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狮军见到骑兵大旗折断,吼声如雷,此时听到号角声响起,知道这号角声并非冲锋,而是要撤军的信号。
    数千狂狮军,也不愧是青天军中的精锐之师,并没有像其他部队那样掉头溃退,一部分继续抵挡黑甲狼骑,另一部分则是分成两列,如同飞翼一样左右后撤。
    青狮侯连出两箭,大大杀了黑甲狼骑的士气,但是他也清楚,仅凭自己两箭,根本无法扭转战局,一拉马缰,调转马头,歇歇而出,也往西边而去。
    狂狮军紧随其后,不离不弃,青狮侯一路向西,令人举起狮子旗,溃散的青天军也跟着狮子旗,一路西撤。
    城头韩三通见状,知道时机已到,青天军全面溃败,这时候如不追击,等若坐失良机,沉声道:“开城门,出城追敌!”
    守城的将士们这几日被青天军压着打,现在好不容易有了机会,韩三通既然发令,自然是积极响应,当下舒恒已经带人下了城楼,城门打开,数千兵马一涌而出,便要追上青天军,痛打落水狗。
    便在此时,反倒是听到一阵金鸣之声响起,声音竟是发自靠近过来的黄甲虎骑,两千黄甲虎骑已经距离漳州城不过几里之遥,那金鸣之声响起后,身处战场的黑甲狼骑并没有追击败退的青天军,反倒是迅速拉开阵型,形成两道铁骑昂,横在了平原之上。
    韩三通此时也已经骑马率人冲出城来,却见到一队百人骑的黄甲虎骑飞驰而来,挡在了前方,守军见到骑兵横挡在前面,面面相觑,却见到那骑兵队中一人驰马上前来,沉声道:“电帅有令,穷寇莫追,青天贼匪诡计多端,先守住城池再说!”
    韩三通催马上前,沉声道:“敌军溃退,正是大好良机,怎能错过?”
    那人看了韩三通一眼,淡淡道:“电帅之令,但有抗令者,军法从事!”
    韩三通皱起眉头,向北边看过去,只见到虎骑主力已经靠近过来,犹豫了一下,并没有下令追击。
    他是左屯卫大将军,在朝中的地位固然不低,但是赤炼电乃是帝国四大上将军之一,位高权重,在军中的地位远高自己,既然已经下了军令,自然不好违抗。
    忽见到靠近过来的黄甲虎骑队形向两边一扯,从中一队人马飞驰而来,不过十几骑之众,但是气势极盛,而这十几骑的盔甲,却又与黑甲狼骑和黄甲虎骑不同。
    十几骑几乎都是血红的赤甲,但是簇拥其中的一人,却是一身银甲,那银甲在阳光照耀之下,闪闪发光,倒似乎全身上下的甲州,真的是以纯银锻造,不过众人也清楚,莫说纯银无法造甲,就算真的造成,只怕也无人承受那般的重量。
    比起那些人高马大的赤甲骑兵,那唯一的银甲骑士虽然骑在马背上,但却也能够看出个头不高,不过威势却是相当惊人。
    眨眼之间,骑兵队已经到了城门处,赤甲一字拉开,那银甲骑士勒住马,韩三通看得清楚,那人的银甲造型十分的精致,战盔也是十分的威武,偷窥下的那张脸庞,肌肤作古铜色,但是棱角分明,一对眉毛十分的浓厚,如同黑炭一样,眉毛下的那双眼睛,虽然不大,却是异常的犀利。
    韩三通见到那银甲将军,已经是翻身下马,单膝跪倒在地,恭敬道:“末将左屯卫大将军韩三通,参见电帅!”
    银甲将扫了面前的将士们一眼,这才骑在马上,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马前的韩三通,神情冷漠,淡淡问道:“韩三通,你丢了河北,可知罪?”
    韩三通一怔,想不到赤炼电见到自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向自己问罪。
    他并没有犹豫,恭敬道:“末将有负朝廷,罪该万死,已经请罪于朝廷,恳请圣上治罪!”
