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皱着眉头,神情冷峻,“高先生,本督是朝廷命官,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徇私。令公子是天门妖孽,你既然是他的父亲,那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总督大人,小人绝不是天门妖孽,小犬也绝非天门道人。”高廉脸色发白,“是小人教子无方,多有溺爱,这才让他胡作非为……他有眼无珠,冒犯了总督大人,还请总督大人手下留情……!”看了看轩辕胜才等人,虽然觉得有些话不方便说,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大人,若是您能手下留情,小人……小人必有重报。”
    楚欢坐了下去,瞥了轩辕胜才一眼,轩辕胜才使了个眼色,仇如血和祁宏等人二话不说,都退了下去,屋内顿时就只剩下楚欢、轩辕胜才和高廉三人。
    高廉一瞧这架势,心下反倒是生起希望来,正要说话,楚欢却已经皱眉道:“高先生,说起来,你也是经过大场面的人,刚才当着那么多人说那样的话,你觉得合适吗?”
    第一零三八章 狮子口
    高廉无奈道:“是小人失言,还请大人勿怪。”凑近一些,道:“总督,小人确实有点小事要与大人私下说……!”瞥了轩辕胜才一眼,那意思明显是让楚欢遣退轩辕胜才。
    楚欢深深地看了高廉一眼,微笑道:“没事儿,轩辕将军是自己人,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当着轩辕将军的面说。”示意轩辕胜才坐下。
    轩辕胜才倒是大喇喇坐了下去,楚欢这才笑道:“高先生,有话尽管说,如果那年轻人真的是令郎,你也确实要给我们一个解释。”
    “总督大人,小犬绝不是天门道人,他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实在没有什么能耐,天门道的人也不可能瞧得上他。”高廉此时为了救出自己的儿子,那只能将自己的儿子贬损的越无能越好,“这次真的是个误会,小犬心胸狭窄,瑕疵必报,他有眼无珠,不识大人尊颜,与大人起了冲突,这才纠集人手冒犯了大人……大人,这真的只是一个误会,小犬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那也不敢对大人不敬的。”
    “高先生,这都是你一面之词。”楚欢摇摇头,“高先生是青州首富,家资千万,令郎是含着金汤勺出世的,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屈尊往一家毫不起眼的饭馆吃饭?他是打探了本督的行踪,这才前往绑架,高先生有所不知,令郎可不只是绑架这么简单,他可是准备置本督于死地。”
    轩辕胜才冷笑道:“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总督大人或许已经被你的犬子所害,你还敢说这是误会?如果没有阴谋,仅仅只是小冲突,他为何要准备行凶杀人?”
    “杀人?”
    “此事刑部司的狱官已经交代。”轩辕胜才握拳道:“你家的高公子,确实要行凶,高廉,圣上调任楚大人前来西关,可不仅仅只是为了治理西关,还要剿灭西关的乱匪,令郎十有八九与天门道混在一起,现在倒是要问你,你与天门道可有纠缠?”
    “啊?”高廉魂飞魄散,“没有,绝对没有,小人怎会与天门道有染。”
    “有没有沾染,还需要我们仔细调查。”楚欢缓缓道:“高先生暂且回府,不过这几天我会派人好好保护你们,以免天门妖道杀人灭口,等到调查清楚,是否清白,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高廉心中惊恐,他当然知道,楚欢虽然看似淡定,但是这一次机会抓住,楚欢可绝不会善罢甘休,今日如果不能说服楚欢,此后恐怕就难有机会了,也顾不得轩辕胜才在场,已经道:“大人,小人……小人知道这件事情要说清楚很难,但是大人清正廉明,一定不会冤枉好人……!”硬着头皮,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大人,这是小人孝敬您和轩辕将军的,是四家铺面的地契和房契……!”
    “高先生,你这是贿赂本督吗?”楚欢神情一敛,“你将本督当成了什么人?”
    “大人,小人不是……这……!”高廉见楚欢正气凛然,一脸严肃,心里倒有些慌。
    楚欢叹道:“高先生,你救子心切,一时糊涂,本督能理解,可是本督可不是贪污受贿之人?哎,今日就到此为止,你先回去吧,本督还要和轩辕将军商议新盐局的事情……新盐局刚刚建设,一大摊子事,这是为民谋利的衙门,若是能够运作得当,定能够造福于民,只可惜……!”摇了摇头,“户部司拿不出银子,新盐局无论做什么,都要银子,本督正与轩辕将军想法子,看看能否筹集到一笔银子,让新盐局运作起来。”
    高廉双眉一展,这时候他若是还不能听出话风来,那就比蠢猪还不如了,立刻道:“大人,其实你刚才误会了小人。”
    “哦?”楚欢故作惊奇,“高先生此话怎讲?”
