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答应你。”我点头说。看了这面前的这两关,可是那神秘的第三关却没有见到,让我感到很好奇,于是问道:“这闯三关的第三关是怎么回事?”
    周洪甲身子猛地一颤,明显的,是想到了第三关而感到害怕,说道:“第三关名叫鬼门关,若是比到了这一关,那么两个人中只有一个能生还,所以我希望在这两关你就能赢得比赛,不要比到第三关。”
    我见他说的严重,却始终没说出来第三关是怎么回事,便不再问,目光向对面的沙巴看去,只见他已经将鞋子除去,露出了黑黑的布满老茧的脚掌,坐在椅子上,焦急的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只见老族长走到花场中间,大声的宣布,“闯三关现在开始,由提议者沙巴开始上刀山。”
    两个苗民点燃了成串的鞭炮噼啪的响着,之后,沙巴踩着满地的碎纸屑走到了刀山前,只见他把腰间的布带使劲的扎了扎,脸色随即变的凝重,把两手抓在竹竿上,缓慢的将左脚踏在了横着的第一把钢刀上,当足底与刃薄如纸的刀锋接触的一霎那,几乎所有的女人都闭上了眼睛,更有胆小的发出啊的尖叫声。
    谁料到,他脚底的皮肉虽然微陷进去一点,但是并没有被锋利的刀刃割破,这时,他开始把另一只脚抬起放到这把刀上,两脚并排站立在刀刃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这窄窄的刀锋间,而他却毫发未损,不能不让人感到惊奇,花场周围的上千苗人不约而同的热烈鼓掌,就如雷鸣一样,更有人大声的叫着好。“沙巴好样的,你是我们苗族的英雄,坚持下去,让汉族小子知道咱们苗族人的厉害……”
    沙巴小心翼翼的抬腿向第二把刀迈去,同样是十分的缓慢,因为他十分的清楚,若是稍有不慎的话,自己的脚掌就会被这锋利的钢刀割断,所以一丝一毫也大意不得。
    二十来分钟后,沙巴踏在了第三十八把钢刀之上,距离地面大概有十二三米的高度,此时,他的脸上尽是豆粒大的汗珠,每走一步都更加的小心,也更加的缓慢,因为现在若是发生意外,已经不是脚掌割断那么的简单,他的身体极有可能被拦腰割成两截。
    围观的一帮人都不再喧哗,目不转睛的看着高处的沙巴,连呼吸都变得轻微,空气仿佛在此时凝固,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那里,在那紧张的悬着不肯落下来。
    终于,沙巴咬着牙踏在了第四十九把钢刀上,攀到了刀山的顶峰处,伸手抓起一旁的锣捶,对着上方的铜锣猛的敲下去,只听“喤”的一声巨响,声音响彻山谷,花场上随之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刀山上的铜锣被敲响,证明此关已过,沙巴满脸笑容的从一旁斜叉着的竹竿滑下来,得意的昂头冲我说道:“汉族小子,该你爬刀山了,你要是不想变成肉酱的话,现在认输还来的急。”
    我朗声一笑,说道:“你错了,我们汉族人天生就不会认输,即便是我被刀山割成肉馅,也不会跟你认输的。”
    “那好,请开始吧,希望你能过关,咱们好在火海中再比试一下,不然我赢的太轻松也没什么意思。”他的脸上满是骄傲,仿佛是一只爱炫耀的公鸡,如英雄般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到一旁的椅子处休息。
    现在,满场人的目光都聚在我的身上,想要看一下我这英俊的汉族小伙子能不能完成爬刀山这一关,其中姑娘们的目光更是无比的火热,真是应了苗女多情这句话。
    我不慌不忙的脱掉脚上的名牌运动鞋,及里面雪白的纯棉运动袜,露出了白净的一双脚掌,上面没有粗皮和老茧,被舒适的名牌鞋袜保养得很好,连一点点皴都没有,十分的干净。
    这一双脚露出来,马上招到了围观众人的嘲笑,这帮苗族人像是见到了恐龙或是剑齿虎那样的惊奇,用手指着我的脚讥讽个不停。
    “哈哈,快看啊,这还是男人的脚吗?没有一点茧子,没有一点老皮,比娘们的小脚还要娇嫩,就这双脚还能上刀山,只怕刚一搭边就得拉个大口子。”
    “我的天啊,这小子会不会是个姑娘女扮男装的啊,长的就已经俊的不正常,这一双脚嫩的都不能光脚走路,真是有些不对劲呀!”
