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急问道:“你可有伤着?”
    琳琅摇头笑道:“土匪人手众多,好在琉璃姐姐及时出现,这才没事……!”
    楚欢向琉璃拱手道:“多谢夫人拔刀相助!”
    琉璃温颜一笑,道:“楚公傅莫忘了,我手下的那些护卫,也都是为朝廷当差,就算不是因为妹妹,遇上土匪,那也是定然要出手的,只是幸好撞见,与妹妹有缘。”
    琳琅已经显出感激之色,楚欢心下却也是对琉璃十分感激,上前两步,琉璃身上那熟悉的香味沁人心脾,“却不知夫人此番前来西关,有何贵干?”
    琉璃幽幽道:“公傅有所不知,琉璃的祖籍,就在西关甲州,家父虽然早逝,但是还有叔父留在甲州,琉璃始终打听不到叔父下落,他已经是琉璃最后的至亲之人,所以琉璃只能亲自回到故乡,找寻亲人下落……!”
    楚欢此时还真不知道琉璃所言是真是假,但是他倒依稀记得,琉璃确实是西北人,皱眉道:“夫人的叔父在甲州?只是甲州……!”本想说甲州曾经被西梁人占领,死伤无数,是战争的最前沿,如今想要找寻一个人,实在是难上加难,不过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琉璃显出黯然之色,幽幽叹道:“我知道想要找寻,十分困难,甲州曾经一片焦土,叔父如果没有逃出去,就已经遇害,只是我始终放不下,如果不过来找寻,心中不安。”
    楚欢点头道:“夫人这是大孝之举……!”顿了顿,才道:“回头我会派人帮助夫人找寻,虽然并不容易,但是咱们竭力去做就好。”
    琉璃盈盈一礼,感谢道:“有楚公傅的帮助,自然是事半功倍,琉璃在此先行谢过!”
    楚欢摆手笑道:“夫人救了琳琅,能够回报夫人,求之不得。”询问道:“夫人是要住在这边吗?”心里却是想着,琳琅这两日就要搬离苏府,却不知琉璃是否真的还要跟随琳琅过去,他只觉得这其中颇有些不妥。
    平心而论,楚欢并不相信琉璃仅仅是为了来找寻自己的叔父,她虽然是绝色佳人,但是楚欢更清楚,她是太子身边的人,在这种时候,琉璃突然来到西关,楚欢实在闹不清楚琉璃的真实意图,且不说如果跟着琳琅住会让自己与琳琅相见大不方便,更为紧要的是,一个太子的人距离自己心爱的女人如此之近,哪怕是琉璃这样的倾城国色,也让楚欢心里不安。
    琉璃蓝眸微转,漂亮迷人的眼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之色,反问道:“公傅觉得我应该住在何处?”
    楚欢道:“夫人既然是唐大人的家眷,不如带着侍从暂时住进别辕,我令人尽快收拾出来,夫人以为如何?”
    琳琅并不知道楚欢的深意,只以为楚欢这样是为了与自己相见方便,脸颊微红,琉璃却已经轻笑道:“既然公傅已经安排妥当,自然遵从公傅的安排。”
    楚欢就怕琉璃不答应,闻言松了口气。
    “今日就不打扰了,明日一早,我就派人收拾,收拾干净,会派人过来接夫人。”楚欢含笑道:“这就先告辞了。”
    琉璃盈盈一礼,楚欢看了琳琅一眼,见到琳琅也依依不舍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向琉璃拱了拱手,这才离开。
    出了门来,顺着青石小道往前行,脑中却还在深思琉璃的用意,如果说太子是派了任何一名太子党的官员前来西北,楚欢毫不犹豫便会断定太子要将手脚伸到西关来,自己断然容不得,但是琉璃到来,却是让楚欢满腹疑云。
    琉璃只是一个女人,并无官场的身份,如果说太子想要派自己的女人来西关掣肘,根本是异想天开,可是如果太子没有任何用意,又岂能让琉璃来到西关?