    赤炼电手握马鞭,翻了身,便要下马,旁边早有一骑动作惊人,娴熟下马,跪在赤炼电的骏马边上,赤炼电踩着那人的背下了马来,走到了韩三通面前。
    不少人虽然听过赤炼电的威名,但是并无多少人见过,骑在马上,就感觉赤炼电个头不高,此时等他下马,才发现这威震天下的卫国大将军赤炼电,身材竟然是极矮,怎么敲着,也不过到韩三通脖子高矮,也难怪他下马的时候,需要有人在下面跪下接着。
    可是这矮小精悍的电帅,却是天下皆知的名将之一,其手下的辽东铁骑,更是被人认为是当前天下最强的军团。
    第一三八八章 强权
    赤炼电手中拿着马鞭,他的身材虽然矮小,但是银甲在身,身上散发出来冷峻气息,却让他如同虎在羊群。
    “数万之众,打了数年,不但没有将河北贼寇剿平,反倒是越打越多,如今竟然将整个河北丢失,为祸到福海。”赤炼电淡淡道:“丢了一城,本就该严惩,如今丢了一道,你却还在这里指挥,本将实在想不通,武人的风骨,你韩三通难道不知道?”
    四周顿时一片沉寂。
    本来援兵来救,保住了漳州城,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赤炼电此时连续问罪,咄咄逼人,四下里谁敢多言。
    韩三通眼角抽搐,显然也没有想到赤炼电当众如此,皱起眉头,勉强保持恭敬道:“电帅,末将确实有罪,但是朝廷没有旨意下来,末将也不敢自处。末将退守漳州,在此指挥,也只是想挡住青天贼寇而已。”
    “从现在开始,福海道的所有兵马,都听从本帅调遣。”赤炼电抬头扫视一干人等,“福海的一兵一卒,没有本帅的调令,都不要轻举妄动。”
    漳州军千户舒恒与韩三通并肩作战,这几日来也算是生死与共,见赤炼电如此斥责韩三通,心里有几分不平,但忌惮赤炼电的身份,不敢多言,此时听赤炼电要接管整个福海的兵权,皱起眉头来,拱手道:“电帅,福海的兵马,自有福海道的将官统帅,朝廷也没有指令,要让电帅来统管福海的兵权……!”
    赤炼电见到舒恒的甲胄,自然知道他是州军千户,双目如电,淡淡道:“不服统管,现在就可以脱下甲胄,如果继续穿下去,就必须服从本帅的调令。本帅从不勉强任何人,会给人机会。”
    舒恒微微变色,正要说话,便在此时,听得脚步声响,随即听到一个声音笑道:“电帅救兵来援,下官代漳州城百姓谢过电帅,恭迎电帅进城!”
    正是漳州知州罗世亮从城头下来,出城迎接。
    赤炼电见到罗世亮,干脆利落道:“罗知州,通知漳州各司衙门官员,现在就往知州府集合,本帅有事情要说。”并不多言,转身上马,一抖马缰,带着兵马入城,漳州城上下眼睁睁地看着赤炼电率领骑兵入城,却不敢多说一句话。
    知州府大堂,各司衙门的官员此时都已经集在大堂之上,赤炼电毫不客气地坐在正堂之上,战盔放在桌上,戎装未去,靠坐在大椅子上,一双犀利的眼睛扫视着堂上的众官员。
    韩三通、罗世亮、舒恒等一干人都站在大堂之上,所有人都是屏住呼吸,大堂之上的气氛也是压抑到极点。
    片刻之后,才见到一名官员抱着一只箱子过来,在众人注目下,将箱子放在了赤炼电面前的大案上,恭敬道:“禀电帅,漳州的户籍都在这里,漳州上下总共有一百二十万人登记在册,城中的兵器库和粮库的数目,也都记录在册。”
    赤炼电手中依然握着那条马鞭,伸手打开了箱子,从里面取出了几本册子,随意翻看了片刻,丢在案上,这才道:“青天贼寇如今已经啸聚了数十万人,占领了整个河北道,现如今你们也都看见了,他们的触手已经伸到了福海。东南天门道切断了南方的道路,食盐难以供给到关中,如果连福海道都被青天贼寇占领,那么整个帝国就会发生严重的盐荒,后果不堪设想。”
    “电帅说的是。”罗世亮终于舒了口气,“今日电帅的辽东铁骑出阵,青天贼寇一群乌合之众,不堪一击,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夺回失陷之地。”