    “其实这房契地契,并不是贿赂大人,大人误会了,这些东西,是……是小人捐献给新盐局的……!”
    楚欢“哦”了一声,笑道:“高先生准备捐助新盐局?”
    “是是是!”高廉感觉到自己已经打开了一道出口,“小人迁居朔泉,本就是为了西关的重建出一份力,大人新建新盐局,那是为了造福黎民,有这样的机会,小人自当献上一份力。”
    轩辕胜才道:“大人,新盐局所需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高先生这点捐助,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楚欢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是啊,是啊,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没做这个总督之前,只觉得一方总督很神气,可是现在本督算是知道了,普通人没有银子寸步难行,这官府没有银子,那也是什么事儿都做不成啊。”
    高廉似乎早有准备,道:“大人,小人再献上五千两银子……不,一万两!”
    楚欢身体微微前倾,问道:“高先生,听说你来到西关之后,广置田地,购买店铺,那可是花了巨资,其实本督很想知道,你现在在西关有多少铺面?另外购置了多少土地?”
    高廉眼角微微抽搐,吞吞吐吐道:“大人,这……小人确实置办了一些家产,那是准备在西关落地生根……!”
    “二十八栋铺面,豪购几处大宅院,更是购置了良田数十倾……!”楚欢含笑竖起大拇指,“高先生的财力,果真是非同一般,怪不得都说高先生是青州首富,也只有这样的身份,才有这样的手笔,对了,听说高先生所购置的良田,都已经种上了庄稼,而且雇佣了不少民夫?”
    高廉心惊肉跳,却还是硬着头皮道:“大人……大人所言极是,不过……购置的那些铺面良田,也并非是我高家独立承担,所谓的青州首富,不过是徒有虚名而已,小人的家产其实并不多……这购置铺面和田地的本金之中,有不少是小人的亲属凑上来,至若种下去的粮种,几十倾田地,所需的粮种不在少数,我高家也无法独立承担,许多粮种都是小人从北山借过来,等到有了收成,再还给他们。”
    楚欢微微颔首,叹道:“高公子也不知道明不明白,高先生如此辛劳,其实最终还不是为了后人,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高先生辛苦一辈子,这些产业,还不都是为了传承给后代……哦,对了,高先生,说到这里,本督忽然想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你说你辛苦一辈子,几代人的努力,挣下了如今的家业,在你的心中,这些产业比起令郎,孰轻孰重?”
    高廉浑身发寒。
    楚欢声音虽和缓,但是那话中的意思,却是千斤之巨,压得高廉透不过起来,他现在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年轻的总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凶狠,他开出的价码,当真是天价,他想要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竟似乎是要将高家数代人苦心经营的家底,一口吞下去。
    见高廉脸色不好看,楚欢哈哈一笑,道:“高先生看起来很疲倦?如果太辛苦,不如先回去歇着。”不看高廉,背负双手走到墙边,伸手从墙壁上取下了一块本就松脱的砖块,砖块被取下,就有一道口子可以看到对面,隔壁就是审讯的地方,可以正面看到被绑在木架子上的高公子三人。
    “高先生,话说回来,你也别弄错了。”楚欢透过孔口往里面瞧了一阵,忽然道:“你说这高公子当真是令郎?可别弄误会了,不如你先过来瞧瞧,确认之后再说?”
    高廉最担心儿子现在的情况,听楚欢这样说,急忙过去,楚欢已经让开,高廉透过缝隙望过去,一眼便看到了对面的高公子,虽然高公子如今被剥的只剩下一条底裤,披头散发,全身上下伤痕累累血迹斑斑,但是高廉却还是一眼就确认那是自己的儿子,他只觉得全身发抖,有惊恐,但更多的是愤怒,此时楚欢就气定神闲地站在他的旁边,他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立时刺入楚欢的胸膛,但是他却也知道,这只是痴心妄想,如今自己完全处于下风,楚欢掌握着生死大权,尽量克制住自己心中那滔天的愤怒和怨恨,忍不住叫道:“霍儿,你怎样?我是你爹,你现在怎么样?”
    那高公子本来垂着头,头发下垂,如同死了一般,听到声音,挣扎着抬起头,黑发遮面,声音凄厉:“爹,你……你在哪?啊……爹,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我要死了,爹,求求你,快来救我啊……我要回家,我留在这里会死的……!”
