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中,我迎来了下班后的夜,我的右手臂已经能做些简单的运动,我也再次开起了车,实际上这些年我已经换了好几辆车,最初的那辆srx毁在了那场严重的车祸中,之后我便没有再选择srx,因为这对我来说是一段沉痛的回忆,尽管我曾疯狂迷恋srx代表的自由,但人总会因为某些事件,改变自己的认知和追求。
    现在我开的是一辆12款的辉腾,号称最低调的豪车,事实上这辆车也不是我的,是韩枫的,我只是向他借来开开,我觉得现阶段的自己需要这种低调,当然我也可以低调的去买一辆中档车开着,但毕竟要花钱,而辉腾是自己兄弟的,摆着也是损耗,倒不如借来让我低调,实际上我一直喜欢沾这种精打细算后的小便宜,这种行为的死灰复燃,让我觉得自己愈发的接近曾经的那个张一西。
    ……
    回到住处,韩枫也正好从昆明赶回了南通,因为叶婳祎越来越逼近临产期,这次回来他会在南通待上许久。
    晚餐时间,我们二人在众人吃完后,单独又开了几瓶啤酒,随之聊了起来。
    韩枫喝了一杯啤酒之后对我说道:“昆明那边的地产项目已经由华利集团收购,继续开发,王子的股份也全部折成现金给了他。”
    我很意外这个消息,我没有想到韩枫竟然让华利集团介入,终止了和王子的合作!!
    第88章 fallin out
    韩枫看着我意外的表情笑了笑,问道:“是不是很意外我的决定?”
    “喝酒。”我没有正面回答韩枫,只是向他举起了酒杯,毕竟他和王子合作的是好几亿的巨型项目,我知道他已经不信任王子了,所以终止和王子合作的这个决定,我虽然意外但也能理解。
    韩枫耸了耸肩,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沉默许久笑了笑对我说道:“其实我终止项目的合作不仅仅是因为不信任王子,主要是因为我要靠这个项目全面接管华利集团,老头子年纪大了已经没心思打理了!”
    我更加意外的看着韩枫,虽然我知道无论他在外面做的多么成功,终究会接管华利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韩枫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兄弟,我人生中真正的挑战也来了,集团里的那些老家伙可不好对付……加油吧,让我们并肩奋斗!”
    我点了点头,冲韩枫举了举杯,一口喝掉了杯中的酒,这一刻我产生了久违的沙场点兵的感觉,是男人就该快意恩仇!
    韩枫举杯回应我喝掉了一整杯酒,叼上一根烟点燃,重重吸了一口,却叹息,道:“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一个男人家庭美满,想想要接管这么大的集团,都有点力不从心……”
    面对韩枫的感慨我并没有言语,稍稍拓展思维,便因为这番感慨联想到安琪,的确韩枫是个男人,且家庭美满,面对一个庞大的集团都会有力不从心的感觉,而安琪一个经历情感重挫,缺少家庭关爱的女人,有多难,不用想便能感觉得到……
    我又喝掉一整杯啤酒,韩枫也闷掉了一杯感叹,道:“谁他妈说富二代好当的!!”
    我笑了笑,道:“如果你愿意不学无术,做个富二代还是很爽的!”
    “我看你们家皮皮就有这个潜力,张一西你赶紧奋斗,让你们家那小子做个不学无术的富二代!”
    “滚,好吗?”
    韩枫“哈哈”大笑,道:“假如你娶了安总,你们家那小子,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黄金富二代!”
