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姐。”白音神巫又叫,七星玄玉门门规甚严,没有掌教,暂掌教务的大师姐白针神巫就有着绝对的权威,白音神巫可以肯定就是白骨神巫弄了鬼,但她没有证据,不能乱说,必须要由白针神巫做出裁决。
    白针神巫嘴唇动了动,薄薄有嘴唇,却似乎有千斤重。
    “十七,你真的想好了?”
    “大师姐。”一听她话头不对,白音神巫顿时怒叫起来:“她用这种手段,太卑鄙了。”
    “闭嘴。”白针神巫猛地扭脸低叱:“输就是输,赢就是赢,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你。”白音神巫脸色刷的一僵,两眼中似乎有火要喷出来:“你们一直都偏向她,你是这样,老五是这样,老二也是这样,哼。”她猛一顿足,腾空飞起,刹时不见。
    场中稍稍乱了一下,但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只是气氛明显的有些压抑。
    从始到终,白骨神巫一直垂眸站立,如竹之直,如松之劲,如雪之清,即不看人,也没有回答白针神巫的问话,更没有解释。
    白针神巫久久的看着白骨神巫,终于轻轻叹了口气,扭脸四顾:“还有谁想上场。”
    这个时候还有谁上场啊,傻的不是?明月之下,山谷寂寂,上千人敛气屏声,鸦雀可闻,本有等不及的春虫偶尔试声,似乎感受到了场中压抑的情绪,居然也不叫了。
    苗朵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在怦怦响,就象擂鼓一样,忍不住紧紧抓住了于异的爪子,而对场中的白骨神巫更佩服了:“师父真了不起。”
    “那好吧。”白针神巫微微叹息,声音虽轻,全场皆闻,她反手解下背上背着的一柄松纹古剑,上前数步,面容一肃,朗声道:“七星玄玉门第一百一十四代白字辈弟子白骨,上来拜见祖师宝剑。”
    “是。”白骨神巫收了化龙骨,上前到白针神巫三步开外,整了整衣服,束身下拜,随后双手接了宝剑,站起来,面东肃立。
    “拜见新掌教。”在白针神巫的带领下,所有弟子按辈列班,对白骨神巫躬身行礼,苗朵儿当然也夹在中间,抑制不住的兴奋,她却还皮,抓了于异的两个爪子,对着白骨神巫拱手,仿佛弟子参见师父一样。
    她这点儿小心思,于异并不放在心上,也不拒绝,于异脾气是不太好,不过他一般不跟自己的女人计较,女人毛病多,纵着点儿没关系,真要训得跟木头人一样,战战兢兢,拘紧木讷,那还有什么意思?至于真有那傻得过份,蹬鼻子上脸,那就揪到床上,剥光了,屁股上狠抽一顿完事——于异老爹对他老娘就是这个态度,平时家里的事都是他老娘做主,颐指气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老爹就跟头老黄牛一样,指东往东,指西往西,轻易不开口,但有时候怒起来,突然暴起,把他老娘往胳膊下一挟,挟到里屋,按在床帮子上,裙子一搂裤子一脱,照着光屁股上,啪啪啪啪就是一顿抽,抽完了往床上一扔,自个儿做事,他老娘哭都不敢大声儿哭,然后能好三天,到第四天,又是他老娘的天下,直到某一天再抽一顿,又安静三天,再又依旧,循环往复,最初一次,于异还给吓哭了,到后来也就习以为常,而到长大了,自己有了女人,不知不觉间,便学着了他老爹的作派,还好,迄今为止,他的女人们虽也各有小脾气小花样,还没到蹬鼻子上脸让他无法忍受的地步,也就还没试过他老爹的打花巴掌。
    礼毕,白针神巫道:“掌教,请回门,移居养心院,接掌门中事务。”
    整个过程,白骨神巫脸上始终淡淡的,并不象苗朵儿想象的那么兴奋,听了白针神巫的话,她道:“一切照旧吧,大师姐,门中事务,还请你暂掌,也不必搬去养心院了,我静修几日,十日后进七星洞冲击六星联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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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针神巫抬头看她,四目对视,看着她淡然中却蕴含着决然的眼神,白针神巫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能开口,点了点头,道:“好吧。”
