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秦威就先住在了山寨之中。他虽与何家二兄弟不是同路,但见其对袁非及其母亲甚好,待自己又客气,也便逐渐消除了偏见,常与其同桌饮酒。何老大的酒量极大,这是秦威所喜欢的,逃亡的这段时日,根本不敢忘我的饮酒,这几日,竟和何家兄弟及袁非每日喝的痛快,只是连日不见灵儿和漫修的消息,十分挂心。
    且说灵儿和漫修在树林里等待秦威回来时,确实遇到了几个贼人,也正是山寨中的小喽啰。灵儿见这几人来者不善,便忙抱漫修欲躲到一边去。而为首的贼人却发现了灵儿,见其长得水灵,有几分姿色,这几个贼人便打起了主意。恰近日常见何老二因夫人之事叹气,正好借此女子为二当家分忧解愁!
    说起那何二夫人连氏,有沉鱼落雁之美,闭月羞花之貌。只因家乡闹瘟疫,全家人都死于非命,唯独她活了下来。可因她长得美貌,无论去哪里都特别惹人注目,无奈只得女扮男装,四处飘零,一日在路过这丹阳竹林村时竟遇到何老二打劫。她原本就是一女子,行为举止难免露出破绽,这可如何能逃得出阅女子无数的何老二的眼睛,当下便把她劫上了山,非要娶她为自己的压寨夫人不可。这连氏虽为一介女流,却是性格刚强,每当何老二欲靠近她一步,对其行不轨之事时她都以死相逼,何老二因怕伤了这个美貌的小娘子,终日只陪着笑脸,想一切办法讨好于她,最终竟真打动了她的芳心,让这位美人心甘情愿的嫁与了他,但条件是不许他再娶。能抱得美人归,何老二当然满口答应,可过了没多久,他还是色心不改,虽没违背当初的誓言再娶,却是三番五次的强抢民女。连氏为此几次大怒,何老二却都不听,连氏负气最终独自搬入了山寨中的一个小佛堂内居住,称永不见何老二,如果他敢进佛堂半步,她便在佛祖面前血溅当场。后来何老二又强抢民女时被袁非阻止,还差点丧了命,并许诺再也不干这等勾当,之后便真的老老实实的呆在山寨之中。开始何老二百无聊赖时常常想起他的那位美貌夫人,还当是自己太孤独,但时间一久,他便更加思念以前和夫人在一起的日子,强抢那些民女无非为图一时之欢,但为此他却放弃了自己好容易争取来的爱情,得不偿失!可就在他悔悟,几次去佛堂认错求情时,却都被拒之门外。每每如此,由此心下十分郁闷,终日叹息。可这在手下的喽啰眼中看来,只要再给二当家找一个美貌女子填充空缺,二当家自然就不会再为二夫人之事难过了。
    且说几个小喽啰虽劫了灵儿,欲讨二当家欢心。但又十分忌惮三当家的,于是一商量,便先把灵儿关进了山后的一个小木屋内,寻找合适的时机再献给二当家的。
    灵儿的手从未离开过漫修一寸,在几个贼人想把漫修从她手中抢走时,她说道假若她以后坐上了压寨夫人的位子,定不会放过杀害她孩儿的凶手,几人一听颇有几分忌惮,再加上漫修长得可人,无邪的笑容让他们更加难以下手,便只得作罢,终日定时的送饭送菜,好生照顾。灵儿在小木屋里教漫修走路,照顾他起居,倒也过得充实,只是唯独每当听漫修喊“娘”时,灵儿都会心酸流泪,后来习惯了也便好了。灵儿一直瞅时机准备逃跑,可是那几个喽啰轮换在木屋外把守,她根本就没有机会。
    就这样,灵儿和漫修在木屋内过了两三日。这一日,灵儿听到木屋外有人说话,却是个很好听的女子的声音,听那看守之人回话时也带着几分紧张和恭敬,口口称为二夫人。看来来人便是此山寨二当家的夫人了,难道是来劝说她嫁与这山贼当家人的?灵儿不禁紧张了起来。
    门开了,灵儿一见来人,虽同为女人,也不由的多欣赏了这位夫人一番,真是出水芙蓉,难得一见的美人,没想到竟嫁与了贼人。看着灵儿的艳羡与惋惜,连氏微微一笑。一笑百媚生,灵儿现在才知道确有其事。
    连氏对灵儿说道:“你随我来。”除了刚刚的那微微一笑,连氏的脸上基本上都是冰冷的无表情。这句话虽是淡淡的一说,但灵儿却感觉到有种无形的力量让她无法拒绝。
    “去哪里?”灵儿还是很坚决的问道。“我是不会嫁给什么当家人的!你要是想劝我,我奉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这是你的孩子?长得好可爱啊!”连氏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这次则是被躺在床上酣睡的小漫修感染的。
    连氏轻轻的抱起了小漫修,灵儿十分紧张,但见其抱漫修时的小心翼翼,生怕把他吵醒,又呵护备至,灵儿不禁喜欢上了眼前这个二当家的夫人。
    “我住在佛堂,你随我来,他是不敢进佛堂半步的,我保你和孩子无事!”
