隐隐做疼了,也不知道怎的,我的头现在想不了太多问题了,略微投入一点心思,涌上一些情绪,脑子里就象猫抓一样纷乱酸麻。
    有时候失去自由未必是一件坏事,不用再去操心外边那个世界上发生的事情,只需安静地禁锢在一个特有的空间里,任生命随时光无谓地流淌,虽然没有欢乐,但至少没有痛苦,即兴来大自然走一遭,然后化做泥土,永远消逝,不带走这个尘世任何的记忆和痕迹,清新自然,多好!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我,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回到从前那个只需要靠意淫来生存的纯洁大小伙状态了!
    所以我只能躺在洁白的床上苦苦思索,苦苦挣扎。想着明天商诗的二审开庭,想着商诗知道自己住进疯人院会是什么样的感慨,想着自己和她再度相守之后将怎样去留恋我们的前世、依恋我们的今生、眷恋我们的来世。想着想着,心里真是感慨丛生,我和商诗都是苦命人,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后半辈子患难与共是我们唯一的愿望,但愿这个人世,不要再折磨我们了!
    有护工在我身旁严密放哨,有了对苦尽甘来的期待,我的心境越来越平和,思着想着,意念逐渐变得模糊,眼神逐渐变得朦胧,最后,我头一歪,安然睡了过去。
    精神病院的环境真是特别适合睡觉,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个病区收治的病人没有狂躁型的,所以一直静悄悄的,屋子里边窗明几净、干净整洁,屋子外边清风徐徐、柳条依依,简直就象个深山里的疗养院一样。所以我这头一歪,嘴角一斜,口水一流,就酣然入梦,入了化境……
    等我第二天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另一个黄昏了,虽然睡了一整天,我是在神清气爽中恢复意识的,但当我睁开眼睛感觉一下昏黄明净的天色,头下意识一歪,斜一眼我旁边那个人时,我还是以为自己尚在梦境中。因为在记忆中,天色和我闭眼时的情形一致,我难以认为时间已经静静流淌了一天。而我旁边的人竟然由护工变成了我日思夜想的那个女人,其时,她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脸上是无限的温情和怜爱,手里拿着一块柔和绵软的白纱布,正在轻轻地擦着我嘴角流下来的涎水...
    第237章 和商诗在精神病院相聚
    我看着商诗,心情并没有那种实在的澎湃,因为我把这当作梦境了,所以我只是有一种虚幻的快感,我也只是对着她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地笑一下,悠悠地蠕动嘴唇说,姐,我好想你。然后,在我清亮的眼神里,那张有着白荷般清瘦又有着百合般清新的俏丽脸盘上,就无声无息地悄然挂上了两道晶亮的泪链,我看出来了,那里边跳跃着洗尽苍凉后的淡然欣悦以及历尽沧桑后的几许伤感。看我的女人流泪,我有点慌了,就抓过她的手,把她的身子拉低一点,然后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张柔软的面巾纸,哆嗦着去替她擦眼角还在奔腾翻涌的浑圆泪滴,嘴里象哄孩子一样轻柔地说,姐,别哭,小智很好,我知道你现在正在想我,象我想你一样想得紧,不过不要紧,你明天就可以出狱了,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然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再也不分离了,谁也甭想再把我们掰开了!
    我这句话说完,如同炸开了三峡大坝的闸门,我的女人疯了,比我这个疯人院躺着的疯子还要疯狂,她的眼泪倾泻而出的同时,她又猛地一下子将头扎在我的胸怀里,手臂一环一绕一伸,就将我略显淡漠的躯体紧紧地砸住,我甚至有一瞬间的窒息,不过随着我女人的头在我怀抱里的拱动,肩膀在我眼皮底下的耸动,啜泣声在我耳膜里的鼓动,我的身心流转了过来,我开始被这种实在的感觉激荡,慢慢地,我的每一个表皮细胞都在颤抖,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在激越,我的眼神随着我的意识骤然激颤,我蓦然用劲,奋力地坐起,将痴缠在我怀里的女人的肩膀使劲扶起,我惊喜得眼珠都瞪圆了,我女人就抬起头来,晶莹的泪花中闪耀着万般柔情,楚楚动人、不胜娇羞,可爱又可怜极了,我都顾不得嘴角还有涎液未干了,舌头一卷,猛咽一口口水后,我动情地呼唤道,姐,真地是你吗?他们真地把你当庭释放了?