    随后散会,也并没有人如苗朵儿想象中的,会有人凑到白骨神巫面前来拍拍马屁什么的,众人四散,白骨神巫则带着苗朵儿自会自己的小院中,气氛始终有一些怪怪的压抑感。
    苗朵儿却没有这种感觉,她很兴奋,不仅仅是白骨神巫做了掌教,还因为暗中是于异帮了忙,她心中藏着个大秘密呢,只是跟白骨神巫说不得,憋得实在很辛苦,不过一路上还是眉飞色舞:“看她们那副嘴脸,哼哼,一个个就跟没偷得着鸡的狐狸一样。”
    白骨神巫似乎在想心事,没心思理她,回到小院中,白银神巫却就在这会儿醒过来了,不过好象还有些不太清醒,摇摇晃晃走出来,到门边还扶着门框,眼光也有些迷糊,但突然一眼看到白骨神巫手中的松纹古剑,眼光陡然一亮,急叫道:“十七,你去参会了,还夺了掌教。”
    “是啊。”苗朵儿下巴一抬,鼻尖儿更几乎翘到了天上:“我师父打败了大师伯和九师伯,吓得三师伯四师伯都不敢上场,所以我师父现在已正式是七星玄玉门的掌教了。”只差没指着白银神巫命她上前拜见了。
    “你,你。”白银神巫并不看苗朵儿,眼光只死死的盯着白骨神巫,脸上的神情极为复杂,在苗朵儿看来,那就是妒火中烧,不过于异看得客观一点,觉得她脸上还另外藏着些什么,但以他的大大咧咧,自然也说不太清楚。
    “五姐,对不起,我等不及了。”白骨神巫解释。
    “唉。”白银神巫猛一顿足:“我去找大师姐。”说着冲了出去。
    “找大师伯又怎么着?”苗朵儿从鼻腔里哼了一声:“我师父已经夺得了掌教之位,难道还能让出来不成,大师伯若有本事,先前就要打赢啊,真要靠别人让,这掌教当起来也有些没羞没燥吧。”
    “朵儿,住嘴。”白骨神巫似乎有些恼,低喝一声,苗朵儿可不怕她恼,一脸的不服气:“本来就是嘛,掌教人人想当,但要凭本事啊。”
    “朵儿,你不明白。”白骨神巫幽幽叹了口气:“大师姐和五师姐是为我好,包刮过世的二师姐也是一样。”
    “她们是为你好?”苗朵儿大为疑惑,随即哼了一声:“我可真没看出来,有好到为阻止你当掌教,而暗中偷袭你的吗?”
    白骨神巫摇摇头,走进屋中,到里间床上的枕头下面,拿了一块绣帕出来,那绣帕绣的是一个女子在夜观星像,天空中的星像排列有些怪,颇此之间以还红黄绿的丝线相连,好象是暗指它们之间的联系一样,不过绣帕有些黄旧了,而且好象给撕烂过,有添补的痕迹。
    苗朵儿不明白,道:“师父,这是什么啊,这星图,咦,好象是七星玄玉功气路运行的图像啊,这个有趣,你哪来的?师祖给你的吗?”
    “不是。”白骨神巫摇头,手抚着绣帕,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这是我十岁那年,你二师伯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因为我老是记不住气路前后的次序,她怕我出错走火,所以亲手绣了这块绣帕给我。”
    “看起来二师伯还是个好人了。”苗朵儿哼了一声:“不过五师伯那种,哼。”对白银神巫先前的暗算,她实在是气愤到了极点,只不过到底是女孩子,脏话骂不出口,但那小脸蛋儿鼓得啊,可以藏进个鸡蛋了。
    白骨神巫苦笑一声,道:“朵儿,你知道我六年前为什么远走白虎寨吗?当年的情形和今夜一样,师尊过世了,即将召开全门派大会,推选掌教,然后你二师伯来找我,就跟你五师伯一样,说是比一下看谁的功力高些,左手比较,她右手就在我脑后点了我的穴道,把我点晕了过去,等我醒过来,她已经做了掌教。”
    “竟然是这样。”苗朵儿暴跳起来:“怎么她们都是这样的人啊。”于异也觉得颇为不齿,这七星玄玉门上下,大都是女子,而且看上去,相貌都不错,怎么一个二个,心这么黑呢,难道女人黑起来,真的比男人黑得更厉害。
    然而白骨神巫却不象苗朵儿想象的那样义愤填膺的样子,手抚着绣帕,却反到有些悲伤的感觉,道:“当年我跟你的反应一样,觉得二师姐做得太过份了,所以愤而远走,六年不回师门,我甚至发过誓,二师姐在师门一天,我就绝不踏足七星山山门一步。”