    灵儿看看连氏,点头答应了下来。
    第三十一章 山寨团圆
    眼见又过两日,灵儿和漫修却没有一点消息,秦威有些着急,莫非遇到了什么歹人,遭遇了不测?但袁非请他再等等,并吩咐动员全山寨的人找寻孟灵和漫修。此时,劫走灵儿的那几个山贼也接到了消息,根据描述,与他们劫来的二人极其相仿,一听是三当家旧时主子的妻儿,几人当即吓的魂飞魄散。可如今人又在二夫人的佛堂处,怎么办?一旦二夫人或那妇人说了出去,他们强抢民女可是要掉脑袋的。
    无奈,几人一商量,只得先跑去佛堂处,向二夫人求情,向灵儿讨饶,并请看在佛祖的面上放过几人的性命。二夫人并不插言,只等灵儿裁决。她当日选择来佛堂终日吃斋念佛,生气是一方面,更多的则是想以这种方式为何老二赎罪。她还是爱着他的,因为曾经,他对她真的很好,虽说是色心不改,但对她那也是没说的,从来就是千依百顺,连氏在这里过得很幸福。但是她还是不能容忍何老二糟蹋别的女子,她觉得这是罪过,可就在她进佛堂不久,何老二也真的收敛了,而且还几次来向她赔礼道歉,连氏本也心软了,可就在这时,又听丫鬟报说二当家又劫了个小妇人,还有个孩子,现在关在山后的小木屋里。她听后十分生气和伤心,但能救一个女子是好事,能为何老二减轻一点罪孽也是好事,于是便把灵儿带到了自己的佛堂。可现在听这几个小喽啰道二当家并不知此事,全是他们自作主张,连氏听了却莫名的心情好了起来,也许他真的悔改了。
    灵儿本就是个善良心软之人,见眼前几人说的可怜,便答应了几人的请求,饶他几人的性命。在几人的安排下,灵儿见到了秦威,并对秦威说在林中等待多时,口渴的紧便去寻水,结果迷了路,误闯进了山寨,被这几个人拿住问话。其实秦威和众头领心里都清楚,这是灵儿故意在为这几个人掩饰,但既然她意如此,也不好再做追究。
    而这时,除了秦威,另一个最高兴的人就当属何老二了,因为灵儿的事,他终于见到了久违了的夫人。他自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哄得夫人回心转意上。连声的赔礼道歉,一连串的誓言,自是一件也少不了,可连氏的脸还是冰冷的。何老二差点都要急疯了,也不顾眼前人多,还有手下的喽啰也在,竟当众就给夫人下跪求情,这一下倒把连氏惊了一下,脸一红,道声“这成什么样子”,连忙伸手去扶他起来,何老二抓住连氏的手就再也不放了,死皮赖脸的硬是拽着,又是赔罪,又是甜话相哄,最终博得连氏一笑,她原谅了他。众人也都为何老二高兴。
    袁非事后仍严惩了那几个小喽啰,只不过没要他们的性命,因为灵儿和二夫人都为他们说了情,但也要让他们长个记性,以后断不可做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几个喽啰吃了这一顿惩罚,也变得乖了,不敢再做违背山寨规矩之事。
    众人请秦威和灵儿在山寨中多住几日,秦威本待要走,又不好薄了兄弟的颜面,灵儿又与连氏一见投缘,难舍难分,于是便答应了下来,多住几日。众人又见漫修可爱漂亮,十分欢喜,终日逗他玩乐,甚是快活。
    转眼间,秦威在山寨却住了一月之久,之间他多次向几位头领辞行,却都被几人以各种理由挽留了下来。不觉两月又过去了。秦威再次提出要走时,何老大道:“大哥,莫非我兄弟待你不周,如何三番五次要走?”
    “不不,几位兄弟待秦某和家人都好的紧,只是有要事在身,不得不走啊。”
    袁非在旁道:“大哥此去可是途径镇江?”
    “哦?你怎得知?”