    老族长与周美薇的父亲和小弟见了我露出的这双脚,不约而同的全都摇了摇头,大概一样以为这双脚根本就不可能踏上刀山一步,周美薇亦是一脸失望的低下了头,只有对面的沙巴哈哈大笑,说道:“汉族小子,我真佩服你的勇气,就你这双脚,也想和我的铁脚板比爬刀山,你别看我能爬上去,那是因为我十八岁之前根本就没穿过鞋子,终年赤脚在山中穿行,脚上的老茧比铁板还要坚硬,你再看看你的脚,只怕你连一步都踏不上去。”
    “那你就等着瞧好啦,有些时候光看外表是没用的,所以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于是,丢下这句话后,我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来到了刀山前面,回过头来看了他们这帮人一眼,笑了一下,转过头,我右手抓在竹竿上,左脚一抬,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踏在了钢刀上,紧接着右脚又站了上去,双足都站在了锋利的刀刃上,却同沙巴一样毫发无损。
    当我又回头看时,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变得无比的惊异,仿佛不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幕是真实的,这么嫩的没有老茧的一双脚,踩在锋利的钢刀上竟然没事,没有像他们预想的那样割破见血,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有的人还使劲的揉了揉眼睛,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眼花啦。
    再看周美薇,兴奋地站了起来,高声喊道:“晓峰加油,我相信你能行的……”
    我伸手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加的令他们感到不可思议了,我暗自向上提起一口气,猛然间,左脚又迈出向上爬去,与沙巴不一样,我的动作很快,就像猴子一样敏捷,轻送自如的向上爬去,越来越快,脚掌刚和刀刃接触一下,便离开向上又迈去。到后来,就犹如在刀山上飞跑一样,三分钟后,我已经踏在了第四十九把钢刀上,伸手抓起锣捶,我回过头来,冲着地面上向我不停摆着手的周美薇大声的喊道:“晓美,我永远爱你。”
    回过身来,用力的向悬在高处的铜锣敲去,随着一声巨响过后,那铜锣却被打得掉下来,如飞碟般旋转着飞到了三四十米之外的山沟里。
    不好意思,劲头有点太大了!这锣值多钱,我赔。
    如领袖般的向下边的人挥挥手,众人这才从惊呆中回过神来高声的欢呼着,我看见周美薇将两手放在嘴上,大声的冲我喊着,虽然我听不清楚她喊的是什么,不过,从嘴型上可以判断的出来,这句话应该是:
    “张晓峰,我爱你。”
    195飞蛾扑向火
    停留了片刻,我在斜叉着的那根手臂粗的竹竿上飞快的跑了下来,又令围观的众苗民惊奇了一把,欢呼声再次响起。
    沙巴的见我轻而易举的过了这一关,比他的小心翼翼通过要快捷的多,脸上变得很难看,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不服气的说道:“行啊,小子,怪不得敢跟我俩抢媳妇,果然是有俩下子,先别高兴的太早,还有两关呢。”
    我同样傲气的说:“行啊,愿意奉陪。”
    他白了我一眼,悻悻的离去,准备过第二关,赴火海。
    随着老族长宣布第一关两人全都通过,下面开始第二关,赴火海,沙巴高高的卷起两条裤腿,露出粗壮的小腿上长长的黑毛,走到那一溜燃烧着的火堆前。
    此时,木柴燃烧到了一定时候,窜起的大火苗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红红的带着青色的炭火,忽闪忽闪的飘忽着,火苗虽小,却以现在的温度为最高。
    沙巴用脚在地面上蹭了两下,一咬牙,左脚迈进了火堆里,一股薄薄的青烟从他的脚下飘了上去,一种烧鸟毛的焦臭味道传了出来,只见沙巴眉头一紧,紧咬着下唇,一副很难受的样子,却并没有退回来,而是一狠心,又把另一只脚迈了进去。
    然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每走一步,脸上都是剧烈的抽搐一下,显得十分的痛苦,走到三十来米的时候,他好像有些忍受不了这非人的折磨,嗷嗷吼叫着大步向前跑去,这样一来,就把许多的木炭都带的飞了起来,蹦到他的小腿上,黑毛就变成了一缕青烟消失不见,随之而来的是难闻的皮毛烧焦的味道。其中的一小块木炭飞的最高,将裤子烧个窟窿,竟然粘在了他的屁股上,居然发出烤肉的香味,不过还夹杂着一股臭味,不知是不是因为他大便之后没有擦拭干净的缘故。