    “就该是这样。”苗朵儿用力点头,小嘴儿鼓鼓的,小拳头还攥着。
    白骨神巫却叹了口气:“直到收到二师姐去世的消息,然后回山门,二师姐惟一的弟子镜柔把这块绣帕交给我,也把二师姐的遗言告诉我,我才知道,二师姐当年为什么这样,是我误会了她啊。”
    “误会了她?”这下苗朵儿就不明白了:“偷袭你,然后她当掌门,这么卑鄙无耻的事,有什么误会的,难道还是为了你好?”她不明白,于异也不明白,在一边点头,他虽然变成了苗牙,但有时忘神,会不自觉的有人的神情动作,还好苗牙本就是灵物,白骨神巫也好象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到也并没有留意。
    “有些事,你不知道。”白骨神巫摇摇头,道:“我七星玄玉门的掌门,代表的并不仅仅是荣誉,更多的还是责任。”说到这里,她微微顿了一顿,吸了口气,道:“有些事你知道了,近三百年来,我七星玄玉门没出过一个晋天巫,我的师父一生引以为撼,临终前叮嘱我们,在我们这一代,一定要出一个晋天巫,一探天珠,她相信,我们这一代中,一定可以出一个天巫,光大我七星玄玉门,师父临终前的那个眼神,我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陷入了回忆中。
    过了一会儿,她才接下去道:“我师姐妹二十一人,功力最高,脑子最聪明,师父寄予的希望最大的,就是二师姐,九师姐,还有我一个,而师父最看好的,就是我,不过她对我说,要我再苦修二十年,真正凭自己功力修成了六星联珠,再入七星洞去。”
    说到这里,她又停了下来,眼光望着窗外,似乎想起了当年的某件事,嘴角微微翘了起来,带着点儿讥讽,苗朵儿先以为她是在讥讽白音或者其她什么人,但随下来才知道,她竟是在讥讽自己。
    “可惜当时我自视极高,对师父的话,根本听不进去,因为第二年就是五年一届的晋天大会,我竟在师父灵前发誓,誓要夺得掌教之位,然后进七星洞练功,借玄玉莲盘之力,冲击六星联珠,然后去宗族大会上力压群雄,竟得晋天巫,一探天珠,唉,真是不自量力啊。”
    她深深叹息,苗朵儿却还不服气:“师父你都给二师伯暗算了,都没进七星洞练过功,怎么知道是不自量力,说不定就成功了呢。”
    白骨神巫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拉着她手:“当年的我,就跟你一个模样儿,唉。”她叹了口气:“当时包刮大师姐二师姐五师姐几个都劝我,我就是不听,死也不听,如果不是最后关头二师姐给了我一下,我真有可能夺得掌教之位进七星洞练功的,因为那时候大师姐还有些犹豫,也顷向于支持我的。”
    “是啊,你本来就有可能成功的,都没试过,怎么知道?”苗朵儿始终不服气。
    “我是没试过。”白骨神巫苦笑:“可二师姐试了啊。”她停了一下,脸上有几分伤感:“师父本来安排的,就是头一次晋天大会由二师姐参加,她若不成,十年后由九师姐再试,九师姐不行,十五年或者二十年后,我最后再试一次,一定可以成功的。”
    “即便二师姐不成功,也不能证明。”苗朵儿的话没说完,因为白骨神巫在摇头。
    “我们三个,本来以我功力最高,但也只高出一线,而这六年,我心中抑郁,进展缓慢,二师姐却在山中闭门苦修,废寝忘食,据大师姐说,三个月前,二师姐已经修出了第五颗星,而我。”她说到这里,摊开左手:“因为那个恶魔,也才修到四星半。”
    她突然说到于异,苗朵儿有些心虚,握住了于异的爪子,于异到有些得意,鼻腔里哼了一声:“不知好歹的女人,大爷我给你进补呢,还骂,真要天天给我*啊,嘿嘿,八星都有了,何止五星六星。”他哼得还有些响,到把苗朵儿吓了一跳,还好白骨神巫并没注意,叹气道:“相差这么远,二师姐比我强这么多,却还是失败了,朵儿你想想,以当年的我,区区三星的功力,进七星洞去,有可能成功吗?”
    她这话真把苗朵儿问住了,明摆着啊,五星都成不了,更莫说三星了,当然,年轻人嘛,还是有些不服气,不过下一刻她猛然就跳了起来:“师父,那你现在做掌教了,还要进七星洞去修练?可你还只有四星半啊?”