    “夺回失陷之地?”赤炼电冷笑道:“罗知州,据本帅所知,漳州现在除了这座漳州城,其他地方几乎都已经落入了青天贼寇之手。本帅手下的,以骑兵为主,平原决战,自然没有问题,但是接下来要收复失地,仅仅依靠骑兵,自然是不成的。漳州下辖六县,六座县城,尽数落入了贼寇之手,而且他们现今正在加固城池,要收复失地,这六县便要先夺回来。”
    罗世亮道:“电帅运筹帷幄,青天贼势虽众,但都是乌合之众,精心谋划,定然可以光复漳州。”
    “光复漳州,自然是势在必行。”赤炼电缓缓道:“但是只靠本帅的辽东军,想要收复失地,实在是很困难。”
    堂上众人心里一时间都摸不透赤炼电的想法。
    大家都亲眼看到,赤炼电的辽东铁骑,其战斗素养甚至比传言中的还要厉害,可是赤炼电非但没有丝毫夸赞自己部下铁骑的意思,反倒是对自己的辽东铁骑似乎很没有信心,虽说谦虚是好事,但是太过谦虚,就有些反常了。
    “辽东兵马,并不能全部调到福海来,最近一阵子,高丽已经是蠢蠢欲动。”赤炼电说话很慢,“据传高丽王患了重病,高丽左议政金山庞权势很盛,左右高丽朝局,而这金山庞素来就是个不安分的人,对我大秦有很深的敌意,一旦真的被他控制高丽大权,辽东与高丽的边境定然不得安宁,所以辽东兵马的主力,必然要驻守辽东,提防高丽轻举妄动。”
    赤炼电手握重兵,从立国开始,他手下的兵马,就是为了防御高丽的威胁,如今秦国动荡,谁都可以想到,周边的异族必然会有所动作,高丽人本就反复无常,但有空子,绝不放过,赤炼电这番言语,众人倒并不觉得奇怪。
    “本帅尽可能往福海调来了援军,但是真要收复失地,剿灭青天贼寇,辽东军是无法作为主力的,只能以福海道的兵马作为主力,辽东军作为协助。”赤炼电缓缓道:“所以本帅必须详尽知道福海道目前的兵力部署,以及资源的分布,青天贼寇占据河北,已经有了一道的资源,要铲除青天王,必然要动用整个福海道的力量方可。”
    罗世亮点头道:“电帅所言极是。姚总督若是知晓电帅发兵来援,必然会尽力协助电帅剿灭青天寇!”
    “布置好漳州这边的事情,本帅会前往福州见姚广信。”赤炼电缓缓道:“漳州与河北相接,是战事前沿,既然已经丢了河北,这漳州自然不能再丢,自今日开始,以漳州城为界,朝廷的兵马,只能往西边进,再不得往东边退走一步。”目光扫动,“本帅在城外就说过,从现在开始,福海道的所有兵马,都将有本帅调遣,有人心中似乎不服气,本帅做事,向来讲道理,舒恒,站出来!”
    舒恒皱起眉头,却还是出列来,拱手道:“末将在!”
    “本帅问你,以福海道现有的兵力,交给你来统领,你是否能够保住福海道?”赤炼电电眼如炬,“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的,那么本帅可以向姚广信和朝廷举荐你,福海的防务,交由你来布置,福海的所有兵马,也将交由你来统领,你敢不敢接下这担子?”
    舒恒一怔,眼角抽搐,低下头,“末将不敢,末将没有那能耐。”
    实际上福海道的兵马,八成以上都已经调动到了漳州,这才集结了数万之众,却已然是被青天军打的节节败退,现如今挤在了漳州城。
    连上韩三通的残部,漳州城现在还有两万多兵马,这已经是漳州的主力,莫说以这样的兵力去剿灭青天王,就算是用来守住漳州,也已经是不可能,否则也不至于被围困在漳州城,直到赤炼电前来救援才能暂时脱离险境。
    “既然没有那能耐,以后就少说废话。”赤炼电冷冷道:“漳州城作为最前线,福海道的福州和泉州两州,将作为后方,一应物资,将补充前线作战。本帅会亲自坐镇漳州,统领福海兵马,以辽东军为辅,尽力先稳住福海的形势,尔后在找寻机会收复河北……诸位还有谁有异议,现在便可以提出来,没有最终确定之前,本帅可以和你们讲道理,但是一旦确定,本帅自今尔后,只讲军法,再无道理可讲!”
    堂上众官面面相觑。
    虽然赤炼电是帝国的上将军,而且此番也确实是赤炼电的辽东铁骑救了漳州城,但是他毕竟是辽东总督,如此三言两语,就要全面接管福海的兵权,在场不少官员,隐隐感觉有些不妥,可是赤炼电森冷的气势,却又让众人不敢多言。
    韩三通犹豫了一下,终是出列,拱手道:“电帅,您要接管辽东的军务,是否应该向朝廷请示?如今圣上就在河西,是否应该先派人往河西请圣上的旨意……!”