    这一下,他更像是日本鬼子在后面拿刺刀撵他一样,尥蹶子似的往前跑,火炭不时的飞舞起来,火花四溅,倒是非常的好看,可是,却也是伤人的武器,将他的两条裤腿灼烧的千疮百孔,疼得他一个劲的狂吼个不停。
    终于,沙巴跑过了长达四十九米的火海,两条裤腿却着起火来,几个苗民忙端着清水跑过去,将几盆水扬到他的下身,把火苗浇的熄灭,多亏这水倒的及时,不然他的那只小鸟非变成烧鸡不可。
    即使是这样,他此时的模样也是惨不忍睹,两条裤管已经变成了筛网状,小腿上的黑毛大部分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隆起的大片透明水泡,还有红红的灼伤痕迹,那一双脚就更惨,很有点像过年时杀猪放在火上燎完毛的猪蹄,黑糊一片,有的地方竟然被烤焦。
    几个苗民将他架到椅子上,除去他的长裤,将秘制专管烫伤的一种油膏涂抹在他的腿上及双脚上,弄得他呲牙咧嘴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不过其痛苦的惨状则令人感到触目惊心。
    我在对面看的直皱眉,心里不禁暗骂,妈的,你这小子,非要和我比什么闯三关,岂不是自讨苦吃,把自己弄得没有人形像一只烤猪不算,还要老子陪你吃苦受罪,真他娘的是个小虎队,二百五,缺心眼,蠢驴,白痴,**。
    这时,老族长走到空地正中大声的说道:“第二关下火海沙巴已经顺利的通过,下面由来自汉族的好汉张晓峰过这一关。”
    扭过头去,我看了周美薇一眼,发现她也朝我看过来,眼里充满了担忧,我心说:晓美,这也就是你吧,能让我心甘情愿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罢,今天老子就豁出去了。
    想到此处,我回过头来,走到火海前面,停顿了一下,我将左脚试探着往那炭火上踩去,可是,刚接触到那火苗就已经觉得灼烫的让人无法忍受,我一咧嘴,脚掌像是被蛇咬了一样猛的缩了回来,站在原地眉头紧皱,看着红红的炭火实在是迈不下去这一步。
    四周,传来了众多苗人的嘲笑声,如尖刀一般刺入我的耳膜。
    “小白脸不行了,这只脚迈不进去啦,他怎么能和咱们苗家的好汉相比,不过是虎头蛇尾的一个孬种罢了。”
    “喂,汉族小子,你干嘛呢,赶紧下去呀,婆婆妈妈的不敢上前,你还算是个男人吗?要是不敢过这火海的话,赶紧回家趴在你娘的怀里吃咂吧,还出来和人家抢什么媳妇,丢人现眼。”
    咬了下嘴唇,我感到万千目光如利箭一样射在背上,别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但是,我怎么能让心爱的女人失望,那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钢牙一咬,在一帮人的惊呼声中,我将左脚踩在红红的炭火上,剧烈的灼热感从脚底传来,那种滋味真的是令人无法忍受,身上的所有毛孔骤然张开,又猛然间关闭,火烧火燎的疼痛袭来,我终于知道了把一个人架在火上烤的滋味,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吃烧烤了。
    不过,既然走进了火海,我就绝不会回头,在足底刚一接触炭火的一霎那,我的身体已经猛然间跃起窜了出去,这一窜就是十米左右,我的右脚落在了十米开外的炭火中,随后又是一个“蜻蜓点水”纵身前去,每向前一窜都是十米左右远,
    脚尖刚一接触火苗我的身子就跃起,没有瞬间的停留。
    十秒钟之后,也就是众人眨了几次眼的工夫,我已经落在了火海的对面,虽然,我已经最大限度的发挥了轻功,可是,双脚仍然被烫伤,剧烈的疼痛自脚面传来,不过,与沙巴的伤势相比,我的这点小伤真的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因为火中停留的时间极短,只是脚面处被烧灼出五六个水泡而已,其余的地方都是完好无损,甚至连脚面都没有被熏黑,还是那么的干净。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傻眼了,目瞪口呆的看着我,没有人发出一点声音,仿佛都不相信刚才所看到的那一幕是真实的,花场上一片寂静。
    “不行,他这个过火海不应该算数,这小子使诈。”沙巴坐在椅子上喊道。他见我过了这一关,心中恼怒,便想到了耍赖这招。
    “对,汉族小子使的是妖法过关,不应该算数,应该判沙巴获胜。”
