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有人来跟我捣乱了,因为这种棺材在现在早已绝迹,即便是拉死尸去火葬场,所用的都是一次性的纸棺,像这样作风的松木棺材早就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而且,这棺材的旁边也根本就没有人,又偏偏停在这里不走,更是让人无疑,是和我有仇的人在我公司成立的好日子来咒我,想我早早的命归阴曹。
    梁卡柱早已领着几个小弟冲上前去,将里面一个三十多岁胖乎乎的司机拽出来,抓住他就是狠狠地一拳打过去,那个司机一下子被打倒在地,几个小弟一顿拳打脚踢,打得他吱哇乱叫,“妈呀,打死人了,救命啊……还有没有王法啊……快来人啊……”
    我急忙快步走过去,几个小弟在前边不客气的分开围观的人群,让我走到货车旁,我大声制止说:“别打了,住手。”
    几个小弟都收回了拳脚,等待我的示下。
    梁卡柱说:“峰哥,这小子存心过来捣乱,拉口棺材放在这里,纯粹是找死。”
    我看了下这个穿着土气的司机,很像是周边乡镇进城来钓鱼拉货的,他自己绝没有这个胆子来跟我作对,知道肯定是背后有人指使他。便大度的一笑,说:“没什么,这是个好兆头,棺材棺材,升官发财,咱们还得谢谢他呢。梁子,你领这位老兄去饭店吃点饭,好好招呼他一下。”
    梁卡柱迟疑的说:“峰哥……这……”
    我附到他的耳边低声说:“把他带到砖厂去,查出是谁指使他的。”
    梁卡柱点头,“明白了,峰哥。”伸手一抓,拎起躺在地上鼻青脸肿的胖司机,笑着说:“走吧,老兄,我们老总说了,请你吃饭去。”
    那个胖司机长的虽然蠢,但是也明白请他吃的饭极有可能是棒子炒肉,惊恐的说:“不……我不去……你们放我走吧……”
    梁卡柱瘦削的脸上浮起几丝狞笑,“你不是有胆把车停在这嘛,跟我吃顿饭有什么关系。”
    胖司机这才意思到问题的严重性,请他吃的饭也许是刀子割肉,他吓的面如土色,颤声说:“大哥,别,别,我错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梁卡柱恶狠狠地说了句,“那我就送你一程。”一摆手,几个小弟七手八脚的将他扔进车厢里,让他紧挨着棺材躺下,之后,纷纷爬上车厢,脚踩着他不让他起来。梁卡柱钻进驾驶室,开着小货车奔着砖厂的方向开去。
    我运起内功,说道:“没事了,大家都到**路金典礼仪城里去喝酒吧。”声音虽不算太大,却明朗的回荡盘旋在半空中,人人都听得清楚,比用喇叭大喊都好使。
    在银水区最大的金典礼仪城,四层楼共计放了八十桌酒席,里面人生鼎沸,热闹非凡,各路嘉宾都汇集于此,举杯畅饮。我端着酒杯挨个楼层挨桌敬酒,每桌各敬一杯白酒,尽量使礼仪周全。
    这一拨在一个小时候结束,紧接着放第二拨酒席,这回过来的都是我社会上及学校里的小弟,姜明递过来两个皮箱和十本礼帐,说:“峰哥,礼金一共收了一百三十七万四千五百块,钱都在这两个皮箱里,还有账本在这儿。”
    慕容芸过来接过两只皮箱,把账本装入自己背着的肩包里,这个秘书不光长的漂亮,而且很机灵,能看出眉眼高低。
    我拍了下姜明的肩膀,“生姜,辛苦了,赶紧过去吃饭吧,替我把弟兄们陪好,我去送送客。”
    姜明笑了一下,“辛苦什么呀,这还不是应该的。好了,峰哥,你忙吧。”
    喧嚣的一天终于结束,除了中间出现棺材的插曲外,开业庆典应该算办的圆满成功。
    公司里的保卫部门是我由峰火堂中挑选的十六名小弟组成,称为安全科,分成日夜两班负责公司的安全工作,每一周轮换倒班,科长是李波和黄明。
    礼金钱的一百多万已经存进了银行,晚上我和姐姐回到家中,我把三张存单交给妈妈,这三张存单两张面额是五十万的,一张是三十七万。
    “妈,这里是一百三十七万,我给您存银行里了,您就随便花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这样吧,您先学开车,完事先买一辆汽车开着玩,要不,您干脆把工作辞了算了,在家打打麻将什么的享享清福。”我提议说。
