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我们接受芬姐的盛情好了,我们住他们的房间,让他们住帐篷,芬姐应该会答应吧……”芬姐何止会答应,她一定会很情愿的答应,毕竟,他们是客人,芬姐也很感谢童麦前來帮忙,所以霍亦泽的要求她铁定不会拒绝。
    “不可以,怎么能让女人和孩子睡外面,这多不安全,你是男人耶,男人就应该有男人该有的体贴和宽阔的胸怀啊!你都沒有吗?”
    亏他想得出这样的馊主意刻意的发难,童麦几乎快要被他的难搞给弄崩溃了,而霍亦泽的回答也更令她吐血。
    “完全沒有!”四个字说的是坚决如铁,沒有一点点含糊。
    童麦挫败感十足的抚额,很悲伤的望着霍亦泽,他却一点愧疚心里也沒有,反倒是直接说出他的目的:“要么我和你一起睡帐篷,要么我就和你一起睡房间里,你自己选一个吧!”
    不给童麦任何其他选择的余地,只要童麦和他一起外宿帐篷,他就可以把房间“让”给芬姐和牛牛……
    “你……你实在是太……差劲了……”气得童麦咬牙切齿,脸色难看,但能怎样,现在芬姐和叔叔阿姨因为白天辛苦了,已经睡下,如果她不妥协,不顺着霍亦泽來,她可以肯定霍亦泽这个人铁定会去找茬,深更半夜把耕作了一天,辛苦的人吵醒,这种事,多缺德啊!
    霍亦泽很轻松的挑了挑眉:“來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嘛!”拖拽着童麦极为不情愿的手,强势的把她给拖进了帐篷,帐篷里闷热的温度令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和他同处一个小空间,她很不自在。
    “打开一点啦!很热!”
    有点火大的拉开了帐篷的一侧,让夜风贯入,总算空气里有稍许凉意了:“我要睡了,你慢慢熬吧!”
    明显可以看出霍亦泽沒有多少睡意,也是,他怎么可能睡得安稳,看來,童麦比他适应艰苦生活的能力强。
    帐篷打开蚊虫飞蛾开始窜进,在霍亦泽的身边不断烦躁的围绕:“嗡嗡嗡”的声音令人燥意难耐:“喂,醒來!”
    霍亦泽拽了拽童麦的裤脚,为什么蚊虫不叮她,全部都绕在他的身上:“妈呀……我真心要疯了,大少爷……你又有什么事!”
    童麦坐起身的瞬间,见到霍亦泽在身前不断的挥手试图赶走烦人的蚊虫。虽然他的脸色是臭臭的,但看起來举止有点滑稽,令人觉得很好笑:“霍少爷,你知道是什么原因这里的蚊子不叮我,专门围攻你吗?”
    他摆脸色,不准备回答她的烂问題,童麦却自说自话了:“听说这里的蚊子是不会咬好人的,请问,你是好人吗?”
    语毕,童麦忍不住的发笑,再次恶劣的补充了一句:“看來霍少爷你不是好人哦,你看你把这里所有的蚊子都给吸引过來了!”
    “少在那幸灾乐祸,说风凉话了!”不悦的瞪童麦,并且准备拉上帐篷的拉链,却被童麦制止了:“天气那么热,你想把我们两个人憋死在里面啊!真是的,说你不是好人你还不高兴,你本來就不是嘛!”
    好人会左挑剔,右挑剔吗?
    “好啦!你在这等着,我马上回來!”童麦快速的进屋,准备帮助他解决蚊虫叮咬的问題……
    正文第五十二章发自内心的开心
    童麦速度的从里面走出來时,拼命的往霍亦泽的身上喷驱蚊水,这刺鼻的味道令霍亦泽很难受:“做什么?赶快停止,别喷了,不许喷了!”
    霍亦泽蹙眉,对童麦手中拿着的驱蚊水万分的抵触:“什么东西,难闻死了!”
    “虽然难闻,但能保证你不被蚊子围攻,真是的,你居然还带了两大箱行李呢?你两大箱行李里面究竟装的是什么东西啊!明知道乡下蚊子多,连驱蚊水都不晓得备一瓶!”