    他只觉得这事情实在古怪,不知不觉走出一段路,忽地感觉到前面有些不对劲,抬起头,豁然见到一人就站在小道上,劲衣长发,神情冷峻,腰畔却是悬挂着一柄刀,楚欢见到此人,眉头一紧,这倒是老熟人,却是太子府的护卫统领,三刀四枪破天弓之中的鬼刀田侯。
    楚欢停下脚步,凝视田侯,并没有立刻说话,田侯神情冷峻,目光如同刀锋一样盯在楚欢的脸上,这让楚欢感觉实在不舒服。
    打从第一次在太子府见到田侯开始,楚欢就从没有见过此人笑过,就如同一块千年冰石,冷冰冰,硬邦邦的。
    但是楚欢知道,此人的刀法确实了得。
    而且他每一次见到田侯,就强烈的感受到田侯对自己的敌意,楚欢有些想不通,自己与田侯从没有交过仇怨,田侯为何会对自己的怨念如此之深?
    “田统领!”楚欢终于开口,显出一丝微笑,“一路辛苦,为何不早些歇息?”
    田侯并没有立刻开口,上下打量楚欢一番,才淡淡道:“楚大人日理万机,不也还没有休息?”
    楚欢哈哈一笑,道:“本督现在正要回府,夫人的安危,还要依仗田统领了。”
    田侯嘴角泛起一丝讥嘲笑意,道:“楚大人似乎弄错了,护卫夫人,本就是田某的天职,并不需要楚大人提醒!”
    楚欢淡淡一笑,背负双手,缓步走上前,田侯看到楚欢渐渐靠近,目光也犀利起来,楚欢却似乎视田侯如无物,径自往前走,距离田侯不过两步,田侯终于缓缓闪开,楚欢目不斜视,背负双手,径自走过,田侯握刀的手禁不住握紧,青筋暴突,等到楚欢走出一段路途,终究还是将手从刀柄移开,死死盯着楚欢从容的背影,眼中显出怨毒之色。
    次日一早,楚欢立刻派人去收拾别辕,他有心早些将别辕收拾好,让琉璃一行人住进去,光琉璃一人在琳琅身边,楚欢就有些提防,哪知道连太子府的护卫统领都随行护卫,而且田侯对自己有着毫不掩饰的敌意,楚欢自然是更加提防。
    之前楚欢与魏无忌已经有过商量,实行均田令,需要相匹配的人口和土地,如今西关倒是土地不少,但是许多难民还流落在外,按照魏无忌的策略,第一步就是要颁布均田令,将流落在外的难民们吸引回来,这一道命令,自然是非同小可,一个字也不能出差错,魏无忌亲自拟定,呈给楚欢,二人做出最后商议,便要将均田令颁布出去。
    忽听得下人禀报:“启禀大人,府外有人求见,还是那个高廉!”
    楚欢嘴角泛起一丝笑意,向魏无忌道:“无忌,就按照现在的颁令出去,此事由你主理!”
    魏无忌拱手称是,退下之后,楚欢这才令人将高廉带来,曾经威风一时的高大老爷,此时行走之时,已经是摇摇晃晃,双腿发软,到得正堂大门之时,高廉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如同雨下,楚欢端坐正堂正座,看着高廉进到大堂之内,也不说话,高廉上前跪倒在地,颤声道:“总督大人……小人……小人拜见总督大人!”
    楚欢端起茶杯,看着高廉跪在地上,也并没有让他起来的意思,只是淡淡问道:“你有事找本督?”
    高廉抬起头,看着气定神闲的楚欢,他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看这张年轻的脸庞时,竟会有前所未有的恐怖之感。
    知州董世珍被刺,平西将军东方信被杀,两桩事情发生在同一天,高廉是个精明的商人,虽然官方说法证据确凿,可是他总觉得事情并不那么简单,只是两人究竟落在什么圈套,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对他而言,如今西关的龙头是楚欢,而高霍现如今还在楚欢的手中,高廉此时充斥着无力感,声音毫无中气:“总督大人,小人……小人多次来拜,终于见到您……!”