    妈妈看着几张存单上一连串的零直发愣,这钱可不是个小数目,对于工薪阶层来说,这无异于天文数字。
    “晓峰,妈知道你孝顺,可是你的公司刚刚成立,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很多,你还是留着这些钱做周转资金吧。”妈妈又把钱递向我。
    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做父母的永远都会为儿女着想,我心中感触颇多,握住妈妈的手,将她的手合上,说:“妈,我有钱,公司里也有钱,不差这些,您就收着吧,买一辆自己喜欢的车,不然的话,我和姐姐都开着轿车,你却每天都挤电车上下班,我们的心里能好受吗。”
    姐姐也搂住妈妈的脖颈,劝她说:“妈,弟弟现在有能力了,想孝敬您了,您就把这钱收着吧,不然他会不开心的。听他的话,先把开车学会了,然后买一辆车吧。”
    妈妈沉吟了一下,说:“那好吧,这钱就放在妈这儿,妈帮你存着,等你以后什么时候需要用的时候,妈在给你取出来。”
    我哑然失笑,“妈,这钱是给你花的,又不是交给您保管的,您就随便花吧,花没了我再给您就是了。”
    “傻孩子,妈哪能花的了这么多的钱。”看的出来,妈妈十分的固执。
    我只能做出让步,“妈,别的我就不管了,不过你一定得买一辆车。”
    “好吧,妈答应你了,下个星期就去驾校学车去。”妈妈见我和姐姐一个劲的劝她,也有点活心,终于答应下来。
    姐姐笑着拍手,“太好了,到时候咱们家每人都有车了。”她明亮的眼睛眨呀眨的,忽然有了个主意,搂着妈妈的脖子说:“妈,等你学会开车的时候,我这辆雅阁车送给你吧。”
    妈妈一愣,笑着说:“没想到我闺女儿这么大方啊,刚买不长时间的新车就要送给我,那你把这车送给我了,你开什么呀?”
    我心中暗笑,小妖精哪有那么好心,只不过是想让你新给她买一辆车罢了。
    果然,姐姐嘻嘻一笑,甜甜的叫了一声,“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您就再给我买一辆新的呗,今天我们公司的那几个大股东开的全都是世界名车,我原来还觉得自己的车不错,可是,和她们的一比较,才觉得相差的太远了。这样吧,妈,我也不要求您给我买太好的,就买一辆档次高一些的,宝马525li就行。”
    妈妈迟疑了一下,问:“那得多少钱?”
    小妖精撒娇道:“也没多少钱,不算太贵,您就给我买一辆吗?”
    我笑着说:“是不算太贵,六十一万二。”给她报出了价格,现在我对汽车已经很有研究。
    小妖精冲我一瞪眼,“要你多嘴。”
    妈妈瞪大了眼睛,断然拒绝:“那么贵,要六十多万,不行,你还是开你的雅阁吧。”之后,语重心长的说:“晓薇,咱们不能和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比,说心里话,咱家过到现在这样,妈已经很满足了,这都是借你弟弟的光,要不然的话,你能当上这公司的总经理吗,年薪三十多万,你弟弟又给你买了轿车,你也应该知足了。你弟弟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你,你应该努力地工作,不辜负晓峰对你的期望才对,不要和别人比什么车子房子的,要比事业心,比工作成绩,明白了吗?”
    姐姐服气的说:“妈,你别说了,我明白了,你放心,既然晓峰信任着我了,把公司交给我管理,我一定会把公司管理好的。”
    我心中佩服,妈妈不愧是老党员,很会做思想工作,没想到,几句话就给姐姐教育的心服口服,了不起。不过想想,姐姐想要换辆好点的车,也不是什么大事,自己完全可以办到,有了,不如这样,更加刺激一下她的积极性吧。便说道:“姐,这样吧,高档汽车你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来得到,若是公司年盈利一千万元,你刚才所说的宝马525由我私人出资买来作为年终奖送给你。若是公司盈利三千万元以上,我送你一辆价值一百多万的保时捷跑车,怎么样?”