    她才不怕霍亦泽此刻是黑着脸的,依然不断的在唠叨,还不停的在他身上喷,在童麦认为足够多的时候,才盖上了瓶盖:“ok,可以睡觉了吗?好累哦!”
    童麦口中所说的累不是说说而已,瞧她脸上疲乏的模样,霍亦泽能看出她是真的累了。
    因此,童麦扑向帐篷中央,蜷缩成一团不理会霍亦泽了。
    霍亦泽虽然也有点累,但就是无法阖上眼睛休息一会,蚊虫在驱蚊水的作用下虽然已经散开了,可身上的味道,霍亦泽很难受。
    坐在帐篷的一个角落,似乎不大愿意休息,视线灼热的落在童麦的身上,耳边很快便是传來她的浅浅呼吸声,她睡着了吗?那么快速。
    “小麦……”霍亦泽不由自主的叫她,沒有任何回应,难道真睡着了。
    深知她今天在果园里也忙了一下午,霍亦泽不忍心再叫醒她,可是?他却睡意全无,坐在帐篷的边缘,凝视着夜空,月色很美,仿佛沒有城市的尘埃和喧嚣,银月格外的明亮,清晰,漫天的繁星闪烁,可以辨别明天势必又是一个晴朗炎热的天气。
    只是,霍亦泽此刻的心情变得有点惆怅,和童麦一直这样沒有一个结果,令他开心不起來。
    虽然他高傲,强权,但也总不能让童麦來迁就他,因此,这一回其实他已经很努力在迁就童麦了。
    她要來乡下,霍亦泽并沒有阻止,就连童麦在努力改变他,即使他有抱怨,有不服气,不也在极力的配合她。
    换做是以前的霍亦泽,早就甩头走人了,还会在这里吃这种苦,遭这种罪,但若是想要做到如童麦所说的,与人和善,少点挑剔,这还是有很大困难的……
    直到深夜很晚,童麦疲惫的翻身,试图换一个姿势,却发现旁边是位置是空荡荡时,愕然的惊醒,在坐起來的瞬间,恰好与霍亦泽四目对视,眼眸里难掩她的惊讶:“哦……你……”
    他不会是一直沒有睡吧!应该不是吧!谁有那么傻傻不睡,就坐着的人。
    “你睡得着吗?”童麦大概是睡得稀里糊涂了,话语沒有想好便是脱口而出了。
    霍亦泽顿觉这句话简直是太可笑了,回复时语气里带着浓郁的调侃:“睡得着,我还在这里吗?”不光只是因为帐篷里闷不透气不舒服,不远处的蛙声泛滥成灾,响彻在耳际,闹腾个不停,完全无法入眠。
    闻言,童麦也意识到自己这话问得有点沒水平了,撇了撇嘴,完全能察觉出來霍亦泽的火气不小。
    “闭上眼睛就睡着了啊!你试试看嘛!”童麦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却是无动于衷:“不用了,等会就天亮了!”
    童麦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打了个哈欠,睨向霍亦泽时,他看起來好像很精神,于是很“仗义”的靠近了他:“好吧!看在你是因为我而來这里,我就陪你坐坐!”
    霍亦泽并沒有因为童麦的话语而感激,相反脸上始终有不屑一顾的神情,活似才不稀罕她陪。
    可是?这一回童麦倒是厚着脸皮了:“既然睡不着,我们來说点好玩的事吧!”
    不待霍亦泽点头,童麦已自作主张的开口了:“小霍,说说你來这里的感受吧!虽然比不上大城市的繁华,但是你有沒有发现乡村的夜晚是格外的舒适,祥和,你听听看,蛙声和蝉鸣声……有沒有发现它们特别的快乐呢?”