    我瞄了韩枫一眼,道:“求你闭嘴行吗,富二代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请叫我土豪!”韩枫说着又从桌子上拿起一根古巴雪茄抽了起来,的确是一副土豪的做派。
    我却没有和他开玩笑的心思,只是端起面前的啤酒又喝了一口,心中却想着该怎么解决手中一件比一件更棘手的事情。
    当我准备接管“海景咖啡”的经营时,我便一定要把泄露“海景咖啡”商业机密的人给揪出来,否则永远有一颗不定时的炸弹埋伏在我的身边,如果真的是王子出卖了“海景咖啡”倒简单的多,至少他的出卖不是为了金钱,只是我们内部便可以和平解决,但如果不是他就很危险了。
    我、韩枫、王子、关颖、沈曼,只有我们5人接触到完整的策划案,我实在不能想象是其中的任何一个人,那这个事情便蹊跷了,除了我们5人之外,谁还有机会接触到这份完整的策划案?
    暂时我没有答案!!
    ……
    我和皮皮住在一个房间,经历了上次事件之后,我们父子的关系更进一步,皮皮也比以前更加依赖我,尽管我们寄宿在韩枫的别墅里,但更让我们父子相依为命。
    皮皮躺在床上看着小人书,我则打开电脑整理着和安琪见面时要用到的资料,当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工作中时,时间便过的极快,回过神时已经是深夜的11点了。
    准备关掉电脑休息时,忽然想起《第一次邂逅》已经被我搁置很久,而那个热心的网友ag更是一个多月没有联系了,估计她得给我留了很多的言。
    我输入自己的账号登陆,打开留言箱,果然看到了好几条ag的留言。
    第一条是一个多月前的:“hi,半支烟,今天怎么没有更新呢?”
    第二条是半个月前的:“半支烟,你最近很忙吗?还是出了什么事?看到请回复,担心中……”
    第三条是三天前的:“半支烟,我想你的故事不会再写下去了吧?挺遗憾的,但还是谢谢你的文字陪伴了我很多个夜晚!”
    ag的留言让我感到很抱歉,事实上当初写《第一次邂逅》这篇个人纪实小说,主要是为了配合“第一次邂逅”咖啡店的宣传,但现在一堆事务缠身,早已自顾不暇,我不得不搁浅。
    我立刻带着歉意给ag回了信息:“抱歉,最近事情特别多,这篇小说只能搁浅了……如果你对结局很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电话聊,我用语言为你讲诉,这样会快很多!”
    约ag电话聊天,倒不是我对她感到好奇,主要还是不太想辜负她的支持,从她的热情来看,我相信她一定很想知道结局,我觉得她会接受电话聊天的提议。
    我并没有指望立即会等到ag的回复,所以发完留言我便关掉了电脑,简单洗漱之后我回到卧室,再看皮皮已经睡着了。
    我帮他盖好被子,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开水,来到卧室后的阳台上,给自己点上睡前的最后一根烟,这是我最近形成的习惯,习惯在睡前喝一杯白开水,抽一支烟。
    喝白开水是希望净化自己在商场上尔虞我诈的灵魂,抽烟是为了让自己记住曾经的样子,不管我是否喜欢曾经的那个自己,但在商场上,曾经的那个我,的确更容易生存下去。
    带上耳机,打开手机播放着那首曾经会经常在安琪车里听到的《fallin out》,我记得曾经她说过:听我听的歌,坐我坐的车,现在的我也学会了听她听的歌,而我真的在歌声里体悟到她的心情和挣扎,尤其是这首《fallin out》。
    听着、听着,我的眼眶有些湿润,每每听到这首歌,我都想将自己的胸膛借给安琪去依靠,可是有没有这样的机会我却不知道,或许后天我们见面,我们面对彼此的身份,仅仅是商业上的合作伙伴而已。
    “boy,i need you to meet me half way if you want me to be withyou(男孩,如果你想要和我在一起,就在我停留之时找到我)
    i'm tired of giving my all(我已无力给你我的一切)
    how did we end here this way i just want to know what are we gonna do(我们怎么已此种方式结束,我们该做些什么)
    how did we end up here this way?(我们就这样结束?)”