    “本帅还有一条军令在这里先说清楚。”赤炼电似乎并没有将韩三通的话放在耳中,淡淡道:“本帅一旦接手军务,接下来的战事,必然一切要以军法为律……除非本将事先让你败,否则任何一人,在阵前战败,一律处斩!”盯着韩三通,“韩三通,你丢失河北,其罪不轻,来人,拿下韩三通,关入囚牢!”
    立时有两名辽东武士上前来,二话不说,如狼似虎一人抓住了韩三通一条胳膊,便要往下拖,在场众人都是色变,韩三通也是怒道:“电帅,末将是朝廷武将,是左屯卫大将军,没有圣上的旨意,你无权对我发落!”
    “现在有权了。”赤炼电拿着马鞭,轻轻敲打着面前的大案,“从现在开始,福海道的所有兵马将官,本帅都有权处置……!”缓缓抬起手中马鞭,指着韩三通,“你不必不服气,本帅跟随圣上打天下,不服本帅的人多如牛毛,但是本帅却从没有让他们好过,你说是霸道也好,说是以势压人也罢,这就是我赤炼电!”
    第一三八九章 喜忧参半
    阴雨蒙蒙,天地昏暗,从大年初三开始,西北大地就开始连降阴雨,这阴雨绵绵的天气,让人心里也是倍感压抑。
    大婚之后,楚欢这连日来倒也是十分辛苦,白天要处理众多公务,一面要准备向前线输送的战事物资,一面还要准备好开春过后的耕种事宜,虽说战事还没打响,胜败难料,但是楚欢心里清楚,无论最终的结果如何,西关的春耕不能耽搁,一旦到了季节种子没有种下去,西关今年必然欠收,到时候死的人,恐怕要比两军交战的死亡人数要高得多。
    楚欢前阵子下达的命令,以魏无忌为首的户部司官员严格执行,借粮转租的策略,虽然从某种程度来说,确实在当前损害了士绅豪族的利益,但是有西关七姓率先支持,这件本来十分棘手的事情,倒也是施行了下去。
    从士绅豪族借来的粮食,当然不可能全都运到朔泉城储存起来,这些粮食打从一开始,就是要转租给百姓,用以耕种,若是从各地全都集结到朔泉,然后再从朔泉分发下去,来回运输,必然会增加成本和损耗,所以户部司从一开始,就已经颁下命令,以县为单位,各县士绅的粮食,缴纳到各县的县库,登记清点,然后再由户部司统一调配规划。
    从朔泉户部司派出众多官员,分派到每一县,由户部司官员和地方县官一起清点粮食,尔后关闭粮仓,没有户部司的命令,粮仓不得打开。
    从地方各县过来的清单铺天盖地,都往户部司呈过来,户部司的工作量自然是极大,不但要统筹各州府县的人口和土地,而且还要调查处土地的优劣,而后根据现有清点出来的粮食数目,按照比例进行分配,本来这项工作一开始进行得十分顺利,但是因为北山缘故,许多事情也就变得困难许多。
    就好比库存的粮食,一开始径自是准备做粮种所用,但是因为战事随时爆发,必然要保证前方的粮草供应,西关的官仓粮食本就没多少,要保证前方供应不出现问题,就必然要挪用借粮转租的粮食,可是这些粮食,又不能任意调用,毕竟之前官府已经明确下达了明文,这些粮食是要分配给百姓耕种,而且百姓们已经往官府进行了租粮的手续,这时候如果拿不出粮食来,官府的威信出现问题且不说,西关百姓中间,自然少不得有人跳出来。
    而且士绅豪族缴纳的粮食,是官府以借粮转租的名义调用过来,本来就有不少地方士绅十分不满,只是因为官府的强硬以及西关七姓为表率,心不甘情不愿勉强缴纳了上来,一旦官府大量挪用这批粮食作为军粮使用,自然也会有人跳出来,如果地方士绅和老百姓同时有人因为此事闹起来,加上外患,对西关来说,那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楚欢只能与户部司魏无忌人商量,调用粮食,那是避无可避,否则总不能让前线的将士饿着肚皮打仗,只是调用的粮食,要有一个额度,既能让那些士绅接受的了,毕竟战事就在眼前,没有一点粮食作为军粮,也是说不过去也能勉强让前线的战士填饱肚子。
    这些事情,让人焦头烂额,楚欢与户部司的人处理了两日,就感觉头皮发麻,心下倒是钦佩魏无忌、杜辅公、苏琳琅这些人,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账目实在让人头疼,这些处理后勤事务的人,恐怕比身处前线的将是更是艰难。