    对师父的担心,顿时就压过了不服气,扯着白骨神巫的手道:“师父,你不能去。”
    白骨神巫摇了摇头,她的手指,慢慢的抚过绣线,那星与星之间连接的丝线,似乎还连接了流年,让她回忆起了那些过往的岁月,那些苦苦砥励,那些会心一笑,那些淡淡的年月再久却也不会消磨掉的温情。
    “这么说,五师伯她们暗算你,还真的是为你好?”苗朵儿还是有点点儿怀疑。
    “那几年在九门洞,我也想过,反复的想过,或许真象大师姐二师姐说的,她们是为我好。”她的声音有些慢,说到后面,嘴角慢慢翘起来,带着一丝丝的讥讽,苗朵儿明白,她是在讥讽自己:“可是这个弯,我怎么也拐不过来,直到。”她声音似乎哽了一下:“直到收到二师姐的死讯,赶回来,镜柔把这块绣帕拿给我。”
    她的手,轻轻从绣帕中段抚过,那个地方,好象总有些不对,苗朵儿也学过绣花,不过小野猫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所以虽然看出这绣帕有些不对,但到底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那天我愤而离山,把这块绣帕一撕两半,也是跟二师姐彻底绝交的意思。”
    这下苗朵儿明白哪里不对了:“那这块绣帕是后来补上的?难怪看起来怪怪的。”
    “是。”白骨神巫轻轻点头:“二师姐拿回了绣帕,再又重新穿了丝,补了回来,而镜柔告诉我,二师姐临去前,还要她传话给我,答应她,十年之内,莫要进七星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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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绣帕撕开,再重新穿丝补起来,这几乎比织一块新丝帕还要难上数倍啊,苗朵儿有些发呆,她可以想象,那几年的岁月里,那个重未谋面的二师伯是怎么一根丝一根丝的织补这张绣帕的,这里面,蕴含着怎样的情意。
    “二师伯是真的为你好。”苗朵儿这次终于肯定了,拉着白骨神巫的手,道:“师父,即然进七星洞这么凶险,二师伯又有遗言,那你还是不要做这掌教了吧。”想想这话不对,又道:“即便做掌教,也不一定就要进七星洞去修练啊,不进也可以的吧,即便要进,再过十年也可以啊,反正有二师伯遗言的,而且大师伯五师伯她们也会支持你吧。”说到这里,她想到一事:“到是九师伯她,好象是真要跟你抢一样。”
    “九师姐跟我一样骄傲。”白骨神巫轻笑摇头:“而且她一直觉得,大师姐二师姐都跟我好,都偏向我,所以一直就有些吃我的醋。”
    “但进七星洞修练凶险莫测,她就不怕?”苗朵儿有些奇怪。
    “七星洞中的玄玉莲床,颇为怪异。”白骨神巫解释:“不是功力高就一定可以获益,玄玉莲床考验的,其实是人的定力,门中曾有一位先祖,只练出一星,因为闯了祸,怕给师父责罚,偷偷躲进七星洞里,结果居然给她练成了六星联珠。”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嘴角边掠过一丝苦笑,见面这短短半天,她这个自讽的神情,苗朵儿见过好几次了,而以前是一次也没见过,心中想:“师父好象真的变了好多。”
    “所以九师伯也觉得她可以。”
    “是。”白骨神巫苦笑:“你九师伯跟我一样,都是极为自负的人,她自信以她的定力,一定可以闯关成功。”
    “那就让她去闯。”苗朵儿道:“你不要去试。”
    “你不相信师父吗?”白骨神巫笑着看她。
    “不是。”苗朵儿摇头:“但是,那个。”她担心白骨神巫,但嘴巴上又不好直说。
    白骨神巫轻轻笑了:“其实我以前是太自信了。”
    “那么,等等再说,好不好?”苗朵儿眼中燃起希望,她对白骨神巫的性子极为了解,骄傲而固执,一旦她认定的事,轻易不会听人劝,不过即然她自己也没自信,那应该能劝回头了。
    但白骨神巫却摇了摇头:“我等不及了。”
    她的眼光望向窗外,仿佛在看着冥冥的另外一个人,随后她自己说了出来:“二师姐,原谅十七,我真的等不及了。”
    “为什么啊。”苗朵儿急了:“即便再等十年,师父你也只有三十多岁嘛。”