    说完,童麦情不自禁的闭上了双眸,仿佛在享受着这一片“欢声笑语”。
    当然,从某一种程度上,她的快乐,她现在的“享受”,其实都是她在逃避现实的一种方式。
    她刻意的不去想洛洛和念桐,更不愿意去忧愁以后她和霍亦泽究竟会走到哪一个地步,究竟是曲终人散,还是相厮相守。
    现在,她走一步便是算一步,且还有一个小小的希望,,希望霍亦泽能随和一点。
    “这就是你所说的好玩的事,我怎么知道它们快不快乐,我看你是无聊透顶了!”
    有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胡说八道,她怎么就沒有心思好好的跟他一起经营他们的日子,想想他们的未來。
    霍亦泽此刻莫名的火气升腾起來了,不顾童麦反对,强行的扯下了帐篷,背对着她睡在一侧,显然起伏的后背能轻易的看出霍亦泽的怒气。
    童麦瞠了瞠眼眸:“靠……不知道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无聊!”以为就只有他会生气吗?她也会。
    童麦也怒火冲冲的倒头睡在原处,两人在较为窄小的帐篷里,背对背睡着,各自生气。
    此时此刻,童麦也睡不着了,想想就有点气,冲谁发脾气呢?她是他的出气筒么。
    越想就越气不过,童麦转身预备和他理论,却沒有想到霍亦泽这时居然也默契的转过來,望着童麦,而她的怒气也在霍亦泽注视自己的刹那,忘记了自己究竟该说什么?
    霍亦泽还不待童麦有所反应,挺拔颀长的身躯霸道的强压在她的身上:“你……你干什么?”
    童麦难免会紧张,面色也顷刻红润了。
    “要你!”简短的两个字眼,一如从前一般强势,沒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可面庞上的表情实际只是在吓吓她,但唇瓣是炙热的落在了她微微敞开的胸口,紧紧的缠绕。
    “喂喂喂……你安分点,帐篷经不起你的折腾,你坐好!”童麦揪住了他的衣领。
    “帐篷经不起,你经得起折腾就够了!”
    ……
    童麦顿然间无语。
    不过,这一回霍亦泽也沒有逗弄她太长时间,在吻得她气喘吁吁,喘不过气來时,也骤然停止,强而有力的臂弯牢实的扣在她的腰间,童麦试图推开,可当头顶传來霍亦泽的警告声时,也屈从的停顿下來。
    “别动,我今晚不会碰你!”
    他说的是今晚,只是今晚。
    “我透不过气,你松开一点!”童麦抗议连连,有时候面对霍亦泽蛮横无理的纠缠,她沒有一点点办法。
    霍亦泽闭上了双眸:“小麦,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童麦装睡,懒得理会。
    但霍亦泽却自言自语了:“我在想我们的未來,明知道你抗拒我,始终我还是奢望我们的将來会很美好,等我们孩子长大后,我们也可以带着洛洛,带着念桐一起來这里,告诉他们爸爸妈妈曾经來过这里,告诉他们爸爸妈妈虽然整天斗嘴,可是他们的感情很好很好……”
    他的声音压低了,低低柔柔的语调是万分的认真,传入童麦的耳边是很好的催眠剂,只是童麦却睡不着,瞳孔里又再次不由自主的渗出了点点的泪光。
    霍亦泽刻意忽视她的泪水,继续道:“如果我愿意为你改变,愿意听你的,为人和善,随和点,那么你愿意为我做出一点点改变吗?愿意不那么执拗,倔强,回到我身边吗?”
    他说的真的很小声,几乎只是在说给自己听,童麦却将他的每一个字眼听得一清二楚,更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霍亦泽的悲痛……
    是啊!他何尝不痛呢?一直以來,她就令他很痛苦。
    童麦的胸膛处顷刻宛如积压上了厚重的磐石,愈发的透不过气,耳际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反反复复的问自己:她愿意吗?她是否可以真正做到不顾一切回到他的身边。
    第二天清晨,霍亦泽的态度的确好了不少,看來他是真有决心要让童麦见到自己的改变。
    只是在溪水边刷牙时,他的“少爷脾气”又开始作祟了……
    童麦在溪水边舀水刷牙,这水脏死了,她居然还刷得津津有味,霍亦泽的双眸不断的在她脸上搜寻,童麦也注意到了,含着牙刷口齿不清楚的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你想让我帮你刷牙吗?”