    歌声渐止,我喝掉最后一些白开水,掐灭掉烟头,有点惆怅……如果歌声代表了安琪的心声,我不知道她的停留之时,是在曾经的哪一刻,但我一定错过了她为我停留过的那一刻!!
    第89章 与安琪的商务会谈
    一天后的中午,阳光似乎比往常都要绚烂,只是天气却有些寒冷,只是刚刚来到室外,我的手便被冻的有些僵,按照原先计划,今天下午我将和安琪约在“海景咖啡”在南通的其中一间分店进行商务会面。
    忙碌了一个上午,我竟然没有一点吃饭的欲望,在街边找了一间餐厅,也只是喝了一碗荞麦粥,这种没有食欲,或许是因为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所致,此刻我面临的不仅仅是陷入死局的“海景咖啡”还有那未知的黑手。
    时间中午12点30分,此刻阳光是一天中最强烈的时刻,我在阳光中感觉到些许的温暖,刺骨的风却又让我颤抖,这种在痛苦中享受的感觉,让我觉得有些失落,这似乎是在告诉我,快乐和痛苦都是永恒的,他们相辅相成,彼此不离不弃,的确如此,一个人如果没有经历过刺骨的痛苦,又怎会懂绚烂的快乐呢!
    ……
    我就要和安琪见面了,见面前的一个小时,我驱车赶到了那个专属我们的“烛火下的乌托邦”。
    它虽叫“烛火下的乌托邦”但是真正有被烛火照亮的次数却屈指可数,我和安琪给了它一个理想化的名字,却不愿意亲手再次为它点燃烛火。
    我黑夜时,孤独时,痛苦时,想念时,都会来这里缅怀,唯独未曾在阳光普照时来过这里,所以我忽然好奇,在光线照耀中的“烛火下的乌托邦”会是什么模样。
    ……
    登上天台,风更猛烈、更刺骨的吹着,而我离阳光也更近了一些,却比夜幕中更加寂寥,或许这片天台只属于夜晚。
    点上一支烟,习惯性地往地上看了看,却未曾再发现女士烟的烟蒂,或许安琪不曾再来过,也或许她来过,但已经不再抽烟。
    少了烟蒂,于是天台再也找不到当初的痕迹,想起我们曾经一起在这里点过的蜡烛,想起我们张贴的大头贴,我的怀念和悲痛在阳光下藏无可藏!
    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半了,我该去赴约了,往幽远的前方看了看,我掐灭掉手中的烟头,向出口处走去。
    ……
    驱车赶到事先约见的“海景咖啡”,此刻安琪还没有来,我并没有先行进去,而是坐在车内等待着她。
    片刻之后一辆玛莎拉蒂总裁缓缓在我的车边停了下来,之后下车的是安琪的助理,安琪则从另一侧车门走了下来,她显得有些疲倦,甚至是有一些愁容,但美丽却依旧。
    她在助理的陪同下,向“海景咖啡”内走去,看着她带着助理,我这才意识到,这真的只是一场商务会谈,没有其他多余的目的。
    我赶忙打开车门下了车,冲安琪的背影喊道:“安总,留步!”
    安琪好似听出了是我的声音,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过头,倒是她的助理回了头,只是这个助理却不是上次在扬州见到的那个助理,稍稍显得有些稚嫩,好似刚刚大学毕业。
    她看着我身后的车,又看了看我,惊异的感叹,道:“辉腾!”
    辉腾时常被人误以为是帕萨特,这个小助理能辨识出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我点了点头。
    小助理将目光转移到我身上:“原来还真有傻子会买这个车啊……!”
    安琪这才回过头,好似被小助理的话逗乐,脸上有些许笑意,但转瞬即逝,却没有向以前那般皱着眉看着我,我倒是挺感谢小助理这番带着搞笑成分的感慨。
    我来到安琪面前,自我介绍,道:“安总,我是采梦工厂新上任的执行总经理,今天约你来的是我。”
    安琪这才皱眉问道:“不是策划总监吗?”