    “霍儿,你不要急,爹会带你回去。”看到高公子凄惨模样,高廉又是伤心又是愤怒,他高家在北山是世家大族,连官府都要给面子,不敢轻易招惹,高家在北山虽然说不上是横着走,可却也是呼风唤雨,来到西关,那也是嚣张一时,万万没有想到,会有一天陷入这般的绝境。
    楚欢却已经微笑道:“高先生,看来里面果真是令郎,那就好,没有认错,那就好说了。”语重心长道:“高先生,你放心,本督素来秉公执法,不会诬陷好人,但也不会放过坏人,令郎是黑是白,本督一定好好调查,不会粗心的。”
    第一零三九章 惊北山
    高廉恨得牙痒痒,却又不敢表现出来,他透过缝隙,却是看到光着膀子的祁宏出现在视线之内,在祁宏身边,跟随着一名大汉,手里拎着一桶水,二话不说,照着高公子三人的脑袋先后泼了过去,三人被冷水一浇,顿时都清醒过来。
    祁宏已经伸手掐着高公子的脖子,厉声道:“臭小子,还不招?说,天门道在西关的首领是谁?你们绑架总督大人的目的何在?”
    高公子嘴里只是“咕咕”响,哪里能说出话来。
    “噗通”一声,高廉此时什么也顾不得,跪在楚欢面前,“总督大人,求你高抬贵手,不能再审了,再审,小犬就要没命了。”他将手中的房契和地契硬塞在楚欢手中,“大人,这是小人捐助给新盐局的,其他的,小的回去想办法,求求您,高抬贵手……!”
    “这是高先生捐助给新盐局的?”楚欢含笑问道:“高先生,如果是捐助给新盐局的,有轩辕将军作证,本督是可以收下的,如果不是,本督可不能拿你一文钱。”
    隔壁已经传来高公子的惨叫声,祁宏已经拎起鞭子,对着高公子又是一顿抽打。
    “是,总督大人,这些都是捐献给新盐局的。”高廉急的满脸通红,“求大人手下留情。”
    楚欢这才凑近洞口,朝着隔壁道:“祁宏,停手,先让高公子好好想一想,给他……一天时间好好想想吧。”转向高廉,轻叹道:“高先生,你也知道,本督是要下大力气剿灭天门道,天门道一日不除,本督一日不心安,而且每多给他们一天时间,他们就可能壮大一分,所以……令郎在一天之内,不会再受皮肉之苦,可是本督也不能徇私枉法,一天之后,还是要审讯的。”
    高廉何尝不知,楚欢根本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机会,所谓的一天时间,无非是给高廉捐献家财的机会,此时也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道:“小人回去之后,会好好考虑,只是……大人也知道,如果一切都只是小人做主,倒也没有什么,我高家是大族,兄弟众多,高氏的家产,也并不是小人说了算,需要家族商议……!”
    楚欢立刻皱起眉头来,道:“高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以为本督是要逼迫你献出家财吗?”将手中刚刚收下的房契地契递给高廉,“如果是这样,这些本督也是不敢收的,本督清廉如水,公正廉洁,可不会逼迫他人捐献财物,高先生,这些东西,你先收好……!”
    高廉急忙后挪,无可奈何道:“大人,这是小人真心实意捐献给新盐局的,这是为了造福西关,绝不是因为大人之故。”
    “如此甚好。”楚欢点头,“正好,高先生,这里有纸笔,不如你将你捐助新盐局的心意写下来,按上手印,如此一来,本督也就免得被人误会了。”
    高廉没有办法,只能写了文书,按了手印,楚欢拿起文书,看了一遍,才含笑道:“高先生大仁大义,让人钦佩,这样吧,你先回去,和族人好好商量一番,一天的时间,想必也足以让高先生做出选择……高先生千万不要勉强,如果你的族人没有捐献之心,高先生也不必强人所难。”抬手道:“轩辕将军,先送高先生出去吧。”
    高廉无可奈何,被轩辕胜才送出了门去,等到轩辕胜才回来,楚欢坐在椅子上正寻思着什么,轩辕胜才却已经凑近来,笑道:“大人神机妙算,姓高的果然过来了。”
    “虎毒不食子,高廉虽然阴险狡诈,但总算还舍不掉这个儿子。”楚欢冷笑道:“轩辕将军,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
    轩辕胜才立时拱手道:“末将明白。”
    从北山迁徙到朔泉的富贾商绅,当然不止高家一门,除了高家,迁徙到朔泉的大家族,不下二十族,这些家族,在北山可都是响当当的家族。
    他们当然不会举家迁徙而来,这种大家族,家族的人丁都是比较兴旺,一部分趁势来到西关,大肆吞并西关本土士绅,另一部分则继续留守在北山。
    不过为了趁乱在西关吞并更大的利益,他们倒是带来了大批的本钱,北山士绅与西关朱党联手,短短时日,已经在西关发展出了一股势力来。
    北山外来士绅的代表,自然是高家,仅次于高家的,是赵家。
    赵氏的家主叫赵坤游,与高廉的关系十分亲密,这次北山士绅北进西关,赵氏一族也如同高氏一族一样,表现得异常积极,他们在西关紧随高家之后,利用各种关系,吞并了诸多的店铺良田,从某种角度来说,那是高氏一族坚定的盟友。
    晨曦的光芒普照在天地之间,赵坤游每天早上都会起得很早,练一套养生拳,练拳的时候,也通常没有人敢打扰。
    可是今日这套拳不过打了一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过来,随即更是一股子杂乱之声,一名家仆连滚带爬跑过来,赵坤游还没来得及呵斥,家仆已经鬼哭狼嚎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官兵来了……!”