    “我等不及了。”白骨神巫却还是摇头,眉眼间现出悲愤之色:“如果侥天之幸,能够成功,那就一切都有可能,如果苍天无眼,失败了,那就早早弃这残躯而去。”
    听到她这话,苗朵儿终于明白了,还是因为于异,因为她给于异强奸了,却又无力报复,所以才要不顾一切的舍身一试,成则不但可以替七星玄玉门争光,还可以给自己报仇,如果失败,反正身子脏了,生无所恋,死了也就死了。
    “师父。”苗朵儿悲叫一声,却再不知道要怎么说,跟着师父遣责于异吗?可她心态已变,于异就蹲在她肩头呢,惟一能做的,就是狠狠的掐着于异爪子。
    于异当然不会痛,不过也呲牙咧嘴,心下哼哼:“这娘们还想不开,哼哼。”
    “好了。”白骨神巫收回心绪,道:“你赶了这么远的路,也累了吧,早些睡。”
    苗朵儿应了一声,装做要方便,到后面又扯了于异进螺壳里,恨恨的捶着他道:“我不管,总之你要保师父平安无事,否则我绝不原谅你。”
    “放心。”于异自然猛拍胸脯:“有你家相公我在,绝对万事无忧。”
    得了他的保证,苗朵儿心下稍安,出来,她想陪白骨神巫一起睡,白骨神巫却另外给好安排了房间,说她暂时还不想睡,要静坐一会儿,苗朵儿虽然很想说,有于异担保呢,用不着这么苦练,但这话当然不能说出口,也就听从了白骨神巫的安排,不过也没有钻进螺壳里去与于异亲热,虽然她很想,但是不敢,白骨神巫给她安排的房子就在隔壁,静夜之中,白骨神巫又是在静修之下,她的呼吸心跳都瞒不过白骨神巫的,若突然感应不到她的呼吸,白骨神巫必然起疑,还好于异也不勉强,这个人,逮着女人就往死里折腾,但没有女人,一个人却也睡得着,这一点,其实让苗朵儿咬牙——有她没她好象都不重要啊,气死了。
    苗朵儿凌晨醒来,感应到于异还在螺壳里呼呼大睡呢,估计昨夜里还喝了不少酒,也懒得喊他,自个儿静修了一个时辰,然后听着隔壁白骨神巫也下床了,便下床过去,她下床,于异也就起来了,自去院子里溜了一圈,苗朵儿也不管他,来这边师徒两个梳洗了,然后一起吃早餐,吃到一半,脚步声响,有些急,苗朵儿心下猜:“这是谁,风风火火的,莫非又是五师伯来劝师父。”
    扭头往门口看,进来的却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年纪比她大一点儿,约摸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张圆脸,大眼晴,两颊还有两个深深的酒窝,看到苗朵儿,她笑了一下,特别的甜,道:“掌教师叔,这位是朵儿师妹吧。”声音也特别甜嫩。
    “是镜柔啊。”白骨神巫招呼她:“是,她是苗朵儿,朵儿,这是你二师伯的弟子镜柔。”
    苗朵儿忙起身招呼:“镜柔师姐。”又道:“吃早餐没有,再吃点儿。”
    “不了不了,你吃,你吃。”镜柔笑着摇头。
    “那镜柔师姐你坐。”知道二师伯待师父的一片苦心,苗朵儿对镜柔这个二师伯惟一的弟子也格外亲热,招呼镜柔坐下,又亲自泡了茶来,这时于异进来了,镜柔一眼看见,大眼晴一亮:“好可爱的小猫儿,朵儿师妹,是你养的吗,我可不可以抱。”
    “是我养的,他叫苗牙。”苗朵儿看着于异,于异果然爱理不理的跳到了一边的凳子上,苗朵儿心里其实欢喜,这可是自己的男人呢,给别的女人抱,无论是谁,她心里都不情愿,不过面上自然装做恨恨的:“这家伙脾气大,一般人不让近身。”
    镜柔笑了起来,于异忍不住多看了一眼,不是她长得漂亮,说长相,她不见得比苗朵儿强,算是各有特点吧,于异看的,是她那对酒窝,实在是太深了,这要是灌上酒,怕不有小半杯呢,说起来,这女人身上的洞真的是多,象苗朵儿,虽然酒窝没有这么深,肚脐眼却是又圆又深,于异曾经玩过,酒倒进去,足足有半杯。
    “灵物大抵是这样的。”镜柔到不觉得于异的眼光有什么异常,笑着回应。
    白骨神巫道:“镜柔,你一大早来,是有什么事吗?”
    “哦,是有事。”她这一问,提醒了镜柔,看来这丫头也有些大大咧咧,道:“我听五师叔的弟子镜月说,五师叔一早就跟大师伯去幻月泽了,也不知道她们去做什么,镜月有些担心,所以我来问问掌教师叔。”
    “大师姐她们去了幻月泽?”白骨神巫眉头微凝,忽地呀的一声,站了起来,叫道:“她们必是去捉雷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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