    楚欢淡淡笑道:“你该知道,董世珍和东方信都死了,西关一大摊子事情等着本督处理,本督实在没有时间见你,今日本督时间也很有限,有什么事情,就不要拐弯抹角!”
    高廉颤声道:“高家愿意将处在西关的所有资财和田地全都献给大人,只望大人能够宽恕小犬,放他一条生路!”
    楚欢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盯着高廉,问道:“高廉,刺客是你的人?”
    第一零八三章 叛乱
    高廉神情骤变,面如死灰,汗如雨下颤声道:“大人,这……这话从何说起?”
    楚欢冷笑道:“你并不聪明,想要取本督的性命,就该自己找刺客,知道的人太多了,怎能有不透风的墙!”
    高廉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楚欢不等他说话,已经道:“刺杀事件发生之前,你和北山另外五人同聚一室,密谋刺杀本督,而且更是暗地里与董世珍有过接触,当日行刺,除了赵信之外,另一名刺客,本就是董世珍安排,而那名刺客是真正的一流刺客,此前下手,没有一次失手……最重要的是,这种刺客,非常遵守刺客法则,一旦被抓,便是死,也不可能招出幕后雇主。”
    高廉浑身发抖,软弱无力,楚欢却已经站起身来,缓步走过来,“你高大人当初雇佣过这名刺客一次,做什么,本督不说,你比谁都清楚,不过这名刺客的佣金实在不菲,能够雇佣起这名刺客的雇主,其实并不多,便是你高大财主,此番雇佣这名刺客,也不是一人掏银子,几家凑了银子出来,然后你和董世珍秘密商量,最后董世珍答应了你们,安排刺客行刺本督……!”
    “大人,小人……!”高廉脸色苍白,眼中充满惊恐:“小人不敢……!”
    “到了现在,你还在欺辱本督的智商?”楚欢叹了口气,走到高廉身边,居高临下看着,“那名化装成厨子的刺客,就是你们花重金聘请的杀手,高廉,你本是个精明的人,但是为何此事却做得如此不聪明?莫非你觉得其他人都能守口如瓶?早在董世珍他们死后第二天夜里,在你还不知所措的时候,赵家的人就已经找到了本督……!”
    高廉身体一震,失声道:“都是赵盾所说?”话一出口,立时知道自己这句话大大失误,楚欢只说是赵家人,这边立刻就失口说是赵盾,那自然是与赵盾有过商量。
    楚欢冷淡一笑,高廉五体投地,颤声道:“楚督,小人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这一切并非小人所愿,其实……其实都是董世珍那个奸人逼迫,他逼迫小人拿出银子来雇佣刺客,否则小人在西关就留不下去……!”
    楚欢摇头叹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狡辩,高廉啊高廉,你可知道什么叫做自寻死路?董世珍已死,你以为脏水泼到他的身上就能保住自己?无非是觉得本督活着,你们迟早要被赶出西关,在西关巧取豪夺得了那么多产业,实在不容易,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不舍财,就只能让本督活不成……!”楚欢慢慢走回椅边,坐了下去,端起茶杯道:“即使董世珍没有和你们一起谋划行刺本督,你们自己也会请刺客对付本督,这一点,本督清楚,你也清楚!”
    高廉身上的衣襟已经被汗水浸透,想说话,但是此刻却连说话的力气似乎都没有。
    “你的来意,本督明白。”楚欢叹道:“虎毒不食子,你舍不得自己的独生儿子,这么大年纪,如果死了这个儿子,想再要后继有人,不是容易的事情……高廉,本督做事情,从来都是给人留有余地,今日你既然来献财,本督也不会不通情理……!”
    高廉闻言,就似乎是在大海将溺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立时抬头,眼中显出惊喜之色,陡然间有了气力,“大人,您……您的意思是?”
    楚欢品着茶,也不看高廉,慢悠悠道:“高霍的命,本督可以不要,但是需要一件东西来换?”