    “水脏死了!”很嫌弃的表情。
    拔掉嘴里的牙刷,童麦满嘴泡沫的说:“哪有……这里是水源,很干净好不好,你懂什么啊!城里來的少爷,不但什么都不会做,还一个劲的挑三拣四!”
    童麦快速的洗漱完毕之后,很恶作剧的把水挑在他的身上,霍亦泽惊讶她调皮的行为,后退了几步:“警告你,别胡闹!”
    这溪水沾在身上,他嫌脏,所以防备的看着童麦。
    别胡闹,她就闹了,他能怎样,昨天某人不是说愿意改变吗?思及此,童麦更是肆无忌惮的撩起水撒泼在他的身上,霍亦泽由一开始的防备,到感受到溪水打在身上的沁凉,舒适时,唇角不由自主的浮现了一抹浅笑,这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正文第五十三章热切的回应
    童麦望着霍亦泽此刻的笑颜,心下是说不出的舒适和惬意,收敛了刚才的嘻嘻哈哈,认真的道:“微笑,不难吧!比你整天板着脸,一副严肃吓人的模样好看多了!”
    闻言,霍亦泽顷刻拉下了脸:“啰嗦!”
    童麦则是无所谓的表情,习惯了他这个态度,不过还是很有耐心的在“循循善诱”:“你动作快点,洗漱完毕,用完早餐,我们就要去荔枝园里帮忙摘荔枝了,天气太热,早上必须完成额定的任务,别说我沒告诉你,你如果沒有完成任务,你就准备在中午两三点,太阳最暴晒的时候工作吧!”
    “什么?我还有任务!”搭帐篷不够,还要摘荔枝,即刻霍亦泽的脸上露出一道可笑的神情。
    她才不管霍亦泽现在心底下有多不情愿干这些活:“有任务很正常啊!來这里就是要干点事,一开始就跟你说了,不能在这里白吃白喝,而且,你是男人,男人就要多干点活,有绅士风度一点,知道吗?”
    “不知道!”霍亦泽的回答是斩钉截铁,高扬的声音里藏着他努力压制的火气。
    “随便你啰,你不去荔枝园帮忙也沒有问題,做个饭总会吧!等我和芬姐,叔叔阿姨们回來的时候,我们要吃到可口的饭菜,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总之,在这里谁也不能闲着,还有……小霍,你鼻子是不是出问題了,难道沒有发现你身上有一阵怪味吗?你好邋遢哦!”
    童麦取笑,脸上全是对霍亦泽浓浓的调侃,仿佛现在是以调侃霍亦泽为乐……
    霍亦泽在听到童麦说他邋遢时,脸庞上气得青紫一阵:“臭丫头,你沒有告诉我哪一个地方可以洗澡,你居然还敢嫌弃我邋遢!”
    愤怒越发在面容上交错了,典型的坏脾气少爷……
    “这需要告诉吗?男人都是在这溪水里洗,哪來那么多讲究,你快点吧!一个大男人别这么磨磨蹭蹭,很烦呢?”
    童麦一副很鄙夷的眼神,手中拿着洗漱工具,她一身素色的t恤搭配短牛仔裤,青春朝气,沒有娇气,沒有做作,宛如从小在田埂上奔跑长大的孩子一般,健康快乐,对这一片纯朴干净的土地有着万分的热爱和喜欢:“我先回去了!”
    是哪里弄错了,居然在溪水里洗澡。
    霍亦泽倒不是怕自己曝光,主要是这里的水很脏好不好,但是,又很无奈,昨天累了一天,出了一身汗,身上全是黏腻的不舒服,眼见童麦越走越远,不得已他只能急切的开口:“等等……”
    童麦倒也及时的停止了步伐,立正稍息似的转身,调皮的挑了挑眉望向霍亦泽。虽然沒有开口说话,但是神情之中已向霍亦泽传达:他又有什么事需要吩咐了。
    “替我拿衣服过來!”言下之意,他已经愿意在这里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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