    其实楚欢心里明白,说到底,让自己这般为难,还是因为西关的底子太薄。
    西关的土地本就贫瘠,生产出的粮食本就不多,再加上战乱刚过,自己接手西关的时候,官仓几乎没有什么存粮。
    如果不是因为底子弱,粮食充足,楚欢也就不必因为后勤的事务烦心,兵精粮足,一门心思想着前线战事就好。
    有时候心里会想着,如果这是江南一带,要征用粮食,恐怕军粮已经不用发愁,江南富庶之地,哪一家豪族士绅的仓库里没有粮食,只要每户征用一点,也就足以应对军粮,可是身在西北,却也是无可奈何,西关豪族士绅真要比起江南的士绅来,实在可以用叫花子来形容。
    日理万机,夜里也是要继续征战,新婚燕尔,一下子迎进四个女人,总不能冷落了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坐拥四美,固然是齐人之福,但是真要落到任何一个男人的头上,倒也未必真的是一件特别美妙的事情。
    在这新婚燕尔之期,少不得要往几个院子来回驰骋。
    好在楚欢是一个聪明之人,两个晚上之后,他就已经总结出了一条线路,首先是往黛儿屋里去,因为孩子缘故,自然是消耗最少,随即再往琳琅屋里去,琳琅美貌少妇,而且是楚欢心爱之人,身体消耗自然大很多,等到这个时候,再往素娘屋里去。
    与素娘温存,最大的好处,便是不但不会消耗体力精力,而且会让精力和体力得到恢复,这也是极为罕见的闺房趣事。
    等到让素娘满意,楚大人的精力和体力也得到了大大的恢复,这个时候,再重装上阵,去对付媚到骨子里的媚娘,媚娘妖娆无比,花样百出,必须要攒足精神才能应对。
    白天公事,晚上情事,楚欢倒也算是十分的劳累,而他每天还要等待着从南线和西线过来的军报,特别是南线方面,关注肖焕章的动作。
    楚欢虽然和几位妻子在一起的时候有说有笑,但是他心里其实明白,这种相处的时光,未必能一直持续下去,战事一开,自己必然会有更多的事情,甚至要亲自赶往前线,必然不能时刻陪在她们身边,所以在战事爆发之前,他一面处理公务,一面尽可能地花时间去陪她们。
    等到大年初六,一天之内,连续几道消息报上来,却是让楚欢有喜有忧。
    第一道军报,是从南线送过来,轩辕胜才在军报之中说明,大年初三的时候,北山道那头,有官员往青唐城问责,北山方面指责西关军中有三名士兵越过了边界,进入到北山境内,干下了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情,三名兵士不但强暴了一名北山村妇,而且杀死了两名村民,更是砍死了一头老母猪。
    事发之后,三名兵士被村民围攻,没能逃脱,都被打死,北山官员不但带着三名士兵的尸首到了青唐,甚至带去了证人。
    在信函后面,轩辕胜才直接表达了自己的观点,这一起事件,当然是北山有意为之,故意制造出的事端,其目的无非就是找到一个发起战端的借口而已。
    那三名兵士,经过调查,确实是西关军。
    虽然楚欢与肖恒经过设计,下令轩辕胜才将西关军撤到青唐,但是在梁子河附近,却也还是派人巡逻,否则全线撤后,未免太过蹊跷。
    那三名西关兵士,是西关军派在梁子河附近巡逻的斥候,就在新年那一夜,突然失踪,而大年初三,对方就派了官员往青唐城问责。
    从俞昌城到青唐城,便是快马加鞭,三天也绝不可能抵达,所以那名官员显然是事先就在丹阳城准备。
    按照轩辕胜才的推测,三名兵士显然是在巡逻的时候,被北山人趁机抓走杀死,然后编造了一个所谓的罪名,再往西关来兴师问罪,至若那件案子,想必也确实存在,但却绝非西关军士兵所为,而是北山人一手炮制出来。
    楚欢接到这份信函,心中倒是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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