    一点没错,我面前这个任凭生活怎么打磨依然风情万种的女人,她,明媚的凤眼里向我流荡一串秋波之后,给了我一个栩栩如生的点头和灿烂的微笑。
    天啦,我的心快跳崩了,身心陷入了狂喜,脑子完全迷醉,哪里还有时间空间地点和环境的概念,我双臂一个狂野的环抱,就将面前的这团温香软玉尽情地揽在怀里,我狠不得一下子让她整个身体挤进我的每一个毛孔和细胞当中,狠不得让我们身体里所有激荡的液体在任何一丝间隙里融会。我紧紧地抱着她的酥胸香背,抱得我的女人不停地娇喘,我又无法自控了,我用枯燥的手掌抚弄着她粉嫩火热的脸颊,然后轻轻地将其抬起,看着女人眼里迷离的柔情,以及那两片微微张开的粉唇,我心胸里顿时情焰熊熊,我的脑袋迅疾无伦地凑了上去,我的女人眼睛微微闭合,将两片樱唇热烈地迎合上来,对接时的那种柔嫩和甜美感觉,象电流一样蹿遍了我的全身,一瞬间,两只被割裂达数月之久的鸳鸯鸟,通过舌头的痴缠,体液的流通,终于又能够鸾凤和鸣了!
    我把商诗滑嫩香甜的舌头都舔醉了的时候,完全失去了控制,我的两只爪子分别从商诗丰美的胸口和圆润的腰际滑了进去,攻破她的胸衣,攀上了她的高岭,进而浸润她的腹地,一阵忘情摩挲使美感溢满身心后,既而奋然钻进裤腰,准备大面积漫透她的花蕾的时候,这个时候,商诗身形一颤,警觉起来,身子奋力一抬,从我怀抱里挣脱,面颊上象燃烧着两朵灿烂的红云,含羞带嗔地看着我,生动至极,美不胜收。
    我还处于激动的旋涡中激荡着呢,我颤着嗓子紧张地说:“姐,我想要你!”
    商诗抬起莲藕般的玉臂,带起一股幽雅的香风,用柔美修长的手指,在我脸颊上刮蹭一下,温柔地笑道:“傻小子,在这里不好!”
    我环顾一下四周,总算想起了这里还是精神病院,脸不由红了红,想了想后,心里又是一阵冲动,抬腿就要下床,嘴里连声说:“那姐,我们去我那个租住的小屋里吧,那里近,很快就到了!”
    商诗却一把按住我的大腿,面带急色道:“小智,别乱动,你的身体弱,精神也不好,还需要清休静养,不能再急噪的!”
    我愣了愣,心想商诗可能是误会了,也是,本来我是吩咐郑律师不要让她过来的,看来她耐不住思念还是匆匆赶来,不太了解背景知识的情况下,自然要本能地以为我精神上出了毛病了。
    我轻轻摸一下她的脸嬉笑道:“我的宝贝姐姐,你误会了,我这次住院是装病,是为了蒙蔽医院领导而由我的铁哥们华浩安排的!”
    说完这句话,我缓了一下,还正要进行下一步解释呢。
    没想到商诗却幽幽说道:“小智,姐真地对不起你,为了姐,让你受这么大委屈!你看你,脸都瘦成这个样子了!”
    说完,她就用她右手掌上那五根白玉般翠丽的柔嫩手指轻轻抚触着我枯瘦的面庞,眼里是无限疼爱的神情。
    我的心湖里顿时一片情绪汹涌,眼里也一下子泪光晶莹起来,这一阵子积聚在心里的委屈和苦楚,在我女人轻柔的安慰中,一瞬间绝堤、溃散,只留下舒爽和滑润的神经在我的心空里悠悠轻扬。是的,生命就是这么奇妙,你女人的一句话,就胜抵过人生流淌一万年!
    我含着微微笑意安慰商诗说:“姐,是不是郑律师都跟你说了,不过你放心,我会没事的,我医术水平明摆在那里,我们领导怎么会舍得让我走呢?只不过他们需要一个台阶下而已,所以我假装生病住在这里就是为了给他们一个不处罚我的理由!看你那慌慌的样子,你还真当我是精神病啊,嘻,走吧,我们这就回去,回去好好享受属于我们两人的人生,从此永不分离!”