    “什么?”高廉急忙道:“只要小人拥有的,大人尽管说。”
    楚欢哈哈笑起来,放下茶杯,指着高廉道:“你有……!”手指向上抬,指着高廉脑袋道:“用你的脑袋,换取高霍的脑袋,你愿不愿意?”
    高廉一愣,有些错愕。
    楚欢凝视着高廉,道:“高霍承认自己与天门道有牵连,本督也派了刑部司的官员审讯,他已然招供,按照刑部司那边的呈报,明日一早,就会颁下行刑的文书,西关乱匪众多,天门道祸乱天下,这西关绝不容许天门道的存在,所以贵公子只能站出来,作为本督杀鸡儆猴的工具,大有用处。”
    楚欢如此直白,高廉心惊肉跳。
    北望楼事件之后,高廉就后悔到了肠子里,他花费了大气力,最后终于来到西关,本想着能够成为西关最大的士绅家族,可是谁能料到,在这西关根基还没稳下来,就要被赴任不久的楚大总督连根拔起,后果不单是破财,这位总督大人,甚至要索命。
    “大人,小人……!”高廉刚刚升起的兴奋,瞬间就被楚欢冷水破灭。
    “这并不是一个容易选择的问题。”楚欢语重心长道:“本督说过,我宅心仁厚,不将人逼到绝路,你大可以现在回去考虑,等到明天告示颁布之前,做出抉择便可。”抬手道:“本督还有事情,不能多说,你先退下吧!”
    高廉张了张嘴,看到楚欢皱起眉头,终究不敢多说,无可奈何退了出去,等到他退下之后,楚欢立刻让人找来祁宏,吩咐道:“派人盯住高廉!”让祁宏靠近,低耳几句,祁宏领命退下,还没出门,却见得轩辕胜才快步进来,身着甲胄,头盔夹在臂膀间,神情凝重。
    楚欢见得轩辕胜才突然回来,心中立时便涌起不祥之感,立刻起身,问道:“轩辕,出了何事?”
    轩辕胜才如今统领平西军,正在大规模整顿,这种时候,本来不会轻易从军营回城,可是此时却一脸凝重亲自回城,楚欢自然知道事关重大。
    轩辕胜才进了厅内,正要行礼,楚欢已经道:“不用这样,你说,出了何事?”
    轩辕胜才握拳道:“楚督,贺州和金州叛了!”
    楚欢一怔,但瞬间皱眉道:“叛了?”西关道四州,甲、越、贺、金四州,楚欢坐镇越州,虽然控制了四营兵马,但是其他四营却还没能完全在掌握之中。
    “甲州那边派了人去,贺州和金州也派了人,可是派去的人在半道之上,就得到了消息,驻守在贺州的巽字营和金州的艮字营,都已经先后叛变。”轩辕胜才也是紧皱眉头,“两座州城都已经被叛军控制,据人回报,两座城都已经封闭了城门,许入不许出,而且都公然打出了旗号……!”
    “什么旗号?”
    轩辕胜才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道:“他们声称楚督谋害东方信,军政独揽,来西关赴任之后,不顾百姓死活,只知争权夺利,排除异己……!”顿了顿,不好说下去,楚欢本来严峻的神情,此时反倒是淡定了不少,道:“你继续说。”
    “他们四处宣扬,楚督这是存了谋反之心,若是任由大人在西关横行,整个西北都将陷入一场更大的劫难……!”轩辕胜才冷笑道:“他们自称是被迫无奈,这才起兵反抗楚督的暴政,虽然已经造反,但他们却口口声声说是只反楚督,不反朝廷……!”
    楚欢缓缓走回座位中,闭上双目,轩辕胜才靠近过去,道:“楚督,末将已经派遣方如水暗中快马加鞭赶去了甲州,驻守在甲州的两大营偏将,乾字营的偏将是出自西北军,与方如水关系很好,另一名乃是东方信的人,末将已经发了将领,令方如水以末将的名义,连同乾字营偏将,控制东方信的那名偏将,让他立刻交出兵权,调回朔泉,如果顺从,即刻调一营人马前来,留一营驻守甲州,但有反抗,以抗命之罪,就地斩杀。”
    楚欢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微微颔首,轩辕胜才继续道:“调的一营人马过来,末将向楚督请令,发兵平叛!”