    “不瞒大哥说,小弟连日派人四下打听,得知周可已到镇江,并在周边地区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大哥前去。既知如此,大哥又何必以身涉险,即使大哥不考虑自己,也得考虑一下嫂子和漫修啊!”
    秦威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道:“我身负冤屈不打紧,只怕这些人再生事端,做出危害朝廷的事来啊!”
    “大哥可是要去汴梁面圣?”
    “正是!”
    “大哥,此事谈何容易!不说去汴梁路途遥远,就算去的京城,一个被通缉之人想要面圣岂不比登天还难?”
    “素闻王丞相贤明,能见到他也是好的。”
    “这样吧,大哥,你姑且先在这儿委屈阵子,我打听得周可所部署的手下人已有倦怠之意,待再过些时日还不见大哥,必然人心涣散,等他撤走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如此甚好。”
    就这样,秦威一家在山寨安顿了下来。秦威和何家兄弟以及袁非每日好酒好肉的相聚,灵儿则常带漫修到连氏处玩耍。此时的连氏也身怀六甲,结果连氏向灵儿讨教经验时,灵儿竟一问三不知,连氏甚感奇怪,追问下方得知她与秦威原是假夫妻,这漫修也不是她的儿子,而是她以前侍奉府上的小少爷,只因老爷夫人被恶人陷害至死,小少爷又面临生命之忧,才不得不挺身而出,救主出府。途中几次遇到杀手,多亏秦威相救,还待她二人甚好,灵儿心下十分感激。连氏听后不禁感慨万分,原来其中竟有如此渊源,但她劝灵儿道,看秦威是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不如假戏真做,一生能找个真心对待自己的踏实人是女人之福啊。灵儿面带羞涩,但还是说等先把小少爷送到姨太太府上,有人照顾他,也便放心了,到时再和秦大哥生死与共,也不枉秦大哥对她的一番情意。连氏见她意已决,也不好再说什么。转眼又住了半年之久,又到十二月寒冬季节,又快过年了。
    这日,秦威又问起镇江情况,袁非说闻周可已撤去部分埋伏,但镇江府处仍盘查的紧。秦威不再做声。回到房间,看到穿着红色夹袄的小漫修在地上走走爬爬,调皮的紧,灵儿则始终不离其左右,生怕什么东西碰撞到了小少爷。
    一看到秦威,漫修连喊了好几声“爹”,秦威心里被喊的暖洋洋的。因为外有敌人,内有奸党,秦威曾发誓国不立,自不娶。然而现在国还是不立,战争连年不断,而自己却成了被通缉的要犯,根本无力为国效力,有个家庭原来可以这么幸福。他看着温柔贤惠的“妻”,望着调皮可爱的“儿”,霎时竟忘了自己是谁一样,想让时间永远的停留一下,留住这美好的一幕。
    第三十二章 夜战镖师
    秦威回过神来再看时,漫修已到自己跟前,伸开小小的手臂,示意让爹爹抱抱。秦威满脸微笑,当即张开宽阔的臂膀,把小漫修抱了起来。一会儿举着他在空中转圈,一会儿又放到自己的脖颈处让他骑着,陪他玩的不亦乐乎。平日里一般只见秦威严肃的样子,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温情的一面!看着这父子俩开心融洽的样子,灵儿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幸福,但同时也伴有隐约的说不出的苦涩,灵儿走到桌前继续去完成那未绣完的花去了。
    秦威一看,又是桃花,便忍不住问道:“你很喜欢桃花吗?”
    “是,我喜欢,夫人喜欢,老爷也喜欢。”说着,灵儿的思绪似乎又被拉到了从前,眼睛里也瞬间闪烁出点点泪光。
    秦威怕灵儿又伤心,便忙打断了她的思路,接着又问道,“何夫人应该快生了吧,大约什么时候?”
    灵儿平静了一下情绪,回答道:“哦,再有八周左右吧,计算的日子是腊月二十九,今年也恰就没有三十儿,到时普天同庆,这孩子也怪有福的了。”说罢,灵儿看了看漫修,因为漫修现在已经会说话,灵儿不好在他面前多说什么,可是,心里却十分苦涩,漫修也是腊月的生日,可是,他从第一个生日起就没有父母在身旁祝福,现在,还是在逃亡中……
    秦威看灵儿的样子,立刻会意,便又岔开话题说道:“这几日不见何二哥,想必很忙吧?”