    说着说着,我眼睛都红了。腿一抬,又想下地。
    商诗根本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本能地伸手又将我拦住了。
    我急了,不仅心急,而且性急,不过我嘴里还只是柔声说道:“姐,我真地没事,就在太平间里研究几天潘天高的尸体,能有多大事呢?以前我都研究他快半年了,才去和你生活在一起,我们不也一样生活得快快乐乐吗?”
    商诗脸色突然变得黯然起来,抬眼幽幽地看我一眼后,才平静地说:“小智,听姐的话,好好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你放心,姐会一直在这里陪你,照看你,我们也一样不会分离的啊!”
    我略一错愕,想想觉得商诗肯定还是放不下心来,不由无奈摇头一笑,随即一转念,又恶作剧般在她娇嫩的脸蛋上亲了一下,俯在她脖子根和胸口处吐着热气说:“姐,难道你还能忍受好几天不和我那个吗?嘻!”
    说完,我就抬起头,促狭般地看着她浪笑。
    商诗双颊顿时红云翻涌,眼里盈盈秋波荡漾,无比妩媚地一笑道:“傻小子,几个月都忍受过来了,还忍受不过这几天?”
    我愣了一愣,稍瞬就忍俊不禁起来了,开怀大笑,没想到商诗还有如此实在的一面,这个一向深沉含蓄的大美人,真地是越来越具备生活的质朴本色了,能和这个大美人过一辈子平淡生活,实在是太幸福了!
    想起我和商诗来日方长的爱情生活,我越想越美,不知不觉之间,还真就没有开始那么猴急了,也是,既然商诗对我的身心健康有顾虑,那咱可不能让她担着心思和咱过日子,干脆遂了她的心愿,再住上几天,等她放宽心了,咱再和她夫妻双双把家还吧!
    我听话地主动将双腿移了进去,盖上被子,上身倚靠在床头墙壁上,把商诗娇翘的上半身抱了过来,商诗很乖顺地依偎在我的怀里,双手环在我的身上,嘴唇在我的胸口上吐着温热的气息。
    我轻柔地抚摩着她的头,呢喃着说:“姐,让你坐这么久的牢,真地是太受罪了,我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你,哪怕我自己上刀山下油锅,也再也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商诗从我怀里蓦然抬起头来,一把捂住我的嘴巴说:“小智,不许你这么说,一切都不是你的错,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
    我满心欣慰地一笑,随后顺着这层意思想了想,就皱了皱眉头道:“对了,姐,他们平白无故地把你抓进牢房,难道就这样把你放了就算完?他们歪曲事实,冤枉好人,难道一点惩罚都没有?”
    商诗苦笑一下道:“呵,其实他们已经很不错了,知道姐是冤屈的,知错就改,当庭就将姐释放。毕竟姐也还是有罪过的人,还能要求人家怎么样啊?当然,郑律师说还可以申请什么国家赔偿,我没有听他的,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平平淡淡的生活就是最大的赔偿了!”
    这个商诗,真是够顽固的,还认为自己有罪过呢!还念着人家的好呢!我真是心有不甘,撅着嘴道:“姐,你不要把功劳归结于他们的仁慈,一切的美好,根本与他们无关,完全是因为郑律师将他们的无耻陷害批驳得体无完肤,使他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所以才不得不将你释放!他们就是一群隐藏在黑暗中的豺狼虎豹,吃人不吐骨头,对他们可千万不能友好!”
    商诗摇头苦笑道:“小智,别把事情想得那么尖刻,也许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苦衷,谁和谁生来都没有冤仇,后世不幸缠上了纠葛,就都成了苦命人,我们不要只想着对方给自己带来的磨难,或许我们也在给人家增添着很大的苦恼,如果与人为善,彼此都甘愿牺牲一下自己所谓的利益,或许人间就没有那么多灾难了!”
    哎,这个女人,心到底是怎么做的,竟至于如此仁善!都被敌人推下苦难的万丈深渊了,爬起来还替人家辩解。
    我实在无语了,也懒得和她辨析人生真谛了,她被如来佛头荼毒太深,只有在接下来的后半辈子对她慢慢进行感化,解救,使她的心态变得硬朗起来,最起码能够保护自己在受到过度的压迫和欺负之后可以挺起腰杆不屈地呐喊。
    我们默默地抱了一会,就听到了门口有嘎嘎的声音,我不经意一抬头,一张如花似玉的明媚笑脸,一个俏丽端庄的优雅身姿,就俏生生地映入我的眼帘。
    第238章 再见疯护士张晓
    我愣了一愣,迅即就眉开眼笑了,连忙热情招呼道:“欣月,你也来了啊,快过来坐!”