    “真的,你可别骗我?”姐姐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好歹你弟弟我也是董事长的身份了,能和你开玩笑吗。”
    “那好,拉钩。”姐姐伸出纤细的小指。
    都是二十岁的大姑娘了,堂堂的公司总经理,还是喜欢玩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没办法,为了满足她的童心,我只好伸出一根小指。“好吧,拉钩。”
    两只手指勾在了一起,摇晃着,姐姐清脆的声音响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我心中暗想,不知道儿时的晓薇和晓峰是不是经常地这样玩耍呢?
    292熟悉的歌谣
    夜幕悄悄来临,而我还不能休息,走下楼,开着越野车直奔杨木砖厂而去。
    偌大的生产车间里面灯火通明,我推开大铁门走进去,屋子里的十多个人全都站起来,叫道:“峰哥。”
    当然,地上还躺着一个满身是血不**形的胖司机,正哎呦哎呦的叫唤着。旁边有个小弟的手里拿着牛皮鞭,令我想起了国民党审讯犯人的那一套,皮鞭沾凉水,只是不知道他们有没有给他做老虎凳,或是灌辣椒水?也不知道,地上的这位有没有当年**员的一身硬骨头。
    “他都招了吗?”妈的,这么一问,倒显得我是国民党的高级军官。
    梁卡柱说:“这家伙纯粹是个大傻逼,他说有个三十多岁的男的给他一千块钱,让他到赵哇村拉一口棺材,停到银水广场对面新开张的一家公司对面,他就照做了,剩下就是一问三不知,简直他妈的傻透腔了。”
    我皱眉说:“那他不知道雇主是谁吗?”
    梁卡柱说:“对呀,他什么都不知道就接了这个活,就好像是脑袋缺弦似的。”
    我又问:“棺材是在哪拉来的他知道吧?”
    梁卡柱说:“这个他倒是知道,说是在赵哇村一个叫谢明奎的木匠家里拉出来的。”
    我点头,“行,有这条线索就足够了。你们这些人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生姜下午开车给送过来的。”
    “那行,把剩饭菜给他拿来点,让他吃饭,也别打他了,这个傻帽也是被人利用的。明天让他领着咱们去赵哇村找那个木匠,若是找到了就把他放了,找不到就把他废了。”
    地上的胖司机吓的一骨碌起来,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说:“大哥,我发誓,一定能找着那个谢木匠的,千万别把我废了。”
    “能找到最好,我也不想伤及无辜,好了,你吃饭吧。”我看着他说道。
    “谢谢老大,谢谢老大。”胖司机端起小弟送到他面前的一小盆饭菜,狼吞虎咽的造了起来。
    我交代梁卡柱说:“你今晚就住这吧,派人把这家伙看住,明天我过来找你,咱们一起去赵哇村,把那个幕后的指使人揪出来。”
    “好,你放心吧,峰哥。”
    从砖厂出来上了车,我回到了市区,朝余年路开过去,在一所普通的公寓前停下,我下车仰头看了下,六楼还亮着灯光,她还在家。
    顺着楼梯口一层层的爬上去,走到尽头,我的手指按在了左边那户的门铃上,“叮咚。”
    想到即将见到心爱的美女,我的心情不禁有些激动,情不自禁的唱起歌来,“叮叮当当,喂?有人敲门……”
    屋里脚步声响,倒是很配合我唱歌,问:“谁呀?”
    我接着唱:“我呀。”
    屋里的美女好像听出了我的声音,显得十分的欣喜,娇笑着唱歌配合着我:“你是谁?”
    没想到她也会唱这首儿歌,我接着唱道:“我是大灰狼,门儿开开快把放我进来。”
    屋内的美女唱道:“狼小弟,你真脏,我不欢迎你,你洗干净再来。”
    靠,这小肥羊,还真是会逗我!