    “官兵?”赵坤游有些发懵,“谁的人?是董大人派来的人?”
    “不是董大人,是楚总督。”那家仆尚未说话,从花圃后面已经转出一群人来,当先一人一身甲胄,威风凛凛,“赵老爷,跟我们走一趟吧。”
    赵坤游打量轩辕胜才几眼,有些眼熟,楚欢刚到朔泉时候,朔泉这边在北望楼举办过一场大煞风景的接风宴,虽然是不欢而散,但是当日不但是楚欢,就是跟随楚欢一同赴宴的轩辕胜才也是颇为显眼,赵坤游当日也是在欢迎的人群之中,倒是对轩辕胜才有几分印象。
    “你是那位轩辕将军?”赵坤游皱起眉头,“却不知轩辕将军带人前来有何贵干?”
    “本将已经说过,你要跟我们走一趟。”轩辕胜才不假辞色,淡淡道:“官府怀疑你与天门道有干系,你必须去说清楚。”
    赵坤游当然知道天门道是什么东西,脸色剧变,失声道:“天门道?”急道:“你们不要冤枉好人,我……我与天门道有何干系?你们擅闯民宅,出口污蔑……!”
    “并非污蔑。”轩辕胜才摇头道:“已经有认证,证明你与天门道有牵连。”一挥手,几名强悍的近卫武士已经冲上前去,二话不说,将赵坤游扭住,推搡着就向外走。
    赵坤游大声叫嚷,被推搡着出了院子,赵宅之内,已经得到了讯息,一群人都过来,一名中年汉子拦住去路,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胡乱抓人?”
    “你又是何人?”轩辕胜才冷目而视。
    “你们抓了我父亲,我是赵盾。”中年人倒有几分胆气,“你们凭什么抓人?”
    “本将奉命抓人,用不着向你解释为什么。”轩辕胜才大手按在刀柄上,“闪开。”上前去,轻而易举推开了赵盾,一群人押着赵坤游向外走。
    “去找董大人,去找你高伯父。”赵坤游被扭送着向外走,扭过头来叫道。
    赵盾知道事关重大,立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赵坤游被官兵抓走,赵盾乘坐马车,马不停蹄先是来到了高府。
    赵家与高家的关系亲密,也用不着通传,赵盾匆忙到了高宅正堂,却发现已经有不少人聚集在这里,除了高家的人,另有几人也都是北山士绅,见到赵盾匆匆而来,已经有人上前来,急道:“赵兄怎么也来了?”
    “官府蛮不讲理,将家父抓走。”赵盾急道:“正要找寻高伯父商量对策。”
    那人惊恐道:“莫非赵伯父也是因为天门道被抓?”
    “正是。”赵盾点头道,随即奇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咱们都一样,家父也被抓了。”那人焦急道:“我也是过来找寻高伯父商量对策……赵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官府为何要冤枉咱们与天门道有勾结?”
    “他们说有人证。”赵盾握拳道:“是谁在污蔑咱们?”
    旁边一人凑近过来,低声道:“你们难道不知道,昨晚出了大事,高霍昨晚就被抓走了,如今还生死不明呢。”
    “高霍?”赵盾一怔,“他出了何事?”
    “具体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只知道他好像带人绑架了总督大人。”那人压低声音道:“高伯父现在正在与家人商议事情,暂不能见我们。”
    “绑架总督?”赵盾脸色剧变,吃惊道:“高霍是要找死吗?他……他为何要绑架总督大人?”灵光一闪,低声道:“难道,官兵抓走咱们的家人,会与高霍有关?”
    那人还来不及回答,正堂之内见到高廉已经从里面出来,众人立刻簇拥上前,纷纷道:“高伯父,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高廉脸色异常的难看,眼角抽搐,“诸位都不要急,确实是出了事儿,咱们不能乱了阵脚。”
    “高伯父,听说高霍昨晚被抓走?”赵盾上前两步,盯着高廉,“这一大清早,咱们都有家人被抓,而且还被说成与天门道有牵扯,官兵还说,有人证在他们手中?这人证到底是谁?是否是高霍在官府信口开河?”
    第一零四零章 胃口
    赵盾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都齐刷刷地盯着高廉,已经有人眼中显出不满之色。
    高廉已经招手道:“你们几个进来。”将赵盾等三四人叫进了屋内,此时北山一众士绅族人都是情绪惊恐,进到屋内,赵盾开门见山道:“高伯父,是不是高霍胡言乱语,这才连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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