    “我也兼任策划总监……咱们进去谈吧,运营计划书和商业模式改进方案我都准备好了!”我保持严肃和认真地说道,在我眼里,我没有把这次的会面当做是叙旧,我和安琪要聊的也仅仅是工作上的事情。
    ……
    走进“海景咖啡”的包厢内,我和安琪面对面坐着,助理则站在一边,我要了一杯茶,她要了一杯咖啡,我们随之沟通了起来。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运营计划书和商业模式改进方案,却没有立即递给安琪,酝酿了一下情绪问道:“首先我有一个要求,如果安总您同意的话,那么就没必要看这份运营计划书和商业模式改进方案了!”
    “什么要求?”安琪喝了一口咖啡问我,此刻她是庄严却又优雅的。
    我很少在商业上和她有往来,进行商业洽谈更是首次,所以她的这一面,我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似乎永远有着很多面,但每一面都足够让任何男人为她痴迷!
    我让自己平静,很认真地说道:“我要从你们天扬集团手中购回海景咖啡,原价购回……我知道海景咖啡给你在集团内部带来很大麻烦,现在我准备重回商场了,没有理由再把这个麻烦丢给你!”
    安琪没有一句多的言语,平静的对我说道:“开始谈你的运营计划和商业模式改进方案吧。”
    安琪很直接的拒绝了我购回“海景咖啡”的要求,看着她平静中却尽是倔强的脸,我心中一阵阵酸涩,一些破碎的画面又在我的脑海中浮现。
    我们举行过一场简单的婚礼,那晚,我抱着她快活的旋转,旋转……全世界幸福的好似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站在天台之上,狂风暴雨中拉住我的手说:“老公,带我一起走吧,去一个平静、简单的世界!”
    这一刻我们却以这样几乎陌生人的状态,这样的身份,坐在一起聊着最没有人情味的商业策划案,除了唏嘘,还有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之后的悲戚……我们真的在一条不能回头的单行道上越走越远,直到看不见彼此最初的轮廓!
    ……
    “张总,可以开始了吗?”安琪习惯性的用双指扣了扣桌面问道。
    我这才从失神的状态中醒了过来,将桌面上的两份方案递给了安琪:“安总你先看一下这两份方案,有问题的地方,我们再做沟通。”
    安琪甚至没有看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打开方案,一页、一页的翻看了起来,我则端起茶喝了几口,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形式的交流。
    第90章 我和你一起去
    安琪还在沉默中看着我做出来的方案,这两套方案,关于细节部分的东西并不多,更多的是着眼于宏观上的计划和改造,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打算让安琪先了解我的思路,如果她认可我的思路,再做执行细案会更有效率。
    大约半个小时,安琪放下了手中的两份方案,然后向我问道:“这两份方案是你做的吗?”
    “嗯!”我应了一声。
    “方案的主观性过强,没有看到实质性的东西,我希望你能拿出更详细,可以立即执行的方案给我。”安琪言语很冷的对我说道。
    “给你这两份方案,是希望你能认可我的思路,等你认可了整体思路之后,我再做执行细案会更有效率!”我解释,道。
    “我现在是客户,我要你拿出执行细案后再来和我谈!”安琪的言语愈发的冰冷。
    “这是我的工作风格,也希望你能尊重,一个广告公司,如果没有自己的工作个性,一味的向客户妥协,那广告公司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客户自己搞定好了!”我并不妥协。
    安琪的助理见我和安琪争锋相对,赶忙对我说道:“张总,你不能这么和我们安总说话!”
    小助理对安琪的维护只是让我笑了笑,这些年我经营的“采梦工厂”,什么样的客户都服务过,但我从来没在工作方式上妥协过,这不仅仅是针对安琪,所以“采梦工厂”也因此被称为业内最不妥协的广告公司,而这种不妥协是有资本的,我们成功操作了太多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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