    我笑着乱唱:“已经洗两遍了,再洗就没皮了,小弟弟已经很干净,快点把它放进去,不然一会要喷发流鼻涕……”
    屋里人听我唱的肮脏,不敢再接着唱了,说声:“讨厌,就会胡说八道。”咯的一声,将防盗门打开,说道:“大灰狼,快进来吧。”
    我刚要进屋,忽然听到中间的那户人间传来了骂声,“我操你个妈的,有病啊,没事他妈的唱哪门子歌,滚。”
    转过身,我厌恶的朝这户人家深蓝色的防盗门看去,妈的,就算是老子悠扬的歌声你不懂得欣赏,认为是吵到你休息了,也不至于骂的这么难听啊?我大声喊:“小子,你骂谁呢?”
    周美薇怕我惹事,急忙从门里出来,拽我低声说:“晓峰,别跟他吵,这屋里住着的是个臭无赖,快跟我进屋……”
    她话还没说完,那间屋子里又传来了嚣张的骂声:“就他妈的骂你了,能怎么着吧,有种的进来打老子。”
    我用力一甩,挣脱周美薇的双手,一脚踹过去,砰的一声响,防盗门连带门框从墙壁上脱落,哐当一声倒在屋里的走廊上,墙壁上出现了一个长方形大窟窿,灰尘弥漫,我和周美薇都捂起了嘴巴,抵挡着灰尘的入侵。
    屋里面先是传来了一声女人的尖叫,随后,一个穿着背心短裤的粗壮男子高举着菜刀嗷嗷叫着冲出来,到我跟前,抡起菜刀向我肩膀砍下来,嚷道:“老子砍了你。”
    我左手朝上一抓,捏住了他的右腕,劈手夺过他手里的菜刀,就朝他头顶砍下去。这一刀下去,估计能让他缝个几十针的啦,当然,我不能使全劲砍他,最好的效果就是残而不死。
    周美薇大急,忙喊道:“别伤他。”
    菜刀在半空中猛然停下,锋利的刀刃已经紧贴着那人油亮的秃头,之后,是死一般的沉寂,数秒钟过去,那人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活在人世间,惊恐的说:“大哥,大哥,我错了,别砍,别砍我……”
    我憎恶的看了他一眼,妈的,都四十来岁了,还管我叫大哥,有病,更有病的是偏要在我心情好的时候来惹我,又他妈的只会欺软怕硬,真是个没出息的货。
    松开抓在他腕上的手,抖了抖手里的菜刀,我冷冷的说道:“我警告你,别来烦我,不然我砍了你。”然后,随手一甩,菜刀在半空旋转着飞出,啪的一下,斜着剁在了走廊尽头的水泥墙上。那家伙一下子就傻眼了,这可是水泥墙壁,不是木头,菜刀竟然能飞出去剁在墙壁上,是不是活见鬼了?
    我没在搭理他,挽着周美薇的细腰,说:“咱们进屋。”两个人走进房间,防盗门乓的一下关上。只剩下那个秃头还傻呆呆的站在那里,宛如被人施了魔法般,看着眼前悬在墙壁上的菜刀一动不动。
    “今天怎么这么闲,这么晚了还过来我这里?”周美薇柔声的问。
    “当然是想你才过来的。”我两手环住了她的纤腰。
    “哎呀,你头上好大的灰。”周美薇蹙眉说。
    “你的头上也是,好多灰尘。”
    两个人这才想起是刚才在门口弄的,不由得相视一笑。
    周美薇看着我明亮的眼睛,说:“你的脾气也真是暴躁,只不过骂你两句,干吗将人家的防盗门都给踢倒?”
    “我这个人最恨别人骂我,尤其恨人问候我的母亲,对于这种人绝不手下留情,要不是你制止的话,我非让他进医院不可。”我气愤的说。
    “行了,别生气了,你松开我,我用热水器给你烧点水,你去洗个澡。”周美薇轻轻的挣着,想要离开我的怀抱。
    “不要,再让我抱一会。”我搂紧了她不松开手,感觉着她身体的柔软和芳香,让我感到十分的温馨,真的就像是一只乘风破浪疲惫不堪的小船驶进了避风的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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