    “是啊,何二哥非常紧张,天天都陪在连姐姐身边,生怕她出一点闪失。产婆也早已请好,到时你照顾一下漫修,我去帮帮忙。”灵儿的思绪显然又被拉回到了现在。
    “好!人家待我们不薄,终日在这儿只是吃喝烦扰,甚是不安,能帮帮忙也是好的。今天天气不错,我这带漫修出去转转。”
    “秦大哥!”
    “哦?怎么?”
    “后日便是老爷夫人的忌日,我想带漫修去给老爷夫人祭拜一下。”
    秦威知道灵儿为何又绣桃花了,原来是为祭奠老爷夫人的在天之灵,不禁更佩服眼前这个弱小的女子了,一个小小的丫头,却懂得忠义。而朝廷上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官员们,却又有几个比得上她?
    秦威看着灵儿,回答道:“应该的,后天我陪你们一起去。”
    灵儿深望着秦威,点头示意感谢。秦威却笑笑,转头欲带小漫修出去玩耍。
    “秦大哥!”
    “恩?还有事吗?”
    “哦……没什么,天冷,早些回来!”灵儿的面颊就像是熟透了的苹果一般。
    “好!”秦威的心里暖暖的,带着漫修出了房门,到山上别处转了转。
    虽说是冬天,但今日的阳光特别温暖,仿佛有提前开春的感觉。秦威和漫修在后山玩得尽兴,不一会儿,小漫修玩累了,便呼呼的睡了起来。秦威看着小漫修,心里凭填了几分怜惜,又怕他受凉,便早早的背他回了房。路上,就见不少人来回的穿梭着,仿佛出了什么大事,秦威问下才得知原来山寨的三位当家都带伤而归,现在正在厅堂内上药。
    秦威二话没说,把漫修交给守兵便直奔厅上。厅上血迹斑斑,大夫在给何老二的背部上药,灵儿在给袁非包扎胳膊,其余的人都在忙前忙后。唯独何老二的夫人连氏没到,因她已怀胎八月,生怕让她见了血受到惊吓再出个什么闪失,便瞒着没有报给她。秦威一见,袁非伤在了右腿和左臂,何老二伤在了后背,都是枪伤。何老大则伤在了右眼,问后得知是在抢夺被挑下马的何老二时被对方趁机用石子打伤的。
    袁非的武艺秦威是了解的,当时护卫军中数一数二的高手。何家兄弟的武艺虽说稍逊,但此人能连伤三人,且枪法、石子使得如此纯熟,是不容小觑的。
    秦威问了来人是谁,答是听说苏州府尹搜刮民脂民膏,置办了万两的礼物要运送到汴梁恩师庞吉太师处做新年贺礼,因担心途中出闪失,无奈手下又无强将,恰府尹小妾的一个兄长在天明镖局任镖师,府尹便全权委托给了天明镖局,请其走一趟镖,途径丹阳。何家兄弟早知消息,便埋伏抢银,虽在乱中由手下人抢得一箱金银首饰,却也被天明镖局的一个镖师接连打伤,幸好其他镖师武艺都是平平,在手下人的奋力相保下,才寻路败退而归。
    何老二愤愤的道:“哼,待明日我多点些人马,定要那天明镖局好看!”
    秦威道:“我看倒不必我们再走一遭了,既抢了那人一箱金银,那他必然来取。”
    待伤口都包扎好,已是夜幕降临。正此时,听闻来报,说外面有一人喊骂声不断,让还他那箱珠宝,否则杀的山寨鸡犬不留。众兄弟听得义愤填膺。秦威虽觉何家兄弟抢人财物不对,但是搜刮的民脂民膏,将来若能还与百姓倒也是好的,何况此人说话太过狠毒,鸡犬不留?当真视人命于草芥。这大半年多得何家兄弟好生招待,正愁没有报答的机会,因此秦威主动站出来说去会会他。
    虽已接近黄昏时分,秦威仍手持宝刀,骑一匹黑色骏马奔驰而出。寻着喊骂声而去,在离其几十步远的地方勒住了马。借着月光望去,此人使一杆红缨枪,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相貌平平,却是满脸的傲气。见山寨中有人出来,却大声说道:“我还当都是缩头乌龟,终于有个肯出来送死的了!”
    秦威久经沙场,对这等狂妄之徒倒也见的不少,但仍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姓名!”
    “哈哈哈哈,爷爷的姓名岂是你这等鼠辈配知道的,速速还爷爷那箱珠宝,不然让你们血流成河!”
    “呵呵,好大的口气!”