    楚欢沉吟着,片刻之后,睁开眼睛,缓缓道:“朱凌岳出手了!”
    轩辕胜才问道:“大人是说,贺州和金州的叛乱,与朱凌岳有干系?”
    楚欢倒是显得十分平静,缓缓道:“轩辕,依你之见,没有朱凌岳的支持,驻守在贺州和金州的平西军两营敢不敢叛?”
    轩辕胜才想了一想,终于摇头道:“那是自寻死路,楚督说得对,如果没有朱凌岳在背后支持,这两营统领绝不敢举兵造反!”
    “朱凌岳被我逼急了。”楚欢起身来,背负双手,冷笑道:“他在西关布置势力,那自然是想让西关上下也在他的掌控之下,为了能控制西关,无论是在军事、政事甚至是在商业上,他都做了精心的布置,向西关大肆渗透……!”
    轩辕胜才道:“当他煞费苦心经营的一切在短短时间内就被楚督连根扫起,朱凌岳自然不甘心……!”
    “不管他有没有野心,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他还没有准备好。”楚欢轻声道:“他对我恨之入骨,可是目下的形势,他知道自己还不能轻举妄动,可是他又无法接受我镇守西关,所以……利用巽字营和艮字营发起叛乱,却是他当前最好的选择。”
    “楚督觉得他要用这两营做大文章?”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指使两营叛乱,目的还是想将我逼出西关,如果可能,甚至以此为时机,军事占据西关。”楚欢的双眸闪着冷厉的神色,“朱凌岳是想要动手了!”
    第一零八四章 黑风骑
    天山道位于西北的最西部,亦是帝国最西部的区域,天山道是帝国面积最小的几个道之一,只辖有两州,所处的地理形势十分的不乐观,地处帝国极西的天山,连绵近百里,奇峰突起,无数山峰,如同长枪一样直刺云霄,天与地相连,所以这山脉被称之为天山,而天山道,便是由此得名。
    天山从山腰开始,越是向上,积雪便越厚,终年不化,瞭望过去,那是一片雪白的山脉,银装素裹,巍峨挺拔的山脉,数十里之外便可看到。
    天山以东,是大秦的疆域,天山以西,便分离出来,那亦是一望无垠的大沙漠。
    天山东面,从山脚下开始,就是辽阔的草场,这是西北最大的草场,亦是西北三大马场之一的天山马场。
    天山脚下,如今却已经成了禁区,距离天山三十里地,哨卡林立,一队又一队骑兵横向巡逻,每个几里地,便有哨卡。
    不用靠的太近,就能够闻到里面浓郁的刀兵气息。
    在天山脚下,账房连营,而且宽阔的草场上,一队队骑兵正在操演,战马飞驰,呼啸而过,马上的骑士都是精甲在身,黑色的甲胄在阳光之下,散发着冰冷的寒光,所有的骑兵,手中的马刀都是厚长锋利,这与帝国正规的骑兵马刀完全不同。
    天山道总督朱凌岳身着官袍,骑在马背上,在他身后,跟着十多起孔武勇将,他一手握马缰绳,一手叉腰,看着奔腾如虎的骑兵队伍,神情淡定,看不出他的心情。
    在他身边簇拥的将领,清一色都是神情严峻,不发一言。
    忽见得朱凌岳抬手一指,指向一支正在纵马飞驰操演马上箭术的队伍,立刻有一名将领催马而出,手中令旗招展,那队伍前列的骑兵立刻调转马头,一百八十度大回转,群马嘶鸣,所有的骑兵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齐刷刷地将手中的弓箭背在身后,动作迅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在令旗招展之中,所有人迅速整齐有致地抽刀,前面两名骑兵飞驰一段距离,再次左右拉开,后面各有骑兵跟上,整齐划一,动作几乎都是一模一样,很快就如同大雁般,人字形向前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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