    商诗听到我的呼唤,立刻从我怀里抬起头,转身看到欣月,微微笑了一下,对欣月招手道:“欣月回来了啊,他已经醒过来了,你们都过来吧。”
    听着商诗的话,我下意识地再往外边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赵警官也在后边跟着,手里还提着两个沉沉的塑料袋,装满了东西,脸上的笑容也还算老实。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其实就在欣月后边不远,我竟然就没看到他,不知是我自己在欣月脸上太投入心力了,还是本能地就想忽略掉赵警官的因素。总之,看到他和欣月在一起,我脑子里极力认为这是一种不错的状态,但我心里就是有一种难以捉摸的憋闷感。不过,我还是得强做镇定地向赵警官点头表示友好。可能因为有欣月在旁边,赵警官就不再冲我一副淫亵猥琐的表情了,微笑着向我示意。
    欣月优雅地走到我们的边上,虽然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但脸上依然挂着娴静的微笑,她转对商诗调皮地说:“商姐,晚饭已经买回来了,一会我们就来庆贺今天的双喜临门,一喜,你重获自由,二喜,李医生失去自由,这样他以后就没法再欺负你了,你就是彻底的自由身了,呵呵!”
    商诗被欣月逗乐了,扑哧一笑,掉头深情地看我一眼。
    看着欣月可爱的神情,想着自己身陷精神病院的囹圄,我心里有一种苦中作乐般的快感,我轻拍一下欣月的肩膀,装出一副不满的样子道:“好你个小丫头,幸灾乐祸,小心我精神病发作,张牙舞爪,把你也咬成个精神病,让你比我在这里还住得久!”
    欣月嬉笑道:“我可不愿意住在这里给你们当灯泡,瞧刚才那黏糊劲,狠不得变成一个人似的,我这一走进来,估计李医生心里狠得咬牙切齿想把我撕了呢,嘻,不过我可是为你好,让你们吃饱饭好接着有干劲融合!”
    说完,她就掉头指挥赵警官将饭菜在床头柜上和床旁椅子上铺展开来,商诗对赵警官道声谢之后,就问欣月道:“对了,郑律师呢?怎么还没见他来?”
    欣月随意答道:“他可是个大忙人,说看到李医生没事他就放心了,这阵子一心扑在这个案子上,其他诸多事务都压积成山了,所以他就走了,对了,他还让我转告李医生一声,说合作愉快,但愿以后成为朋友,但再也不要再次合作!”
    说完,她还真俏皮地握我一下手,摇了摇道:“李医生,合作愉快,合作愉快!”
    我想起了那几天在太平间的心力交促,不免苦笑了一下,略感好奇道:“郑律师什么时候来过吗?”
    欣月撅了撅嘴道:“你这个疯子加呆子啊,睡得象头猪一样,你的老朋友来看你了,也不起来打声招呼,多不给人面子啊!”
    我无奈苦笑,只好看向商诗,用眼神进行征询。
    商诗微笑道:“开完庭以后,郑律师就带我们来看你了,他给我们讲了你的情况,过来后,护工说你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那时,郑律师就安慰我们说是你身心过度疲累后精神突然放松下来的表现,看你睡得很香的样子,就没再打扰你。郑律师是个不错的律师,尽心尽力,而且睿智聪慧,小智,姐真地好感激你,你为姐做的一切,姐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姐就这么陪在你身边吧,直到你不要姐了…”
    商诗还想说下去,我一把捂住她的嘴佯装生气道:“胡说,姐,这个世界我都可以不要,惟独不能不要你!你要敢再这么说,我就跟你拼了!”
    欣月就在一旁抚着胸口吃吃笑道:“哎呦,酸死了,胸口都泡软了,哥们,也等我们走了再打情骂俏啊,这让我们如何受得了,是吧,警察同志!”
    赵警官忙不迭点头应和他女朋友道:“是的,是的,李兄弟,我们过一会就走,给你们腾出空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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