    “他过的火海不符合我们苗人的规矩,应该判他输掉比赛,沙巴获胜,沙巴获胜。”
    沙巴的拥护者大声的附和着,想要以此为借口使族长判我为输掉比赛。
    我靠,他奶奶的,怎么,在你们的地盘上就想熊我,你们一帮臭不要鼻子的,不要把老子逼急了,不然我大开杀戒,非给你们好看不可,连现在开奥运会都讲究公开,公正,公平,可你们倒好,仗着人多嘴大想诬陷我,没门,我看一下族长怎么说,要真是不公正的话,老子今天就上演一出孙悟空大闹天宫给你们看看。
    周爸爸和周小弟要过来扶我,我一摆手,说:“不用,这点小伤不算什么。”于是,自行走到椅子处坐下休息,他二人用针尖将我脚背上的水泡挑破,然后细心地将秘制烫伤药膏涂抹在上面。
    老族长和几个年长的族中长老低声的耳语了一番,然后商议出决定,走到空地中间,大声的宣布道:“第二关火海关,汉族小伙子张晓峰确实是在火海中穿行而过,并没有借助外力,完全是凭借自身实力通过,因此个别人的反对意见无效,此关判定张晓峰通过。之后,二人准备过第三关,鬼门关,先签定生死文书,再去闯关。”
    一番话说出,几人欢喜几人忧,欢喜的是众多的围观乡民,都觉得今天的闯三关精彩无比,两个闯关的好汉全部过了刀山火海关,接着要闯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出现的鬼门关,真是令人感到兴奋。
    忧的自然是沙巴的亲朋好友与周美薇的一家人,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是到了这一关,闯关的这两人就只能剩下一个,至于谁能幸运的站在这里,就不是凭实力决定,而是听天由命了。
    196勇闯鬼门关
    一份生死文书摆到了两个人的面前,上面是三个大字,“生死状,”然后下面是几行小字。
    “兹有苗族的沙巴与汉族的张晓峰二人,因共同喜爱苗家女子周美薇,自愿闯三关一决高下,生死由命,宁死不悔,绝不怨天尤人。”
    最下面是两个人的名字:沙巴,张晓峰。
    我和沙巴互相对望了一眼,两个人都伸出食指,在印泥上蹭了一下,然后同时在生死状上按下红红的手指印,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点点的紧张,因为都知道,这个手印按下去,站在这里的两个人就只有一个人能存活,另一个只有一命归西去奔赴地府了。
    老族长走到北面那棵已经生长了数百年的大榕树下,俯身跪倒在地,神态庄严地双手合十,说道:“我们苗家的树神啊,人世间唯有情爱最令人快乐,也最令人悲伤,现在,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为了争得心爱的女人,甘愿在鬼门关前徘徊,选择生或死,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都请您保佑他们,生者活的快乐,死者睡得安息。”之后,他无比虔诚的磕头行了大礼,站起身来,大声的喊道:“抬出鬼门关。”
    四个大汉抬着一个方桌走过来,在花场中间站下,上千人的目光都向这传说中的鬼门关看去,只见桌面上放着直径约有一尺半,高一尺左右的圆柱体物件,有点像个圆盒子,为楠木所制,柱身中间有缝隙,明显是上下两层,分别雕刻着图案,底层高九寸,浮雕着阴间的十八层地狱,其中有恶妇割舌,油锅炸人,拉锯分尸等图案,一个个小鬼面目狰狞,受虐者悲惨无比,十分的恐怖。上层高六寸,所雕刻的图案则是男耕女织琴瑟和谐的幸福画面,男女主人公俱是嘴角含笑情意绵绵,一派旖旎祥和的田园风光。这圆盒子的表面则绘的是阴阳八卦两仪图,阳中包阴,阴中含阳。
    有人在方桌的两面摆上椅子,我与沙巴面对着坐下,老族长亲自端着木制方盘走过来,方盘中有两把一模一样的青花丹凤朝阳酒壶,还有两只同样的酒杯,他把方盘放到桌子上,把两只酒杯放在鬼门关的阴阳两面上,每面放上一只,然后说道:“这两把酒壶里,一个里面装的是醇香的美酒,一个里面装着的是饮后活不过一刻钟的绝情断肠酒,至于哪个酒壶里装的是美酒,哪个酒壶里装的是毒酒,现在连我自己都分不清,你们两人各饮一杯酒,是死是活只有听天由命了,不过最终只能活下一个的结果是谁都改变不了的,因为绝情断肠酒乃苗家特制毒药,根本就无药可解,喝者必亡。”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道:“一会,我将这鬼门关上的机括开着,这上面的阴阳两仪图就会旋转个不停,等到停止时,你二人就要在中间阎罗王的雕像显露出来之前,喝下面前酒杯里的酒,若是有人未在规定时间内喝下面前的酒,即算他自动弃权认输,都听明白了吗?”