    “废话少说,今日那三个鼠辈没被我杀了算他们命大,现在来取其人头也不晚。既然又多了一个,就先处理掉好了!看枪!”说着,拍马便上前来战。秦威也迎了上去,一杆红缨枪,一把宝刀,来回的皎洁的月光下交错着,战了四五十个回合竟不分胜负。年轻的镖师卖个破绽,回马便走,秦威久经沙场,怎不识得这是托马计,他要使回马枪,索性将计就计,拍马追去。镖师只当对方中计,瞅准时机回身一刺,直捅秦威胸部,秦威在马上生活几十载,当即侧身马旁,却仍骑马追来。镖师见一计不成,忙又从身边的袋中摸出石子举手打向侧身骑马的秦威,不料秦威早有防备,用宝刀给挡了去。镖师见两招不中,回马便走,可就在此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背后多出一人,原来秦威侧身骑马至其身旁,猛的一跃竟跳到了对方马上,二人纠缠中一起落马,在地上打斗了起来,镖师枪法、打石子的功力虽强,手上功夫却是一般,终被秦威制服,押赴回了山寨。
    第三十三章 再胜镖师
    何家兄弟听到秦威凯旋而归,还擒得打伤他们的镖师时,不顾伤痛,出来迎接。见到被小喽啰推上来的被五花大绑的镖师,何老大第一反应就是要挖了他的心下酒,以解心头之恨。何老二则是暗中吩咐手下人去夺了其他镖师手上的余下几箱财物。
    几个小喽啰一听何老大吩咐挖心,便将磨好的利刀奉上。何老大看着眼前年轻狂傲的镖师,冷笑了一声,道一声“今天爷爷就送你上西天!”说罢,刚要下手,却被一旁的秦威拦住,说道:“这原也是各为其主,不能怪他。我去擒他,也只为他伤了几位兄弟,又出言不逊,既擒得他来,出口气罢了,又何苦再害他性命?”袁非在旁也劝,说此等好身手仅当一个镖师着实委屈,不如入伙山寨,共做交椅,岂不快活?
    年轻的镖师听后仍是一脸的不屑,哼了一声,说道:“我孟兴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大意落到儿等手中,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哈哈,好个硬骨头!我就让你尝尝被挖心的滋味!”何老大还是坚持己见。
    “慢!”秦威又拦了下来。“你刚才说是大意才落到我们手中,可是心有不服之意?”
    “哼,那是自然,刚刚大意被你抢夺了先机,根本没发挥出我之长处,如何心服?”
    “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
    “秦兄弟,不行啊!这不是放虎归山吗?何况他连伤我三人,又伤了众兄弟之事又当如何算?”一直在旁不言语的何老二也站到了反对的一面去,何老二想这秦行营武艺虽高,可却不知此人一杆红缨枪确实使得出神入化,连袁非都被他连伤两处,他本人背部的伤至今还痛的紧!刚才秦行营能擒得他,不管是真本事,还是意外,都应该趁势占尽主动,无论是杀他为兄弟们报仇,还是收他为山寨尽力!怎能放他?
    但这时秦威已过去给那孟兴松绑,并说道:“如此,咱们就再比试一场,如何?”
    “好,你说,如何比试?”
    “你口中所说的长处可是那红缨枪?”
    “哼,正是!不是夸口,我要使那红缨枪正面与你对决,就是十个你也不是我的对手!”
    秦威微微一笑,道:“好!那咱们就来比试枪法!你使枪,我也使枪,可是公平?”
    他此话一出,倒让何家兄弟和袁非都为他捏了把冷汗。尤其是袁非,自他认识秦威那日起,就只见秦威使过刀剑,从未见他使过什么红缨枪啊!为何都拿住了这镖师,如今要放了他不说,还偏偏要选红缨枪跟他比试,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只听那孟兴道:“你会使枪吗?别枉送了性命!依我看,公平起见,你还是用你的刀,我就用我的枪!如果你的刀敌不过我的枪,就要如数归还抢我那一箱金银!”
    “如若敌过了呢?”何老二在一旁插嘴道。
    “哼,敌过了?我任由处置!”
    “不,我就使枪!”秦威却倔强的说道。袁非待要再劝,却深知秦威的脾气,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但既然他这么有把握的说能使枪跟镖师比试,应该就有十足的把握,且静观其变再说,于是袁非也按住了再想要说话的何家兄弟。
    “好!既然你不知天高地厚,非要送死,我也没有办法!”
    “不是送死,是分输赢而已,点到为止!我秦大哥赢了的话不仅金银归我们,你也得听我们处置,如若你赢了我们如数还你金银,并保你出丹阳!”袁非还想给秦威留条后路,便如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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