    我靠,他们苗族人倒真是想象力丰富,居然想出了这么绝妙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你不是二男争一女吗,给你拿来两杯酒,其中的一杯是毒酒,给你这俩男的毒死一个,剩下的就可以和心爱的女人毫无干扰的幸福生活,瞧人家这方法多么的实用而且简单。我操他奶奶的,也不知是哪个王八犊子想出来的这第三关,心肠还真毒,动不动的就要人小命,真他妈的够呛。你弄点文明的玩法闯这第三关啊,比如猜大小,抓阄,剪刀石头布等等,有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怎么偏偏要人喝毒酒,非得把两个人毒死一个,真他妈的要命,怪不得这关叫做鬼门关,原来真的会死人啊。
    可是,既然到了如此地步,怎么还能示弱于人,我若是现在惜命退出比赛,已经不是单单的自己丢脸以及愧对心爱的女人,恐怕是整个大汉民族的脸都得被我给丢尽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点头答应说:“听明白了。”
    对面的沙巴光知道闯三关分别是,刀山关,火海关,鬼门关,可是由于这闯三关已经二十多年没有进行过,他也不知道这鬼门关究竟比的是什么,乃至见到这一关就是喝毒酒二死一这么简单,完全是凭撞大运来定生死,心中亦是一惊。不由的在心中暗骂创造出第三关的前辈先人,妈妈的,你是不是吃饱了没事干想出这一关的,你倒是弄点别的咱们苗家人擅长的比赛,例如悬崖采药,深山抓蛇等等,我获胜的几率还能大一些,你可倒好,弄出个喝毒酒的比赛,毒死拉倒,这不是要我的小命吗?我沙巴今年二十五岁,连女人的滋味都没尝过,腿间的这只黑毛老鸟连女人的金丝鸟窝都没进去过,若是就这么的一命呜呼,岂不是悔恨终生,干你娘的,我日你的鬼门关。
    可是,事以至此,虽然他心底是无比的愤恨,想要将这鬼门关的创造者,那没人性的家伙从坟墓里掘出来打他个八百鞭子才能解气,但终究还得继续闯关,于是,只得点头答应说:“听明白了。”
    老族长说道在:“那好,现在开始闯关。”他把两个酒壶中的酒分别倒进鬼门关上摆着的两只酒杯中,放下酒壶,一按鬼门关上的机括,上面的那层立刻旋转起来,两只酒杯也随之在阴阳面上旋转个不停,等到转了有二十多圈后,渐渐变得缓慢,最后缓缓停止不动,我和沙巴的面前各出现一只酒杯。
    我们两个又是对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几丝恐惧,我心一横,举起面前的青花酒杯端到嘴边,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杯中酒倒在嘴里一饮而尽。
    妈的,老子反正都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也没什么大不了,再者说了,能为自己心爱的女人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豁出去了。
    若不巧中奖喝的是那杯毒酒的话,我在这人世间还有几分钟的时间残留,当然不能浪费,自然而然,我的目光朝不远处的周美薇望去,只见她早已泪流满面,呆呆的看着我,之后,是猛然间泣不成声,毕竟,能有一个男人为她甘愿献出自己的生命,值得她大哭一场了。
    看过了周美薇,我扭过头来看向沙巴,毕竟心里很想知道事情的结局,究竟我们两个谁喝的是毒酒,因为它关乎着自己的生死存亡。
    可是,面前的情景却让我一愣,只见在真正的生死攸关面前,沙巴早已没有了刚才的强悍作风,他颤抖着手端起那杯酒,一双眼睛不住的向我偷着瞄过来,想要看看我有没有什么中毒的征兆,若是我皱眉或是感到不舒服的话,那就证明我喝的是毒酒,那么他的这杯酒自然就是没有毒的,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将它喝掉,怀里搂着美人成为闯三关成功的苗族英雄。
    但是,令他感到失望乃至绝望的是,我依然是那么的生龙活虎没有丝毫的萎靡神态,还有闲心在那左顾右盼,这无形中给他施加了强大的压力,也令他的心中更加的恐惧,端着酒杯的右手不停地颤抖,就是不往嘴边送去。
    就在这时,鬼门关的中间清晰地显露出地府中阎罗王的图像,说明闯关的时间已经到了,沙巴在此时倒显得十分放的开,心里的压力也于无形中散去,他把手里装满酒的杯子放到桌上,长吁了一口气,对老族长说道:“我认输了,把女人和生命比较起来,我认为生命才是最重要的。”然后扭头对我说:“小伙子,你的勇气令我佩服,不过我觉得你有些太傻了,天下的女人有都是,生命却只有一次,如果为了女人而丢掉生命,你觉得值得吗?”
    我淡然一笑,扭头看了周美薇一眼,答道:“为了她我觉得值。”
    周美薇再也抑制不住内心急涌的情感,飞快的跑到我面前,张开双臂将我紧紧的搂住,流着泪大声的说:“晓峰,我爱你,爱你一辈子。”之后,她又用苗语大声的说了几句话,虽然我听不懂,但是从她的语气和神态中,我知道,她所说的和刚才的那些话是一个意思,只不过是用苗语表达出来,让乡亲们都知道她的心意。
    周围上千的苗民全部大声的欢呼,少女们将手中的鲜花抛洒在我们俩的身上,以这种特别的方式祝福着我们这对真心相爱的人。
    沙巴见毒酒的发作时间已过,而我却一点事都没有,知道我没有喝到那杯毒酒,更是庆幸自己刚才没有把手中的毒酒喝下去,否则,现在早已一命呜呼了。
    老族长却用略显失望的目光看了沙巴一眼,叹道:“沙巴,后一辈的苗族青年中,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真正的汉子,当你提出闯三关的时候,我心里虽然很不愿意你们这样做,可是,却钦佩你的胆量和勇气,但是,你的表现令我很失望,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就真的舍不出性命吗?就这一杯毒酒,真的让我们苗家引以为荣的好汉怕成这样吗?”
    说完这些话,他竟然端起桌上沙巴刚才放下的那杯毒酒,仰头一饮而尽。
    197汉苗如一家
    眼见老族长将毒酒喝进口中,围观的众人全都惊叫出声,离得最近的沙巴更是大惊,慌忙站起身来,上前扶住老族长,颤声说道:“老族长……你……你这是干什么?”
    老族长却若无其事的一笑,摆手说道:“没事的,你不用管我,这杯酒里根本就没有毒。”
    此言一出,我和周美薇都是大吃一惊,猛然间,我就觉得像是一道晴空霹雳击在了头顶上,无力的瘫倒在椅子上,既然老族长喝的这杯不是毒酒,那么我刚才喝的那杯酒一定是绝情断肠酒了,没想到,幸福的时光竟然如此的短暂,我刚刚赢得了老师周美薇的爱情,还没来得及享受其中的甜蜜,就要丧命于此,老天爷呀,你为什么总是喜欢捉弄于我呢!
    泪水,猛的从周美薇的眼睛里流出,她抱着我失声痛哭,摇晃着我的双臂,哭着说道:“晓峰……你不能死……你死了我该怎么办,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对不起……”之后,她突然站起来,抓起桌子上的两只酒壶,把两个壶嘴都含在口中,仰头大口吞咽着壶中的酒水。
    周云枫和周洪甲见状都是大惊,因为他们都清楚,这两壶酒中有一壶里面装的是毒酒绝情断肠酒,眼见准女婿已经喝了毒酒即将身亡,女儿却又要喝下毒酒殉情,两人急忙如发疯般冲上前来,准备抢下周美薇手中的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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